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用餐高峰期,店里的生意可以用“火爆”二字来形容。
他们和一对小情侣拼了桌。宋深深点单回来,就看到坐在秦歌对面的女孩不停地抬眼偷瞄着秦歌,弄得她男朋友很有意见。
秦歌这长相,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修炼千年的狐狸幻化成人形来蛊惑人心的。
——你要是出生在古代,绝对一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秦歌虚掩着嘴巴,呵呵地笑着。他的笑声低沉婉转,好听得要命。“我就当你是在奉承我。可惜呀。”他长吁短叹,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可惜什么?
秦歌叹道:“可惜我直的不能再直,要不然我就去勾引宁总,跟他夜夜笙歌,让他再也找不了你麻烦。”
宋深深大概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趴在了桌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她再次拿起了手机。
——秦总您为了我甘愿把自己献给恶魔,这份恩情您要我何以为报?
宋深深笑得格外灿烂,大概最近频频遇见贵人,也看到了人生的希望,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郁气消散了许多。此刻,她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满满的开心,显得异常的生动。唇角上扬的每一个弧度都好像有自己的力量,向秦歌传递着她心中的愉悦。
秦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眼底,也要看到她的心里。“深深,以身相许,如何?”
宋深深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被这么灼热的视线盯着也着实受不了。她低下头,打字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
——表哥,你以后别跟他硬碰硬。他那人其实挺记仇的。
“我才不怕他。这里可不是港城,是深城,是我的地盘。他要是再敢欺负我表妹,我就让他圆润地滚回港城去。”秦歌拿着牙签,一根一根插在鸡块上,直到把它插成了一只刺猬。
**
宁东旭请的钟点工效率极高,不一会儿就打扫好卫生,等宋深深晒好衣服,她已经在准备午饭。
宋深深实在过意不去,她拿着高薪,不会就只做个早饭接个孩子吧。她想去帮忙,被许阿姨轻轻推开了。
“宋小姐,给你们做饭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要是你不小心伤到了手,宁先生那边我无法交代。”许阿姨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脸上还带着质朴的高原红,看上去极为的亲和。
许阿姨给煎蛋轻巧地翻了个身后,唠嗑着:“我很久没看到宁先生了。听说前段时间他大病了一场,都住进了icu,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宋深深的心猛地一收。
附二小学校门口,宋深深打着手语,让宋莞尔翻译给宁语宁听,“语宁,宁总前阵子生病了吗?”
“哎——”宁语宁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上一次莞尔住院没多久后,东东喝醉了,倒在家门口。我不知道啊,第二天上学时才发现他。他发烧了,越来越严重,后来感染成了肺炎。医生说他从小就体质不好,一病起来就要命。他在港城的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刚出院就跑回深城。他一定是想我了。”
宋深深迟疑地问:“那他的婚礼呢?”
“凉拌呗,总不能在医院举办婚礼吧。不过爷爷说了,”宁语宁掐着脖子,模仿着宁老爷子的声音,“东旭,不能再拖了,年底一定要跟沈梦结婚。她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她是最有资格做你妻子的女人。”
宁语宁还想展示自己高超的演技,不过宋莞尔已经很敏感地发现妈妈脸色变了,连忙捂住宁语宁的大嘴巴。
宋莞尔还太小,无法理解妈妈对宁叔叔的感情。妈妈说过她讨厌宁叔叔,可是,好像也不全是讨厌。
妈妈有点伤心、失落,好像又有点懊恼、自责。好在她及时让语宁闭嘴了,妈妈也扯了扯唇角,笑得跟没事人似的。
傍晚时分,柴飞来到小别墅,和工人们一起把一个厚重的物体搬到二楼。
那物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绿色的天鹅绒防尘布。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三脚架钢琴。
柴飞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扶着腰,气喘吁吁地说:“宋小姐,这是宁总特地让我从港城运过来的,他说要物归原主。”
宋深深瞬间想到是什么了,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慢慢地掀开了天鹅绒布。
这是一架黑色的钢琴,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甚至连合格证书都没有,只在琴身一角刻上nsss四个烫金字母。
这是宋深深十五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东哥说,等她十八周岁和二十周岁时,会送给她更大的生日礼物。
东哥没说的是,为了这架钢琴,他特地跑去德国。不管是钢琴制造,还是调琴,全部由当地最一流的师傅手工打磨。
音板用的是生长在极高寒地的云杉木,击弦机上都是使用的坚硬、密度高的实木,弦槌木芯和柄也是最好品质的桃木。甚至连弦轴、压弦条、别弦钉、码钉、弦轴板、挂弦钉这些零件,他都事无巨细一一挑选。
但愿那傻丫头有一天能开窍,明白nsss是什么意思。
第19章 小步舞曲(1)
宋深深有点认床, 一整晚都睡的不是很安宁。迷迷糊糊之间, 她好像瞄见了一团白色的身影,立在床头一动不动。
妈呀,鬼呀!
