“差不多吧。”应采澜满脑子都在应彩月的事情上,倒是没有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她想了想,说道:“黎盼盼那边,是不是要派人去跟一下?应彩月肯定会找人对她下手的!”
“但是……”
阎佩瑜提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找人对黎盼盼下手,如果没能供出主谋的话,还是奈何不了她。或者,即便能供出来,吕妃有心要护着,还是能推出来一个替死鬼。”
顺着他的话,应采澜立即说道:“所以,要确定应彩月自己动手?怎么可能!她也没那本事啊!”
阎佩瑜思忖片刻,忽然说道:“黎盼盼的事,且先算了吧。咱们跟黎家没什么仇怨。但叶雨琪……”
应采澜:“……”
说来说去,他还是惦记着自己被叶雨琪暗算了的事!
管他叶家是不是跟康亲王老交情,反正这件事叶雨琪没有得到制裁,给多少钱都过不去!
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差点都被叶雨琪给毁了,不计较他就不是个男人!
她不由觉得好笑: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惹病娇!
一般说来,不爱记仇的人,是不会成为病娇的。
99.99%的病娇,都是锱铢必较的!
“行吧,反正这件事你去操作。”她耸了耸肩头,道:“我等着看结果!”
阎佩瑜见她那小嘚瑟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凑过去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道:“好,交给为夫!”
不管是叶雨琪的事、还是大皇子的事,都算尘埃落定。
他也不需要窝在家里当个「废人」。虽然脸上总是浮现出病容,但好歹能每日进宫了!
而应采澜,依旧是忙于跟常秋月筹备开医馆。
柳传声那边的休假问题,也让常秋月给顺利解决了。
聘来了一位跟常家有交情的太医——以前是太医,后来不干了。
可以说,像柳传声这样不愿意进太医院的人,很少。
进了太医院还要出来的,更少。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个有编制的公职、也是古代里做大夫到了顶端的了。
据说,这个大夫跟柳老太医是有点私交的,让他与柳传声合作,自然是好极了。
常秋月帮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后,柳传声总算不隔几日就要来王府、给应采澜摆臭脸了。
紧接着,阎襄被押送出京。
趁着深秋赶路,不热也不冷,还算是好的。
随着他离开了帝京,大皇子本人彻底崩盘。
但是,阎襄的母族还在!
蒹葭苑。
“前阵子,我已经替太子殿下收了至少一半的大皇子的势力。”
阎佩瑜面色不是太好看,道:“本来也没想过,大皇子的母族能被我们收下。故而没从那边下功夫。可谁曾想……”
应采澜见他脸色极臭,把话接了过来:“大皇子的母族,失去了大皇子的庇护后,肯定会走向衰落。即便大皇子的母亲还在,但后宫不可干政。所以……”
她询问:“他们肯定要找新的靠山,在太子这里不成,那么……投向三皇子了?”
阎佩瑜朝她看去,本来是极为难看的脸色,竟然又笑了:“我家澜澜怎么能这样聪明?”
果然,不管外头有多少让他心情阴郁的事,回到家里、回到小娇妻面前,他的心情总是能好起来。
看见她,就忍不住心怀温柔,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是我有多聪明。”应采澜翻了个白眼,道:“实在是……有个应彩月在!”
她分析道:“应彩月原本是大皇子的侍妾。大皇子对应彩月实在是真爱,那么……会不会留下一点什么依仗给应彩月?”
“如今,应采澜跟了吕妃,只要她以大皇子这边的立场,去游说那些人追随三皇子,未必不可行。”
“只不过……”
她朝阎佩瑜看过去,问:“我还真当你神机妙算呢,就没想过,大皇子会留下势力给应彩月?”
阎佩瑜:“……”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实承认:“谁说我神机妙算来着,马有失蹄、人有失算!我与太子推测过,大皇子定然会留了一些人手下来给应彩月。但没成想,能把母族的势力也交给应彩月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低估了他对这么一个女人的真心!”
