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床脚,小白猫不安地叫了起来。
江宓被这动静弄得羞红了脸,整个人被亲的软弱无力,抬起的一只手,抵在她和顾景行中间,动作中显露出无言的羞怯和抗拒,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作乱,险些将她揉碎。
“景行~”
颤巍巍出口的声音,显得软绵绵。
顾景行一只手,从她胸口移到肩头、后背,最终,又落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地捏着,没出声,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一波一波的余韵中。
如果不是因为江宓还未复原,他压根克制不住。十年的苦痛和忍耐,十年的渴望和憧憬,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怀里,嗓音柔媚姿态顺从,是个人,都没办法忍耐压抑了。
徐徐地叹了一声,他又凑过去亲,一声又一声,“我爱你……江宓……我爱你……”
边亲边说,边说边亲,听上去,好像在撒娇。
江宓难耐地动了一下,抬手抚上他脊背,柔声道:“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就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勤锻炼,争取早一点恢复了,好吗?”
顾景行喉结轻滚,“嗯。”
“你都不知道,看见你这样,我有多难受。”
略带苦涩的一句话,让顾景行微微愣了一下,盯着她眼睛看。
江宓也怔了一下,又补充,“刚才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坐在床边,我都吓死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开车也不晓得小心一些,怎么还能出车祸了?”
一手抚着她的脸,顾景行不说话,只低头亲。
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她额头,眉间,眼下,含着缱绻情谊,完全不知疲倦。
江宓心情也复杂,没有阻止他,等到他大手摸上脑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轻声挣扎:“别摸那里。”
半个月,头发长了一点点,像胡茬似的,微微有些扎人。顾景行摸着摸着忍不住笑了,一手撑着身子微微往上,用脸颊和下巴去蹭她头皮。
这人,什么毛病啊……
江宓简直想哭,使劲儿将他身子往下扯。
顾景行蹭了会儿,侧躺着瞧她,好半晌,又轻轻一笑。
“笑什么呀。”
江宓被他笑得都有些委屈了,咬着唇,含混不清地问:“是不是很难看?”
“很漂亮。”
江宓:“……”
许久,她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
“真的很漂亮。”
顾景行的指尖,在她腹腰处摩挲,声音低柔,还有些漫不经心,“你头型很好看,剃光了也漂亮。不过,在我眼里,你无论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没听过?”
“……以前都没这么油腔滑调。”
“那你喜欢吗?”
于昏暗里对上他眼睛,江宓又一次脸红了。
游走在她腰上的指尖,不知不觉下滑,顾景行的掌心,落在了她小腹上。
有那么一瞬,江宓都呆掉了。整个人映在顾景行眼中,好像被架在火坑上烤着一般,她下意识去逮他的手,支支吾吾的,舌头打结,“你别,在医院呢……”
“我真的……就先摸摸行吗?”
顾景行没有依着她的意思拿出手,嗓音中暗含一丝无奈和恳求。
原本让这人睡过来,真的只是想要抱抱她而已。可刚才,很轻易地就在上面摸了一圈儿,身为一个年近三十还一贯毫无这方面经历的大男人,面对心爱的那个人,总是得寸进尺的,摸完上面就想探究下面,情绪一上来,便很汹涌。那种渴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是焦灼的。
对上他眼睛,听见他声音,江宓完全不忍心拒绝他。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以至于翌日清晨,护工带了早餐上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睡。被喊门声惊醒,江宓踩着拖鞋回到自己病床上的时候,身子还是酥麻的。他们俩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发生什么实质性关系。可这一晚上,被这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摸又亲,她脸皮薄,想起来便觉得浑身发痒好不自在……
坐在床上发了几秒钟的呆,她拿了内衣,先去洗手间收拾洗漱。
等她再出来,进到房间的保镖也已经将顾景行安顿在轮椅上了,两个人还没有说什么话,顾景行落在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他滑到床边去,接电话。
“嗯,我在医院。”
“行。”
简短地说了两句,顾景行挂了电话,扭头发现江宓在看,便解释:“明珠和秦远,听你姐说你醒了,要一会儿过来。”
“……啊,明珠?”
