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别想干干净净!
用过午膳后,应采澜决定睡个午觉。
而阎佩瑜则是去找阎怀谷,商量要着手对付永陵王的事。
听他说了今天的遭遇,阎怀谷是震惊的:“你身子没事吧?”
他首先关心的,是阎佩瑜的身子状况。
毕竟一只脚踏进了棺材的人,差点都要准备丧礼了。
大家心里都有点阴影。
阎佩瑜摇头,道:“就是亏了点元气,有世子妃给我疗养,没有问题。”
阎怀谷:“……”
沉默半晌,他吐出一句:“世子妃真能给你疗养,还是能把你的身子掏空?”
阎佩瑜:“……”
他爹竟然会说这种话!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道:“看来,蒹葭苑的下人口舌有点多!”
这些事都能传出去!
“那还需要他们多说吗?你当老子看不出来?”阎怀谷斥责他一句。
然后颇有点苦口婆心劝说:“你年少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凡事也该有个度。”
人家当皇帝的,都得有度。
敬事房太监会在外头提醒,皇帝宠幸妃子都不能过分需索。
身子骨重要啊!
对此,阎佩瑜不表态。
能有什么度啊?
他就稀罕自家世子妃那小模样!
他们小夫妻不但是平时默契,床上也很合拍。
“罢了。”阎怀谷见他那副样子,显然不是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谁没有年轻过!
他又问:“要这么说,那小郡主没成事。”
阎佩瑜理所当然地道:“那自然不能让她成,不然我还能好生生的?”
先不说他自己身子折腾去半条命,就是他家世子妃。哪怕不打死他,也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如果叶雨琪成了,那现在的他,肯定已经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了。
阎怀谷叹了一口气:“永陵王惯女儿,的确有点不像话。养了这么个女儿,可真是糟心!”
转到正事上来了,阎佩瑜自然也把态度放出来:“我自然不可能吃这个亏!”
“唉!”阎怀谷说道:“我早就劝过他了,这样的女儿得管教。”
阎佩瑜看他一眼,问:“就这样?”
很快明白儿子的意思:要搞事情!一定要搞!
他有点为难,斟酌了一会儿,道:“依我看,这种事闹大不好。咱们跟永陵王交好,除了为父自己的原因外,自然也有不少其他原因的。”
其他原因,指的无非是朝堂上的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的确,那些关系动不得。
“那父亲的意思是?”阎佩瑜想先听听阎怀谷的想法。
阎怀谷说道:“私底下解决吧。这事儿有太子作证,咱们请太子殿下做个见证人,与永陵王当面把话说清楚。叶雨琪做出这样的事,自然该付出代价。另外……”
他顿了顿,道:“叶雨琪联合了大皇子,永陵王该怎么做,他心里也有数的。”
“咱们去对付人家的闺女,自然落不着什么好话。”
“不然,就让他当着太子的面,自己处置!”
阎佩瑜想了想,道:“好吧,这的确是比较中庸的解决之道。”
不动干戈,少树敌。
以他们康亲王府如今如履薄冰的状态,的确不适合树敌了!
思索片刻,他又道:“明日早朝过后吧,趁着永陵王也在宫里,一起去东宫面见太子。正好,今日我对外说是发病了,回头该怎么就怎么。”
阎怀谷幽幽一叹:“难为你了。”
自从中毒之后,阎佩瑜受了多少折磨且是其次。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他故作病重得无药可医。
但其实,还没到那个程度。
如果没有应采澜的出现,再折磨个一年半载,他也许还是会死的。
阎佩瑜苦笑一声,道:“也许,这便是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吧。”
他家世子妃说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生来富贵,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老天爷很公平的。
“父亲,我便先回房去了。”
从主院那边回来,刚刚踏进蒹葭苑的院门,下人告知:“世子,世子妃出门去了。”
阎佩瑜:“??”
本以为在睡午觉的应采澜,竟然出门了!
下人见他不解,便解释道:“世子妃说,因为世子突然发病的事,闹得她把跟四公子约定好的事给忘了!还是四公子等了许久,差人回来询问,世子妃才记起来。”
阎佩瑜这才想起来——
他们让阎允闻约了楚潇,在凤麒楼碰面,请人家吃饭的!
结果,放对方鸽子了。
“也不知道等等我。”他小小抱怨了一句。
那下人又道:“世子妃早便想到世子会这么说,让世子先去沐浴更衣,再行出门。说是要花时间有点久,她就不等了。”
阎佩瑜一愣,颇为不解:“为何?”
专门交代他沐浴更衣?
他衣裳又不脏,而且昨晚事后他沐浴过了的!
下人答道:“世子妃没交代,不过看她的神情语气,对此事都很坚持,一再强调让世子必须沐浴了才出门!”
阎佩瑜着实不得其解。
但下人已经将热水备好了,他便只得去。
向冲伺候他沐浴。
将衣裳脱下来的时候,发现上头蹭了个胭脂的印记,这才提醒:“世子,世子妃怕是醋了吧?”
阎佩瑜目光瞟过那点脏污,恍然大悟。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
她嫌他被叶雨琪弄脏了?
