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眼看见韩朔,徐杺就知道他是会狠狠吸引自己的一类人,这一点和陈骁一样。
可她不论是接近他,帮助他,还是爱上他,过程中却一次都没把他看作是陈骁。他们太不同了,一个是纯净美好的夏日的清风,一个则是冬日里的艳阳,伴随着冰冷刺骨的寒风,打在人心头上,让人既疼痛,又向往。
他也太聪明,太狡诈,根本不是那个年少而心思灿烂的陈骁,可以相比的。
他说着让她回家,可又告诉她,让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他明明知道她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刻意展露他的孤独,展露他的脆弱,让她不放心,让她舍不得,让她挣破锁铐回他身边。
她什么都知道。
他太骄傲,想要什么,都总是想尽办法让对方主动投怀送抱,就像今天早上他对她欲言又止那样,眼神中写满了想让她留下,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宁愿孤独至死,也不愿低头恳求。
不过,徐杺觉得那样很好。
因为她的爱里有他这份骄傲。
她也舍不得他向任何人低头。
日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缓缓弯腰,唇齿相触间,才发出一声威胁似的冷哼:“晾你也不敢。”
徐杺闭上眼睛。那一刻才深深感受到,原来笼子外面的夏天,是这样的。
空气黏人燥热。
阳光那么温暖。
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如此清晰。
深爱的男人沉重滚烫而真实。
勇气像是融进每一滴血液,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却每一步都能感觉是踩在地上的,让人无比安心。
徐杺想。
原来,自己一直所憧憬期盼的所谓活着,是那么值得自己落泪的一件事。
第47章 forty-seven
不知不觉中, 两人变成了在沙发上面对面相拥的姿势,像一长一短的两道弧,中间唯一的空隙躺着玩困的奶宝,四脚朝天睡的鼻子直冒水泡。
韩朔抱着她, 手肘贴着她的腰侧弧度,手掌放在她背上。静谧的空气中有种名为“满足”的东西, 让亲的嘴唇发肿的两人都不愿说话,也不愿动。
这时候徐杺注意到刚刚开始就放在韩朔身边的手机,她伸出手拿起来, 一看,他居然在写公关文, 只写了一个开头, 就被她打断。
“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了。”徐杺把手机还给她,虽然这么说,却不起来。
韩朔闻言,收紧手臂, 把她抱紧了些,然后磨着牙抵着徐杺的额头, 看着她低笑道:“也不亏。”
他意有所指, 徐杺看着他,忍不住微微抬起下巴,吻住他好看的薄唇。
亲吻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直到奶宝稍微被两人挤压到, 想翻身却发现并没有翻身的空隙,它的爪子抵在韩朔的腹肌上, 慢慢转醒。
彼此间胶着的唇这才分开。
然后对视,同时笑了。
最后还是徐杺先起身,把韩朔也拉起来,一起研究要怎么写这篇公关发言稿。
男人盘着腿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徐杺的肩膀,用眼角不感兴趣得扫徐杺打字。
徐杺想了很久,可在设计方面一向很灵活的头脑,却在这活儿上犯了难。
她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认真思索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韩朔放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下一秒手机被一只大手抽走,韩朔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手弯着打字,速度飞快,可徐杺越看越心惊。
“你要这么写?”
“嗯。”
“……不行。”
“我是老板我做主。”
徐杺:“……”
徐杺伸手想要拿过手机,可韩朔轻松把手一举,她就够不到了。看到她再次皱起眉,韩朔亲了亲她的脖子,懒洋洋地说:“怕了?”
“对你影响不好。”徐杺老实回答。
“哪儿不好?”他嗅着她身上的气味,笑着说,“是我的眼光不好,还是你不够好?”
明明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徐杺无奈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最起码今年不行。”
韩朔深深地看着她。
她在他的事情上总有一些奇怪的坚持。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手机扔给了她,手越过她,伸向茶几,点着了一根烟。
明明一样是抽烟,可两小时前,和两小时后,心境完全不同。
韩朔抽了一半,见徐杺看着自己,挑挑眉,把烟给她。
徐杺伸手接过,抽了一口。果真是烈烟,冲的嗓子有咳嗽的冲动,脑袋瞬时清明许多。
她拿烟的姿势很女人,食指和中指的上端轻轻夹着,眯着眼睛吐烟的时候有种安静而性感的气质。
韩朔看着看着,说:“最后一根?”
徐杺看着他,摇摇头:“不是。”
“什么时候戒?”
