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璐:“过分了啊。”
李锦和江津哪儿哪儿都不对付,辛家想要劝下和平共处, 但是看见摩拳擦掌恨不得要跟江津大战三天三夜的李锦, 她把话吞回去, 及时退出战场, “绿灯了, 我先走了,周一再见。”
“喂,辛家,你周六日都不出来玩?”
辛家倒着走,边走边朝他们挥手,“周六日不来了,你们好好玩。”
辛家在小巷口的面包店买了她喜欢的蛋挞。
“在哪儿?”
“面包店。”
“早点回来,有事。”
“嗯,马上回来了。”
收银员补给了她两枚一元硬币,她用它们又换了一袋花生奶。
她咬破一个角,边吮边往回走。
“嗡。”
辛家又看眼手机,这次不是江津,是李锦发来的集体自拍。
十几个人把手机屏幕挤得满满当当,像是沙丁鱼罐头。
“我们在银城ktv,有空就过来玩呗。”
“不了。”
江津在老房子里等她就好像是她捡到一只高傲的猫咪,她得每天按时回去给它喂食,帮它顺毛,它才能够每天心情愉悦。
李锦他们哪里比得上这种新奇的体验。
“嘶——-”
“嚓——-”
辛家圾着拖鞋进屋,看着满屋的纸箱、泡沫和新的厨具,“你买的?”
“嗯。”
“... ...”辛家拎着煎锅的手柄,“你买这些做什么?”
江津从快递箱里抬头,“买给你做饭用的。”
辛家把铝箔纸往外掰了掰,咬了一口蛋挞,“所以你叫我回来是想让我现在做饭给你吃?”
“在这之前,厨房太乱了得收拾一下。”
光秃秃的灯泡蒙着一层灰,光线昏暗;洗碗槽边上大大小小堆放着数个塑料储物箱;小小的橱柜摁不住,里面的东西好像下一刻就要崩出来。
她借着江津的眼睛打量凌乱又逼仄的厨房,自己也觉得嫌弃,“收拾是可以收拾,但是我先跟你说好了,我不会做饭。”
江津以为辛家说不会做饭是嫌麻烦的借口,他没想到她真的一点都不会。
江津把那盘黑不溜秋的煎蛋倒掉,打开水龙头冲了冲盘子。
辛家:“你来做吗?”
“要不然呢?”
“点外卖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江津横着看她一眼,辛家将洋洋洒洒可以写出一千字论文的外卖优点吞回去,“那你做吧。”
江津做的煎蛋金灿灿的,青椒炒肉丝卖相极好,事实证明,也只剩下卖相极好这个赞扬。
她被煎蛋咸得直喝水,嚼没炒足时间青椒像是羊啃草。
她完全靠米饭保住了性命。
“盐放多了,炒青椒的时间还需要延长,明天再试一次。”
辛家呛了一口水,摆摆手,“我从明天开始减肥,不吃晚饭。”她停顿一下,又补充一句,“也不吃午饭,周末都不吃,我排毒。”
“... ...”
周六一早,辛家就在江津冻死人的目光里七点半就起床了。
她是早上清醒很慢的动物。
辛家裹着被子出了卧室又倒进沙发里,迷迷糊糊跟江津说:“早上想喝豆浆,还有酱肉包,...嗯,还有油条。”
似乎还有重要事情没交代完,她艰难的又撑开一次眼皮,“豆浆要巷子口那家,她家的豆浆味道比较浓。”
说完,辛家又开始躺尸。
江津从来没有被当做跑腿小弟对待过,他站在辛家面前,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
他特别挡光,辛家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不走?”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要几个酱肉包?”
江津机械的点了点头。
辛家伸出一根手指,“快去快回。”
她转了个面朝向里面,微卷的长发慵懒的披散着,有种独特的温暖和煦。
八点整,辛家闻着油条黏稠的香气儿坐起来,她手指在头发里捋了捋,熟练的扎了个丸子。
她洗漱完,咬一口油条边抿一口豆浆开始学习。
隔个十几秒摸一下笔,完全把做题当作是消磨时间的玩意儿。
辛家做了一早上的数学和物理,感觉就像跟小妖精大战了三百个回合,身体被掏空。
“你真不吃午饭?”