虽然没发生什么,可叶雨琪脱成那样,他上手把叶雨琪捆了。
总是碰到人了,不然叶雨琪的胭脂也不会蹭到他的衣裳上。
啧,小脾气,真记仇!
“呵……”他低声一笑,道:“澜澜气性大,以后你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让不三不四的女子,往我身边凑!”
向冲:“……”
世子妃疯了,世子也跟着疯!
难不成,以后世子都不会纳妾了么?
但想想如今两人新婚燕尔,纳什么妾啊。
向冲又道:“世子,今日之事,是属下的过错,没将世子护好。”
“不怨你。”提到这件事,阎佩瑜的神色冷峻下来。
但他还是十分理智:“别人一心算计,本世子又关心世子妃情切,难免踩坑。”
可如果知道应采澜出事,他无动于衷,那也不可能。
理智上说,他应当立即去查探一番,先确定应采澜不在延寿宫、的确是被掳走了。
可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
当时看到了应采澜的耳环,他关心则乱,终究是冲动了!
“世子这一回,是真栽了。”向冲感慨万千:“从前未曾想过,世上经会有能降服世子之女子。”
不仅是降服,并且还是单方面压制。
世子对她上心得很,但世子妃却好像没那么在意。
可阎佩瑜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十分肯定地道:“夫妻恩爱,难道不是好事?本世子喜爱世子妃,她同样爱慕我!”
向冲:“??”您确定?
不成天怕应采澜跑了吗?
阎佩瑜笑了笑,又说:“瞧,为了蹭那点胭脂,她都要吃醋的。”
向冲:“……”他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也是,应采澜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独占欲极强。
自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碰了,她能高兴?
这个「自己的男人」,一直保持下去,那夫妻多感情自然是会突飞猛进的。
如此一想,好像也是。
阎佩瑜沐浴更衣过后,这才出了门。
因为对外宣称发病了,他没有从王府正门出去,而是从后门低调前往。
凤麒楼。
应采澜早之前就到了楼上的雅间。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那么多,阎允闻急得要死。
看见她,即便是面瘫的包子脸,也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长嫂,说好了午时的。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刚刚过申时了!”
“你们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若不是楚潇一直要我安心等,叫我有这时间着急,不如多看一本书!”
“我早就跑回去找你们了!”
如果是个女孩子,八成要跺jiojio。
应采澜有点抱歉,道:“你哥在宫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没好意思说:出事后,我们把你给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
楚潇真他么内卷之王啊!
“啊?”阎允闻脸色立即变了:“出什么事了?严重吗?佩瑜哥没事吧?”
应采澜跟着他进门,道:“没事,暂时已经解决了,后面的事还要开始。”
听说没事,阎允闻才放心。
进得雅间内,应采澜愣住了。
第157章 楚潇
如果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古代,面前就是古代的酒楼雅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到了现代的课堂!
桌上放着的,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不是什么珍馐美酒。
而是——书!卷!
也不算特别多,约摸也就是七八本书。
各式卷宗也不算多。可……这画风不对哇!
她这是来的酒楼,不是书肆、不是书房啊!
见到应采澜进来,正在埋头苦读的少年抬起头来。
少年五官长得很是秀气,气色不怎么好,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的。
面色偏黄、身材偏瘦弱。
但一双眼睛灵动得宛若花间蝴蝶!
那淡定自若的气度,更是叫人对她过目不忘!
见到应采澜,少年站起来。
阎允闻做介绍:“楚潇,这位是我长嫂,也就是康亲王府的世子妃。”
少年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端端正正拱手作了个揖:“小子楚潇,见过世子妃!”
书卷气扑面而来。
看见他,「文弱书生」四个字,从此有了脸!
阎允闻又给应采澜介绍:“长嫂,他就是我同窗楚潇。”
“少年英才,久仰、久仰!”应采澜笑了笑,走过去坐下,道:“你们也坐呀。”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书,心里震动。
《国策》、《用兵》、《社稷论》……
并不是什么四书五经!
在真正的卷王面前,应采澜突然觉得自己太菜了!
难怪,人家能够说出那么多权谋之术的东西。
原来,小小年纪看的,就已经是政论兵法类的书籍了!
难怪能这样沉得住气。
换别人被放了鸽子,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半时辰才来,早就耐不住了。
可人家呢?
不但没有任何急躁,甚至还利用了所有的时间,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知识!
而阎允闻,有楚潇带着,自然也是老老实实留在此地等候。
急归急,也直到刚刚才敢差人回王府去催。
她身份高,楚潇站在一旁并没有落座,谦逊说道:“允闻说,世子妃想与我一见,我二人便在此处候着。”
这话一出,阎允闻立即在旁边插话:“原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应采澜面露抱歉,道:“十分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搁了。的确是我的不是,在此,给你们俩赔礼!”
她站起来,给两人福了一身。
楚潇连忙避开:“当不得!”
“长嫂既然是事出有因,自然不怪。”阎允闻担心起来:“佩瑜哥不能过来,事情还挺严重么?”
