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和周静雅那样熟悉,她早就知道他什么样子,原不必要心跳的。只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正处在一种微妙的转折过渡期,从青梅竹马的玩伴,转向恋人。
王卉没谈过恋爱,她很心动,又很紧张。
她小步跑过去,兴奋地说:“你来了呀。”
她见四周没人,一把抱住他腰,激动难耐地头埋到他怀里去蹭。周静雅在黑暗中红了脸,控制不住,伸手紧紧抱着她,低了头吻她。两人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校园里抚摸接吻,亲的难舍难分。
周静雅不是小男孩了,他已经完全长大了。他要的也不仅仅是亲吻,他充满了男性的攻击欲,手放肆的往对方衣服里摸,大胆的解她内衣搭扣,手在她衣服底下为所欲为。王卉很快紧张慌乱起来,两只手紧紧护在胸前,然而这种程度的抵抗根本没用,很快她就跟以往一样,松弛了身体完全投降,任由他操控。
她很惊慌,很恐惧,思维凌乱而无措,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很羞耻、很出格的事。
但做了,好像也不会怎样,没有什么伤害,只会很快乐,很舒服。她这样想,就放弃了挣扎。她沉醉中异性荷尔蒙带来的强烈刺激和愉悦感受中,两腿发软,浑身都是酥的,只要轻轻一揉就会化成粉末。脊髓里像通了电一样,一阵一阵发麻。他的手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眩晕,漂浮、失重、升腾的感觉,刺激得她几乎要尖叫出来。周静雅解了她的内衣仍不满足,手又往下突然插进她内裤里。
王卉吓着了,瞬间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后退。她红了脸,恐惧的不知道说什么。周静雅十分霸道,又一把将她拽了回去,握住她的手往下一压,紧紧按在牛仔裤拉链处。那里鼓囊囊的好像石块一样。
周静雅似乎也有点羞赧,到这里就停止了,也不敢继续。两人温情脉脉地搂抱一会,又亲一会嘴,便决定起身回家。回家的路上两个都心惊肉跳,把手儿攥的紧紧的,彼此恋恋不舍,意犹未尽,一边害怕东窗事发,一边期待着下一次。
有人看到他们两个接吻,跟同学间传。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周静雅跟王卉在谈恋爱。一对漂亮人儿,养眼般配,男女同学看了都眼红。他们都大了,老师见王卉的成绩并没受影响,也就不说啥。
王卉的第一次发生在十七岁,当然是和周静雅,周静雅那会十六,都在读高二。恋爱到了深处,都有点克制不住了,加上青春好奇,王卉便提出。她问周静雅,想不想要试一下,周静雅想试一下,于是两个便试了。趁一个星期天何美芸不在,王卉偷了她妈放在抽屉里的避孕套,给周静雅套上。周静雅不懂这个是干嘛的,不肯戴,王卉说:“这是避孕的,要是不戴的话就会怀孕。你想当爹啊?”
周静雅吓得赶紧摇头:“不想。我还小,我要念书呢。”
王卉说:“这就对了嘛,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周静雅说:“你妈妈还教你这个啊?”
王卉说:“当然啦。我妈妈什么都教我。”
戴上套子,王卉又偷了她妈的兰蔻面霜当润滑油,给周静雅抹上。
“这个好香啊。”周静雅说。
“这是用来擦脸的,当然香了。”王卉说:“这个很贵的,是大牌!”
周静雅说:“好奢侈啊。”
王卉志得意满说:“不怕,我妈妈有钱。没了她再买。”
周静雅感觉她并不把这件事当做紧要,而仅仅是一桩小孩的游戏,就像两人小时候钻在被窝里讨论成人话题一样。足够信任,足够亲密,所以丝毫不避讳。周静雅被她玩弄了个遍,觉得不能这样被动,于是便主动把她按在枕上。
她其实还是很害怕。
周静雅正式上场的时候,她便不说话了,眉头紧皱,很紧张,慌乱的想逃脱。周静雅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做了下去,她见逃不掉了,便有些委委屈屈,脸色煞白,说疼,说不舒服,肚子里顶的难受,又说想撒尿,眼泪流了出来。周静雅低头去,温柔抱住她,吻掉她眼睫上的泪水,然后含着嘴唇同她接吻。
大概是第一次,他冲动过了头,有点用力,为了能发泄出来,到后来就有点不管不顾,胳膊牢牢束缚住她,闭上眼睛,尽情的抒发,并要求她配合自己变换姿势。事后,王卉出了不少血,同时精神很崩溃,身上痛,跟幻想的不太一样,她气的直哭,觉得被周静雅羞辱了。
周静雅跪在床上,又是安慰,又是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在哭什么,可能我把你弄疼了。你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
纠结了半天,周静雅追问她:“你干嘛要哭啊?是不是弄疼了?”王卉最后才说出了伤心之源:“你刚才干嘛让我趴着?我又不是狗,狗交.配才用趴着呢。你就是把我当母.狗,太过分了。”
周静雅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怪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没有以后了!”
