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封楚楚和魏沉刀身边落座。
婚宴场面很是铺张,走道两边都插满了玫瑰花,白色架子上挂着薄纱,地砖是半透明的,底下有小灯,此刻正在试光,红黄蓝绿都试了一遍,最后落定在靛蓝色,将气氛衬的如梦似幻。
秦晚手欠,从旁边的花筐里头取了两朵花,笑嘻嘻的分了一朵给楚楚。
封楚楚问道:“我刚听他们说,好多同学随了六千六,咱们也跟吗?上哪给钱?”
“我已经随礼了,”秦晚掏出手机,“扫二维码,刚进门周荷旁边有块牌子,我拍下来了,记得标注名字。”
“……”
封楚楚扫了个码,随了双份,写了自己和魏沉刀的名字。
魏沉刀瞥一眼,也立刻给封楚楚转账了,不过封楚楚没急着点接受。
俩姑娘看见婚礼,肯定有一堆话说。
“我想旅行结婚,”封楚楚说。
秦晚接话,“我不想结婚。”
封楚楚:“……你这就把天聊死了。”
“你知道谁来了吗,”秦晚把头发捋到鬓角,微笑说,“严格。”
她初恋,也是开辟她前男友们劈腿史的第一人,可惜这人没得到报应,后来娶了高干女,顺风顺水。
封楚楚顿时精神了,“哪呢?”
秦晚把她按回去,“好像新郎是大院那圈的,和严格他老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你别乱看,别让他看见我,不想见他,我们吃完走人。”
封楚楚很配合,点头应好。
好在,她刻意挑了个挺偏的位置,在背对着婚庆台的地方,没有坐满,只有他们四个,以及零星几个陌生人。
这样很符合她们俩现在都想要低调的心态。
魏沉刀听见她俩对话,道:“那要不不吃了,换个地方?随了礼就行了。”
巴不得呢,封楚楚立刻点头:“那太好了。”
“那你等会儿,”魏沉刀说,“我去和朋友说一声。”
魏沉刀确实是受了朋友的邀请过来,不过,他接的请柬并不是高中女同学的,而是来自新郎。
新郎是他一位关系不错的发小,在他家庭变故后,仍在想办法联系他,算是经过考验的真朋友,所以对方婚礼,他还是得来露个面。
他起身,环看一周,没见到几个老朋友的身影。
都哪去了?
他样貌出色,四处张望当然会引起不少人注意,不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抬起头来,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有两个同学正一唱一和的奉承男人,见他猛地站了起来,都很奇怪。
“旗哥,怎么了?”
旗正动了动嘴角,露出抹阴冷的笑,新仇旧恨一并涌上来。
“看,”他目光锁紧魏沉刀的方向,“老同学在那边,咱们去陪陪。”
魏沉刀坐下,给新郎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都在哪儿,结果受到一阵讨伐,几个朋友都在楼上套房,被新娘的闺蜜画了满脸口红,现在正狼狈,就他来的晚,避过一劫,还好意思问他们在哪。
魏沉刀笑了一阵,道:“我这算来过了,你们玩,我有事得先走了。”
新郎当然不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说着说着,新郎那边似乎又被伴娘团下了绊子,哀嚎连成了一片。
魏沉刀听了一耳朵,那边特别好玩。
他放下手机,笑着冲秦晚说:“秦晚,你以后别太过分。”
秦晚突然被点名了,还挺茫然,“什么东西?”
封楚楚:“……”
她正要说话,眼前忽然多了几个人。
大家长相变化不大,很容易认出,为首的是旗正以及他两个跟班,后头几个是或没发现火/药味、或刻意来调节气氛的高中同学。
几个同学一齐拥上来,特别热情,乐呵呵的打招呼。
封楚楚本来人缘就好,高三去上外头上课、没怎么去学校之后,连校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大妈都觉得怅然若失,更何况这些同班同学呢。
她和秦晚、魏沉刀三个人,上高中就一带一的一直膘在一块儿,如今还一起来婚礼,更是让同学找到了讨论点,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旗正三人,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屡次想插话,却被总被那帮喜气洋洋的高中同学给搅浑,岔开话题,可谓是出师不利。
这边婚宴还没开始,换位置也方便,几个同学们干脆不走了,一并坐了过来,还呼朋唤友的把其他同学都叫来了,把这桌坐的满满当当的,先前那几位陌生人看他们这样子,也友善的把位置让了出来,去隔壁空桌了。
封楚楚精心挑选的所谓的“偏僻地段”,立刻成了宴会当场最热闹的中心点。
听着女同学讲到进口奶粉哪家好,男同学讲到世界杯哪场最追魂索命,封楚楚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这下是真走不成了。
这时音响里头传来了钟声,快到正点了,主持在试音,宣告着仪式即将开始。
桌上的热闹这才停,旗正终于逮着机会,他中气十足喊了魏沉刀一声,手里捏着酒杯,道:“很久没见到你了,来喝一杯?”
