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就没兴致了。
周觉山思索,微顿了一下。本来草场那边有太多商人,那些人偏爱恭维,奸诈狡猾,聊个三两句过后,就时不时地想让他卖个关系。他不想去,也不方便去。但是深思了一番,还得考虑到在草场或许能看到柴坤和丹拓,那一对父子涉及到的走私-军-火事件他还没有查清。
他或许应该趁机接近一下。
否则单靠赵骏一人,事情很难有进展。
“好啊。”
他话音刚落,忽地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能骑马吗?会骑吗?”
说话间,他视线下移,下意识地看向了在思的肚子。
在思脸红,害羞,她就知道周觉山没有那么好对付。她虽然没跟他提起,但他也起了疑心。
她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似的磨蹭了两下,“我不会骑,但是我可以学呀。至于……我查过了,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
怀孕十天就孕吐,那得是多小的几率才会被她撞上。
周觉山低笑,捏了捏她的鼻梁,“那也还是要小心点。别骑,去那儿溜溜马就行了。”
在思答应,轻轻地嗯了两声。
卧室里陷入一片冗长的安静,温馨的气氛,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和动作来证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便可以感受到丝丝情感中的融洽和甜蜜。
她像是困了,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天色有些暗了,暮霭沉沉,窗户露着一条缝隙,晚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徐徐吹动着窗前那一层柔软轻-薄的窗帘,又用了点力,肆意地撩动着在思的裙摆。
她穿着一条半透明的纱裙,裙子很短,这条裙子也是她这两天用缝纫机自己做的。
她说天太热,就刻意做短了点,迷雾感的浅蓝色软纱勾勒着婀娜曼妙的腰部线条,有点少女感,又很诱惑妖娆……
缅甸女人都穿着保守,裙摆要长至脚踝,更别说穿纱裙了。
他看看她,裙摆下面那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喉头微动。
想了想,哑着在思开口。
“在思。”
“嗯?”
“你,你能确定自己没怀吗?”
在思眨眨眼,抬头看他,思忖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低头,也看了看周觉山的双腿,忽然脸红,像烧透了似的,她连忙挪动,坐远了一点儿,捞起被子盖紧了自己。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床头。好半天过去,谁也没说话。
周觉山碰碰她手臂,示意她还没回答自己。
在思软着嗓子,一脸羞涩地回答,“那,我也不知道呀,你要是着急想知道的话,那你就有空的时候,帮我买个早孕试纸测试一下呀……”
“哪儿有卖的?”
“药店?超市?”
在思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说的,这样一说,就好像她很熟悉一样。“那个,我……”她很想跟他说她也是看电视看来的。
但是话还没说完,周觉山就跑出去了。
半小时后,周觉山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
在思好奇,“买到了?”
“没,今天戒严,都tm关门了。”
……
第五十三章
戒严, 是指在战时或其他非常情况下, 所采取的严密防备措施。具体的表现有很多, 比如增设警卫、加强巡逻、组织搜查、限制交通等。
腊戌这座城市没什么购物商圈和办公写字楼,像药店和超市这种地方本来关门就早,再加上戒严一事, 闹得人心惶惶,周觉山刚才开车出门,在路上兜了一圈,连几个人影都没看见。
“北掸人不怕打仗, 最近也没什么天灾, 突然戒严, 极有可能是军队内部出现了叛乱, 你这两天哪儿也别去, 就在度假村里安分几天。”
在思本来还因为周觉山没买到早孕试纸一事而笑得前仰后合。可现在听到他这样一说, 戒严这事, 性质还挺严重的。
她一边笑一边捏捏嘴巴,让自己尽量严肃一点, “内部出现叛乱,会不会改朝换代,促使新领袖产生?”
“会,邦帕带领的这支北掸邦军外强中干,不堪一击,一旦遭遇有组织的革命或起义,很容易就可以推翻掉邦帕势力。”
缅北的这些少数民族军, 多数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基不稳,换个领袖倒也不算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儿。
只是南掸与北掸的合作协议才刚刚签订,一切还没有落实,周觉山不免担心,这一下,也不知道又会不会出现新的事端。
.
