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的话让上官丹凤心中咯噔一下,忽然觉出了几分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霍休以为我们小拂月会是个软柿子……他给拂月做了一个套,如果拂月诊断不出上官丹凤的病,那就是庸医,那么日后拂月揭露他的铺子卖假药,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信程度了。
然而这种情况下,就只要给霍休点蜡就好了吧?
以及,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次城主想要一个名分好容易啊——在小拂月还混沌未开的时候,就已经给城主名分了啊2333333这算是给他找了许多大舅哥的补偿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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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拂月在做出了口香糖之后,又做出了免洗洗手液。总觉得小拂月的技能点点偏了啊。
☆、丹凤一齐鸣。
第二十九章。丹凤一齐鸣。
上官丹凤的不祥的预感很快便应验了。
叶拂月和她的中间隔了许多的人,可拂月的目光却穿过了这些人, 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须臾, 拂月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这位……体质有些特殊。”
拂月的话有一个明显的停顿, 需要听完她之后的话才会明白,这个停顿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上官丹凤——“公主”是不可能的, 毕竟拂月没听说过什么大金鹏王,而称呼“小姐”或者“夫人”都很是不妥。
索性直接将称呼略过,拂月继续道:“如今她的确呈现不服之状, 但是若给她开去敏温养的方子, 只需要三服药下去, 她一定会是绝脉之相。到时候小女担上一个医术不精的名声是小,平白断送了这位的性命才是大事。”
此言一出, 除了张大夫, 包括上官丹凤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那个小厮也是眼神闪了闪, 却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制止拂月继续说下去。
拂月看着一脸惊慌和不可置信的上官丹凤, 接着说道:“有人给你下了毒。那毒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些残忍了。”
张大夫点了点头, 直接道:“是云燕丸。”
“正是。”拂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类, 可是有人在她面前中了毒, 无论这人是好是坏, 拂月自觉无能为力的时候, 总会想要叹气的。
她是医者,固然知道生死无常的道理,也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救下所有的人。可是真的感受到这种无力的时候, 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淡然。
云燕丸这个名字一出,周遭的大夫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的反应让方才一副胜券在握的上官丹凤的心往越发深的地方坠落下去。死死的攥住床上的锦被,她强自镇定的问道:“如何?你凭什么说我是中了毒?”
拂月不恼,却也收敛了心中的几分叹息。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开口道:“云燕丸是早先宫中流出来的方子,女子初时服用,会容颜娇美、体态柔和,甚至有轻身的功效,个别的女子服用之后还会呵气如兰,自带体香。”
闻言上官丹凤不由想要点头,这些症状都对得上,这几个月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然而她却听拂月继续道:“只是后来这个方子之所以被禁,是因为凡是服用过飞燕丸的女子都会不孕,早先更有一朝的帝王因此绝嗣,可见这飞燕丸的药效霸道。”
上官丹凤的脸上血色迅速退了下去,只是遮在厚厚的面纱之下,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许久之后,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虽然带着几分艰难,却还是开口道:“就是无子也不该让我因为不服生出一片疹子来,可见还是你诊断错了。”
一旁的一位老大夫也道:“老夫也研习过这云燕丸的方子,虽有兰麝之物,却的确不该使人成敏才是。”
拂月和张大夫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说道:“这便是老先生觉得之后的话不宜让小女说的缘故了。”
瞥了一眼那个始终站在上官丹凤床前的小厮,拂月道:“飞燕丸不会让你呈现不服之症,可是这位的……精|水和云燕丸一道作用却会。”
吐出那两个难以启齿的字的时候,拂月的脸上已经涨得通红。可是她就那样定定的望着上官丹凤,万分笃定而又清晰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不容上官丹凤抵赖的。
顶着大家不敢置信的目光,拂月轻咳一声,解释道:“方才我为她号脉,这人截住了我的银丝,于是便也号到了他的脉象。他应当修习过什么功法,比寻常男子阳气更盛,云燕丸是阴性之物,两相冲撞,使得病人内息紊乱,发于外则是冷汗、细疹和手脚心潮热了。”
站在那小厮身侧的老人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想要握住那小厮的手腕。那小厮一下躲开,却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含血喷人。”
这些老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也不去硬要诊断小厮的脉象,而是转而重新搭上了上官丹凤的手腕。上官丹凤挣脱不得,便听那老者道:“的确不是处|子。”言语之间已然带上了几分对她的鄙夷。
张大夫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对拂月道:“你的诊断大抵是对的,不过却是稚嫩了点。也不想想,仅凭着那小厮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阳气?”
