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凤景澜因为古伶心的事一时间没有所思太深,只考虑到了古伶心在四皇子如何做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肆意妄为,闲散懒惰的凤景煌会有心算计他。
毕竟一个人带一张面具太久,自会让人放下心中的防备。
此时凤景澜在楚娇柔房内,耳朵倚在楚娇柔鼓起的小腹上听胎儿的动向,虽然楚娇柔不过只是他凤景澜权斗的附属品。不过这腹中到底是与他血浓于水的骨肉。
“殿下,听见这孩儿的声音了吗”楚娇柔期待道。
凤景澜抬眸看了看楚娇柔那即将要做母亲的慈爱之像,说话的声气也比起平时轻柔了不少:“听见这孩子的心跳声,。”
“真好,只可惜这孩子还不会在肚里闹腾,不然臣妾也想感知一下这孩子的生气。”楚娇柔轻声道。
“会的,为此你可要好好养胎,莫让你和孩子有半分差池。”凤景澜手覆上楚娇柔小腹轻柔。
楚娇柔听了凤景澜的软话,浅笑着问道:“殿下希望臣妾府中的胎儿是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凤景澜说道。
这话听的楚娇柔心中喜悦更甚,扶起凤景澜于床榻上坐下。头边凑近了凤景澜的怀中,她侧耳听着凤景澜胸口刚劲有力的心跳心,咯咯咯的发出一阵甜美的笑声。
“殿下,孩子的心跳声是不是如你的一般。砰砰砰听着可悦耳了。”楚娇柔说着抬起头,看着凤景澜那副冷峻的相貌,不住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殿下总不笑,臣妾真想有一日得见殿下笑的模样,笑于臣妾一人看最好。”
楚娇柔有了身孕,家中家室又在太子府中无人可以比拟。此时说起话来难免有些独占的娇纵,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眸紧盯着凤景澜的俊脸。
“殿下难道都不能笑一个于臣妾看看吗就当哄哄这府中的胎儿。”
凤景澜原本温和的神色一冷,但却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将楚娇柔慢慢的从他身上扶起:“时日不早了,楚侧妃入睡吧,现在有了孩子,断不可太过随意,安胎要紧。”
说罢,凤景澜命楚娇柔阁中的宫婢将楚娇柔照看好便扬长而去,楚娇柔抚着小腹看着凤景澜匆匆离去的背影,双眸免不了一红。
楚娇柔自从来到这宫中凤景澜就没赏过她几个温和的笑颜,明明这孩子诞下她楚娇柔难说就是太子府中的正妻,可凤景澜的态度还是如此,楚娇柔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眸,向平时一般的安慰着自己,凤景澜本就性子凉薄,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这番一想,楚娇柔又甜腻的一笑,至少在这太子府中她可是第一个怀上太子骨肉的女人,这也已是凤景澜给她的福厚恩泽了。
“主子,奴婢伺候你睡下。”
楚娇柔点了点头,待宫婢为她取下头上的釵饰,楚娇柔道:“也不知道妹妹现如今在四皇子府中过的如何,明明都让她到我府中带些稀罕物件,她那人就是固执,也不让我这个做姐姐让她多上点心。”
“主子,顾良娣去到那边也不需要这些物件,等顾良娣回来了,主子再送些过去也不吃。”
“也是,妹妹此番去到四皇子府中是为四皇妃安胎的,平日里就忙活在药堆了,哪有时间佩戴珠饰,是我这个做姐姐没有思量妥当。”楚娇柔低垂着眉眼,发出一声叹息。
婢女生怕楚娇柔又感伤涌上心头,急忙道:“主子快些歇息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平日里这样还好,可是现在主子到底是身怀六甲的人,别人不在意。你自己也要顾好身子骨才行。”
是夜,凤景澜从楚娇柔房内而出,一时之间已是毫无睡意,他漫步于太子府的庭院之中,鸟鸣不绝于耳。反倒没让这烦乱的心绪沉浸下来。
“太子殿下。”
凤景澜闻声停下脚步,看见轻尘先生坐在庭院之中,随即于轻尘先生一边坐好,石桌上茶水已凉,凤景澜也早就驱走了随行婢女,只为寻一丝清静。
“轻尘先生怎么这么晚还不入睡”难不成是在担心顾倾颜凤景澜问出了前半句,后半句也不过是在心中极快一过。
轻尘先生为凤景澜满上一杯清茶言:“太子殿下呢为何这么晚还在外闲逛。”
“今日于楚侧妃宫中一坐,难免想到了同样还有身孕的伶心,不知她现在如何,是不是与凤景煌琴瑟和鸣又或者还与我一般因为旧时放不下心来。”凤景澜也只有在轻尘先生面前才会毫无顾忌的提起古伶心的名字。也才敢单叫伶心两字。
“殿下事已至此,当放下的,可不能久久惦记。”轻尘先生抿了一口清茶道。
