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彩月是死刑犯的待遇,而她应采澜呢,真的就是跟住小旅店似的!
可她心里确实不得劲儿,虽然老神在在地等,知道阎屹一定会妥协的。
但她今天早晨起来,还是在心里把阎屹咒骂了无数遍!
“确实不脏。”阎佩瑜眼里都是宠溺,道:“你要洗,那我来帮你洗吧。”
从见到她的时候起,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没分开的时候不觉得,分开这么久以后再见面,发现这相思不愧是世上最消磨人心的东西!
应采澜心态再好,也架不住他蚀骨一般滚烫的感情。
见他这么说,她冲他一笑,道:“好啊!”
让阎屹慢慢等吧!
反正,这一波,她在大气层!
谁让阎屹得求她呢?
一旦让她上手给阎屹做主治大夫了,以后阎屹的生死,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阎屹现在肯定想弄死她。
那么,他的病就永远都别想好。
只要他病一天,就需要她一天!
热水备好后,两人去净室。
是干柴遇烈火,也是久旱遇甘霖,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少不得胡天胡地闹。
弄得净室到处都是水。
也是后来水有点转凉,天是真的冷,阎佩瑜担心她刚从牢里出来,容易着凉。
这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她出来。
换好衣裳后,两人坐在床榻上。
应采澜这才对他说:“我今天,给川贝报仇了!”
“嗯?”阎佩瑜思索片刻,明白过来:“刚好,应彩月也在宗人府大牢。你去找应彩月算账了?”
“她死了。”应采澜笑了笑。
但这笑容却十分难看,眼眶还是红的:“可我家川贝也回不来了!”
这话,阎佩瑜没法接。
也没办法安慰。
他微微叹息,将她搂进怀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澜澜做得很好。”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龙椅他都敢说要抢,但人死了,他总不能变出一个机灵活泼的川贝出来给她吧?
“没事。”应采澜是自愈高手。
她很快又恢复了元气,转身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前,道:“阎望,这一场战役,我们一定要赢!一定能赢!”
“好。”阎佩瑜也紧紧搂着她,万分肯定地道:“有澜澜在,绝对赢!”
她就是掌握了制胜关键的那个人!
他们这些用谋略做事的人,在这时候敌不过她一根手指头!
想再多、布局再好,都是需要时间的。
可她——
掌握了足以制霸整个大梁的毒术!
也许,民间卧虎藏龙,有很多高手。
但在帝京,她就是那独一份儿!
“太子的病……”阎佩瑜询问:“你打算怎么治?”
“慢慢治。”提到这个,应采澜唇角一勾,眼里闪过血雨腥风:“这狗东西欺负我男人,他想当男人还得经过我同意!”
一般说来,她不是很爱计较。
但,把她惹毛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她的作风!
阎佩瑜听着她这话,心里特别舒服:“嗯,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男人,这想法不错。”
他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女人!
慢慢治的意思,那就多了!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太子那边派宫女过来催。
“这么急!”应采澜冷哼:“他自己时间短,以为你也跟他一样呢。”
阎佩瑜:“……”
他家澜澜竟然也开黄腔了!
不由自省:是他带坏的吗?
但他得澄清一点:“我时间不短吧?方才你不是很舒服?”
应采澜被他逗笑了,搂住他亲了亲,道:“不着急,等会儿我就回来了,我们再干!你让我好好看看,时间到底短不短!”
阎佩瑜:“……”
真的是分开将近一个月,所以她被饿得不行了?
但,说真的,他何尝不是?
想她想到自己都要死掉!
他想了想,搂着她亲了亲,道:“澜澜,我要跟你告状!”
“啊?”应采澜愣了愣。
妈呀,他是在跟她撒娇啊?
太犯规了!
阎佩瑜贴着她的耳廓,用气声说道:“你不在的时候,太子给我寝殿里塞了好几个宫女,要给我做通房。”
这话,已经让应采澜脸黑了。
结果还有后半句:“他还说要给我挑两个侧妃!”
