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都跪在地上,阎佩瑜一伸胳膊便能揽住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抚:“澜澜别怕,殿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又拿出棉帕,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瞧你,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那温柔的宠溺,简直是在叶雨琪身上捅刀子!
她求而不得的,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贱人得到了。
这种痛击,简直是双重buff!
尤其是,阎佩瑜给应采澜擦了眼泪后,转头看了一眼叶雨琪。
那眼神,好似她就是茅坑里的蛆一般恶心!
如此,更是让她心里难受。
她忍不住问:“佩瑜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被点了名,阎佩瑜不冷不热地道:“我喜欢我的结发妻子,难道不应该么?”
这样回答,没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我家温柔可爱的世子妃,难不成要喜欢你这般骄纵厚颜的女人?”
叶雨琪:“!!”其他人:“!!”应采澜:“!!”够狠,真他么狠!
不愧是她家病娇世子爷,一开口,就是绝杀!
而叶雨琪,被这一句话刺激得顿时精神瞬间炸裂!
她挨了两巴掌,脑子被抽走了、理智早就喂狗了。
再被阎佩瑜这么一说,当即怒吼一句:“她有什么好的!”
阎佩瑜的语气听起来不温不火,但他面无表情,显然很恼火这件事。
他缓缓说道:“澜澜哪怕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比叶小郡主好上千百倍的。至少,她不会不知廉耻地给男人下药,企图霸王硬上弓!”
应采澜:“……”
病娇狗,你是怎么做到,说这话不心虚的?
其实,她是做得出来给人下药、霸王硬上弓这种事的!
毕竟他俩之间,经常是她被他美色所惑,冲过去把他扑倒,把他压在下面的!
大部分时候都是先让她玩个痛快了,他才反客为主,把她折腾个死去活来,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可他们的闺房事,别人不知道啊。
叶雨琪眼睛发红,气得要死!
她迅速站起来,拔了头发上的簪子,冲过去对准了应采澜的脖子,就是狠狠一扎!
“护驾!”“雨琪!”“世子!”「唔」!应采澜懵住了。
被发簪扎中的人,并不是她,而是阎佩瑜!
“阎望!”她急了,一把抱住他,急切地问:“你干什么要替我挡啊!”
情急之中,阎佩瑜看到了她眼底里的慌张。
他不由在心里微笑。
很好,他家世子妃终于知道紧张他了!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都大吃一惊!
被太监保护在身后的阎屹,猛地站起道:“来人,宣太医!”
他快步上前,询问:“佩瑜,你感觉如何?”
应采澜是真没想到,叶雨琪会突然发疯。
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明明是阎佩瑜激怒叶雨琪的,可叶雨琪却想要刺她一簪子!
不过,在那危急时刻,阎佩瑜动作极快,猛地将她抱进怀里。
因此,那一簪子刺中的,便是阎佩瑜的后背!
簪子又尖又细,扎进去伤口倒是不大。
但拔出来后,见血是必然的!
应采澜本来给阎佩瑜化了十分虚弱的病妆,此时他更是直接倒地不起!
她都抱不住他了!
“阎望……你别吓我……”应采澜满脸都是焦急:“你可不能有事啊!”
可以说,一半表演,一半真情实意。
阎佩瑜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了捏,道:“澜澜别怕,太医会过来的。”
提到太医,应采澜才想起来:
请什么太医,老子比太医厉害!
真他么是——关心则乱!
她一瞬间竟然脑子离家出走,降智了!
她立即给阎佩瑜诊脉。
然后……操!没什么大问题啊?
这几个月她那么卖力给他养身子,扎了一个口子,流了一点血。对他现在的身子状况来说,损伤也不大。
他却倒地不起,好像挨了一百刀、流血过多快要死了一样!
真他么把她吓死了!
影帝影后的默契,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就是剧本!
敬业的影后怎么能把影帝递过来的戏掉地上呢?
