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秋亭恭声道。
“顾良娣与楚侧妃,我都得拉稳了才能从中挑拨,若是楚侧妃禁足令解去后,顾良娣能因为掌掴一事同楚侧妃不痛快,那就真正的合了我心中的意。”
而此时凤景澜已然和轻尘先生坐到了一处,轻尘先生手中端着茶碗,书房的书墨香扑鼻而来,竟然使得整个房内充满了令人舒适的气味。
凤景澜手指轻叩着桌面:“这凤景煌再过三日便要娶杨家嫡女过门了吧”
“是时候将消息放出去,四皇子总不能现在毁了杨家这亲事,仿若只能将杨家嫡女硬娶回府。”轻尘先生说道。
“不是时候,既然准备好好逗弄我那四弟一番,总要等他娶妻进门举案齐眉才行。”凤景澜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凤景煌打算娶杨家嫡女来打击他,那么凤景澜也要让他好好尝尝胜利的果实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凤景澜不急,他反倒是对于凤景煌如何堕入悬崖的步骤感兴趣的多。
轻尘先生看出凤景澜这样推迟举动,大抵是因为古伶心的事想要让凤景煌好好吃上些苦头,这样的心性难免让轻尘先生有些担心,担心凤景澜因为对古伶心的那份旧情太过意气用事,反而误了对付四皇子府,乃至是整个杨家的最好时机。
“太子殿下可以等,等楚侧妃禁足令后,太子府难免会出现变故,在下还是觉得此事太子殿下快些解决为妙。”轻尘先生劝解道。
“本宫知晓,不过现如今的楚侧妃不会打乱之后的步骤。”凤景澜确信的说道。
“还请太子殿下三思,若是很多事做了决定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必要推迟时间,这四皇子府的婚事已定,杨家女儿就算杨家有了动荡,四皇子也不得不娶。”轻尘先生还是有点担心迟则生变,只得是接着出言建议。
凤景澜摇了摇头,轻抿了一口杯中清茶,道:“现如今本宫不止要杨家给凤景煌带来打击,也要让凤景煌身上那股丞相的助力慢慢消弱,你知道的,本宫这个四弟身边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文臣势力,这文臣势力一旦不复存在,那么他身边就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基石。”
他很清楚丞相古天道对古伶心小产一事已经与四皇子凤景煌有了隔阂,这从朝中偶尔会帮他说话便可以看得出来,要知道自从古伶心嫁给凤景煌之后,古天道便一直以四皇子那边的利益为重,从来就没有站在他凤景澜的立场上过。
而显然凤景煌也觉察到了这一点,才会迫不及待地与杨家结亲。
凤景澜想着再等等看,便是想等古天道与凤景煌之间的隔阂种子慢慢发酵,到时候再对付凤景煌等人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所以你要等到杨家嫡女怀上四皇子的孩子”轻尘先生问道,凤景澜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看的轻尘先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太子殿下信在下一句,现在不适合等到那个时机,杨家再不除去,想来时日一久,我们不得不推一个替罪羊给楚家,那时候所有的布局全都白费了,在下也想过如此,但时间紧迫,我们不可能等到这一步。”轻尘先生严声道。
凤景澜静默了,心中也因为轻尘一番话,打消了起初的念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杀鸡取卵
tgt大抵原先的心思就是为了报复凤景煌吧,凤景澜想着,另一边也同楚家通了气。
来的人是楚家在宫中的代表人物,他坐在凤景澜的右侧位置,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凤景澜,并没有多少恭敬,反而是有了些不耐烦的神色,自楚娇柔滑胎到如今,将近两个月的时限,都未曾等到凤景澜这边一声明确的答复。
而楚娇柔对于楚家来说本就是心尖尖上的宝,当初送她入宫也是无奈之举,皇帝近来体弱多病,使得他疑心重重,尤其是对几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更是疑虑,这个时候太子凤景澜提出要楚娇柔入宫,楚天明根本就无从拒绝。
否则,以楚娇柔的心性和娇纵,楚天明又怎么会放心让她进入步步凶险的皇宫
入宫的事既然无法改变,楚天明便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楚家一日不失势,女儿楚娇柔就必然在宫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坐上皇后的凤座,那就更不用说了
再者,楚天明也对凤景澜有所了解,无论是身份还是人才自都绝对配得上女儿,也便半推半就的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原本我们将娇柔交给太子殿下,也不指望什么高位,日后能有一个贵妃的名份便心满意足了,只要太子殿下多宠爱一些娇柔,我们楚家日后定是太子殿下登上皇位的一股助力。”来人打破沉默道。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这娇柔腹中胎儿掉了,太子殿下许久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又是怎么回事是觉得事情不重要,还是说太子殿下觉得我们不需要一个交代吗”