“哼!”应采澜嗤笑,道:“可惜了,应彩月很显然没有回报以同等的爱!你们男人都很现实,当然不相信有别的男人愿意为女人付出那么多!”
阎佩瑜:“……”话题有点危险!
但他忍不住问:“那么,换做是我被流放,你会跟着我去吃苦么?”
应采澜一愣。
这个锅怎么甩到她身上了?
她抿了抿唇,回答得不是那么果断:“看情况吧。”
如果在先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可最近,不是慢慢改变想法了嘛。
“哦。”阎佩瑜不疾不徐地,语气带着诱导性,问:“那是什么样的情况下,答案是会呢?”
应采澜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值得的情况下!”
阎佩瑜笑了笑,道:“好吧,我心里有数了。如果我值得你陪我吃苦,你就愿意。而怎么样的情况是不值得呢?”
“这还用问吗?”应采澜撇嘴,不想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她的态度,都已经摆得明明白白了,他总不能一而再地试探她的底线、甚至想要拓宽她的底限吧?
阎佩瑜失笑,道:“行,不用问了,我已经很明白了。”
应采澜把话题拉回来:“那现在,大皇子的母族势力,都已经落入了三皇子的麾下。那么,三皇子的实力,达到什么程度了呢?”
阎佩瑜答道:“比太子,自然是差得远。但比起先前的大皇子势力,自然是要更强了点。”
“也就是说……”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原本三皇族母族不强,可如今,这局势已经完全改变了!他……”
她抬起眼眸,与阎佩瑜的目光对上,道:“的确有一拼之力了!”
“不错!”阎佩瑜点点头。
应采澜又问:“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呢?”
她深信,阎屹那个人只会比阎佩瑜更加腹黑。
并且,城府更深!
这样的事,难道没有任何应对机制呢?
而太子的智囊团首位,当属阎佩瑜。
阎佩瑜答道:“三皇子这边崛起,这态势很显然,是想与太子一较高下。殿下怎么可能不防备?”
“若在以前,太子殿下肯定是以防为主、边走边看。”
“可此时,他决定主动出击。”
“为官者,足下不可能没有半点脏污,只要用心挖掘,能打掉一个算一个!”
意思便是:直接开撕!
应采澜斜睨着他,问:“这主意,难道不是你出的?”
“还真不是。”阎佩瑜面色有几分严肃,道:“即便我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办这些事,但……我也挺希望有人能跟太子殿下分庭抗礼的!”
应采澜面色一凛。
她的脑子聪明,在于看到眼前的路。
但要她未雨绸缪、走一步思考十步,她肯定是办不到的。
阎佩瑜不说,她不会想到此节,可他提醒了,她立即想到了:“你……防备着太子没有对手之后,直接卸磨杀驴?”
“你才是驴!”阎佩瑜脱口而出,不肯吃这个亏。
应采澜又没忍住哈哈大小,道:“对对对,可没有这么聪明的驴!”
她紧接着又来一句:“那就是兔死狗烹!”
阎佩瑜:“……”
怎么不是驴就是狗,就是要怼他就对了!
算了,她想怎么就怎么吧。
朝堂上,随着大皇子的败落,风云变色。
而老百姓,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谁当皇帝谁当朝臣,对他们来说没差别。
而到了此时,秋天已经过去,初冬降临。
十月初。
皇帝给三皇子指婚,将一品大员吏部尚书的嫡长女,许配给了阎稷!
从这一个赐婚,可以看出来很多信息。
不需要阎佩瑜提醒,应采澜自己就能想明白:“阎望,吏部是掌管官员调动的吧?”
据她所知,吏部的职权很大的。
毕竟,掌握着整个王朝的官员调动、任免。
皇帝一个人管不了那么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吏部可以在背后操作很多东西!
自古以来,参与卖官这种事的,肯定要在吏部有人!