她立即把剧本拿起来,也不急着关心他伤什么样了,嚎啕大哭道:“世子,你这是不是又发病了啊!”
“哎呀,世子你可不能死啊!”
“太子殿下还没给我谕令,特例允我不给你陪葬呢!”
“你这要是翘辫子了,我还岂不是没命了!”
阎佩瑜:“……”
说得很好,不过下次别这么说了,行不行?
阎屹:“……”其他人:“……”
她为什么老是要惦记着不想陪葬那点事儿啊!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婚事掉包让她给应彩月替嫁去陪葬,这件事着实给她弱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太医很快就来了。给阎佩瑜诊脉。
片刻后,一怔。
阎屹问:“佩瑜的情况如何?”
太医跪在地上回答:“回禀殿下,世子这怕是病发了吧,脉象竟然如此紊乱。微臣才疏学浅,竟摸不准这脉象!”
应采澜垂眸,继续哭哭啼啼的,看上去又柔弱、又可怜。
可她心里却在笑:那当然摸不准了!
她刚才摸了一只药瓶,强行压在了阎佩瑜的胳膊上,在太医诊脉的时候她就狠狠一按。
脉象被她弄乱了,太医自然是看不准的!
“世子妃……”阎屹心里想将信将疑。
一开始,阎屹自然是认为,阎佩瑜是故意的。
但太医诊脉说,却让他相信:阎佩瑜是真的发病了!
他看向应采澜,问:“你不是跟着柳太医习医了吗?佩瑜的病一直是你在照看,先前不都好了许多,怎么突然又?”
应采澜抽噎着道:“那还能怎么?昨日他中了那等伤精气、伤元神的邪恶药物,当时就发病了。”
“那时候的情况,殿下您也是瞧见了的。”
“我可怜的夫君啊,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老有人不想他好好活着呢?”
对此,阎屹在心里表示:昨日我以为他是装的!
所以,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朝叶雨琪的方向扫了一眼,那眸光之冷寒,让叶家人心里都是一凛。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都不敢说话。
应采澜继续说道:“回王府后,世子就一直躺到了今日早晨!”
“叶小郡主怎么说,都是永陵王府的人,而永陵王与我家公公交好。”
“可发生这样的事,差点要了世子的命,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万一,再有下次呢?”
“这次是运气好,世子没被折腾死,下次呢?下下次呢?”
“为了两家体面,这件事只能让太子做主。”
“故而,今日一早世子不得不爬起来,进得宫来。”
“先前他那一脸的病色,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表面看,叶小郡主喜欢世子喜欢得要死,我却真是怀疑,她是喜欢世子去死吧?”
阎屹:“……”
不敢吭声的叶家人:“……”
被捂住嘴的叶雨琪:“……”
听着她的一番说辞,阎佩瑜都在心里表示:
我家世子妃,在口才上,真的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听完,阎屹看向叶盛,带着几分怒意:“永陵王,早便听闻你娇惯女儿,纵容她嚣张跋扈。只是传闻,本宫也不得亲见,可今日,着实是真见到了!”
叶盛心下惶恐。
昨天的事,没有亲眼见到。
可今天的事,叶雨琪竟然伤了康亲王世子,这却是眼见为实,逃不脱的罪责!
都是世子,可他家叶庆明这个儿子,跟人家阎佩瑜,含金量是不同的!
人家是皇家血脉、太后嫡孙!
往大了说,这叫以下犯上!
他当即跪下,道:“臣有罪,求殿下降下责罚!”
叶雨琪的几个兄长,自然也都是跟着跪下。
已经被侍卫控制住的叶雨琪,都傻眼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一次,好像爹爹和哥哥们,都护不住她了!
这时候,躺倒在地虚弱不已的阎佩瑜,忽然掐了掐应采澜的手心。
应采澜一疼,对上他的眼眸。
他没有睁开眼睛,她却猛地一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请开始你的表演!
