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长吻,唇舌缠弄,舌头甚至在空中交叠。
彼此的喘息声宛如催情剂,再夹杂着她的呻/吟。
见他有意脱衣,她忙不迭阻止。“先说正事。李双英怎么了?要逃吗?”
“她想出国。”晏玉低眉,轻轻解着皮带。
“动作这么快?”荆觅玉皱眉,“巴警官来不及阻止她了。”
晏玉抽出了皮带,“嗯,李双英买凶时,身份做了掩饰,警方没那么容易查到的。”
“这样——”荆觅玉立即阻止他的后续动作。“那她就逍遥法外了?”
晏玉挑眉,被她握住的手解着裤子纽扣,“当然不。”
“嗯?”荆觅玉把1995年的纵火案回忆了一遍,“孔家那大火,距离现在二十二年了,已经过了追诉时效。晏风华和李双英安全了,法律追责不了他们。”
“李双英这买/凶杀人的最新案件,真是及时。”晏玉冷冷地说,“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我必让其亡。”
“……”荆觅玉双手的拇指抠上他的嘴角,“莫非你有好办法?”
“查案,那是警察的事。”晏玉狡黠一笑,“我们要做的,是把李双英送到警察面前。”
看他这样胸有成竹,荆觅玉知道,他有所行动了。她略略安心,“我又当不成大boss了。”
“我是你的人,我想的计策,不全是你的功劳?”他抠着她的右腰,“没有你养我,我脑子哪能这么活跃。”
荆觅玉呲牙,“别抠了,我这儿敏感。”
“你全身上下的敏感区域可真多。”他左抠一下,右啄一下。“这儿,这儿,全都是。”
她不悦地说,“都怪你,我本来是清心寡欲的好青年。”
“嗯嗯,都怪我。我是见不到想,见到了也想,时时刻刻都想把你鲸吞蚕食。”
“没个正经。”她心里窃笑,面上佯怒。
他说她是站在他心尖的人。
她能不乐吗——
李双英把自己的行李检查了三遍。
晏风华在国外有购置房产,衣食住行她不担心。就是没有牌友,不好打发时间。
她现在知道,自己做事莽撞了。
不该让杀手用枪,早知选择一个荆觅玉用餐的机会,投毒百枯草,就没这么多手尾了。
她在晏居待久了,到了国外还真不一定适应。
李双英望着院中的桃树,摇了摇头。
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一个佣人把李双英的行李和皮包送到晏居门前。
李双英戴着大大的宫廷帽,没有留意后面的佣人。
晏晁西装革履,插兜站在车前。他望着走来的母亲,略有不解,“怎么突然出国玩?”
“在这待闷了嘛。你上班忙,你爸也忙。晏玉又去北秀,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地方,心里空啊。”这会儿站在阳光下,李双英发现,晏晁皮肤黑了不少,看着更像巴智勇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厌烦。
“散散心也好。”晏晁没有把自己母亲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真诚祝福说:“妈,祝你一路顺风。”
“知道了。”李双英摆摆手,摘下帽子。
她看着司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优雅地坐进去。
她关上车门,没有回头望晏晁。
车子驶出了晏居。
李双英心中莫名怅然。
她这些年,除了荣华富贵,得到了什么呢?
爱情?
晏风华风流成性。
葛山桃拒绝了他的性要求,他就明目张胆地在外玩女人了。
初识李双英,他有节制过一段时间。迁到芜阴了,他又成了老样子。年轻小姑娘们围着他转个不停。
男人总是喜欢年轻美貌的。而李双英两样都不沾边。如若不是贪图荆山之玉,晏风华哪看得上她。
亲情?
李双英讨厌巴智勇,连带的不太喜欢他们的儿子。
友情?
就可笑了,那一群唯利是图的妇人,彼此结交的是背景。
不过,人这一生,不就为了荣华富贵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她杀了人,放了火。
李双英以为顺利的行程,突然在安检处终止了。
她皮包的暗袋,不知何时,放进了一排弹药。
她冲冠眦裂,“这不是我的!”
