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有道理,樟树里周姓是大姓我们都是外来户,如果张萌真能替我们做主,还真支持他。”
“关键是他拿什么跟周家抗衡,难不成光凭他那双手怕是还没挨着人家的衣角被人给打扒下了。”妇人毫不给面子地道,还真不是她不给面子,事实如此嘛,他张萌光杆里长一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拿什么跟人家斗
“是啊,等他打赢第一仗再说吧,不然得罪了周家可没好果子吃。”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怕周家不是。”冉贵秀没好气地道。
冉贵秀这边把话说完,还没等人接话,从另一条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妇女,颇为兴奋地道“你们还坐在这干嘛,走走走快去看热闹,周家那边狗跟狗咬起来了。”
“不会是陈氏跟如氏干了吧,这还真得去看看,看两大赖皮谁更厉害一些。”
“走咯,看热闹去咯”一群妇女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往周家的方向赶去,生怕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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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忧愁
李若惜两人这才从拐角处走出来,望了一眼,周三家的方向,张春兰问道“要去看一下么”
“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让他们狗咬狗去。”李若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姐。”
“嗯,你说。”张春兰说道。
李若惜边走边道“是前天我被打晕过去后,谁告诉周三,娘快不行了的”
“是周伯,他当时是想吓唬一下周三才那么说的。”张春兰说着忙看着她,以为她要干什么,忙道“你不会想找他讨说法吧,这可使不得。”
果然是他,“姐你这样看我的啊”李若惜望了她一眼,笑道“我是想谢他。”
“谢他”张春兰听的一头雾水,她都没敢告诉他周伯当时把你爹给吓晕了,怕他会找周郎讨说法。
李若惜笑而不语,向周郎家走去。
周郎家在后山要从周三家经过,经过那的时候,恰好听到陈氏坐地撒泼地道“如氏你这个老贱妇,你个老骚\货,不得好死,死了都得喂狗。”
“哎呀你个老贱货敢骂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贱嘴。”说着冲去要撕陈氏的嘴。
陈氏可不是好欺负的,迅速从地爬起来一把抓住冲过来要撕她嘴如氏的头发,这如氏陈氏矮了一个头,陈氏抓她的头发后直接用手抵着她的额头,手短腿短的如氏拳打脚踢怎么也勾不着,很是滑稽,引来观围的人一阵大笑。
周家二媳妇看不下去,前推了一把陈氏,“哎呀”陈氏冷不防的跌倒在地。
“两个没出息的男人还不快,难道真的要看老娘死了你们才动手么”如氏冲周家父子喝道。
这陈氏也道“一起,今天跟老贱妇一家拼了。”
周姓两家掐在一块,周财家毕竟少了一个人,打的有些吃力,但他们家人高马大占了优势。
“要不我们去看一下”张春兰道,心有些担忧。
李若惜望着她,张春兰顿时低下了头,掩去脸那份担忧,李若惜叹息一声笑了,“或许我做错了。”
说完已经大步离去,留下张春兰站在那自己做决定,如果她选择帮,那她回去只能让她把和离书撕了,重新回到周财身边。
李若惜走出好一段路张春兰才跟了去,到了周郎家,周郎似乎在与他家儿媳说着什么,见她们造访顿时打住,面露疑惑。
李若惜一笑,“周伯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了”
周郎愣了愣,以为他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见他如此客气,忙笑道“没有没有,来这边请坐。”
李若惜打量了一下大厅,与她家的屋子是一样的,二室一厅,进门正前方左侧一扇房门,一个柜台,柜台前放着张给来看病的办公桌,柜台后是一个齐天花板的大药柜,药柜有许多小抽屉,抽屉面写着各类药名,进门左侧只有一扇房门,右侧有两张凳和一个茶几。
李若惜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他家儿媳马给了茶,她没有喝,望向那些装着药的抽屉,对着空气闻了闻满屋子的药味,不过,还蛮好闻的。
见状,周郎失笑道“不习惯吧。”
“没有,味道还不错。”李若惜说道,起亭部那发霉发臭的关押房,这个真的好闻太多了。
这话把周郎逗乐了,望着脸於青未退的人,问道“你是过来拿药的”
李若惜一笑,捂着消肿不少的脸,虽然说话还有些疼,但今天似乎说的太多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随即便摇了摇头。
“那是”周郎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若惜知道他想多了,笑道“我是过来感谢你的。”
