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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钟弥看着这对羽毛耳环,心想,常言诚不欺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份实习工资买不来半只熊,现在一车子的熊也买不来一只耳环了。
“这样我以后就很难体会到打工的快乐了吧。”
沈弗峥一语点醒她:“你打工就是为了钱?”
钟弥想想也是。
只是他这句话,加一张英俊面孔,特别像台言里霸总的台词,贫穷倔强又作为精神富人的女主角,这时候一定要升华主题,点一下有钱不是万能的,嘲讽男主角除了有钱体会不到其他的快乐,真可怜。
实际上,像男主角这样的人,除了贫穷,只要愿意,他基本什么都能体会到,那种快乐是不能想象的。
包括后来得到女主的爱,拥有幸福的结局,敢说没有金钱和特权作用在其中吗?
爱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剔去金银才能显真心,很喜欢一个人,包括喜欢他的权势与富有,这与其他优良品德一样是塑造他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说喜欢呢?
提到打工就不免说到钟弥之后的工作安排。
沈弗峥说知道了她之前在舞剧院被人为难,钟弥只惊讶了一瞬就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还想去舞剧院吗?”
钟弥顿了顿,摇摇头。
沈弗峥捏着她的手,目光不动声色在她脸上分辨着:“是不想,还是不要?”
“不要。”
“理由呢?担心我不好处理?怕给我添麻烦?”
闻声钟弥笑了:“你会有什么麻烦啊?我才不担心你呢!”
“那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看她笑,那种不走心,还有点没心没肺的笑,好像取悦到她了,又好像就那样,她根本不会记挂在心上。
沈弗峥拉她过来,要抱她,钟弥被拽得面朝他,肩上披着的白兔绒厚毛衣掉下了去,落在车座底下。
车里忽然就响起升挡板的声音。
钟弥半跪在他腿边,人一愣,直接问出口:“这是什么暗示吗?”
她那副表情太可爱,沈弗峥笑得胸腔微震,手臂稍稍一用力,让她跌在怀里。
他的手绕过她肩膀,落在她后颈系裙结的地方,手指绕了绕丝滑的缎带,随即一路往下,顺她皮肉下一颗颗脊骨,稍用力地刮过,如扫过一排琴键,听觉与触觉有差,却是同样的美妙。
快摸到腰,钟弥觉得痒,身子朝前挺了挺。
贴他更近了。
沈弗峥在她耳边说:“是露得有点多。”
所以老林是从车镜里看到她后背,避嫌升挡板的?还是以为他们要做什么事?
沈弗峥问她:“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要?”
他们就保持着这样亲密的姿势,钟弥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点变味。
她身前就一层裙布和胸贴,刚刚朝前一挺,都感觉到自己轮廓在那一瞬挤出了变化,虽然不是故意贴上他的,但仍然让钟弥觉得有点羞耻。
钟弥小声说着:“这是正常的谈话吗?”
“你想让它不正常也可以。”
钟弥结舌:“先……先正常一下。”
沈弗峥轻笑,在她的话里挑刺:“先正常一下?先?你这么会控场吗?”