翌日,蓝天白云,广袤的草场一望无垠。
赵骏两手牵着卡迈和那匹栗色的小马驹,走到了一顶遮阳伞下,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低低地道。
“腊戌戒严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周觉山镇定自若地佯装喝茶,他吹了吹茶叶,轻呷了一口,“知道。”
“全城的百姓都在费尽心思地往城外撤,有钱的在走,有权的也在走,商人几乎都走绝了,只有柴坤和丹拓还没动静。”
赵骏将两匹马牵近一点,给在思摸摸。他们的这座温泉度假村,很神奇,几乎与世隔绝,不在乎外面的纷乱与苦难,纵然柴天改物,依旧歌舞升平。
这次腊戌戒严,正如周觉山所料,确实是北掸邦军内部的一支军团突然闹-革命-起义。领头人是邦帕司令的远房侄子,原北掸军第二旅副旅长金宕。
“金宕和丹拓同龄,又同时在仰光地区读过书,他最近来的频繁,我怀疑他这一次的起义是跟柴坤和丹拓有关。”
“有没有关系,一会儿探一探就知道了。”
周觉山若有所思,放下茶,起身,十几米开外,丹拓正迎面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在思也跟着站起。只不见柴坤的踪影。
丹拓先伸出手,“周团长,久仰久仰。你来这儿有段时间了吧?你看我这忙的,一直都马不停蹄,天昏地暗,都没腾出空来接待贵客,实在是抱歉抱歉。”
周觉山来了整整十日,他却一直到今天才正式出面。丹拓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在思。
这女人,他还是喜欢。
虽然明知她是周觉山的女人,但只要看上一眼,他心里还是会痒痒。
周觉山有所察觉。上前半步,将在思挡在身后,他看着丹拓,使劲儿地回握住他。
“这么没见柴坤先生?”
他手劲儿很大,猛地用力。
丹拓连忙收回视线,忍痛回道,“啊,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康健,最近天热,容易中暑,不方便外出走动。”
周觉山轻笑,松开了他。
丹拓嘶了一声,低头,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出声,静默里,在思拉了拉周觉山的衣袖,踮起脚,在他悄悄地交代了些什么。
片刻后,周觉山率先开口,他搂着在思坐回了椅子,“我听说金宕的军队马上就要带人攻入腊戌,今天不见柴坤先生,还以为这位先生是暂时离境躲避风头了呢。”
丹拓眼珠一转,嘿嘿地笑了出来,“外面也未必会有腊戌安全。”
“怎么说?”
“周团长别装糊涂。你也在南掸呆了快半年了,应该知道少数民族武装军队的打仗习惯。”往往是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你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没人会动弹,一旦跑到穷乡僻壤,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掸邦、克钦邦、佤邦……这些在缅北地区出了名的武装势力,最爱研究的种类就是游击战了。为什么呀,因为穷呗,没那么多大杀伤武器敢正面交火啊。
遮阳伞下有几把椅子,丹拓看看赵骏,招呼他一起坐下。
他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长,拿起一块巧克力饼干,边嚼边说,“我这度假村就摆在这里,我也搬不走,如果有人非要硬闯进来,我大不了就给他多掏点钱。我们做生意嘛,主要讲究一个和和气气,当然,也是我们商人软弱,跟你们军队比不了。”
再穷的军队那也是能端着成千上万把akm在城里山里横着走,丹拓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周团长,你别看我这家大业大的,但我最怕的就是得罪你们军队。”
北掸有北掸的矛盾,他管不了。
南掸有南掸的问题,他惹不起。
周觉山低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听你这意思,这次金宕起义,完全是跟柴坤集团没有关系了?”
丹拓眼前一亮,“我跟他?怎么可能有关系啊。是,他之前是有来过几次,但是都是老同学,叙叙旧,喝酒聊天,没别的事儿。”
丹拓也算是个老油条了,虽然没他爸柴坤精明,但在生意场上,说话做事也基本上可以算是无出其右了。
周觉山微挑眉梢,感觉自己似乎应该换一个思路。“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去南掸谈生意呢?”
腊戌戒严,全城封锁,内战期间,连条狗的出入,恐怕都要被反复查上两遍。等到双方真打起来,城里的管控只会越来越严,周觉山不担心,他有南掸邦军的身份,北掸跟南掸刚刚签订了合作协议,当地的军队只要明白事理,就不该对他做出半点为难。但是丹拓他们可不一样,他们如果想出城谈生意,届时,必须要经过军队层层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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