“找他算账?”阎佩瑜挑眉。
应采澜顿了顿,道:“现在还不能,对吧?但我可以让他吃更多的苦头!”
治病啊,可以好好治,也可以往痛苦的方向治。
不让阎屹吃足苦头,她应采澜的名字倒过来写!
阎佩瑜问:“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要。”应采澜霸总似的一挥手:“你在的时候,很多事我不方便做。”
阎佩瑜:“……”
他有些无语,道:“这话单独拎出来听,怪怪的。”
应采澜一愣。好像是啊!
她实话实说:“看男科的话……咳咳,你可以放宽思路想一下。”
阎佩瑜的脸也黑了。
他不淡定了,立即将她搂住,问:“一定要这样?”
她又不是要治好太子,为什么要上手呢?
想到她要上手去摸别的男人,还是那种地方,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一说一,他家澜澜的活儿是厉害的!
遇上这种事,他能不乱想吗?
“不行!”他十分抗拒:“澜澜只能摸我!”
应采澜噗呲一笑,道:“放心吧,我诊脉就行了,其他事儿让传声师兄干!我想,太子对我一直如此防备,应该也不想我对他动手动脚的。”
提到这个,她笑道:“传声师兄肯定在心里骂死我了。”
知道她要让柳传声去,阎佩瑜脸上总算云开雾散。
他叮嘱道:“如今他的性子已经跟以前大有不同,你能不激怒他就不要激怒他,知道吗?”
“他肯定猜到是我下的手了,就算我不去激怒他,仇恨值不也已经拉满了?”应采澜说道:“再说了,我对他的仇恨值,也早就拉满了!”
阎佩瑜还是叮嘱她:“掌握一个度就行,这话其实我也不用多嘴。毕竟,澜澜做事一向张弛有度。”
“好!”应采澜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他下巴一下,道:“等我回来!”
浓情蜜意的时候被迫分离,好不容易相会,就是分别这一下下,都要依依不舍的。
阎佩瑜刚才情绪还不好呢,这么一下下又被她哄好,什么脾气都没了。
放她出去,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应采澜开始给太子治疗。
她倒是不会可以去激怒太子。
而要求柳传声来做检查,阎屹也不可能拒绝。
毕竟,想到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弟媳,他也不太能接受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应采澜进了宗人府大牢仅仅十二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这件事各方收到消息,都很惊讶!
蒋亮和赵诚二人都是佩服。
而康亲王府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本来还打算打点一下去探监的常秋月,收到消息后,也放松下来。
年三十,金山书院。
大部分帝京的学生,能回家过年的,前几日都陆陆续续走了,夫子们也是。
会留在书院的,都是离得太远了,回不去的。
然后,就是阎允闻这种。
他不能回去帝京,卓影自然也是不能回。
见阎允闻闷闷不乐的样子,卓影安抚道:“世子妃不是在信中说了么?元宵节会来接小公子。”
阎允闻看了他一眼,道:“长嫂没说帝京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也没看见有些人看我的眼神?肯定是他们出事了!我倒不是失望于不能回去过年,而是担心他们出事了。”
这要是楚潇在他身边,肯定能说出很多来。
卓影何尝没有感觉?
应采澜也不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她自己提的会让阎允闻回去过年,可到了这时候却又让他留在金山书院。
只有一个解释:出事了!
他说道:“小公子,即便是王府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帮不上忙。世子安排跟随我们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可见帝京的局势还在掌控之内。”
阎佩瑜一直以来存着这样一个心思:一旦帝京那边的事失控,这边的人就会动手把阎允闻送走。
这一件事,他是交代过卓影的。
意思是,会连卓影一起送走。
可现在暗卫们没有任何动静,证明情况不严重。
阎允闻走到湖边坐下,小面瘫也唉声叹气起来:“没办法,那就等元宵节长嫂来接我。要是她再次食言,我以后就不相信她了!”
