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莫长颐关系最好的是那只名叫笨笨的兔子妖,这个名字是长离取的,名字的来历是兔子头撞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而这道观中还有一只名字叫做蠢蠢的夜莺,这只夜莺总是记不住该在何时歌唱,古怪而又不成曲调的啼叫时不时扰乱长离的清梦。
长离收拾了它很多次,他
它依然没长记性,后来长离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蠢蠢,也是奇怪,自从取了这个名字之后,这只鸟终于记得他该在什么时候歌唱了,可半夜响起来的古怪的鸟鸣,似乎更要长离烦躁。
在道观里的时光缓慢而快速,透着一种难得的舒适,莫长颐都要忘记他以前的生活方式,可有些人终究还是会让他想起来,一封从山上寄来的信递到了他的手中,让他不得不想起那繁杂而又倦怠的京市生活,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向长离辞行。
终究是要离开的,虽然这里的生活让他十分的留恋。
在离开前,他还问长离是否要与他一同下山,长离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居然答应了。在莫长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长离随意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与他下山了。
以莫长颐的身份,还是能拥有一些特权,比如在交通上。在仅有两人的车厢里,莫长颐与长离依旧在下棋,这一次长离将莫常疑杀的片甲不留他们下的是五子棋。
不想用心,就是不想用心,不管他曾经在数学方向有多少造诣,他都不愿意将它用在围棋上,只因他觉得算计来算计去,也没多大意思,还让他费神。
窗外的风景一节节的褪去,长离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有些出神,莫长颐看着他这模样,温和的一笑:“你从小住在山上,只怕也没见过这些东西,既然有机会出来看看,那就多看一会儿。”
长离回神,然后随意的说道:“不必。”
在许许多多的世界里长离也曾看过这样相似的风景,风景总是看不尽的,而看风景的人却始终只有他一个。他安于一个人看风景也从不觉得一个人看风景有什么不好,不过,现在有个人问了一句,还是让他心情不错。
在尚未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长离提前下了车,莫长颐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挽留。既然不想见莫家人,那就不见,没必要勉强。
他想,从长离的说出那句话开始开始,莫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将他放弃,就算他是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既然如此,不见也好。
火车站里挤挤嚷嚷,到处都有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小姑娘来贩卖货物,长离一身简单的衣服倒也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
莫长颐曾经往她的行囊里塞了一些钱,这些钱足够长离生活了,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倒是与他清俊的外表有些不符。
某些混迹在火车站的人则是眼神一动,顺着人流就摸到了长离的身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在食指与中指的夹缝间,还夹着一个小小的刀片。
在刀片划开大包的时候,长离突然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在那只手上敲了一下,一股剧痛升级一道清晰的骨裂声传来,那人痛的嘴唇发白,他手中的刀子掉下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叮当声。
等他从疼痛中稍微缓过来的时候,长离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愤怒的骂了几声,然后捡起地上的刀片离开。
而这里的异状也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那些人看着这位猥琐的中年男子,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刀片,纷纷的避开了身形,那猥琐男子正好趁着场中的混乱逃脱。
火车站外的一座小巷里,手腕骨被敲裂的猥琐男子一边咒骂着,一边吩咐身边的小弟,让他们把长离找出来。
可在这时,小巷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们转过身去,就发现来者赫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人看上去年岁并不大,可一双眼睛就如同装神弄鬼的神棍一般,透着一股诡异。