在楚潇面前,他是藏无可藏,所以说话都是很直接的。
不直接又如何?
人楚潇对朝中动向,可是成竹在胸的!
应采澜看向楚潇,道:“先坐下吧,我给你们说说今日之事。正好,待会儿世子来了,也会想听听楚公子的看法。”
两个少年都在一旁坐下,自然得距离应采澜远一些的。
坐下后,应采澜把宫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在大皇子殿下利用我来做要挟的帮助下,永陵王小郡主成功把世子骗到了邕宁宫,企图对他不轨。”
“世子知道情况不对,将叶雨琪绑在那里,自己则是躲去了致远殿。”
“所幸我等发现得早,及时将他接回王府。”
“……”阎允闻一脸的迷茫:“佩瑜哥发病了?”
他年纪还小,虽然知道男女大防,但听这含糊其辞的说法,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已经十四岁的楚潇,却是一听就懂:“早便听闻,帝京中贵女,为康亲王世子倾心爱慕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发生这样的事,也在意料之中。”
他抓住了重点:“大皇子与世子有嫌隙,小郡主去找大皇子帮衬,这是要掀起两个王府、以及大皇子府的争斗啊!”
应采澜由衷佩服:“楚公子高见!”
简单一件事,他就想到了这么远!
楚潇那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反而还拧眉说道:“却不知,如今世子是何态度?”
应采澜应道:“凡事可一可二而不可再三。”
“当该如此。”楚潇面露恍然:“既是如此,这帝京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雨了。”
阎允闻:“……”
他自认自己并不是个蠢蛋,相比很多同龄的孩子,他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可他家长嫂和楚潇的对话,他怎么有听没懂?
应采澜看着楚潇,询问:“楚公子既然在金山书院修学,想必日后自然是要参加科考,为朝廷效力的?”
对此,楚潇回答得很内敛:“若能为朝廷效力,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也不遗憾。小子来帝京,本就只为求学问而来!”
这说法,应采澜只能说:能信,但不能全信!
他没说假话,可他说的话不是全部。
但她不会去刨根问底,而是将话题引到了阎允闻想要的方向:“听我们家允闻说,楚公子身子抱恙。从书院过来,还挺远的。路上颠簸,不知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金山书院是在帝京范围内,但并不在城里。
出了东城门往郊外去,还有个三十里路。
怕楚潇不肯来,今儿个一大早,阎允闻亲自坐马车去接楚潇。
正因为有点路途,楚潇才会将这些书都带上,在马车内也没忘记好好读书。
“并无,多谢世子妃关心。”楚潇朝阎允闻看了一眼,略有些埋怨之意。
但,眼里的神色更多的是无奈,倒不像是怨恨。
想来,也是知道阎允闻是真心对自己好,所以恨不起来。
看来,这对同窗可真是好朋友啊!
应采澜挑眉,道:“不知道楚公子是否知晓,本世子妃开了家药铺,而自己也会医术!”
楚潇答道:“小子有耳闻。”
阎允闻立即说道:“我跟楚潇说了,长嫂医术厉害着呢,就连德高望重的柳太医都佩服的那种。”
他转头朝楚潇看去,道:“你这两日身子不是不舒坦吗?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看看呗。”
生怕楚潇拒绝,他急急忙忙又道:“诊金我家长嫂肯定是不会要的,药钱我来出!”
那点小钱,对他一个太后嫡孙的康亲王府嫡四公子来说,真的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
楚潇正想拒绝。
却没想到,应采澜却突然站起来,直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把手给我,我给你诊脉看看病情吧?”
说是「把手给我」,实际上,她已经上手了。
应采澜倏地伸手,迅速把楚潇的手腕捉住,拉了过来搁在桌面上。
还要出言警告:“我给你诊脉,你别动!”
楚潇:“……”
康亲王世子妃,如此孟浪的么?
就算他年纪不大,但也有十四岁了!
可他防不胜防,应采澜的手指已经按在她的脉搏之间了。
“世子妃,如此不合礼法……”
他想要把手收回去,但应采澜却死死摁住不放,道:“别乱动,不然你的手乱来碰着我哪儿了,你可负责不起!”
楚潇:“……”
这就是:你碰我都行,我碰你半点儿也不行!
阎允闻看得瞠目结舌。
旋即没忍住笑了一声:“哈哈,我还当谁也奈何不了楚潇呢,原来你也有局促的时候!”
要知道,即便是在面对书院那些贵子的刁难、欺压,楚潇从来都是泰山压顶不形于色的模样。
他淡定自若、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解决掉所有为难。
哪怕有时候挨了打,衣裳都被扯破、弄脏,身上很狼狈,他也不曾紧张、局促。
永远是那副沉稳模样。
可在应采澜面前,他那壳子终于破功!
楚潇很是无奈,想要收回手却无法,什么也不好说。
他只是很紧张地看着应采澜,道:“世子妃,在下也就是一点家族传承的小问题,要不了命的。属于家族秘闻,还望世子妃莫要声张。”
一番说辞,十分漂亮!
应采澜给他诊脉之后,认真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松手。
“怎么样?”阎允闻自然听得懂楚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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