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看着一通笑, 然后又去看他桌上还放了什么。
两台电脑已经占了桌面的一半, 一台上内网的, 一台上外网的, 左手边一撂厚厚的公安执法类书籍, 仔细一看都积灰了, 可见这人对文字类的东西着实不感冒。
桌上还凌乱的堆着文具, 她左瞧右瞧,觉得少了点什么, 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定了两盆绿植。
正当她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的时候,门口有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飞快走过,像一阵旋风似的刮了过去——又刮了回来,贼兮兮的探了个脑袋往里看她。
办公室里头就封楚楚一个人,她便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外面,告诉他:“他去周队那儿了。”
那就是大山。
大山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左右打量她,最后露出一个恭敬且兴奋的表情,道:“嫂子,我是大山!”
封楚楚听过他的声音,在魏沉刀去云省执行任务的那通电话里头,这人非常精准的点出过她爸爸“白菜被猪拱”的心态,令人记忆深刻。
封楚楚起身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二人商业寒暄一阵,她感觉大山应该是很少见女孩子,聊起天来颇为羞涩。
最后,大山挠着后脑勺道:“嫂子,那个,嫌疑人交代了,魏队已经去了的话,我也先过去和他们说一声,回头聊。”
封楚楚叫住他,“哎大山,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封于雁说什么了”
大山心说也不是外人,看看附近也没领导,便大大咧咧的说了:“那个老巫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顶罪了,我刚听说的,这不是过去瞧瞧吗。”
封楚楚微讶,“封佩?”
她早就觉得封于雁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有后手也不奇怪,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还真是……
“对,”大山道,“您认识?”
“见过,便宜亲戚。”
大山这才恍然想起来,封楚楚还姓封呢,这就赶早不如赶巧了,他忙问:“嫂子,这个封佩是什么个情况,您了解多少?”
她回头一想,封沁在很久以前提过一次,封佩貌似是领养的,但她说的话其实谣传的成分很大,也做不得准。
她只是说:“我了解不多,回头去问问。”
这个时候,另一名警官也匆匆过来,往里头看了看,“咦?大山,魏队周队都哪去了?”
大山回头,答:“审讯室呢。”
那警官手里夹了个褐色纸质文件袋,打量了他们几眼,眼神戏谑,“哟,哪来的大美女?艳福不浅啊。”
大山:“!!!”
他飞起一脚踹上同事膝盖窝,同事连忙躲避,骂道:“操!你有病啊!”
大山道:“这是魏队女朋友!封家老太太的外孙女,我问问相关案情,你给我小心着点说话!自杀不要带老子!”
同事:“……好好好,我什么也没说,”说着很怂的给封楚楚道歉,“嫂子您当没见过我,我走了,我就是那天边一片云彩,品性纯白又无暇,从来不乱说话。”
封楚楚笑着看他们,觉得特逗。
同事和大山一拉一拽的,咯吱窝夹的文件袋掉了,里头漏出一张a4纸。
封楚楚帮着捡起来,却眼尖的瞥见了里面的内容,是关于封佩的身份。
她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猛地抬头:“封佩出生地是缅甸?”
“是缅甸,”那警官道,“封于雁年轻时候还挺有爱心,封佩有四联症,封于雁把她领养回来,治了病,给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也难怪封佩愿意给她……”差点说了顶罪俩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封楚楚却渐渐凝起了眉头,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陈坦之,陈无闻,闻谦,封于雁……
“你们等一下,”封楚楚道,“我去打一个电话,问问朋友,很可能对案件很有帮助。”
二人有些茫然,不过齐齐点头。
封楚楚急急忙忙拿了手机,按下陈默的电话。
陈默昨天辞行回西北了,现在在火车上,看着两边渐渐稀疏的树木,正有些迷茫和寂寥,看见封楚楚来了电话,马上就接了,问道:“楚楚,怎么了?剧情还有问题吗?”
“有,”封楚楚冷静道,“你知道封于雁这个人吗?”
陈默微愣。
“你怎么知道?”
封楚楚了然,这话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陈默提到,陈坦之年轻时在佤邦做志愿者,救助过很多民众,那位所谓的‘红颜知己’就是其中一个,这个女人对陈坦之产生了感情,几番纠缠,但陈坦之有妻有子,还有个小不点陈无闻,严词拒绝,后来陈坦之回到帝都,便失去了联系。
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封于雁。
所以她会对长相相似的闻谦有兴趣,而闻谦一直故意打压陈无闻,不让陈无闻露脸,应该也是不希望陈无闻引起她的注意。
“陈默,”封楚楚道,“我再问一个问题,魏沉刀的妈妈来到帝都的时候,有没有带一个小女孩?”
