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理论性较强的课程,风间都在前期听完了,后面的大都是更倾向精神文化方面的,比如说哲学和宗教。这种课程听起来还蛮有意思,风间经常看着看着就和纲吉吐槽两句,然后纲吉也有自己的观点,有时候和风间一致,有时候则会存在偏差——然后吵起来。
起争执也不是什么坏事,两人的观点相互磨合,才能更好地适应。
高二的生活眨眼间就结束了,风间除了新年时在家光的协助下跑去沢田家过年,其他时间都待在自己家里啃书开图鉴,等到高三开学前,她终于把公开课的图鉴全开了。
得知消息的白兰把手里捏着的棉花糖都放下了,拔高音调道:“你居然把那些全看完了?”
博洛尼亚大学既然被叫做大学之母,那在建校历史方面自然获得了公认,也可想而知经过多年的完善,它的课程会有多完善。哪怕各个专业的发展程度不同,公开课的数量也不会少到哪里去。白兰自己也扫过两眼,顶多是把自己感兴趣的当做电视节目看了下,主要精力则集中在所选专业上。
现在风间居然说她把那么多公开课全看完了?白兰知道图鉴的事,要让图鉴认可的收集就必须是真的看完——从头到尾,中间抽空想喝水都得按了暂停才行。
“你这个可怕的强迫症。”白兰难得当了一回吐槽役。
风间权当做自己没听到,掏了掏耳朵继续说道:“开完图鉴,我也决定好专业了。”
“说说看?”白兰来了点兴趣,就听到风间平静地说道:“我要去读外科。”
白兰沉默了几秒:“小砂糖你和纲吉商量过了吗?”“嗯。”风间应了一声,“他也很赞成。”这话说得纲吉像是她老爸老妈一样,不过白兰没有打趣的心情。
如果风间打算读这个专业,以后纲吉组建彭格列的医疗部队时,她就能直接加入并且提供自己的技术。纲吉不可能优待,风间也不可能想要开后门,就这样出现在彭格列也算是顺其自然。
问题在于医疗方面的家族成员,在发生战斗时,往往会变成敌人最先想要解决的对象。即使是在网游里,玩家之间进行战斗时,都会率先解决对方的治疗职业,更何况是现实。
国际上确实有惯例说不得对战地医院发起攻击,可是他们黑手党内部的斗争,发生什么可都不会捅到外界去,死得悄无声息的人也不在少数。风间这个决定,有点冒险。如果说风间是那种可以乖乖待在手术室里的医疗人员也还好,可是不可能啊!白兰敢打包票,以后彭格列发生什么战斗时,风间绝对是那种冲在最前面把自家伤员拖回来治疗的类型。
尽管如此,纲吉还是对风间的选择表示了赞成——在他们都很清楚这有多危险的情况下。
白兰呼了口气:“既然你们两个都决定了,我就不会多说什么啦,小砂糖你好好努力吧~”
纲吉会说出那种话,想必也是有把握的,他会抱着必死的觉悟,保护好风间的吧?
就在白兰打算换个轻松的话题、聊点别的什么的时候,风间又继续说道:“主修就是外科,辅修的话,我在考虑动物生物技术。医药学比较麻烦,我没有相应的导师,更不用提学术成就了,最多是跑去蹭点课来听。行政专业以后可能也帮得上忙,等以后再看……”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直到白兰满头黑线地叫停:“等一下,小砂糖你没在发烧吧?”