于是,她迅速松开了他的手,对着太子爷磕头下去,道:“太子殿下!永陵王小郡主,她竟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刺伤我家世子,兹事体大,弟媳承担不起……恳求殿下,宣我公公婆婆进宫做主!”
闹成这样,她一个儿媳妇当然扛不起大责任。
要求让康亲王夫妇进宫,在情在理。
而且,人家叶雨琪的父亲兄长都在,阎佩瑜这边岂能没有长辈?
阎屹当即同意了:“先把佩瑜送去偏殿,太医随时伺候着。”
又道:“宣康皇叔与皇婶儿进宫!”
之后,看了一眼叶雨琪,那眼神极冷。
他对叶盛说道:“永陵王,此事尽量在东宫解决,不会惊动父皇那边。但是……”
话锋一转:“在本宫面前行刺世子夫妇,叶小郡主这是完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暂时押入东宫地牢,任何人不得求情、不得相见!”
叶盛内心慌乱。
但太子已经动怒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是,殿下!”
这件事,是永陵王府理亏。
一会儿阎怀谷和邬蔓青进宫,面对康亲王府的诘难,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
多年老友,竟然为了儿女的事,弄成这个样子?
而且,阎怀谷一向乐呵呵,唱白脸;邬蔓青手段强硬,唱黑脸厉害得很。
那对夫妻一旦同时出现,以夫妻档而言,满朝文武能够打赢他们的不多!
再看看他们家世子,阎佩瑜扮猪吃虎比他爹还厉害。
而那世子妃应采澜,也比邬蔓青不要脸得多!
假以时日,整个帝京哪儿还能有人是他们家的对手?
回头想想,对比之下,自家世子娶的世子妃,算什么玩意儿啊。
叶盛心里恼火。
等待康亲王夫妇进宫的时间里,叶家人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父子几人商量着法子,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损失,是肯定的了。至少不要赔太多!而另一个偏殿内。
阎佩瑜躺在榻上,应采澜坐在床边陪着他。
川贝雪梨和冬雪,还有向冲都守在外面。
在东宫里,眼线众多,很多话不能乱说。
阎佩瑜捉着应采澜的手,说话声音很低:“这次,必须把叶雨琪彻底给解决了,省得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嗯。”应采澜应得有点心不在焉。
阎佩瑜哪儿能没发现?
他幽幽问:“想什么呢?对我爱答不理的,难道我的表现不如你意?”
应采澜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在想,为了喜欢一个男人,把家族都贴进去,得多没脑子啊。”
“知道你脑子清醒了。”阎佩瑜一方面,对自家世子妃聪明睿智,很是满意。
另一方面,又有点心塞。
她能够这么清醒,代表着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应采澜低头,睨了他一眼,道:“都怪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以后这种事,只会层出不穷!”
阎佩瑜这腹黑狗,长相是一绝。
别说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贵女,就是应采澜这种见多世面的现代人,都经常被他勾引到!
有时候被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满是星光的眼神蛊惑,尤其那颗泪痣泛红的时候……
她都要腿软走不动道儿了!
想到此节,应采澜难免有点郁闷。
她怎么能是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女人呢!
“多谢世子妃的夸奖!”阎佩瑜不由失笑。
他仰视着她,安抚道:“澜澜,再好看,我也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觊觎。谁觊觎,谁死!”
后面这一句,病娇内味儿就出来了。
应采澜一愣,不解地看他一眼,道:“我都没有这么狠,你自己倒自己立誓了?”
“不是世子妃教我要守男德的么?”阎佩瑜无声一笑,捏了捏她的手,道:“我都按你说的做,你倒不满意了,嗯?”
他为何要说这些?
自然是因为,他今天发现了一件事——
她心里,应该把他放进去了,只不过分量有多重,尚且未知。
认识这么久,他哪儿能没看出来?
她独占欲很强!
