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皇后捂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你给我住嘴”
明帝寻不到东西扔,走到了田皇后面前想亲手捏死她。
他怎么可能恶心清雅,无论清雅活多久,她现在依然活着,都会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因为那些事情,会觉得她恶心。
“陛下,够了。”
阮晋崤让左右侍卫堵住了田皇后的嘴:“送皇后娘娘出去梳洗。”
田皇后怨毒地瞪着他,恨不得拆他骨,吃他肉。
阮晋崤扶着快站不稳的明帝坐下:“是否要为父皇唤太医过来。”
明帝捂着胸口摆了摆手:“不必崤儿,皇后说得都是她恶意揣测,你母亲是美好不过的女人,朕对她”
阮晋崤点头:“有些话可听,有些话不必听,儿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想起清雅,明帝没了再议事的精神,回宫殿小歇,阮晋崤接手了剩下的事,吩咐宫中暗卫:“盯着皇后,若是她给东太后递了什么东西,迅速来报。”
如今田家还剩什么,也就剩了东太后崩了这一招。明帝的嫡母驾崩,明帝于情都该放过田家一马。
不过田家和东太后豁的出去,他们却不会给他们这个豁出去的机会。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皇后大闹御书房反倒被泼墨赶出去的事没一会就传遍了宫廷, 阮沁阳把玩着黎贵妃送的礼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黎贵妃已经给姑娘送了几道礼了, 就是为了之前黎姑娘的事赔礼道歉, 这送的也太多了点。”
“大约是觉得我福气重, 想讨好我蹭些福气。”
阮沁阳摸着玛瑙圆珠, 笑眯眯地道。
黎贵妃大约是知道了阮晋崤的身份, 如今掌权了,礼物不好送给阮晋崤,就往她这里送。
但她这意思是讨好,还是故意想叫田家更恨阮家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自个身下还有两位皇子。
“这一盒是什么”
阮沁阳看到黎贵妃送来的盒子,旁边还有个小盒, 挑眉问道。
“这是晗月公主送的, 说是为了那天的失礼赔礼。”青葵原本想着姑娘到了宫里,宫里贵人多指不定会受委屈, 没想到连公主对要对她低头,“明霞公主被太后娘娘禁足,恐怕晗月公主是被吓着了,所以才给姑娘递礼。”
明霞被禁足是理所当然的事,勾引起自己的亲哥, 让西太后看来估计气的拍胸。
而明霞以后要是知道, 估计会羞耻的不想踏出宫门。
哥哥与妹妹凑对, 世人难容, 光是脑海里想想就觉得不对恶心的关系, 阮晋崤不知道怎么就过渡的那么好,才晓得她不是他亲妹妹那么一段时间,就对她提出那种奇怪的请求。
“大爷,还在外头等着。”
青葵收好了首饰,见姑娘靠在榻上玩起了九连环,忍不住说道。
“深宫内院,他一个男子,频繁进出,在安宁宫逗留不走,难不成没人赶他”
阮沁阳也就是说说而已,西太后是阮晋崤的亲祖母,想也知道阮晋崤可以在她门前当门神是西太后默许的。
“二姐,你怎么这样”
砚哥儿刚进门就听到二姐这句话,扁了扁嘴,“我刚刚在外头碰见大哥,那么热的天他在外头站着,你有什么气,就不能叫大哥到屋里头罚站。”
“又开始偏心了”
阮沁阳睇了砚哥儿眼,让他想起当初他站在阮晋崤那边,她对他的态度如何。
砚哥儿嘴扁的更厉害,坐在榻尾:“大哥又没做错什么,而且我都叫大哥罚站了,怎么还能说是偏心。”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砚哥儿摇头。
“他做了十分过分的事。”阮沁阳做了个鬼脸,手压成爪子状把砚哥儿捞到了怀里,“这才在太后娘娘那儿养了几天,怎么又胖了一圈。”
“每次我瘦了,二姐就嫌我瘦,我要是胖了,二姐又说我肉。”
砚哥儿斜眼,算是明白孔夫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二姐的心思一会儿一个遍,他不信大哥会做什么过分的事,一定是二姐自个那儿不舒坦了,拿大哥撒气。
阮沁阳把手指塞进了砚哥儿的脖子,他下巴的肉跟是脖子上的肉挨在一起,肉呼呼,软嫩嫩。
“没嫌你胖,只是怕你没了脖子。”阮沁阳笑盈盈。
“二姐”
砚哥儿摸了摸自己脖子,明明还在而且比在镇江时还挺拔了。
开心就说他长得有福气,不开心就说他没脖子,“就算大哥做错了什么,二姐也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是不给解释的机会,而把他叫进屋里说他脖子太长也好,大哥一直在外头,若是想些可怕的事情怎么办”