这句话的引申义自然是“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然而风间回答得非常正经:“在那么好的大学里,我当然要多学一点。而且有图鉴在,即使我不能立刻明白讲课的内容,也能收集到相应的资料,日后再慢慢学习就好。”语气那么理所当然,让白兰更怀疑她在发烧了。
“你把电话给纲吉君,我想跟他聊聊。”白兰扶着额头说道。风间痛快地把手机交给站在她旁边一直苦笑的纲吉,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耸了耸肩,就脚步轻快地跑开了。
纲吉呼了口气:“白兰,是我。”“小砂糖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白兰直接问道。
“是真的。”纲吉有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也清楚风间说的那些有多么不切实际,可是真要说的话,有图鉴帮忙一切都有可能。专业学习的一大重点就是掌握专业知识,这些知识在高中期间不说能不能接触到,老师也不会教导,只有在大学里才会分门别类地给你学习的机会。
然而如果单论掌握理论知识的速度,有图鉴帮忙,风间的速度绝对无人能比。
他这么一解释,白兰也没辙,理论上来说这都能行得通,问题在于人类的大脑开发度就那么大。一个人可能精通不少东西,但涉及的领域大多有共通之处——触类旁通,也得在同一类才行。
历史上的确有不少伟人,比如达芬奇就能做到多领域的全才。可是怎么说呢,风间即使有图鉴的帮助,她自己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天赋上,她还没资格说自己能做到。
纲吉也清楚白兰的想法,顿了顿他解释道:“砂糖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她想学的东西很多,但是她只打算学个大概,具备基础知识,并不打算深入钻研。”
就好像这次的公开课学习一样,光是看的话,风间几个月前就看完了,可是那么多的内容纠缠在一起,要分门别类实在是困难,所以之后的几个月,风间都在对脑内的知识加以整合归纳。
听到纲吉这么说,白兰琢磨了一会儿,便放松多了:“这还是没问题的啦!不过你也和小砂糖多说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吗?一口吃不成胖子,用不着急,她还小呢。”
纲吉微微颔首:“我知道,等会儿我会转告她的。”当然,他也舍不得风间操劳过度。
白兰听出了纲吉的言外之意,随即笑了起来:“总感觉纲吉君变成保姆了呢~”
察觉到白兰的语气又荡漾起来,纲吉也随意多了:“保姆有什么不好?”
啧,白兰咂嘴,为什么这个反问句让他觉得自己被晒了一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了砂糖你还真是喜欢虐待自己啊……【邓摇.jpg】
今天是愚人节,我还挺想伪更的……【被打死】
准备出国
折腾完了那么多的公开课, 风间有了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也要轻松得多。她的意大利语的进展很不错,借着升上高三的理由退出了俱乐部, 单纯靠和纲吉的日常对话来加大练习度。
纲吉一脸血,只要在家里, 全部对话都是意大利语啊, 他接不上的时候风间也不换简单的句子, 偏要等他明白过来才继续说下去, 头脑要是转不过来弯, 能两个人互瞪好几分钟啊!
不过纲吉也得承认,这么一来,他的反应速度提升了不少,口语也愈发流畅。
里包恩对风间的做法非常满意,以至于在围观几天后就加入到了这种训练中, 还非常“体贴”地使用了大量的书面语和生僻词。风间都被折腾得够呛,更不用说纲吉了。
“你的老师真是一个恶魔……”走在上学的路上, 风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里包恩说的长句,头都快晕了, 如果类比成汉语, 里包恩简直就是在用《离骚》和他们对话。
“他也算你半个老师。”想到过去被里包恩折腾的往事,纲吉有点同病相怜。只是这次需要提高水平的人是风间, 里包恩就没有对他太过强求,能做到流畅地对话就行。
纲吉所说的事实让风间撇了撇嘴,却也不多话了。里包恩是为她好, 这点她也很清楚,既然她想变得更优秀,那么他就按照她的意愿给予考验,非常合理。
有意思的是,白兰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在和风间聊天的时候,全程都保持着茫然的表情:“你在说什么?”那些意大利语他都知道啊,每个词他都明白,为什么组合在一起他不懂?
这可不是意义不明的不懂,单纯是听不懂啊!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白兰跪了。
风间“哦”了一声,把说话的方式切换到正常模式,异常从容流畅:“我就想问你我这个口语,到了学校里有没有问题?”白兰掏了掏耳朵:“完全没有,就是发音太标准了有种上台发言的感觉。说起来你跟纲吉君最近都这样啊,他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一口意大利语。”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意思,纲吉的口语听起来更随意些,也听不大出来是后学的。
听到白兰的评价,风间反省了一下自己过于严谨的态度,好在离去意大利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纠正——其实不纠正也没事,她就是想既然能做到,不如做得更好点。
白兰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都不上补习班的?”他记得日本国内很重视这个吧?风间的话,最近怎么看都挺闲的——这让除了学业还要考虑家族事务的白兰异常羡慕。
“去过几次,模拟考之后就被老师特殊对待了,太不自在。”风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