魏沉刀正靠在椅背上,听一位男同学讲足球反买的催泪经历,此时撩起眼皮看了旗正一眼,漫不经心道:“不了,开车。”
旗正冷冷道:“这点面子都不给?”
魏沉刀用意味难明的眼神望了望他,“这还用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明天继续。
第44章
眼看气氛要僵, 身边原本还为球垂泪的男同学赶紧跳了出来, 抢白道:“哎来来来, 我不开车,旗总,咱们来喝一杯。”
旗正扫了他一眼, 就没碰杯子。
男同学举着杯,有点尴尬的悬在那。
魏沉刀却抬了右手,拿起酒杯,和男同学碰了碰杯, 冲他略一颔首, 一口喝了。
他斜倚在椅背, 神态自若,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旗正一眼。
那一刻, 同学们分明感受到一道火花从半空炸了开来。
不待旗正发作, 忽然有人远远的喊来几声“魏少”。
众人齐齐扭头, 只见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他大概是跨障碍跑过来的, 西服都皱了,领带也甩到背后了。
此人讪笑着把领带顺回来,而后一个跨步,冲到魏沉刀前面,握住了他的手,热切道:“魏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您可有阵子没过来了!”
魏沉刀抽出了手。
他什么时候来过了?
他略眯起眼,把目光定在中年男人的胸牌上, 上边写着市场部经理的名号。
与此同时,经理和迟彦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到位了。
秦晚恍然大悟,悄悄的冲迟彦星比了大拇指。
经理笑容满面道:“这些都是魏少的朋友?我稍后去前台吩咐一声,一定让他们用心服务,您看需要添些什么酒水,今儿这桌上的是华茅,您看要不要添上瓶红酒?要不我去把您上次存这儿的拉菲取过来?”
迟彦星适当的配词,“是几几年的?”
“99拉菲古堡,”经理笑眯眯道。
迟彦星向魏沉刀拱手道:“那今天就让我们跟着尝尝鲜?”
魏沉刀听着这一唱一和,视线在年轻男人脸上一寸一寸扫过,心中闪过几个想法,条分缕析的过了一遍,而后转到秦晚以及封楚楚骤然放松的脸上——
等等,他似乎懂了什么。
在座的同学喜气洋洋道:“沉刀,混的这么好,怎么不早说,也提携提携我们嘛。”
“就是就是,你在哪里高就,说不得能合作呢……”
“……”
在一片商业吹捧中,被忽略的旗正反而笑了。
他不知从哪获得了莫大的心理安慰,一下子就不恼火了,大喇喇的拉开椅子坐下了,扯出抹笑,道:“是啊,不知道你如今在哪里高就?”
魏沉刀一耸肩,“刚调回来,还不确定。”
旗正闻言自顾自笑了笑,“不好说是吧,理解理解。要是工作不好找,我可以帮帮你呀。”
同学都觉得他莫名其妙,“找什么工作,旗正你说笑呢吧。”
旗正胸有成竹,朝经理挥了挥手,瞥一眼他名牌,“杨敏是吧,你说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老同学’经常来这家酒店?你们郑总在不在,让他来见我。”
这家酒店的公子郑敬是他一个关系紧密的狐朋狗友,知道他一直恨魏沉刀恨的牙痒痒,如果经常招待魏沉刀,怎么可能不告诉他。
这显然,是魏沉刀自己买通了经理,让他来同学面前演戏做面子。
魏沉刀,也不过如此,徒有其表而已。
经理头冒冷汗……这怎么还碰上人物了,迟公子都不弄清什么情况就把他叫来,这是露馅了呀!
众人一看他这样子,俱都安静了一瞬。
某种难言的尴尬蔓延开来。
秦晚面无表情的揪住迟彦星手背的肉,拧了一圈。
迟彦星悲伤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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