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杀人，不像是罪恶。
就像是审判。
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永远没有办法真正染黑这个孩子的呢。他教会了她催眠，教会了她如何提纯药物，教会了她他的人生观，她却依旧停留在纯白的原点，看着他在地狱里摔落。
真是不公平呢，从他身上学到了这么多，却依旧停留在那里吗？就连那双眼睛之中，也在移开的瞬间再也不会存在他的身影。可是人心总是贪婪的呢，既然在他的心上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他又怎能允许她空着心口从他的世界安然脱离呢？
他把试管的药物替换掉了，为她做了一切的无罪的证据。人人都会相信这些不是吗？毕竟天使呢，人类都希望她能永远美好。
或许，有人早已知道答案。
他微笑地回眸看了一眼那个BAU的小博士。
既然注定那个孩子没有办法变成自己的同伴，那么，下次再遇见，就吃掉她吧。
从骨到血。
他愉悦地想着。
他一定不会漏掉任何一点的。
第19章
虽然彼得一直说他的伤势没事，但还是被詹妮弗带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包扎了伤口。这一折腾就直接到了晚上八九点，詹妮弗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和彼得告别完之后，她就看到了门卫处门卫很不耐烦地冲两个要来拜访的人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进，你们说和史蒂夫认识，但是你们又打不通他的手机。你们的证件我根本就没见过，我不可能放你们进去。你们要是再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门卫看到詹妮弗，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詹妮弗，这两个人说是史蒂夫的朋友，你认识吗？”
那两人转头——
少女的瞳孔一缩。
神盾局独眼龙局长和特工菲尔·寇森。
昏暗的路灯下，少女显得格外的耀眼，漫天的繁星衬得她的笑容，美好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没等局长开口，那个精致的亚裔少女开口道：“是的，我认识。我带他们进去吧。”现阶段神盾局才刚刚成立，探员的证件没被人见过也属正常。只是弗瑞局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了一个认识史蒂夫的孩子。
门卫开门了。
“真是麻烦你了。”弗瑞局长开口，他的身材特别高大，足足比这个孩子高好几个头。少女抬眸，“没事，这片地区是老年公寓，大家的作息都比较固定，所以在九点之后门禁就很严了。下次你们要是还来拜访的话，就尽量早点吧。”
菲尔·寇森一向是个很聪明且细致的人，他忽然问道：“我们认识吗？我似乎从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而且你不怕放进来坏人吗？”身为特工，他本身就比较敏感，很注重自我隐私的保护，而且眼前的少女气质和容貌都属上乘，他没理由见过就忘了。他看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眼神温和却暗藏锋芒。
少女停在自家那栋公寓楼前，刷门禁卡，然后转头，光线逆流而下，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隐约看清少女脸部精致无比的轮廓，她说，“我们见过，寇森探员，在十年前。”
“？”
……
很细心地确认了门锁，詹妮弗才转眸看向一脸疑惑努力回想过往的探员和弗瑞局长。“你们知道他住几楼吗？”
两眼懵逼。
局长清了清嗓子：“我本来想打电话问的，没料到美……史蒂夫的手机没有开机。”好吧，他应该早点料到这个局面的，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美队那个家伙不会用高科技。
“我带你们上去吧。他是我的邻居。”少女说道。
这真的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孩子呢，电梯里，弗瑞局长努力做出和善的样子：“今天似乎是工作日呢，你上学上到这么晚吗？”
“我同学路上出了点事情，我送他医院。”
“他？你男朋友？”
“……不是，我同学。只是同学。”
电梯里结束这个话题之后就一片沉默了，寇森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不好意思，你能提醒地再明显一点吗？我不太记得十年前的事情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少女率先出了电梯，忽然缓缓勾起一个微笑，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的确呢，为了A国牺牲的人确实很多。”
这句话太有歧义了。
忽然气氛都凝重了下来。
