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瞧见朱铭昭么?放开我,我不想见他!”倪卿卿强行要挣脱。
黄继呈没心思顾及到一层,没好气地道:“见他又不会少你一块肉!要是留你一个人,又被小人害了去,我又要难辞其咎。”
“什么牛脾气,怎么说不通呢?”倪卿卿都要气笑了。
盛贵闻出了倪卿卿身上特殊的药味儿,扭脸过来,发现了人群里的倪卿卿,还踮着脚,欢喜同倪卿卿挥手打招呼。
倪卿卿一手被黄继呈拽着,一手捂了脸,很想蹲下身去,当个隐形人。“看不见我,看不见你我……”倪卿卿自欺欺人的默念。
马背上的朱铭昭,已经顺着盛贵招手的方向,发现了捂脸的倪卿卿。因着坐在马上,所以他很清楚地瞥见,倪卿卿被黄继呈拽着的手腕。
凤眸极度危险的眯了眯。
忽然,朱铭昭双脚踢了马镫,面无表情地飞身向人群,长臂一捞,就在人群中拎了一个妙龄女子起身,又在人群的惊呼声里,面无表情地飞回到马背上。
倪卿卿死死闭着眼睛,她是恐高的,每次被朱铭昭拎着飞起,她都想放声尖叫。待她睁开眼睛,她的人已经落到了马背上,被朱铭昭的双臂,牢牢圈在了怀里。
人群有片刻寂静,然后“砰”地一声,就炸开了。
“世子身前的女子,那是谁啊!”人群议论纷纷,好些女子都快抓狂了。镇北王有主了还不够,朱世子也在大庭广众被人独占,今天哪里是个顶好的黄道吉日,简直是个糟糕透顶的日子!
尽管有纱巾遮面,倪卿卿还是尽量勾着身子,用双手挡了脸。朱铭昭居然当众笑了出来,将倪卿卿的两只手掌,都控制在了掌心。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挡什么挡。”朱铭昭心情不错地在倪卿卿耳畔低语。
倪卿卿耳垂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黄继呈目瞪口呆,试着动了动空空如也的左手。他还来不及撤离,朱铭昭已经从他手上,夺走了倪卿卿。
有女子已经晕厥了过去。
人群里隐隐有哭泣声和咒骂声,朱世子是眼睛瞎了吗,竟然看上了上京城的第一丑女!上京城这么多妙龄女子,哪一个不比倪卿卿更适合站在朱世子身边!
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让朱世子眼瞎至此。
原本是大喜的日子,男人们女人们,却哭成了一大片。男人们为柳悠钰哭泣,女人们大半为瞎眼的朱铭昭哭泣。
鞭炮声里,周身喜气的朱允棣,已经牵着红绸,引了新娘出来。
见了新郎新娘一同出来,这婚事已经成了定局,不会再有变数。人群又立刻躁动起来,而后爆发出一阵惊人的恸哭声。黄继呈也在人群里,恸哭着,宣泄着自己的情感,祭奠自己那份得不到的真情。
“把手拿开,我不嫌你丢人,跟我一起,去跟新人道贺。”朱铭昭拽着倪卿卿下马,执意牵了她的手,一同去到朱允棣旁边。
倪卿卿一直捂着脸,朱允棣显然是认出了她,对朱铭昭笑着道了声:“恭喜。”
“同喜。”朱铭昭心情不错地默认。倪卿卿心里骂个不停,只纳不娶,她可不想承认这段关系。况且她又不是小丑,不想这么高调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惹了众怒,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她的谪仙居,还要不要开门迎接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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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婚人命
“倪卿卿躬腰捂脸,承受眼刀的摧残。朱铭昭偏还不肯放开她,又抱了她上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同骑一匹骏马,跟随着迎亲队伍,负责压阵。
镇北王的聘礼异常丰厚,柳悠钰的陪嫁益是丰厚。
倪卿卿虽然捂着脸,但也偷偷拿眼去瞧那绵延的花轿队伍。这出嫁的排场,可比去年李茜菱出嫁,还要阔气。许久都没孟二的消息,也不知他在蜀地的近况如何。倒是可以从朱铭昭那里打听到消息,但倪卿卿根本不能开口询问。
朱铭昭从身后拥着倪卿卿,心情不错,调侃道:“捂脸不捂脸,都知道你是倪卿卿,不必自欺欺人,把手放下,恩准你分享本世子的荣光。”
倪卿卿可不想沾这份荣光,挡着脸闷声道:“除非你当众宣布,我是你的世子妃,否则我就不陪着你在大庭广众下丢人。还有,步司不在,我以后的人身安全,由你派人来保障,我可不想一出门,就被人扔鸡蛋和烂菜叶子!”