“嗯。”阎佩瑜应了一声,道:“六部之首就是吏部,权力很大,即便是宰相,也得给面子。”
按说,这对太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他这个太子哄人、东宫智囊之首,却没什么凝重感。
颇有点与他无关的感觉!
应采澜眼珠子一转,问:“原来吏部尚书是哪一方的人马?”
提到这个,阎佩瑜神情倒是有些肃穆,告诉她:“原来是太子的人马,但是……因为近段时日官员调动频繁,换人了!”
之所以频繁,是常家公然逼迫皇帝,要自家姑娘与大皇子和离。
常家的调动最大。
然后,阎襄落马,很多依附他生存的,也宛如下饺子似的,纷纷落水。
前面,阎佩瑜帮太子笼络人手,事情可以说是很顺利。
甚至,也把司家的不少人安插进来了。
然而——
事情也就算是完成了个七成,皇帝突然下旨,将原本的吏部尚书与户部对调!
这一来一往,太子后面的事就很不方便了。
应采澜明白了:“我刚刚就在想呢,皇帝是不是对太子也有了防范啊?”
“你呀你!”阎佩瑜是又无奈又宠溺,伸手掐了掐她的脸皮,道:“什么话你都敢说!聪明是好事,但看破不说破,才是与人为善之本!”
不管是太子也好、阎佩瑜也罢,他们都很明白:皇帝在防着太子、甚至在削弱太子的羽翼!
尤其是——
三皇子刚刚起了个苗头,吏部尚书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就收入他的囊中了!
朝堂上的博弈,应采澜不懂。
但她很明白:“历史上,被自己的儿子干掉的皇帝,也并不是没有。”
她与人为善?还是拉倒吧!
太子虽然已经是储君,但还是要屈服于皇帝之下。
谁能保证这太子,不会想着干掉自己,好早点上位呢?
皇帝防着儿子,很正常的!
阎佩瑜瞪着她,道:“你这嘴巴,就不能悠着点儿?”
应采澜笑了笑:“这里又没有别人!我说话也很小声呀,外面听不清吧?我也就跟你说,出去我可不敢讨论这种事。”
别说古代皇权集中制了,就是现代……
呵呵,舆论控制下,想在网上说点郭嘉元首什么,那名字可能都是敏感词、黑词!
阎佩瑜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小机灵鬼!”
应采澜笑了笑,又问他:“所以……其实你也是偷着乐儿的吧?”
阎佩瑜但笑不语。
虽然他对皇帝也没好感了,是希望太子尽快上位的。
但如果太子独大,阎佩瑜也会担心。万一太子不需要自己的时候,搞不好会对他做什么。
毕竟,他知道得太多了!
而如今,三皇子势力冉冉崛起,代表着有厮杀。
那么,太子就需要阎佩瑜这个智囊、康亲王府才能安稳下去!
皇帝要有制衡之道。
他们这些做谋臣的,也希望各方制衡,自己才能平稳。
应采澜感慨不已,道:“看你过的,我都觉得真累!”
“没事,男人累点儿是应该的。”阎佩瑜将她抱住,道:“你只管躺着享受就好了!”
应采澜:“……”
是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所以老司机又要开始上高速了是吧?
不过说真的,他禁欲至今,逾两个月了。
虽然手术的伤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状态,但基本生活已经不受影响。
所以……
当晚,洗漱过后躺平,阎佩瑜就亲亲热热地抱过来了。
“澜澜,你今儿个不是给我检查过,算是全好了么?”
他不会对她说谎,所以前段时间她给他检查伤口恢复情况,疼他都是老实说的。
不会为了这口吃的,去惹毛他家世子妃!
好不容易才打动她的心防,得她一点真心,傻子才会打回去!
是真不疼了,他才敢提出这种要求的。
应采澜其实也还没有睡意,好笑地问:“这么馋呢,嗯?”
阎佩瑜问得满满都是诱惑:“难道你不馋我的身子?”
应采澜:“……”不馋才怪!
她爱死他的颜,肯定比喜欢他的人要多很多的!
