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离慢慢悠悠的品着茶,不一会儿,闲不住的莲花又发出了精神波动,“你真的不去管一管,在过一会儿,你的那些好臣子就能够把你绑起来卖了。”
此时的宫中一片的静穆,宫人们行走之间尽是脚点着地,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相比起以前的安静,更多了一分死寂。
宫外,家家户户尽是大门紧闭,往常人群来来往往的街道此刻半个鬼影都看不见。
明明是阳光普照的时候,城中却盈满了仓皇的气息。
那些朱门大户则是紧闭门扉,主子们聚集在一起,商议着家族的前程,下人们来来往往,神色间布满了惊悸,行走之间,宽大的下摆撩动的风中都布满了惶恐。
有次情景,便是因为,京城的护卫军已经围城三月。
三月前,太后随和郡王潜出京中,以先皇遗诏说服护卫军统领,围困京城,拥护和郡王上位。
三月之期已过,城中即将弹尽粮绝。
这几日,就连宫中的侍女都在思虑着,打开宫门迎和郡王上位能否逃得一家性命。
而整个京城中,唯一没有担忧之心的便是姬长离还有蓝色莲花。
姬长离是胸有成竹,而蓝色莲花则是有恃无恐。
能够隔着一个空间收拾他的人,怎么会连一些普通的古人类都收拾不了,若是他真的毫无顾忌,别说围城的一万人,便是人数再多十倍也不能把他如何。
与其担心姬长离,还不如担心围城的那些人。
此刻他说出这种话来,无非是想嘲讽嘲讽姬长离,每日被他拔下几篇花瓣泡茶喝,他的心中也满是郁气。
姬长离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拿起泡茶的茶壶,将茶嘴对准了花盘,然后慢慢的浇了下去。
蓝色的莲花顿时怒火攻心,你从我的是尸体了榨出了血来,还把他浇灌到我的头上
他头顶上滋滋的冒着白烟,招摇的花瓣在风中张牙舞爪,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姬长离悠闲地浇完了花后,就施施然的前去上朝。
今日,朝中的官员一个不缺,统统站在了殿堂之上,一个身着一身太师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站在第一排,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
他那双浑浊的双眼注视着一步步从内殿走出来的姬长离,又艰难的转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官员。
在那乌压压的人群里,几个与他长相有些相似的官员则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在姬长离坐定后,下首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直到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兵戈之声,那老头才缓缓的俯倒在地上,沙哑的声音传来,“老臣恳请陛下尊先皇遗嘱,让位于和郡王。”
自他的声音响起后,殿堂中的气氛便一瞬间沸腾了起来,老头的几个子孙也一齐跪下,洪亮而沉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恳请陛下退位。”
声音不断地在大殿之中回想,挠动着这些臣子们的心,随着殿堂之外的兵戈声渐渐地响起,陆陆续续的有臣子或是兴奋难耐,或是浑身僵硬的跪了下来,请姬长离退位。
姬长离坐在上首,一发不言,他的身侧半个人影也没有,真正是孤家寡人。
气氛一点点的凝滞,跪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姬长离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老臣,淡淡的说道,“真是朕的好臣子。”
老头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来,沙哑的声音里尽是万事在握的沉着,“老臣历经三朝,侍奉先帝二十余载,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现陛下毒害先帝,枉造先帝遗旨,窃据帝位尽十载。老臣得知此事,痛心疾首,愧疚难当,愿以此命请回先皇遗诏,愿皇朝回归正统”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诉尽了臣子的衷肠。
姬长离却嗤笑了一声,真是不知所谓
这老头三年前才以为皇室尽忠的缘由逼他立后,而随着他的奏折上表,夏氏女堪为皇后的奏章便堆满了御书房。
只不过姬长离依旧打回了这些奏折,任他如何劝谏,依旧不愿纳后。
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清澈的眸光直直的注视着殿下的臣子们,仿若冰湖积雪笑容,露出了底下深不见底的湖水。“不知和郡王许了你家孙女何等位分啊夏卿家”