“久久惦记也就是古伶心能让本宫难以忘怀,轻尘先生你心中可否有个难以忘怀之人”凤景澜问道。
一时之间轻尘先生的脑海里闪过顾倾颜的模样,只是那么一瞬,就足矣让轻尘唇角上扬,一直以来于轻尘先生而言,那都是个有意思的奇女子。
虽是如此,轻尘先生还是掩饰起了自己多余的神色,对着凤景澜轻笑摇头。
“轻尘先生这声应答还真是不太实诚。反倒是本宫,倒没有什么事对轻尘先生多加欺瞒。”凤景澜怪嗔道。
“若是太子殿下想,一些私事也可不与轻尘道明,人心中难免要有些秘密才行。”轻尘先生道。
凤景澜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有时本宫真觉得为了朝堂逆了自己的心实在不妥。可又想到本宫现在只有轻尘先生你了,所有的事不得不做,不然像楚侧妃那样的直爽女子,本宫还真不想让她进入这深宫墙苑。”
“虽然轻尘不知太子殿下想起了什么,不过楚侧妃入宫选秀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与你在一起反倒是一种恩泽。”轻尘说罢将杯中茶饮尽。轻叹:“太子殿下还打算与在下品茶还是回宫歇息。”
凤景澜看了一眼高挂的明月,细想一番摇了摇头。
心中忧愁仍在,所有心魔只能靠自己解开,旁人再厉害,也无法让凤景澜忘记古怜心,若是早知结局如此,或许一开始凤景澜就不会选择与古怜心相遇。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一人在记忆中纠缠一久,一个自己还会再遇见的曼妙女子,曾经动情的故人,此时反倒让凤景澜每每想起就心中愁闷不解。
到底何时她古伶心才能不再是凤景澜的心头魔障,何时才能将过往一切淡忘,好好谋他的君王之路。
第二日顾倾颜与四皇子府中倒也清闲,她不喜到处闲逛,反倒是安分的与自己的寝室内翻翻书卷,极少与寝室外的人来往走动。
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清静,原本顾倾颜求的就是清静舒服,可惜这四个字却偏偏找不上她。
午后,舒闲了半天的顾倾颜总算是被古伶心召去宫阁,顾倾颜见到古伶心后,发觉她气色更甚昨日,看来伴着那些安神香,昨夜腹痛难忍的古怜心的确是睡了个好觉。
虽然顾倾颜是太子府的人,到底地位也只不过是个妾,而古伶心却是四皇子府的正皇妃,论家势丞相的爱女自然也比顾倾颜这个顾家嫡女要重得多。
古怜心坐在摇椅上看着顾倾颜来了抬眸道:“坐吧。”
“皇妃身子骨可好一些。”顾倾颜疑问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平日里反应会大一些,时常干呕难耐,在这样下去我这身子骨可就受不住了。”古怜心无奈道。
顾倾颜明知古伶心腹中根本没有胎象,还浅笑着睁眼说瞎话:“孕妇害喜实乃正常之事,再过些时日这样的症状便会细数褪去,请皇妃不用太过担心。”
“那就好,顾良娣那日听见我于太子殿下之间的谈话了吧”古伶心漫不经心的问道,一双眼却以紧锁着顾倾颜的神色,怕不的从顾倾颜脸上看到些什么别样的表情。
“听了些许,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语。”顾倾颜回应道。
见顾倾颜没有撒谎,古伶心长吁了一口气,摆手让宫阁中的婢女悉数离开,才双眸无神的看着前方道:“我真羡慕你们这些人,能与他在一起,反倒是我世间千种无奈皆与我身,只道是世事无常,人情难料。”
“你现在怀有身孕,切不可大动情绪。”顾倾颜浅笑道。
古伶心听了顾倾颜的话点点头,又审视了一番顾倾颜的穿着打扮:“你在他的宫中怕是不受宠爱吧。”
顾倾颜没有说话,低下头脸上强颜欢笑这着,不过多久又缓缓摇了摇头当作掩饰,这紧连着的一个个动作表情,倒让古伶心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你倒也是苦命人,这些日子替我安胎我断不会太难为你的。”
顾倾颜听着古伶心话音和神色一转暗自舒了一口气,她笃定女人都是嫉妒的,就算古伶心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凤景澜又任何瓜葛,也抵挡不住古伶心的挂念和向往。
而两人之间的谈话,顾倾颜一句都不曾遗忘,古伶心对凤景澜深情由在,若是顾倾颜在太子府受宠,又跑到她古伶心面前炫耀,难免会让古伶心心中不满,若是做出什么有损身孕的举动,那么顾倾颜就真的脱不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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