卓影不由好笑。
阎允闻少年老成,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可他们没想到,旁边传来话语:“你别做梦了,元宵节呀,你那个长嫂也不可能来接你回去的!因为,康亲王世子妃谋害太子妃,已经被打入宗人府大牢了!”
四皇子阎褚,在年三十的今日,终于得到皇帝的准许回宫。
一大早让小太监收拾了行囊,欢欢喜喜准备回皇宫。
经过湖边的时候,看见阎允闻,少不得要过来膈应一番。
一听阎允闻说得信誓旦旦,他就忍不住要泼冷水!
那个楚潇不在了,最近他欺负的对象换成了卓影。
能攻讦的,无非就是卓影的戏子出身。
可卓影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不会与他起争执,忒没意思。
卓影看见他,垂下头行礼:“四皇子。”
他们在书院里的礼数是有的,但没有在京城内那么大,都是同窗学子,见到四皇子倒也不用行大礼。
阎允闻却没行礼,捉住阎褚那番话的重点:“你说什么!什么叫我长嫂谋害太子妃?”
“哦。”阎褚得意洋洋,道:“你们还不知道啊?也是,康亲王府都被禁卫军包围了,没人能送消息过来给你们,也很正常!”
当然,他收到的消息已经是昨日早晨的,跟着皇帝的口谕允许他回皇宫过年,今天没有最新消息传来。
所以,他还不知道昨日下晌应采澜已经出来了。
阎允闻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那是因为大家伙都不希望他担心。
听了阎褚的话,阎允闻整个人被震惊到了!
卓影皱眉,道:“四皇子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阎褚嘿嘿一笑,道:“难道你们没发现,最近很多人看你们的眼神怪怪的吗?也就只有你们被蒙在鼓里!”
阎允闻少年老成,不是冲动的孩子。
他并不容易上当,还是表示怀疑:“倘若是真的,你早就收到了消息,按你的性子,早该来我面前嘚瑟了,但你没有。”
别人不说,那是因为他是康亲王嫡子。
这书院里,除了阎褚外,就是他身份最高,别人不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那是因为万夫子不让我说!”阎褚冷了一声,道:“不然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
阎褚越说越得意,又道:“啧啧啧,阎允闻,你不是一直在我面前嚣张吗?碾压我?康亲王府倒了以后,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你父母亲会死!你大哥长嫂也会死!你们康亲王府的人,全部都要死!”
“胡说!”
阎允闻别的事都可以忍,可有人诅咒他全家都要死,他是绝对不能冷静的。
他迅速扑上去,一把将阎褚摁在了地上:“你才会死!你全家都会死!”
堂兄弟俩,就这么打了起来!
有人打四皇子,阎褚身边的人犯了难。
对象是康亲王嫡子,他们也不敢动。
卓影想要上去拉开他们,但两人打得太狠了,加上这段路又是下坡。
三两下,阎褚和阎允闻已经往下面滚,去得好远。
“小公子!”“四皇子!”
眼瞧着两人要滚到湖里去,一行人赶忙去救人。
然而谁也没想到,七手八脚的时候,卓影已经拉住了阎允闻的手,后面却有人踹了他一脚。
他往前一扑,狠狠一摔。
这一摔,正好撞在阎允闻身上,然后——
谁也没想到,混乱之间,「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卓影心慌不已,连忙爬起来查看。
一看,阎允闻还趴在地上,人倒是好好的,没落水。
原来,卓影那一撞,力道的惯性作用下,让阎允闻把阎褚撞下了湖里!
四皇子的人惊恐地尖叫:“四皇子落水了!四皇子落水了!快点救人啊!”
这么冷的天落水,是相当严重的。
更重要的是,阎褚不会水!
金山书院这湖是天然湖泊,并不是人造的水池子。
湖水并不浅!
