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甚至在颤抖。
很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她。
蝉翼般的睫毛刷过他的手心,心中某个地方都被轻轻刷过一般。
吻只停留了一会儿,他却没有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他定定地看着眼前无比美好的少女,他不敢,他不敢看着那双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冷漠无情了,就好像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的影子处于其中。可是,她美好的让任何人都想占有,都想要那这双眼睛里面出现他的身影……
好希望,真的好希望,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面能够有他……
他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阴影里。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说,“我喜欢你,詹妮弗。”
…………
她改签了航班,圣诞夜当晚的飞机,飞往伦敦,身上还穿着那身晚礼服。如果是按计划那天走的话,一定会不忍心的吧。跟这些人在一起久了,会被同化的吧,连情绪都似乎慢慢有了波动。
戴上耳机,听歌。
天气似乎特别不好,阴沉沉的黑夜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一个环卫工人经过她的身边,扫掉了远处的垃圾,却在起身的瞬间,刚被扫起的垃圾又被风吹走了,那边的环卫阿姨耸了耸肩,显得很无奈。
她却拔下了耳机。
不对劲,这股风。候机室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只有暖空调在不停地制造着暖风,但是风很小,至少不具备可以吹动垃圾的程度……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QAQ#
机场的显示屏也在瞬间闪了闪,一条条信息跳了出来,显示屏却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像电视收讯不好一样条纹状地扭曲着……
旁边也传来呲呲声,另一个显示屏像慢慢暗了下去。
一瞬间,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她转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一个英国男人,他正在看报纸。
他慢慢放下报纸,看向她。那双眼睛如黑墨般诡异可怕,面容也仿佛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而老人身上的优雅也在一瞬间化为压迫肃杀。“你又出现了。”他似乎在叹息,声音很是苍老,带着奇特的韵律。
詹妮弗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了过山车上那个诡异地工作人员,虽然外貌完全不同,但是眼神,漆黑无光,冷漠诡谲,分明一模一样。
老人将报纸折叠好放在自己的双膝上,动作优雅高贵,“你不该今天来这里的。”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不容反驳,所有的谈话都像是高高在上的通知。
“为什么?”
他们对视了半晌。
一股强烈的风吹过,她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切都已正常。两个显示屏继续工作,不断滚动播出着登机信息,而眼前的绅士也露出了慈祥优雅的面容,他有些诧异地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少女,“亲爱的,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詹妮弗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沉默地摇了摇头。
转过头之后,还能听到老人疑惑自己的报纸怎么被放下了。
异变陡生,候机室落地窗外的天空中像是点燃了烟花一般,很是绚丽的烟火,尤其是在漫天雪花之下更加唯美。
而在唯美之下,残酷的真相则是一架飞机载着近百人在半空中爆炸……
爆炸的音波传到这里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落地窗的玻璃一瞬间被震碎,细小的碎片喷涌而出,一个碎片袭向已经呆若木鸡的老人,电光火石之间,少女拉了他一把,碎片瞬间划过椅子,留下深深的刻痕。在速度的加持下,再脆弱的物体都能在一瞬间化为杀人利器,更不用说原本就锋利的玻璃碎片了……
另一边的一个白领女性睁大着眼睛,满眼都是恐惧,一片玻璃擦过她的脖颈,动脉的压力下,血液飞溅……
死的人并不算多,毕竟晚上的航班需要乘坐的人也不多。但如果加上半空中那架爆炸的飞机的话,实在也很可怕。
候机室内一片尖叫,然后就是哭声,冷静点的人都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地面全是碎玻璃,垂死的人类身旁的碎玻璃更是被鲜血染就,诡异的美丽。
老人摸了摸脖颈,一身冷汗,不住地向她道谢。
死了很多人。这次事故绝对是近百年来飞机最大的新闻。纽约警局和FBI在半小时之内就齐刷刷地赶到了现场,飞机所有航班都被延迟。