砚哥儿深有体会,小时候他做错事,宁愿爹爹跟二姐训他,也不愿意他们不理他,一个人想东想西太可怕。
“你当他是你,他比我还要大。”
“可大哥在二姐跟前就跟小孩一样。”砚哥儿摇了摇阮沁阳的胳膊,“就叫大哥进来吧,要是大哥晒黑了不好看了,二姐又嫌弃。”
“我可没那么骄纵无理。”
砚哥儿心中戳了戳手指,心想二姐哪儿不骄纵了。
“既然过来,我们一起练字”
砚哥儿眼眸一亮:“练完了让大哥进来给二姐揉手。”
阮沁阳:“你去外头跟他一起罚站吧。”
既然那么喜欢阮晋崤,干脆他们待在一块好了。砚哥儿犹犹豫豫,瞧了瞧二姐,又瞧了瞧外面的日头,想着要是有他陪着,二姐应该会容易心疼,就迈着小胖腿跑了出去。
阮沁阳瞧着,呲了呲牙。
阮晋崤一个人站着别人就觉得她强势了,再加上一个小胖团子,还真显得她是心硬的恶人
。
“姑娘,要不然奴婢找几个人请大爷离开”青葵艰难地道。
“你要是能把他请走就好了。”阮晋崤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没见过谁能撼动。
“叫他们进来吧,我与他好好聊聊。”
阮沁阳咬牙不甘。
毕竟是阮晋崤的地盘,这宫里的主子都是阮晋崤的亲人,她做的太过,连累的还是阮家人。
听到姑娘想通,青葵克制住脸上的喜意:“姑娘别发脾气,好好说。”
“他不说些乱七八糟的,我没事发什么脾气。”
阮晋崤牵着砚哥儿进来,两个人委委屈屈,就像是被母老虎扫地出门的父子俩。
阮沁阳摇头打散脑海中这奇怪的念头,打发砚哥儿去内屋休息,把阮晋崤留了下来。
今个阮晋崤穿的是件深蓝色的衣裳,如墨色衬着他的气势有几分冷清,除此之外,阮沁阳的目光滑过他的面部。
就像是叫砚哥儿说准似的,阮晋崤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弱,就那么几天竟然真晒黑了。
从战场回来养的有几分白净的面皮又隐隐散着健康的小麦色泽。
不过也不丑就是了,反而叫人觉他五官更为深邃,英俊的极具侵占性。
扫到他脖间的汗,阮沁阳抿了抿唇:“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擦了汗再来跟我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我还要去当值。”
阮晋崤从怀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阮沁阳眼尖看出了他那张帕子是姑娘用的,而且花样你与她之前用的一样。
“你这帕子是我的”
阮晋崤点头:“你落下我拿来用了。”
阮晋崤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凳上,阮沁阳本来以为他是想明白了,不在想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可听他这话她就蹙起了眉。
“你不觉你这般奇怪。”
就像是个变态似的,用她用过的东西。阮沁阳见他又把帕子收回怀里,像是放回什么珍贵东西,心里说不出膈应。
按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他那儿放了多少她的东西。
阮沁阳本以为阮晋崤会矢口否认,找借口理由,但没想到他点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知道奇怪,也知沁阳知道可能会觉得恶心,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是想跟沁阳更亲近。”
“用一张帕子就亲近了”
阮晋崤哂笑,不言不语。
他这个样子,阮沁阳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想了想,放软了声音:“哥哥还记在太佛寺,大师说我们不是兄妹,你那生气的情绪吗”
在她看来阮晋崤对她并不是男女之情,说想吻她,也不过是知道了两人非亲兄妹,想换个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哥哥,你只是还没遇到喜欢女人,不懂男女之情是如何,才想与我在一起。”阮沁阳朝阮晋崤道,“你对我只是兄妹之情,因为早些年我们只有彼此,我爹娘因为你的身份不敢与你亲近,才教你觉得我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妹妹,不是我就算是阮姀,她要是归家的早也会敬你爱你。”
“阮姀”
听着妹妹口中,他像是谁人都可,阮晋崤捏着手边茶盅,竟然生生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