王卉说:“再也不跟你玩了!”
周静雅抱着她哄,哄了一下午才哄好。王卉总感觉有点不舒服,怀疑肚子里有东西,两人穿上衣服在床上搂一块,王卉突然说:“周静雅,我不是处女了。以后我嫁人我老公会不会嫌我啊?”
周静雅:“我也不是处男了。”
王卉说:“我不管,要是以后我被人嫌了,我就说是你干的,谁嫌我我就让他来找你。”
周静雅说:“我不嫌你。”
王卉说:“你当然不嫌了!本来就是你干的,你又没被戴绿帽子!”
周静雅心里不安,小声说:“你还要嫁别人,那你干嘛要跟我做啊。”
王卉笑了说:“我只是觉得第一次跟你会特别好,我不想跟别的人尝试第一次,只想跟你一起尝试,感觉会很开心。”
周静雅说:“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也都跟我呗,反正你也只喜欢我。”
王卉仰了头笑。
“不行!谁让你把我当狗的!你好恶心!”
晚上,何美芸回来,看到自己化妆品,狐疑问:“小卉,你把我的面霜用了?”
王卉吓了一下,硬着头皮子承认了。何美芸白了她一眼:“是就是,眼珠子乱转什么。这面霜很贵的,几百块一瓶,你干了什么呀抠了一大坨,别浪费东西。”
王卉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嘛,妈妈,我错了,我下次注意。”
何美芸说:“等有空我带你去省城玩,也给你买点化妆品。你这么大,也该开始保养了,买点适合你年纪的补水的。”
王卉高兴说:“好呀妈妈。”
周静雅在旁边红着脸,也不开口说话。王卉冲他挤眉弄眼,直做鬼脸。何美芸感觉这两小孩有什么事,但也猜不出来,直到她晚间偶尔打开抽屉清理东西,发现里头的避孕套少了,她心里一惊。
那东西是她在省城买的,不小心带了回来,就一直放在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从来没动过。怎么会凭空就少了一个。
何美芸问道:“小卉,你拿我抽屉里东西了?”
王卉见她翻的是床头柜抽屉,心里就有点心虚。她以为她妈忘了那盒东西,所以才敢胆大包天的偷,没想到何美芸福尔摩斯一样,当天就发现。王卉心虚的撒谎,说:“没有啊,我没动你抽屉啊。”
床头柜这种地方,除了自家人是没人会翻的,家里又没来贼,何美芸猜到了女儿在说谎。
何美芸说:“我抽屉里的避孕套,你没拿?”
王卉心虚的走过去:“我没拿啊,是不是被耗子偷了。”
何美芸生气道:“抽屉好好的,又没洞,怎么会有耗子?你天天在家干什么呀,连家里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王卉心虚的咬嘴唇。
当天晚上的气氛很不好,何美芸很生气。
联系到那瓶面霜,她几乎已经猜到这两孩子干了什么事。她千疼万宠的女儿,就这么当白菜被猪拱了,这个猪还就在她家里。何美芸心里很纠结,说不出的难受,但又没法发作。她一直在做一个好妈妈,给女儿正面的教育,不干涉她的恋爱和感情,只希望她能够过的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决定自己的身体,和性。那是她的自由。
何美芸只是很难过,这件事她居然没有告诉自己,还对自己撒谎。这会让何美芸有种不安全感,害怕她做了错事。
母女俩几天没说话。
王卉很难过,很后悔,不安地问周静雅说:“周静雅,怎么办啊?妈妈好像知道了那件事,她好像在生我们的气了。”
周静雅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心情也很忧愁。
王卉说:“怎么办呀?我不想妈妈生气。周静雅,我想跟妈妈说实话,承认错误。”
周静雅很害怕,他怕何美芸知道了会厌恶他,可也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承认。他没法子开口,只能让王卉去说。
晚上,何美芸回家,也不说话,刷牙洗脸,洗了澡,贴了面膜,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看书,王卉趁机装可怜,委屈巴巴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