纽约警局的人在看到她时,眼睛都不自觉地抽动着,又是老朋友啊,简直是移动人形祸事源。
死神制造的事故就算再不可思议,人类也只能认为是巧合。
虽然纽约警局的人都知道这一切和眼前的这个少女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按捺不住提醒道:“你出门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旁边的人有些不忍直视。
#应该小心的人真的是她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前往英国伦敦的飞机才起飞。
……
佩普看着天空:“她应该走了吧,这孩子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有贾维斯在,她可没有什么秘密呢。”
托尼坐在那里,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倒了一杯给她,“没事,贾维斯往她的手机号码里面存了我们的号码,只要她想我们,就会打电话的。”
“关键是她真的会想我们吗?有时候真觉得这个孩子好无情呢!”佩普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太想喝。”
……
看了几十遍监控的娜塔莎终于在电梯监控中看到了冬兵的侧脸,她握着鼠标的右手微微颤抖,还是放大了那张脸的轮廓,虽然半张脸被遮住了,之前就觉得眼熟,可是一直没有想起来……
那个孩子说的话让她开始有了怀疑。
詹妮弗不是那种会随便说话的人。
自己认识的人吗?身为特工,娜塔莎的记忆力相当出色。一生所遇的人的面孔慢慢被提取,不断和那半张侧脸进行对比,她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很久……
直到那张一向冷漠无情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性感的红唇吐出近乎呻吟的名字,“巴基……”
——你觉得他眼熟吗?
——谁?
——冬日战士。
为什么,怎么会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呢?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会阻止了。
巴基。
他还活着。
……
纽约监狱。
监控室的换班人员来了,“哎,你们总算来了,真是眼睛都快看花了,走走走,去那家常去的店,今天我请客。”
另外两个来换班的人很是羡慕,“上班真是无聊,你们刚刚结束,我们就要立马补上了。虽然工作了一样的时间,但总觉得好羡慕啊。”
待他们两人走后,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嘿,我先睡会儿,得会儿头来了,你再把我叫醒。”
“哎,你这家伙!”另一个男人抱怨道,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一小会儿没事的吧,反正这里的监视这么严密,绝对不会出事的。这么十几年都没发生过什么越狱的大事……
一个人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另一个用手撑着胳膊,不停点头,显然也扛不住睡神的召唤了。
监控室的屏幕还在不停地工作着,右上角的屏幕中原本的人却在几分钟之内凭空消失了,只留下门外的一个狱警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监狱的警铃声大作,警示的红灯也亮了一夜。
一阵兵荒马乱。
纽约监狱之外的街道,一个男人压低了帽檐,嘴角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詹妮弗,你要藏好了。
第33章
伦敦的冬天一向是湿冷湿冷的, 最近一直阴雨绵绵。今天好不容易放晴, 难得有个大晴天。
茉莉·琥珀却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来这家中餐馆的途中钱包不小心掉了, 更糟的是她为了见男朋友穿的裙子也在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子溅了一身泥水。
显然,这也不是最槽糕的事。
最糟糕的事,她进了那家中餐馆,却看到她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子谈笑风生,贴面热吻。
大哭大闹不是她的性格,她站在两人面前, 两个人当着她的面对她从头挑剔到脚, 从职业倒不算出色的容貌, 那个女人在说的激烈的时候,甚至把一杯酒对着她从头泼下。她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不知为什么却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这种戏码几乎属于常见。
虽然有几个人对这一幕感觉愤怒,但不知为何也没有起身。
而那个男人却嬉笑着看着那个烟视媚行的女人,手轻佻地抚摸着她的腰肢——“这倒是让我真正见识到英国人的教养呢。”很清冷的声音, 纯真的美式发音, 却不显得轻佻, 而是自带一股干净的气息。
是个女孩子, 不大, 铁定没有成年的亚裔。
很漂亮,阳光下的侧脸精致地像是被刻画在教堂墙壁上的天使一般,那种纯净温和。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还在隔壁桌吃饭。她起身, 站到了那桌前,动作带着贵族一般的优雅,让人甚至不敢直视这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