老臣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说道,“为皇室延续血脉,乃是我夏氏一族的荣耀,又何来位分一说,和郡王便是先帝册命的真皇,我等奉旨行事,还请陛下体谅我等,自行退位,和郡王仁德,必保陛下一世无忧。”
这老头一时说和郡王为正统,但在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对长离的敬意,也不知和郡王怎么选了这等人来当先锋。:
第一百八十二章 盛世皇朝
姬长离没有理会这个色厉内荏的老头,早就知晓了他不过是一个墙头草,又哪会对他抱有期望。
他站在殿堂之上,殿下的臣子却只能僵硬的跪着,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实在是姬长离这些年积威甚重,一想起他的手段便直打寒颤,又哪来的胆子敢上前。
而夏氏老臣则是之所以能够混过三朝,全是因为他万事不出头,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也是因为先皇瞎了眼。
在姬长离进行大清洗之时,本想一并将这个老头清洗出去,但为了安那些旧臣的心,还是留下了他。
姬长离闲闲的想着,他居然也有出头之日,也不知他那个好弟弟到底许下了什么本钱,皇后之位
而这时,殿外的喧嚣声越来越近,一阵脚步声慢慢的传来,兵戈气声混合着血腥的气息飘进了众人的鼻端。
仅剩的臣子们两股战战,终于坚持不下去,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大声呼号道,“请陛下退位。”
此时,殿中只有寥寥十几人还站立着,那十几人都是姬长离一手提拔出来的。
此刻,这些青年臣子们一言不发的看着正在上首的皇帝,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但也有寥寥数人,从头到尾都是坚定地神色。
脚步声终于到达了大殿前,一个身着黑色玄光甲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形之上满是血渍,额角一道疤斜砍而下,直直的划到了嘴角。
这道横亘在脸上的疤痕破坏了高大男子俊朗的面容,但更为他添上了一分煞气。
他单膝跪地,刚毅有力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内,“微臣参见陛下,逆贼以全部俯首,还请陛下示下。”
姬长离虚虚的伸出双手,威严的说道,“白将军请起。”
白将军顺势而起。
姬长离又说道,“此番你立下大功,朕必定好好地嘉奖于你。”
白将军握拳行礼,“不敢当陛下嘉奖,为陛下尽忠乃是我等臣子本分。”
姬长离点了点头,“卿之忠心朕看在眼里,必定会好好地犒劳卿家与诸位将士。”
白将军此次没有推脱,而是直接的说道,“臣代诸位将士叩谢陛下的恩典。”
随着君臣二人的对话,一对将士慢慢的走进大殿,将跪地的那些臣子扣押了起来。
这些臣子在白将军跪地的那一刻,便浑身一颤,趴服在地上,额角冷汗层层冒出,有些甚至身下冒出了透明的液体,一股骚臭味弥漫在大殿之中。
姬长离嫌弃的摆了摆手,顿时便有士兵上前将那些人拖到殿堂之外。
一声一声的求饶之声自这些人的口中传出,“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姬长离没有理会这些人,他看向了一瞬间消去了所有精气神的夏老头,讽刺的说道,“夏卿家莫要着急,自有你为皇家尽忠的时候。”
夏老头眼中的烛火彻底的消散,浑浊的液体自眼中流出,顺着他脸上的褶皱流向了深红色的官服里,他狠狠地磕在地上,巨大的响声甚至超过了一旁士兵的呵斥声,他哽咽着说道,“陛下,开恩啊”
回答他的只是姬长离冷漠的嗤笑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头顶滑落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依稀只能看到那人玄色的一角,以及其上飞腾的龙纹。
玄色的地砖扑在大殿之上,繁复的云纹被磨平,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其上模模糊糊的映照着他此时的模样。
他不由的想起了家中最受他宠爱的玄孙女,她最爱在衣摆上绣上这等繁复的云纹,最爱穿着鹅黄的衣裳,俏皮的喊着他太祖父。
那一日,在家中的梨花树下,她便是穿着这样的衣裳,俏生生的挂在他的手臂上,哀求着他助和郡王一臂之力,他心软之下就答应了
果然是人老了就会糊涂啊
白将军离开大殿去收拾残局,殿内站着的青年官员在姬长离的示意下去处理城中的乱局,跪下的官员们被士兵们拉了下去。
一队士兵封锁着大殿,此刻的大殿之上,仅剩姬长离一人。
他随意的坐在那把宽大的椅子上,玄色的衣摆垂到了地面。
本朝自立国以来,便尚玄尚黑,因此帝王的朝服也以玄色为主。
这几日人心涣散,姬长离也没有要其他人伺候,因此此时的他着装散漫,连帝王的冠冕都没有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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