少女像无知无觉一般敲开了美队的门，好一会才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他开门了，“嗨，詹妮弗……恩？弗瑞局长？还有这位是……”
“你好，我是神盾局的特工的菲尔·寇森。”
#见到我偶像了呢，我要控制住自己QAQ#
#偶像的胸肌果然壮观QAQ#
#我快要控计不住自几了#
菲尔·美队超级迷弟·寇森脑子里面已经循环起了“我偶像好帅！”“好想摸摸我偶像胸肌！”“我要沉稳，沉稳！”三部曲。
詹妮弗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美队叫住了她，“你……现在可以吗？”
她点点头，虽然有时候在看电影的时候一直会吐槽美队的圣父属性，但也不可否认美队独特的个人魅力。
就比如说现在。
……
看着少女关上了门，他们走进了美队的房间。弗瑞局长先是对这个房间的布置表示赞扬，然后说道：“你手机似乎打不通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不能亮了。”美队苦恼道。
#那是因为没电了！#
独眼龙局长：“……”
迷弟寇森表示：这不能怪我偶像，只是现在手机的电池越来越不经用了。
……
她翻出了伊蕾准备送给她，却一直没送出去的两张游乐场的票，迟疑了片刻，决定明天去游乐场。
这天的天气似乎很好，然后出门的时候美队又祝她有个美好的日子。
好吧，忽然想起了上次遇到死侍的那天。
#有点不想出门了QAQ#
游乐场。
前面排队的似乎是一个毕业班的学生，他们嘻嘻哈哈着，检票员看上去很是不耐心，一直骂骂咧咧的，直到她的时候，她递出了两张票，检票员正准备皱眉，但忽然看到少女的模样，声音柔和了下来，“你一个人只需要一张票就好了。”
“没事，另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来了。”
检票员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看向她的表情充满着同情和怜爱，“好吧，孩子。祝你玩得愉快。”
说真的，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来到游乐场，上一次还是在很多年前，史密斯夫妇带她来的。她一直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倒是有很多人把镜头对准这个天使般的孩子。还有些小孩子围绕在她身边，这让她颇为无奈，买了一堆棉花糖和泡泡糖，“不准多吃，每人只能吃一个棉花糖。”那些孩子拿着吃的还不肯走，一直缠着她，她对孩子一向是很有耐心的，倒很是陪他们玩了一会儿。
直到家长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纷纷和这个孩子告别。甚至有家长还把她当成小孩子给她买了些冰淇淋。
一个人闲逛了一会儿。倒是有人上前来发传单——“小妹妹，要不要试试我们游乐场的过山车，这一直是我们游乐场的特色呢。”
接过递过来的传单。
她沉吟了片刻，“好吧，谢谢。”
过山车排队的时候倒是意外地看到了之前在门口检票的那班毕业生。他们回头看到她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终于一个男生被推了出来，他走到她的面前站定，鼓足勇气道：“你好，恩，我可以和你拍张照片吗？”
“如果你不发到你的推特就可以。”
“当然。”男生显得很激动，“我就只自己看，我保证不发出去。”
合了一张照，男生千感万谢地离开了，很快就轮到这一批的人了，忽然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从早上美队那句话之后，她就隐隐有一种今天非出事不可的感觉了。
坐上车，那种不安的感觉也就越发的强烈起来了。
而那个工作人员在替她确认安全带的时候，俯身的一瞬间，黑褐色的眼眸泛起了乌黑古怪的色泽，忽然周围的一切就像静止了一样，连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在这个青年男人口中居然吐出了诡异而苍老的声音：“你不该坐在这里的，你应该下去。”
两人双目相对。
不对劲，这个男人的容貌看上去最多三四十岁，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环境的暂停键却像是在瞬间关闭了。那个工作人员恢复笑容，亲切地祝她游戏愉快。而周围又恢复了嘈杂，前面男生还在兴奋地鬼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这时，异变陡升，前排的一对情侣中的女孩子忽然颤抖着声音尖叫哭泣道：“别按那个按钮，别！”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女孩崩溃得大哭，嘴上还不住地说着：“这趟过山车会翻车的，放我走！让我下去！”像极了害怕到极点而扭曲的音调。
工作人员不停安抚着她的情绪，后排也有人在责怪少女的大惊小怪。工作人员虽然不断在安抚着她，但也不相信其满嘴的话，只是认为这个女孩孩子被吓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