而附近有温泉,导致这湖水一直是活水。哪怕结冰也只是湖面结了薄薄一层。
阎褚这么摔下去,那层薄冰就破了!
那是皇子啊!
一众不敢轻视这件事,像下饺子一样纷纷下水。
可是,湖水深、水面还有冰层,耽误了不少时间。
终于把阎褚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以后了。
卓影的心沉了下去。
溺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拖延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来人!将康亲王嫡子阎允闻、和那个戏子卓影拿下,他们把四皇子推下湖里,害四皇子殒命!”
阎褚,哪怕不被淹死,也要冻死啊。
更何况,打捞时间耽误了这么久!
书院里留守的夫子们,没有敢轻忽的,纷纷赶来。
确定阎褚已经气绝身亡,没人敢耽搁:“立刻送消息进宫!另外,我们立即出发,进宫领罪!”
夫子们什么事都不知道,尚且有一定的责任。何况是跟阎褚起争执还打起来的阎允闻呢?
阎允闻和卓影被控制起来,一行人赶回京城。
书院里发生的事,阎佩瑜安插在阎允闻身边的暗卫不敢轻忽,快马加鞭将一手消息送回康亲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王府里正在准备过除夕。
邬蔓青一阵眩晕:“允闻!”
阎怀谷连忙扶住她,道:“你先别急,人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们马上把消息送去给佩瑜!”
今儿个除夕,阎佩瑜和应采澜小两口却只能在东宫过。
她还是「戴罪之身」,也不可能参加除夕宫宴。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想参加,只想跟阎佩瑜两个好好地在一起,弥补先前分别了这么久的思念!
冬雪和雪梨都已经被召进宫来,随身伺候应采澜。
王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冬雪的脸色都是白的,不顾主子们在内殿做什么,敲了敲门便闯了进来:“世子、世子妃,大事不妙!书院传来消息,小公子与四皇子打架,把四皇子推落湖中,四皇子溺毙而亡!”
“什么!”应采澜猛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
阎佩瑜比她要冷静一些,但消化这件事,还是要一点时间。
他沉凝着脸,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冬雪答道:“金山书院的山长,亲自将四皇子的遗体送回,并且押送小公子和卓影一起回来。兹事体大,肯定是要向皇上禀报的!小公子这一次,怕是要吃大亏了!”
严重的,可能要以命抵命!
“怎么办?”应采澜坐下来,捉住阎佩瑜的手,急切地问问:“皇上会不会认定是允闻谋害四皇子,从而……”
她没说下去,但治罪阎允闻还是最轻的,连累整个康亲王府都有可能!
这个时候,她什么急才都用不上了。
毕竟,阎褚死了,这都没有回寰的余地!
阎佩瑜表面冷静,其实内心都在发抖。
他轻而易举得出结论:“这是一个阴谋!”
应采澜看向他,问:“怎么说?”
阎佩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允闻跟阎褚打起来,是偶然。但阎褚死,是必然!”
应采澜倒抽一口气,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向殿门外,没有说出阎佩瑜这话背后的意思——
谁最想要阎褚死?太子阎屹!
没想到,阎屹连个十岁的弟弟都不放过,生怕阎褚会跟他争夺皇位?
疯魔了吧!
“所以,就可着劲儿的……”应采澜嘲讽地道:“逮住康亲王府一只羊,使劲儿薅毛?”
要对付阎襄,用阎佩瑜;
对付阎稷,用阎佩瑜;
对付阎褚,用阎允闻!
那么,接下来的六皇子呢,该不会也容不得吧?
想到这个,她猛地对上阎佩瑜的眼神,道:“六皇子……”
阎佩瑜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不用说。”
阎怀谷所料不差,他们目前就是想要把太子逼疯,让太子倒台。
然后,扶持六皇子上去,阎佩瑜可以代为摄政!
他有治国的能力,但是抢龙椅自己坐,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只要还有其他皇子在,哪怕阎弘治驾崩了,也轮不到康亲王这一脉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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