“嗯,减肥。”
辛家摸出手机看眼,“你做你一个人的就行了,我把客厅和厨房的垃圾拿下去扔了。”
她勤快的收拾好了垃圾袋,圾着帆布鞋下楼。
江津听见她关门回来的声音,“辛家,昨天你把盐放哪儿了?”
“就在棕色盖透明小盒子里。”辛家背对着他走进卧室,声音大点,以免江津听不见,“你找找,找不到我再来找。”
江津关了火,目光巡了一圈,还是没看见。
房子的面积不大,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紧凑的连在一块儿,江津走两步就到了辛家卧室门口。
他拧门把手,推开门。
辛家动作一僵,立马把拿出来的外卖盒又塞回宽大的t恤里。
不伦不类又滑稽可笑。
人的情绪是颜料笔。
辛家觉得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晦暗无光,江津看上去也比平常恐怖一百倍。
她总觉得下一瞬江津就要邪魅一笑,从背后抽出一把刀,阴森森的对她说:“让你点外卖,你竟然是这种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辛家没骨头似的环住江津的腰,左摇右晃,“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能死在你的厨艺下面是不是?”
“... ...”
她身体的重量都给江津,江津扶着她的腰,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辛家敏锐地捕捉到江津的叹气声,她知道这页算是揭过了。
“我点的鱼香肉丝饭,这家量很足,我们俩吃都够。”
江津觉得外卖把味道放得太重,失了材料本来的味道,但是这点很戳辛家这样的人,她喜欢味道被放大。
吃完饭,辛家站着看电视,她摁住遥控板不许江津关机,“我消食看会儿电视。”
“... ...”
半个小时,综艺播完,辛家意犹未尽的关了电视,理所当然躺回床上,“我午睡。”
早上的辛家有多配合,下午的辛家就有多难对付。
她被江津从被窝里拎出来,目光懒洋洋的在试卷上,半睁不睁,“精神不振。”
江津从冰箱里提了一瓶冻成型的矿泉水在辛家脸上贴了贴,“醒了?”
辛家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撩得人头皮发麻,“不是这种刺激。”
江津不动声色的坐下,不理辛家。
辛家把腿往江津腿上一搁,手撑着椅子,臀一抬坐到他腿上。
她朝他吹个口哨,像是社会瘪三耍流氓,“小哥哥长得不错啊,来来来,姐亲一个。”
她噘嘴就要印上去,江津抬手挡住她的唇。
手挡住她半张脸,眼里的恶作剧无处遁形。
江津拿走湿润的手,不动声色的合了合,将触感印在掌心里,“清醒了?”
辛家:“嗯~讨厌啦...人家还没有呢。”
江津捉住她作怪的手,整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辛家掀起来的衬衫。
她有恃无恐的满心遗憾,“喂,江津,你的腹肌摸上去超带感,摸了两下,人唰就清醒了。”
江津略带薄茧的手突然箍住辛家的手腕,平静无波的眼对上她的眼睛,“辛家,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惯得你乱摸乱亲的毛病。”
辛家被窗外的阳光突然一晃,眼前的景色突然消失两秒,等她重新适应光线的时候,江津动作莽撞的把桌上的书和习题册全部掀到了地上。
辛家背脊骨抵着桌面,一脸懵的看江津。
江津胡乱拽了拽领口,顶上的两颗扣子松了,露出他的锁骨。
优等生的虚伪被撕扯开,忒坏的内芯儿让人神魂颠倒。
他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中途略微停顿一下,轻轻一歪头看她:“知道乱亲乱摸的后果吗?”
辛家:“本来不知道的,但是现在好像知道了。”
窗外阳光太艳,让向来胆大冒失的辛家有点不好意思。
她脚踩了一下椅子就要跑。
江津捉住她的脚踝,手箍住她的腰,两个人跌跌撞撞,没有重心的摔进床里。
他跟辛家十指相握,把她两只手都摁住,目光如实质地掠过她的眉目,火树银花在他瞳孔绽放。
他低头去亲她,带着薄茧的手抚摸她的腹,辛家心脏猛地一缩,脚尖绷直。
“喂...”
“江津...”
“你等下,真的,我有特别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不要慌,特重要。”
江津双腿将辛家固定住,他把衬衫脱掉露出漂亮的腹肌。
不动声色的堆砌出硬又热的感觉。
江津摘表带,慢条斯理的低头看她:“你刚才又摸又亲,为什么现在要表现得这么害羞?扭扭捏捏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