而他喜欢她,自然除了她之外,也不想要别人。
所以,得随时随地让她知道:在我身边很不错的,你得到的就是最好的,不要老是想着跑!
应采澜:“……”得,她服!
她也忍不住笑了下,问:“那你要把叶雨琪弄死吗?”
阎佩瑜垂下眼帘,长睫毛扑闪扑闪的,闪烁着阴郁的光芒。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
但,很显然是默认了。
哪怕今天的事,暂时会被太子解决掉。
回头找到机会,他也会想法子,把叶雨琪干掉的!
应采澜看着他那眼神,心想:还好,我没想跟他对着干,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哄起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多么安静美好的一个美男子啊。
骨子里,却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她歪头思忖片刻,道:“可这件事若是烂在了东宫,传不出去。叶雨琪没了,不代表不会有其他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对我释放敌意的,总不能是因为嫉妒我漂亮吧?”
阎佩瑜没忍住笑了一声,道:“说不定呢。我家澜澜长这么漂亮,为夫也是很担心有人打你的主意的。”
应采澜:“……”
目前为止,她没有追求者哇!
原主不起眼,她一来就被「嫁」了。
贴上了康亲王世子的标签儿,还有几个不怕死,敢跟皇家嫡系血脉抢女人?
“放心,不会有其他女人的。”阎佩瑜捏着她的指节,再次申明。
他笑着道:“其他人,可没有叶家人这样娇惯女儿。她们哪怕是对我有什么想法,除非是过了明面的说给我做妾室,否则绝不敢做这么张狂之事。”
应采澜想想也是,感慨道:“现在,叶家人应该是品尝到了骄纵女儿的苦果了!”
自己作的死,自己买单。
没毛病!
她就忽视掉还有一些想给他做妾的女人了。
她这个人吧,不愿意为还没发生的事心塞。
如果真有不长眼睛的想凑过来,她也不会去跟那些女人为难。
根,在男人这里。
只要男人不想,那些女人就撬不动。
男人若是想了,打死一个女人,还会有十个百个!
所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锁死男人这条根!
“那是他们家的事,与咱们无关。”阎佩瑜看着她。
从未想过,仅仅是这么看着她,都能感觉时光温柔、岁月静好。
大概,是因为发现她的心打开了一条缝隙,终于让他有了进驻的可能了吧?
他面带微笑,晃了晃她的手,轻声问:“澜澜,若咱们计划顺利,待去了封地之后,我们就生个孩子,好不好?”
应采澜一愣。怎么又提生孩子了!
她嘴角一撇,道:“我才十六岁,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老想让我当娘!”
阎佩瑜不太能理解:“怎么就禽兽了?女子十五岁及笄一般就可以成婚生子,母亲十五岁嫁给父亲、十六岁就生长姐了!”
“那我问你!”应采澜问得那叫一个严肃:“母亲生了长姐之后,是不是身子骨不怎么好?”
阎佩瑜想了想,道:“是吧。因此,养了几年后,才生的我。”
“对啊!生完你之后,彻底垮了。因此又过去了十年之久,才生了允闻!后来,就完全把自己身子给整坏了!”应采澜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道。
她是专门打听过这些事的。
毕竟,先前她去给邬蔓青洗脚,也会给邬蔓青诊脉。
知道她看上去很精神,但实际上身子骨并不算硬朗。
应该就是小产过几次、又生了三个孩子落下的病根。
妇科方面,很差劲。
诊脉是看不明显,但大概询问了下,邬蔓青才四十岁,已经早更闭经了!
可见,她的身子过去受到创伤挺严重的。
也正因为这个,太后才会和她说:如果不是康王妃身子不争气,在生儿子上不够厉害,才让其他侍妾有机可趁,王府也就多了好几个庶子!
生了阎允闻之后,邬蔓青又伤了一次宫腔。
后来一直是柳太医给她调养,便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早早闭经。
这么多年过去,表面看是没什么问题。
但的确是一点都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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