“此事刚刚已然查明,是侧妃杨聘兰所为,不过杨家在朝中的势力甚大,杨聘兰又为杨家嫡长女,恐是极难问罪。”凤景澜对他有些冲的语气不以为意,沉声道。
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将楚家的怒火引到杨家身上,便故意说杨家如何势大,也是为了激怒对方。
来人微微一怔,将手中茶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大声道“太子殿下这是想敷衍我楚家,还是希望楚家为太子殿下将杨家除去抑或是想要坐山观虎斗”
“说笑了,本宫为何要将杨家除去本宫宫中有杨家嫡长女杨聘兰,贵为太子府中的杨侧妃,难道杨家此时不正是一股本宫的势力,不过本宫的人竟然害了娇柔,便只得出来承担,本宫为的不过就是给楚将军一个交代。”凤景澜左右为难地道。
来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不卑不亢地道:“既然太子殿下说是杨聘兰所为,只要证实了此事,而太子又不愿为你的侧妃娇柔主持公道,我们作为家人总该要为她讨个说法”
凤景澜巴不得他怒发冲冠才好,露出一副萧索地神情道:“不是本宫不想主持公道,实在是处境堪虞,这个时候又怎么敢去再惹杨家”
来人久在宫中,自然知道要不是最近有楚家撑腰,凤景澜早被凤景煌那边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信了七八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自己窝囊的,
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殿下。
想到这,来人虽然有点不太看得起凤景澜,可还是觉得正事要紧,关切地道:“那太子殿下有何证据证明是杨聘兰所为”
凤景澜从怀中掏出香囊放下桌面上,道:“这香囊便是令楚侧妃滑胎的元凶,里面的药材夫人放在鼻前细嗅,也不难查处其中的药材足矣让楚侧妃与腹中胎儿性命不保。”
来人接过香囊轻嗅,点了点头道:“这香囊里的确有着麝香和其他极为药材的味道,不过被一种味道所压制,反倒是嗅不出其他来。”
“那为何这宫中的御医来探诊,早些时候没发现,偏偏等娇柔胎落才后知后觉,对于此时太子殿下是否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来人微眯着双眸沉声道,心中担忧是凤景澜刻意将楚娇柔腹中胎儿毒害。
“这药的味道,是太子府中通得药理的顾良娣嗅出,前些时日顾良娣因为四皇子一事被禁足与雅兰居好好反省,出来再找到这香囊之时已然为时已晚,楚侧妃宫中时常会点安神香,也在御医诊治时将香囊本身的药性盖住,所以才会造成了为何御医多次来访,却一次都没有发觉楚侧妃有异样。”
凤景澜解释的条条有理,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对于顾良娣的名号因太子府一事宫中之人都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四皇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从四皇子府离开,还让四皇子府欠太子府一个天大的人情,便以证明顾倾颜为一妙人。
来人把玩着手中的香囊,眉宇紧蹙:“既然娇柔的宫阁中已有安神香,哪那人为何还要在这香囊中添上一味掩味只用的药物,太子殿下可否为我解释一二”
“为的便是让楚侧妃不曾发觉这香囊中带有异样,原本想让楚侧妃临产之时一尸两命,亦或是借助这香囊的力量,想赌一把能不能保住那个孩子,然后过继到自己膝下。”凤景澜深吸了口气,面上不竟掩上稍许的愁闷:“杀鸡取卵,既而坐上太子妃的位置,那段时间杨侧妃可与楚侧妃走的颇近。”
若是只是孩子的事情,楚家人可能不至于和杨家走到一个过于尴尬的局面,可这是要伤及了楚娇柔的性命,顿时让来人心中不免一惊,面对整个杨家仇恨也逐渐开始滋长。
他将香囊递回凤景澜手中,凤景澜便用剪刀拆开香囊往里一翻,这香囊里不仅有杨聘兰三个字为内绣,还有一个名贵的黑珍珠在其中。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你该不会说是因为杨聘兰过于天真就连这些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杨聘兰身边婢女放的,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能拆穿杨聘兰,婢女会双面绣,一面绣了花团,一面绣上杨聘兰的姓名,还在这香囊偷偷放上了一颗只有杨聘兰宫阁中才可能有得黑珍珠。”凤景澜深吸了口气,又道:“不只如此,就连这香囊里压制其他香味的药物,也只有杨聘兰宫阁中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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