钟弥立马瞪他。
适可而止是好品格,沈弗峥松开她一些,让她适应。
钟弥受限于车厢空间,保持跪姿只能稍稍直起身,手指挽了挽耳边垂落的头发,耳垂润白的珍珠像被剥去一层黑纱,在沈弗峥视线里撩动闪光。
刚刚贴到零距离感受体温四目相对都只作玩闹。
这一刻,她离他半臂距离,低垂眼帘,拨弄头发的样子却让人想脱她衣服。
他依然是闲散靠坐的姿态,甚至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动。
可眼眸深沉,喉结暗暗滚动了一下。
弄好头发,钟弥倾身,一手搭他一侧肩膀,把不要的理由讲给他听。
“我不是怕给你添麻烦,我知道你会提就代表这对你而言不是麻烦事,我是怕给别人添麻烦,舞团曲目的人数是固定的,沈先生打了招呼的人,进去起码得当个主舞吧?那要踢开谁呢?我体会过那种莫名其妙失去机会的感觉,并不好,我不想当空降,让另外一个人也体会这种失去机会的滋味。”
“舞团每年都会招新,只要我不荒废,以后还可以递资料,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一点的原因,就是我现在有另外一件想做的事,我高中曾经有机会去拍电影,我没有去,虽然也不是那么喜欢,但大概就是得不到,所以成了遗憾,上次去靳月那里,体会了一下,我完全清醒,也不剩遗憾,我一点也不想当明星,当明星也不适合我,然后我就决定了,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尝试,不喜欢就算了,不要留这种望梅止渴的遗憾。之前我在州市找了一份离家近的实习,是教小朋友跳舞——”
说到这里,钟弥才发现沈弗峥有点不对劲,眼神像灰烬堆里的焰气,一息一息,既暗又灼人。
不是听人讲话的样子。
“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听了一半,有点听不下去。”
钟弥刚露出一丝不解,后颈就拊来一只宽大手掌,将她朝下压去,猝不及防的,直到贴上男人的唇。
不管循序渐进了,吻得很凶。
钟弥闭着眼,渐渐也动了情,原本搭在他肩上的两只手,伸到他脖颈后面,交叠在一处。
相贴的身体让胸前的活动空间很小,手掌在这种姿态下很难有大幅度的动作,那里只是被滚烫的掌心贴着,轻又沉地往一处捏拢。
钟弥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这几天因为生理原因,本来就胸口不舒服,根本挨不住这样的触碰,头皮都在发麻。
她收起纤细的手臂,侧脸贴侧脸,热吻余潮里的话声,微喘,甜得拉丝,带着烫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拂来。
成了一瓢冷水。
“我,我那个还没走,不方便,”绵软拖着的声线里,钟弥的歉意和无辜,日月可鉴,天地可昭,“我刚刚,是不是不该那样回应你?”
沈弗峥一时很复杂地看着她,伸手替她刮了一抹唇边溢出的红,随即想到自己,收回手,拇指揩着唇角,指尖也蹭得红透了。
那副低迷又欲气的样子,让钟弥想到之前在这车里,说沈先生艳光四射。
那会儿的恭维是假的。
现在,是真的很艳。
钟弥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企图装乖了事,刚靠上他肩膀,手还没来得及搭到另一侧,就被灼热有力的手掌一把攥住腕骨,男女之间力量与体型的悬殊,让钟弥猛的朝后倒去。
车厢里的世界猛然颠倒。
她后脑勺沉沉跌进车座,又朝沈弗峥回弹。
那一段路有密集路灯,她的视角里,欺压上来的沈弗峥变成迎光状态,一切都变得清晰,她看到他衬衫领口朝下垂落,他的喉结,锁骨,以及衬衫里面因视角而暴露的皮肤。
钟弥觉得有点晕,晕得口感舌燥,她用力吞咽着喉咙,换着气说:“我没有说谎,我不害怕也不讨厌这件事。”
相反,她很期待和沈弗峥的体验。
他似乎一个字都不想说,吻下来,所有情绪都在唇齿缠绵里。
抵进,深入,勾缠。
钟弥的呼吸乱了,好像吐出去的气,再也吸不回来,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大,鼻息都连带着升温。
像沸水上的热雾。

第32章 因为你 晚安道别的仪式是今夜第三次的吻
那晚是钟弥第二次去沈弗峥城南那栋别墅, 脑海尚余第一次来时的深秋记忆。
森森夜色里,那栋别墅依旧煌煌似座塞满灯火的孤岛,偶见楼上落地窗边有佣人经过, 似一面皮影,灯光越是事无巨细照顾到每个角落, 就越以明亮显空旷。
车子徐徐开近。
钟弥只是隔窗,静静瞧, 并不会扭头告诉身边的人, 我不太喜欢这里。
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只当这是个顶级的下榻酒店。
沈弗峥站在车外,将车毯上的那只bearbrick和放钻石耳环的墨蓝绒盒都捡起,扔进原本装bearbrick的硬纸袋里,动作自然到像柜员扫码过的两件小商品被快速打包起来。
钟弥还坐在车上, 一边看他做这样的事, 一边慢慢把胳膊往外套袖子里塞。
他提起纸袋,望向车内,跟正穿衣的钟弥对上目光, 眼帘向下一压, 看她那双还光裸在裙边的脚丫子。
钟弥意识到自己发呆走神磨蹭如乌龟, 立马弯腰捞来一只鞋,收起一只脚半踩在车座上穿起来, 说马上就好。
那纸袋内价值不菲的两件小商品, 第二次受到不够尊重的对待,就这样被人随手搁置在车外空地上。
沈弗峥腾出来的手, 捡钟弥的另一只鞋子, 她细白的脚踝被男人的手掌抓住, 拉伸出去, 他从车外微微躬身进来帮她穿,然后伸手给她,扶她下车。
因这良好的服务,钟弥愿意给这“酒店”的内心评分,再多加半颗星。
起码从表面看,她是高高兴兴被沈弗峥牵着手进屋子的。
笑一笑也好。
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是最好的开始,这样浓墨重彩的一晚,她不忍心破坏。
管家打扮似的中年妇人迎上来,接下沈弗峥手里的袋子,未知姓名,她替钟弥拿一双室内拖鞋,先温和礼貌地冲钟弥欠身微笑。
沈弗峥吩咐她准备客房。
钟弥已经换鞋,解放了双脚,正在看那盏水晶灯,闻声,转头问:“这里经常有人过来住吗?”