“感谢”周郎不明,摸不着她的脉,总感觉来者不善。
“如果不是你出计策吓唬周三,他也不会自乱阵脚让刘癞子外逃,后来被赵求盗给抓,最后也不会派人去灭口。”李若惜说道“虽然最后没有起什么作用,但也帮了我们一个极大的忙,所以我过来谢谢你的。”
“原来是这样。”当时他可没想那么,只想着整一下周三,说是他吓唬的周三倒不说他自己吓唬自己恰当些,但他总感觉他提这事像在警告他似的。
说了这件事李若惜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些什么了,总感觉周郎与她之间有隔阂,是什么却又说不来,估计周郎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客气的笑了笑,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随后便告辞,周郎也没让她空手回去,给她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最后被李若惜拒绝了,说等她拿钱在来拿东西,不能白拿。
回去的时候,周姓两家的架已经打完,成绩不相下,各有损伤。
此时,如氏正叉着腰对着下面周财家的院子,扯着嗓门叫骂“你个老骚\货,你老个贱妇,敢跟老娘斗狠,也不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敢跟我斗打的你满地找牙。”
“你这个老骚\货再骂一句,我把你的老底全给抖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脸见人。”陈氏也不甘示弱,站在自家院子双手环在胸前,对着面的如氏骂道。
“哎呀,你这个老骚\货,你再说一次试试看。”如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站在下面院子的陈氏骂道。
“怎么害怕了既然敢做要敢当,当年不知道谁背着自家男人”陈氏话还没说完,迎面便飞来了一个石头,好在她躲的够快没砸到。
李若惜望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从另一条巷子走去。
却还能听到陈氏在说话,“哎呀你个老不要脸的,敢拿石头砸我。”说着,拔了根围院子的竹枪,狼狼的投了去,卡在周三家的篱笆。
“哎呀”
李若惜渐行渐远,声音很快便消失在了耳边。
回到家后,简单的喝了碗粥,回到房间让张春兰帮忙把圆桌移向靠窗处,房四宝摆在了面,坐下后望着窗外清可见底的水库,提笔在纸写了前里长与后里长的字样。
以前的里长通常是给百姓施压用的,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少知又少,她准备打破这个惯例,干些实事,那得先列一下接下来有什么事可以服众的,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税收的问题。
樟树里百分之七十的田地都被周全家霸占,只有百分之三十在周家其它人手,可说外姓来这里的人都没有田地,都是靠租周家的地为生,国家收税只是其的一部分,以每亩百分之十交,而周家当里长时都以百分之三十交,这其百分之二十周家与大河乡乡长贪了,前两任乡长是田得财,四年前花钱在县衙买个主簿的职位。
田得财走后来了位姓刁的乡长,这任乡长半年前被调走,现在的乡长姓付,也是这任乡长推举里长必须识字会书写才能担任后,才有了张萌这个里长,也因此后来才有周家谋害不成转谋杀的事件。
当然这些都已经过去,现在愁的是怎么把税收来,还有怎么压制周家田租问题,周家的田租与地租是按分亩百分之五十收取,也是说,除去国税与田租百姓真正能得到的粮食也百分之四十,以前还得多交百分之二十,百姓以前所得的也百分之二十,每亩年景好时也能有个三到四百斤米,年景不好时,像遇到洪涝、蝗虫等自然灾害时,有时颗粒无收,但这些税还得交。
所以在燕、赵、楚、魏不管哪个国家,作为最底层的老百姓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所以有很多百姓为了逃避赋税搬到荒芜人烟的地方居住。
现在她是里长自然是没有增加赋税一说,但要怎么减少周家田租呢燕国律法没有规定私人田地租金收取标准,所以律法对周家来说是没有用的。
而且周家的势力摆在那,一时半会想扳倒周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想要打赢第一仗得到大家的支持更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该怎么办拿什么与周家抗衡难道真的能凭着一个现代的脑瓜子和一双手这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必须得想个对策才行。
李若惜叹息一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走到屋后的水库岸坐下,望着山金烂烂、沉甸甸的稻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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