这话的确超出拂月的理解范围了,她眨了眨眼睛,不明就里。不过另外的几个老大夫却是知道这话的含义,扫了一眼忠心耿耿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一个性子直的老大夫直接啐出了声。
——他们可没有忘了,方才这几个侍卫是从院子里直接冒出来的,随意进出女主人的院子,眼下上官丹凤又是这般境况,和这几个男人又能干净到哪去?
被活生生的戳破了私密之事,上官丹凤的脸色近乎扭曲了起来。“你……你……”她指着拂月,似乎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拂月却看见,上官丹凤是借着这个空档向那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拂月直觉不好,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落凤。
不等上官丹凤发难,就听见“哐当”一声,这个开满杏花的院子大门被人用力踹开,一个身着打着补丁的青衫的男子率先冲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一身白色僧衣的僧侣。
来人不是南宫灵和无花,又能是谁呢?
南宫灵二话不说的便和上官丹凤的几个侍卫缠斗在了一起。却原来这几个侍卫便是江湖之中也能排的上名号的萧秋雨、柳余恨和独孤方,南宫灵一和他们交手便认出了他们,对他们居然在给一个女人当侍卫的事情还有些诧异。
无花没有理自己的蠢弟弟,他径直走向了拂月,在看见她手腕上缠着的佛珠的时候面色骤然柔和了许多。走到了拂月面前,无花行了一个佛礼,却更像是弯下了身子。只听他对小小只的小姑娘轻声道:“阿弥陀佛,经年一别,囡囡施主别来无恙?”
看见了故人,拂月有些惊喜。她尽力扬起自己的小脸,然后对无花笑道:“无花哥哥也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耳边不断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几位被请来的老大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不由白了脸色,无花却一来便在和拂月叙旧,就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给床上的上官丹凤。
南宫灵和无花都是容色出众的男子,而且十分好认。这样两个江湖之中的青年才俊一齐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或许并不能称之为女人,毕竟对方还那样年幼。没有由来的嫉妒让上官丹凤本就愤懑的情绪更添了几分狠毒。
她一瞬间下了决断,无论是为了她的名声还是为了那人的计划,这个叫叶拂月的大夫是断然不能留了。
上官丹凤抬起了手,一枚细小如同牛毛的银针直接向着拂月射去。拂月背对着上官丹凤站着,无花却时正对着她。看见那一枚银针,无花面上骤然一冷。他伸手揽过拂月的腰,带着小姑娘往旁边让了几寸,然后挥手一掌将那银针扫在地上。
拂月有些晕乎乎的站定,望着那闪着幽幽蓝光的银针,她眉眼一凝。
南宫灵很快制服了三个侍卫,因为顾及着妹妹还小,怕吓到她,所以南宫灵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将他们点在原地。
上官丹凤这会儿才觉害怕,只是方才那小厮身上的青衣似乎给了她一些安慰。所以她仍是冷笑道:“说什么自己已许夫婿,这还不是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么,说到底你比我干净到哪里去?”
拂月还没有说话,南宫灵却已经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上官丹凤的脸上,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南宫灵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上官丹凤的面前,高声斥道:“瞎了你的狗眼,那是我嫡亲嫡亲的妹子!”
南宫灵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不过他小心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和妹子,只见无花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而囡囡也只是一副“我知道你这都是权宜之计”的善解人意的样子,于是他也安心了几分。
虽然南宫灵还有一些不能和血亲相认的郁闷,不过总算是将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嫡亲妹子”给含糊过去了。
在场的几位大夫本就欣赏拂月,这会儿细细端详南宫灵和拂月的面容,那一副模子刻出来的眉眼骗不了人,于是众人也就理解了这个男人为何会为这位小叶大夫出头,心下对坏人名声的上官丹凤愈发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