宋深深从小就怕鬼。
以前东哥为了刺激她开口说话,想出了个骚主意, 大半夜批了个白色床单装鬼去吓她。把她气得愣是一个礼拜都没搭理他,也不肯煮饭给他吃。
后来还是东哥发了毒誓,保证今后不会装鬼吓她, 两人才重归于好。
宋深深瞬间惊醒过来, 用棉被蒙住头,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在心里狂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深深,别怕, 是我。”
是宁东旭的声音。
宋深深更怕了。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谁知道宁东旭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是说不会回来吗?
果然,她又中了他的奸计。
宋深深躲在被窝里,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的。
“傻瓜,你想把自己闷死吗?”宁东旭打开灯,扯下床单, 扔到地上,看着宋深深一脸惊恐的模样就火大,叫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宋深深想点头, 可是又不敢,把身体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去。
“你跟秦歌吃烤串去了?”宁东旭质问道。
宋深深很是恼火,“你派人跟踪我?”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小人吗?”宁东旭又问。
宋深深又想点头,可还是不敢,与他保持着足够长的安全距离。
宁东旭双眸一暗,语气酸溜溜的:“秦歌给我发了你们在烧烤店的合照,向我炫耀。”
宋深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一起撸串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都没有跟我撸过串!”宁东旭气呼呼地叫道。
“……”宋深深成功地被雷到了,“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大半夜跑到这里跟我发火!宁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没吃到糖的孩子,幼稚!”
“我是幼稚,你又是什么?你脑子被猪吃了吗?秦歌那人出了名的爱玩,现在就是图个新鲜,玩腻了就会把你甩掉。”宁东旭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语气强硬地下着命令,“深深,我要你立刻跟他分手。”
宋深深捡起被子,重新把整个人埋进去躺尸装死。不管宁东旭语是重心长的劝告还是疾言厉色的警告,都没有动一下。
宁东旭觉得自己就像普天下的父亲一样,为女儿的恋情操碎了心。明明是为了她好,可她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说的他都口干舌燥。
宁东旭本就忙碌了一整天,此刻更是疲惫不堪。
不仅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深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是,我幼稚,我嫉妒得要发疯。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才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宁东旭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哽住了。
等了许久许久,宋深深都没有任何反应。
宁东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栀子树下,点燃一根香烟,狠狠抽了几口。烟雾缭绕之际,他想,干脆把这栋房子送给宋深深好了,免得她终日提心吊胆自己会来骚扰她。
可是,他送,深深会要吗?
不管他多么努力地向她赎罪,犯过的错难道永远都得不到原谅吗?
早知道那天在民政局门口就直接拉着宋深深进去领证了。她要是成了自己妻子,生米煮成熟饭,他还用这么憋屈吗?一会儿是莞尔爸爸,一会儿又是秦歌,以前他咋就没看出,宋深深还是个多情种?
尤其是那个莞尔爸爸,他要是还在世的话,宁东旭还指不定怎么折腾他出气。那种心情就像自家精心养育的闺女一个没看好,就被一头猪给糟蹋了。
郁结难舒啊。
很快就到了小学的期末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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