猥琐男子愣了一瞬,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嘴里凶悍的叫骂着,又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旁的铁棍就向前冲去。
等半刻钟后,这个小巷里已经倒了一地的人,这群人的神色都十分的痛苦,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他们的右手都在不自觉的抽搐,若是有学医的人看到必然会知晓,这群人的手都已经废了。
又过了半刻钟,这里的异状很快被路人发现,维持秩序的警察也很快赶到,这群平日里无恶不作的小混混连跟下饺子似的,一股脑的将刚刚的情形说了出来,他们还着重的描述了长离的相貌。
能够在半刻钟里直接收拾了这一群身经百战的小混混,必定是一个危险分子,就很快引来了上层的注意,而就在他们想要继续深入调查的时候,这件事又被人按了下来,倒霉的反而是这群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他们往年所犯的事也一一的被扒了出来,就连与他们相关的人也受到连累,一股小型的严打在这个县城中出现。
而等许久之后,这场风波过去,都没有人知晓引起这场事故的人究竟是谁。:
第四百九十八章 假半仙
这是一个民风颇为彪悍的城市,这里的老少爷们有事没事的就扛着大铲子,在自家院落里铲几下,他们铲出来的东西也大多不能卖一个好价钱。
当然,那些真正职业化的队伍是瞧不上他们这种简陋又效率低下的手段的,他们一般喜欢更直接的方法,比如爆破。
砰的一声,在熟悉的爆破声响过去之后,一行膘肥体壮的人就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些工具,测试目里的空气是否有毒。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这群人就放心的走了进去,这座山墓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当然要这群人来答,是肯定答不出来的,虽然他们自诩比那些扛着锄头的老农民高级一些,但也算不得文化人。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清隽的人影,正是长离。
长离漫不经心的看着这群人的动作,他也算不上是什么守法的好公民,所以没有及时的报警,当然,这也与他并没有报警的装备有关,毕竟莫长颐曾经想要送给他的那个块头颇大的手机,让他十分的嫌弃。
他悠悠然的跟着这群人进了墓室,这座墓颇为的古旧,所以大多数的机关都已经荒废,就算还有能够使用的,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那一行人一边走着,一边还在高兴的哇哇大笑,那一双双的狼眼里满是即将发财的兴奋,这种笑声传递在这空他打量着左右的墓道,荡荡的墓室里配合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无端的让人觉得诡异。
长离脚步轻灵的落在墓室的地上,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他打量着左右的墓道,神色间满是漫不经心。
在这个墓道中也坐落着一些陪葬的人偶,只不过这些人偶太过笨重,所以那群人才没有对他们下手,而墙壁上也有一些画境精美的壁画,估计是那群人太过兴奋,忘记了。
壁画都已褪色,但那精美的线条以及高超的画技,还是能从一些细节中窥见,大多数的壁画长离都只是一扫而过,但有一幅壁画,却让他颇感兴趣。
这幅壁画画的是王孙与道士泛舟对弈,在王孙的身后,还跟随着两个妙龄女子。这两个女子,一者雍容华贵如牡丹,一种清丽曼妙如海棠。
这画让长离熟悉,画中的人也让长离熟悉,因为画上的道士正是他自己,以古代崇尚的,写意风格来看,这幅画是难得的写实,画中的人物倒也能分辨些不同。
这幅画画的是长离的某一世,他是名满天下的国师,而与他对弈的那人,则是下一任的帝王,他身后的两个女子,则是帝王的皇后与贵妃。
那是十分久远的事了,纵然以长离无尘无垢的境界去回想,也回想了一会儿才翻找出这段记忆,虽然他确实是在第一眼就感觉到熟悉。
其实这幅画上的画面并非为真,那位画下这幅画的国手大师,也只不过是依照皇帝的吩咐而画,他并没有真的见到这一幕。
画中的皇帝姓陈,排行九,在尚且是皇子的时候,就曾与长离接触,可长离并不打算帮他。
不过,为了让自己的皇位更稳固,这位陛下还是在登基以后,命人宣扬他自己早已被国师预测为下一任皇帝的留言,而这则留言,也被许多人所信奉,也因此陈九的地位稳固了许多,毕竟,当时的长离名声之显赫,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作为贵妃所出之子,能够压下正统的嫡子,这一则流言也确实功不可没。
当时的长离也听到了这则流言,他也不以为意,毕竟,那时的他,已经处于隐居的状态,并不想去参与到那些纷争中。
在事后,陈九则不停的寻找过他的下落,只不过始终无法找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的不找了,因为,就算那则流言被证明是假的,也无关大雅。
之后,这则往事便被湮没在时光中,连史书也没有记载只言片语。
纵然是帝王也不能长生,纵然建下祈求长生的地宫,也免不了被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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