“有,”陈默道,“你怎么知道?那也是我爸爸当时救助过的一个孩子,生了病,云省的医疗条件没法治疗,所以那孩子听说阿姨要过来帝都之后,主动的、几次三番找到她,请求带她来到这儿,后来我爸爸替她找了领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怎么样?
封楚楚朝外看,目光仿佛穿透墙壁看见了简陋的审讯室里头,被铁拷锁住的年轻女孩。
她生于贫困混乱的境地,用尽心机,倚靠陈坦之的同情以及封于雁难得的移情,来到帝都,进入封家,获得了荣华富贵,可到头来,还是掉入铁窗镣铐的禁锢里,落的一场空。
等到她挂了电话,大山忙问道:“嫂子,什么情况?怎么还扯上魏队的妈妈了?她老人家在昆明养老呢,好好的。”
“不是,”封楚楚斟酌半响,“我好像知道封佩的情况了。”
“嗯!?”
封楚楚简述道:“封佩生在佤邦,小时候机缘巧合认识了封于雁,后来她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想办法通过一位志愿者来到了帝都,让封于雁收养了她。”
两人一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孩子怎么办到的?这可不简单。
封楚楚读懂了他们的目光,笑了笑,道:“所以,其实你们可以从封佩入手,封于雁觉得她只是一只无知羔羊,但她的心思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她或许知道封于雁乃至玛昂敏的秘密,这次封于雁机关算尽,却是自投罗网,主动送给了你们一个人证。”
.
临近中午的时候,魏沉刀从审讯室里出来,回到办公室。
几人都跟在他身后,讨论着案情,刚到办公室门口,便见魏沉刀忽然放轻了脚步,回头朝他们比了了“嘘”的手势。
只见办公室里头,黑色真皮木椅子上,年轻漂亮的黑发女人抱着抱枕、歪着脑袋打着瞌睡。
他们从魏沉刀脸上读到一个冰雪消融的笑。
那些肃杀的戾气和冰冷负面的东西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唇角翘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俯下身,观察女人的睡容。
单身狗们轻轻啧了几声,每个单音节里都带着‘去死团’的团魂,而后很识趣的勾肩搭背彼此取暖一起离去。
“啊,”封楚楚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抱歉久等了,”魏沉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动作轻柔的替她理了额发,“饿了吗?去吃饭?”
封楚楚摸摸肚子,嘟囔道:“你一说还真饿了。”
“想吃什么?”
“想……哎呀,”封楚楚一惊,“我给忘了,中午约了无闻弟弟,想说去他那儿考察能不能实地拍摄的,他肯定在家等着呢。”
魏沉刀低头看了看表,“那就去他那儿,也近,行吗?”
“恩恩,”封楚楚连连点头,眼巴巴的说,“你做饭吗?想吃你做的。”
“好,”魏沉刀拉她起来,笑着,“走,朕服侍皇后娘娘用膳。”
两人驱车来到陈无闻家里。
沿着窄狭昏暗的楼梯往上走,由于采光条件差,这儿即使是烈日当空的大中午都晒不到阳光。
而等推开家里大门,就能看见整个客厅都被阳光炙烤着,房屋朝向设计简直像在逗人。
令人惊讶的是,陈无闻不在家,封楚楚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但家里买好了菜,厨房案板上的红萝卜切了一半,这情形下,最大可能就是陈无闻是出去打酱油或者买调料了。
魏沉刀自觉进了厨房,封楚楚搬着椅子反坐在厨房门口。
倒不是多黏糊想赖着他,而是也就这块儿晒不到太阳了,那破窗帘活像被一万只猫主子挠过了,完全就没什么实际功效,艺术幻影效果倒是杠杠的。
封楚楚唠叨道:“拆吧拆吧,让我们小无闻暴富一笔,再让我爸,不,我哥登基了,让我哥来开发一下,留套房子给我们住,你看这地段,京二环,离你上班的地方近,离明珠也近,骑个小黄车就能到了,我们再也不用挤浩浩荡荡的上班大军,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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