沈弗峥的表情很值得细看,钟弥要检讨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把不安多心表现得太明显了,导致现在随便问他一个问题,都像话里有话。
而他透过现象回答本质:“不经常,我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
中年妇人补充:“之前只有沈夫人和沈小姐来住过一两次。”
钟弥微微牵起嘴角:“那我想住没有人住过的房间,可以吗?”
沈弗峥松开她的手,示意管家道:“带钟小姐去挑,随她住哪儿。”说完提醒钟弥,需要什么都可以跟这位叫慧姨的管家提,钟弥点点头,应了声好,随着慧姨的引路,同她先往楼上去。
房子大到让人没有安全感。
钟弥走上楼梯,还忍不住回头看,想去寻沈弗峥的身影,先是心惊了一下,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站在几阶楼梯下,提着纸袋,沉默跟随。
视线一放远,看见沈弗峥,他冲她浅笑。
她匆匆把头扭回来,认真看路。
等沈弗峥洗完澡,从上楼的女佣手中截下一杯滚热的红糖姜茶,送去钟弥房间门口,他才知道她选的房间有多偏,甚至跟主卧不在同一楼。
钟弥也是第一次见沈弗峥穿睡衣的样子,有领,丝质,浅咖啡色,外面搭着一件又松又薄的暖白线衫,敞开着,很居家。头发洗净吹得七八分干,发丝乌黑,藏住大半额头,面部留白减少,眉眼间的锐利感相对也变淡。
身上充满潮湿又慵懒的热气。
钟弥也才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只用毛巾拧至不滴水,随意披散在身后。
房门一打开,她以为是刚刚问她要不要吃点夜宵的慧姨,即使客人拒绝,也要象征性来送些关心,没想到外头站着沈弗峥。
她先是快速将他看过一遍,然后舞蹈生的脚尖稍一用力,后脚跟便轻盈高悬,去减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手臂搭他肩膀,将自己挂在他身上。
沈弗峥一手搂着她裹着浴袍的腰肢,端杯子的另一只手朝外递远,怕盘中热茶晃出来,烫到怀里的人。
只是他皱眉不解钟弥刚刚说的话:“什么‘奇迹暖暖’,是什么意思?”
钟弥笑着摇头,不告诉他,有些代沟适合保留。
她闻够他身上的浴后香气,越是冷调的木质香混起滚烫的体温,越似动情的气息,像蜜蜂一头撞进被阳光晒开的花蕊里。
从他那儿两手接下放着红褐色茶汤的小木盘,帮他完成“任务”,稍辛辣的姜味已经闻到,钟弥问这是给我吗?在他点头后,手指比着数字“1”,请求说:“我可以给你派一个新任务吗?”