想了想,她只来了这么一句:“你悠着点儿,注意节制!”
知道她这是答应了,阎佩瑜哪儿还跟她客气?
当即将人抱住,道:“这么久不来,万一我不会了呢?”
应采澜:“……”
她无语望天:“你就贫吧!”
但哪里望得到天呢?
本来就是躺着,一仰头就是他!
阎佩瑜轻笑,道:“我不贫,我富有!我有的全部都给你!”
应采澜:“……”
话说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但……
怎么听起来味道就是怪怪的呢?
这老司机,真不知道如果到了现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三皇子大婚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要筹备婚仪,也是要一段时间的。
但本来母族势力不强的阎稷,突然有了大皇子母族的支持,如今又有了强势的妻族!
势力不能说与根深蒂固的太子势力比肩,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但阎稷本人,却是不开心的。
如安宫。
阎稷急匆匆奔进来,一脸的烦闷:“母妃!你跟父皇说一下吧,我不想在吏部做事!那些官员任命表,我做的一个头两个大!别说地方州郡的人,就只说咱们帝京这里,官员多如牛毛,我真的搞不来!”
皇帝给他赐婚后,又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
原本每天游手好闲,就只知道看戏、喝茶、遛鸟儿的三皇子,竟然要每日去吏部点卯!
并且,吏部的顶头儿,还是他的未来岳父!
这么婚事,阎稷也并不喜欢。
“那马茹,脸长得跟马一样长,我是真不喜欢她!”
“并且,人也有点蠢,不会讨人喜欢。”
“母妃,我一点儿也不想娶她!”
不管吏部尚书嫡女马茹的脸是不是像马脸一样长,听阎稷说完这些话,吕妃的脸倒是真有那么长了!
“咱们好不容易熬来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为娘的为你筹谋了这么多,你就只知道耍小孩子脾气?”
“我告诉你,这活儿你得干、人你也得娶!”
阎稷进了吏部后,马尚书考虑到这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即便贵为皇子,也该好生栽培。
所以,丢给他很多事做。
不但是出于好的出发点,甚至也是经过了吕妃这里同意的。
联姻后,自然而然捆绑在一块儿,这是比任何结盟都要稳固的利益结合。
尤其是,常家如今败落,就有很多好的位置空出来。
正因为如此,才能把阎稷安插进去吏部。
可这小子……
人家好心好意为他筹谋,他还嫌弃人家女儿脸长?
“你都已经十八岁了,过了年就十九!”
“能不能有点儿追求?”
“人家太子十八岁的时候,一太子妃、两侧妃都已经怀上孩子了!”
“太子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帮皇上处理国事!”
一跟太子比,阎稷更生气了:“太子太子太子!那是太子哥哥,我能跟他比吗?你也不想想看,从小到大,父皇是怎么看重太子哥哥的?皇后娘娘是怎么栽培太子哥哥的?我呢?我有什么!你给过我什么!”
吕妃气得胸口疼!
她本来身子骨就不好,时常感觉呼吸不上来,太医都看过了,应该是心疾相关的。
但太医给她用了很多药,也没能对症,只能是靠疗养。
药没少吃,病也不见好。
被阎稷这么一番闹腾,她差点气得昏厥,一巴掌朝阎稷脸上扇过去:“你这个逆子!”
“啪!”
阎稷挨了一耳光,顿时懵了。
他是皇子,本朝皇子不多,每一个皇子都金贵。
哪里有人敢直接往他脸上打?
敢跟他对着干的,也就只有应采澜那个疯女人!
可今天,他竟然挨打了!
“母妃!”阎稷完全不敢相信,也是气红了脸,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们妄图操控我!”
“我本来就不喜欢马茹,你非要我娶她,说什么只要我听话,以后就随便我干什么都行!”
“结果呢?”
“怎么,你自己说话不算数,还要打我?”
“好啊!既然如此,以后想干什么你自己干去,不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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