安检人员立即报警。
她把皮包一扔,“这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安检人员微笑听完她的解释。
解释没有用,她被扣留在了机场。
雍容华贵的妆容,被沁出的冷汗粘糊了——
丛林中。
中年男人在被晏玉踢了一脚,半昏在地上。
晏玉掏出荆觅玉背包中的汗帕,包着手把迷彩裤里的一排弹药拿出来。再拆下中年男人的手套,让弹药沾上他的指纹。
荆觅玉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晏玉笑得无辜。
有杀手指纹的弹药,放到李双英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物。
弹药从北秀运到芜阴,走的陆运。一天一夜的时间,绰绰有余——
晏玉和荆觅玉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荆山之玉故事的起始,是由于贪婪。
过程,也是贪婪。
荆觅玉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又滚到床上。于是远离晏玉,自个儿坐在了单人沙发。
晏玉半倚着沙发,懒洋洋地听着她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说:“1949年前,战争频繁。太姥爷怕外婆受到牵连,把她安顿在复祝市。太姥爷这趟回复祝,就是为了和她团聚。他把自己的珠宝黄金,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怕忘记位置,他手绘了一张草图。太姥爷被三人解救后,顺口把这事讲了出来。”
“手绘?”晏玉捕捉到信息。
“是的。”荆觅玉点头,“那三张刺绣图是假的,这又牵扯到三家人的贪婪和自私了。”
她冷下声,“孔武搜了太姥爷的尸身,发现了这张图。他把图藏了起来。
荆来福拿了太姥爷的包袱,盗窃金链子。
何大什则扒了太姥爷的表。
不过,他们这些行为互相暴露了,于是妥协,要求平分太姥爷的所有财产。”
说到这,荆觅玉喝了口水,双腿缩上沙发,继续说:“他们三人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孔武当时携带有一张家中刺绣的山水图,于是他拿出这张,假装是藏宝图。山水形,看着是像地图。
何大什察觉有诈,私下找上了孔武。结果,孔何两家结盟了。
那年河域发大水,三家人不得不迁居。
于是,真正的藏宝图,被撕成两份,在孔何二家。
假的藏宝图,则平分在荆孔何三家。”
第69章 阳崖
晏玉敛眉, “现在看来, 孔何二家早已夺得宝藏了?”
荆觅玉摇头, “不是孔何, 是只有何家拿到了。”
晏玉明白了, “人性。”
荆觅玉继续说:“1990年, 何家终于打听到孔家的消息,到复祝去寻找。当时, 何爱玉怂恿联手寻宝。她拿出藏宝图,以示诚意。孔家信以为真。谁知, 趁孔家不注意的时候,何爱玉偷了两张图跑了。她回去老家, 说要和何大什一起出外寻子, 不知所踪。”
“1990年, 我当时一岁。”这个年份让晏玉眯起了眼,“我爸和李双英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外出寻子的何爱玉, 其实就藏在复祝市。太姥爷的图画得太潦草, 她拿到了全图后,无法破解。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荆觅玉把大黄鸡抱了过来,“直到1995年, 孔家偶然在路上遇见她, 他们捉了回去, 据说严刑拷问了一番。何爱玉说她有了藏宝地址的大致位置。孔家打算抢先夺宝。我猜, 这就是何爱玉要灭门孔家的缘由。”
“1990-1995年,我爸经常去一座私宅。我姐说, 我爸在那藏了一对母子。应该就是何爱玉和何扑玉了。”晏玉又问:“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荆家。”荆觅玉冷冷地说,“荆来福妻女双亡,迷上赌博,穷得揭不开锅。他急需宝藏,拿着自家的刺绣图四处寻找。1995年,他找到了孔家。那个时候,孔家捉到的何爱玉,正好被人救走了。”她顿了下,“我猜,救她的人是晏风华。”
“我原来还想,李双英的样貌并不出众,我爸怎么迷上的。”现在明白了,都是利益。
“藏宝图被偷,何爱玉被救,孔家气急败坏,索性把事情的真相捅给了荆来福,还把孔家那份刺绣图,送给了荆来福。荆来福直到那时才知道,自己珍惜多年的是假图。不过,孔家问他要不要一起夺宝,他马上答应了。”
晏玉讽刺一笑。
荆觅玉把脸枕在大黄鸡上,“荆来福离开孔家第二天,孔家遭遇大火。孔荆虽然再次结盟,但孔家没有把宝藏位置告诉荆来福。
荆来福欠了巨额赌债,没钱就送命。
他有意寻死,结果正好遇上外婆去收租。那租户写收据时,反复询问外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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