“等不需要抽的时候。”
其实抽不抽烟不重要,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才需要抽烟就行了。
小的时候,抽烟纯粹是因为内心的叛逆,所以哪怕抽了,脑袋和心里都是迷茫的。
后来,抽烟变成了需要。
徐杺不常抽烟,偶尔忙地脑袋混沌了,或者想起了一些事,心情变的浮躁了,她才会抽一根,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那么容易就被击垮。
韩朔等她抽完第二口,就把烟拿了回来,用嘴叼住,不让她碰:“什么时候学的?”
“初中。”
“纹身呢?”
徐杺想了想,说:“送他上飞机之后去纹的。不能去有名的店,因为可能会碰到同校的人,所以只能去路边的小店,在最里头带帘子的小房间里纹。”
她还记得那个小房间是什么样的——放着几张躺椅,布置很杂乱,周围也摆满了各种像颜料一样的东西,还有纹身工具。光线很暗,阳光从墙板缝中透出来,一片温暖的白色,映照着厚厚的飞尘。
她把外衣和内衣脱掉,衣服裹在胸前。她躺着,感受着那个熟练的成年男人在自己的背上略粗鲁地刨,像在动刀。因为挨着骨头,那一下下就像刀钻一样,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高端技术,小小一边翅膀,纹完结束后她的脖子都被汗浸湿了。
可交了钱走出店门,感受到阳光那刻,徐杺又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活过来似的。
因为疼痛,才会有这种鲜明的存活的感觉。
那一刻她才微微释然了。
有的人总会在你的人生中匆匆而过。
他留下什么,你在心里记住就行了。
这就是所谓缘分。
听她淡淡说完这些,韩朔才笑着,像在嘲笑她蠢。
“不过也聪明,藏在那儿,你妈都不会发现。”
“嗯。”
话题突然牵扯到徐杺家里,气氛稍稍变了,徐杺看着他,后者察觉到她的凝视,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徐杺伸出手去,说:“不要担心,我家那边,我有分寸的。”
韩朔笑出来。
“我不担心。”烟已经抽完了,被他顺手按在烟灰缸里,韩朔按着她脖子,愉悦地低声对她说,“我的女人,本事大着呢。”
我的女人。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徐杺微微一笑。
“嗯。”
晚上张檬怕韩朔一个人在别墅寂寞,特意从家里打包了一大碗糖水,连夜赶到。可一打开门,他就惊了,糖水差点掉地上。
从客厅可以一眼看到厨房里面,张檬张大嘴,愣愣地看着厨房里你抱我我抱你缠缠绵绵的一对璧人,回过神来用力掐了自己手臂一下,顿时疼的“嗷呜”一声叫出来。
这声惊动了厨房里的那对鸳鸯,韩朔转过身来,手抵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张檬。
张檬顿时被韩朔这被人打扰了十分不高兴的眼神吓得菊花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把手上的糖水举起来,结巴着说:“我……我是来……送糖水的……”
韩朔的目光又冷冷地落在张檬手上的糖水上。
徐杺是这时候出来解救他的。
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举着一个勺,看到张檬,微微一笑:“正巧,我也在做。”
“......”张檬看看徐杺,又看看韩朔:“你……你们……”他看到韩朔拉下脸回到沙发上,点开手机啪啪啪地打字,才胆战心惊地问徐杺,“徐杺啊,你今天,不是回家吗?”
“没回了,最近事情多,暂时不回去。”
徐杺接过张檬手里的糖水拿去热:“今晚在这边睡吗?我去给你倒一碗。”
张檬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的了,等徐杺走进厨房,张檬蹑手蹑脚地做到韩朔旁边,刚坐下,韩朔就把手机丢到他手里。
张檬拿起一看,是一篇写好的公关文稿。
他越看越惊讶,越看越疑惑。
“这什么……公司是什么?新品牌又是什么东西?”
韩朔:“字面意思。现在咱们条件足够了,上一年其实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时机没到,我就没跟你们说。今年大伙儿发展都可以,趁势而上,把这事儿推上正轨,抓紧点时间,应该可以在时装周甄选之前办好,我会找人专门给做,你们都不用操心。新品牌作为子公司也开起来,你和陈华跟了我几年了,我没什么报答你们,就想到这个主意。算上徐杺,你们各自掏一点钱,算入个股,子公司我就全归你们管,品牌你们自己做,主要为我们母公司服务,其余合作看你们自己本事,我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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