江宓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语调微扬。
昨天下午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十年间的事情,顾景行挑拣着将她应该知晓的给说了一下,因而江宓已经晓得她和甄明珠这几年关系不错,也晓得,甄明珠的一个朋友在她出国念书期间,对她照顾颇多,眼下,她就在人家和朋友合开的律所里上班。不过,毕竟没了记忆,有些意外也是正常的。
顾景行将心中那一丝古怪的情绪压下去,给她宽心,“没事,有我在呢。”
“嗯。”
江宓抿着唇,点了点头。
尔后,保镖推着顾景行,进了洗手间。
他在保镖照看下洗漱,江宓便坐到了床上,开始用早餐,心中还有些不怎么踏实。
昨天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撒了谎,以求给他们这段感情一个出路,那不过就是个突然而起的念头,当时,她完全没办法和精力,再去考虑其它事情。
她对医生说记得自己刚高考完不久,那是2007年。这便意味着,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认识的所有人,于她而言都成了陌生的,她要不露馅,将这个谎话继续下去,还得一直往下演,不光在顾景行和姐姐面前演戏,在所有人面前,都得演戏。
这个戏,要演的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穿帮?
穿帮了怎么办?
总得找个机会再恢复记忆吧?
可,要是恢复记忆了,又要怎么面对顾景行?
眼下一想,心头就好像横亘了一团乱麻,让她不晓得如何自处了。
顾景行洗漱停当,出来后就看见她拿着筷子,一脸出神的模样,滑动轮椅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不吃饭又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
江宓猛地回神,摇摇头道。
顾景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问:“真的没事?”
“就……”
被追问,让江宓的心情有点波动,半晌,她抿唇问了一句:“你求过婚吗?”
顾景行:“……”
江宓一手攥着筷子,微微歪头,表情里有那么点想不通的纠结,看着他,迟疑又说:“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我也两年前就毕业了,你一直都没有向我求过婚吗?”
她要是和顾景行结婚了,那,恢复记忆就无所谓了吧?
木已成舟,哪怕原来那个她不太情愿,也不会做出离婚这种出格举动,继续和顾景行在一起。朝夕相处之后,两个人的感情也能顺其自然地回来。
那么,她撒谎装失忆这件事,也就能揭过去了。
要是时间倒退到昨天,早知如此,她可能不想装失忆了,感动一下,慢慢和顾景行相处,最后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这失忆已经装了,她总不可能拉下脸不打自招,一时间,问题层出不穷,都来了。
她这问题,也让顾景行着实懵了一下,迟疑着,不晓得如何回答了。
说没有,好像会令她失望。
说有,又好像骗婚。
他正左右为难呢,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
江恬来了……
两人之间的这个问题自然随之揭过,顾景行舒了一口气,让江恬和护工在里面照看着,他和保镖一起,带了那只猫,先出了病房,去外面透透气。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恬听见了自家妹妹那句话。心里有些尴尬,奈何她和一个记忆留在07年的妹妹也没办法计较,眼看着江宓吃完饭了,才状若随意地问:“怎么刚才说起结婚的话题了?”
江宓正喝水,差点被噎了一下,轻声道:“我就是有点想不通。”
“你才二十五,顾总也就二十七,年龄都不算大……”
话说到这,她突然瞥见江宓锁骨处几个深红色吻痕,下意识僵了一下,拧了眉头。
这两人,真是胡来!
那一个那种样子,这一个身体也没好利索,大晚上在病房里都按捺不住了?顾景行出事后沉稳持重了不少,就连脸色,也一贯冰冷寡情,这下倒好,趁着江宓记忆没恢复,当起急色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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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宓:“自己撒的谎,哭着也要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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