于是,钟弥收腿坐在沙发前的长毛毯子上,吹着手中的热热姜茶,小口啜饮,沈弗峥坐在沙发上,腿分开,留一片空地给她靠,骨节分明一双手,一手顺青丝,一手拿着吹风机轻轻晃动,吹她的长发。
晚安道别的仪式是今夜第三次的吻。
粗暴深重地对待钟弥的唇,从脖颈咬至胸口,像发泄不能发泄的欲望,叫她呼吸再度全乱。
钟弥坐在他腿上,朝后绷起腰,仰面的脸暴露灯下,嘴里吐出热的气,软的音,她的腰部韧力足够叫他刚刚吹干的发尾荡在她自己赤/裸的脚上,连脚趾头都聚在一起,紧紧蜷缩起来,随她一起跌进前所未有的水深火热里。
沈弗峥扶起她从她肩头坍落的浴袍,落在她额头的吻却格外温柔,同她说明天的安排。
他要回一趟老宅,大概会起得很早,钟弥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让她好好睡,走的时候就不过来喊醒她了,这边的厨房还可以,叫她吃完饭再走。
说到这里时,宽大手掌搭着细腰,隔着厚软的浴袍捏了一把,嘱咐叫她多吃饭,长一点肉。
等吃完饭,想去哪里,打电话给老林让他来送。
沈弗月的事情还不算解决完,电话里说通知都回来吃顿饭,明天过去,大概老爷子是要表明态度。
说话这会儿功夫,沈弗峥搁置在茶几上手机又响了一次。
刚刚也响了。
钟弥分心回头,他说不要管。
这次钟弥也回了头,来电显示依然是刚刚的沈弗月,她伸胳膊拿来,递给他。
电话接通,钟弥听他的声音,大概会以为真没什么事,因为连头带尾,他只说了嗯,知道了,早点休息。
平静得有些麻木。
靠得太近,他毫不回避就这么让她坐腿上,钟弥自然能清楚听见对面的每一句话,靳月嘴里旁人望尘莫及的傲气千金,听声音像是哭了或者是哭过了,求着沈弗峥明天一定要早一点过来。
“你一定要先过来跟爷爷说,小姑姑已经跟我妈煽风点火了,干嘛呀,不就那么点钱,计较来计较去!我自己掏还不行吗?四哥你一定要帮我!他就是知道我们家已经不满意他了,才不敢说这个的!”
他声音温和,无波澜,但不由蹙起的眉间却泄露出一丝情绪,是疲于应付,还是不耐烦,钟弥分辨不出。
想起小鱼说,沈弗月只信任她四哥,钟弥当然下意识以为他们兄妹关系特别好,此刻却有动摇之感。
如果他的家人都这样信任他,但凡出事都必要他来主持大局,那么他势必就会被架在那里,成为最稳定的那部分,跟人爱死爱活痛哭流涕这种事根本轮不到他。
战场可以少成百上千的士兵,但不失能失将帅。
心力早就被打散了。
你不能指望这样的人还有很浓烈的爱。
沈弗峥结束通话,将手机抛在一旁沙发上。
钟弥玩着他睡衣上的纽扣问:“你堂妹是要你回去帮她做主吗?你说话很管用很厉害吗?”
这是钟弥第一次问到有关于他家里。
沈弗峥垂眼看着她,一时没说话,似乎这不是一个能轻松回答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将脸低下来一点,凑近钟弥问:“你觉得我很厉害吗?”
钟弥想了想,然后摇头,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对于能让你为难的事,我还没有概念,我如果说你很厉害,这好像也不是一种夸奖,会让你真的面对困难的时候,很难以启齿吧……”
她的声音越说越想小,看着沈弗峥的目光却越来越专注了,她也察觉到他神态里的变化,是一种无言的意外之喜。
虽然他也没有笑,但刚刚那层因他家里事拢起的眉心褶痕,无声无息地熨开了。
钟弥有点受不了被这样一双含情又勾人的眼睛近距离盯着看,有种在浴缸泡着热水,手脚飘浮的感觉。
她都不能确认,此刻在这个房间里说话的人,是她自己。
“我时常觉得——”
她声音一停,静然与眼前的男人相望。
他低声问:“觉得什么?”
钟弥亦低声答着:“我时常觉得你应该没有烦恼,但我感受不到你的快乐。”
话刚落,他侧着头,低下颈,吻住声源。
钟弥原本在他睡衣扣子上游离缠绕的手指,猛一下捏紧实物,相较于前面那些吻,这一瞬间,唇与唇相贴,显得格外温柔。
甚至不像亲吻,像对来之不易的所有物,拿在手里时的珍爱和占有。
“感受到了吗?”
唇瓣上的触感离开,钟弥还没回过神:“什么?”
沈弗峥抵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现在很快乐,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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