“你可以安心待在府里,不必出府门。”朱铭昭轻笑着建议。
众女子一见朱铭昭这抹浅笑,不由发了痴,世间竟有男子俊美如斯,怕真是天上的谪仙下的凡尘。
但与此同时,她们心中对倪卿卿的恨意,却更是步步攀升。上京第一丑女霸占天下第一美男,就如落毛山鸡配了金贵凤凰,糟蹋得彻彻底底,这如何不让人心生恨意。
从今往后,这倪卿卿最好别出门,一出门,就别怪她们不客气。
玷污世子爷,实乃罪大恶极,再当众毁一次容,也是可以。
“不出府门,我谪仙居的游园会怎么办?才第三天,你就让我犯了众怒!后面几十天的损失,你来负责吗!”倪卿卿捂着脸,气鼓鼓地出声。其她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她却避之不及。最好这狗屁世子,能有多远,就滚多远。滚出她的视线,爱与谁勾搭,就与谁勾搭去,最好明天就与廖茵茵双宿双飞去。
廖茵茵与朱铭昭,一个念佛,一个杀生,倒也是一种互补相配。
朱铭昭悠悠骑着良驹,在拂面的春风里,心情不错地道:“若你今晚就做我的卿卿夫人,也不是不可以。”
“做梦!”倪卿卿怒斥,“除非你愿意看我胖到一百八十斤。”
朱铭昭紧了紧手臂,道:“你要敢那么做,我就专门为你盖间猪圈,一辈子将你养里面。”
倪卿卿气极,但有没胆子,学蛋壳咬人。
众女子见二人同在一匹马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就本能地以为是在甜言蜜语。
“不知廉耻!”
“伤风败俗!”
“下流卑鄙!”
众女子小声咒骂,浑身那滋味儿,简直如钝刀子割心,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
明知看二人打情骂俏是自己找虐,但还是没舍得错过了世子爷天下无双的容颜去。
女子们哭的哭,骂的骂,而且还真有那气糊涂了的,脱下脚上的绣鞋,就朝倪卿卿的头扔了过去。
顶漂亮的一只修鞋,鞋尖上还缀着红宝石。
倪卿卿捂着脸没注意,但如何能逃开朱铭昭的耳目。
朱铭昭凤眼一沉,已经有侍卫纵身拦下那只绣鞋,并且将扔鞋的女子提到了朱铭昭跟前。
“当街谋害世子,杀了吧。”朱铭昭面无表情地吩咐。
“喏。”侍卫领命,即刻出手,控制住了女子的脖颈。
旁人大惊,吓得不敢言语,马背上的倪卿卿亦是大惊,慌忙扬起头来,出声阻止道:“罪不至死,何必要杀她!”
“国法不是摆设,谋害皇族,”朱铭昭冷声道,”或许,卿卿你是想让她的三族,为她一人的愚蠢陪葬?”
倪卿卿嗫嚅道:“你明知道,她不是,她只是冲着我来的……”
“杀了。”朱铭昭不耐烦地命令。
众女子不敢接近这样的朱铭昭,好些都吓得哭了。
侍卫答了声“喏”,又要动手。
情急之下,倪卿卿反过身来,抱住朱铭昭一条胳膊,软声道:“看在镇北王大婚的份上,今天就别见血好不好,责罚那么多,就留她一命吧。”
“世子爷饶我……饶我一命,我爹爹是……”扔鞋女子跪在地上,身子已经抖如筛糠,害怕得都已经字不成句。
朱铭昭对卖乖的倪卿卿,总是狠不下心来拒绝,便握了她的手在自己掌心,改了命令道:“留她性命,扔进军营。”
扔鞋女子瘫倒在地,已经骇得面无人色。扔进军营……她倒宁愿死去。
侍卫领命,拖走那女子。众人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声阻拦。
那扔鞋女子如死人般被拖行了一段,而后又似乎活转过来,破口大骂道:“倪卿卿,都是你害的,我做了军……”
“不知好歹,杀了!”朱铭昭厌恶至极,便再度改了口。
这次侍卫不再手下留情,当街搂住女子的脖子一拧,那女子便没了声音。
众人骇得不敢出声,好些女子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人命卑贱如斯,倪卿卿坐在马背上,贝齿不住在发颤。
朱铭昭当街搂紧了她,还隔着面纱,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着道:“如你所愿,并未见血。”
倪卿卿觉得身子好冷,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
众人此时再度望见朱铭昭的笑容,便再也不觉养心悦目,而是觉得那俊美的皮囊之下,藏了个邪魔。
人的外貌,果然有很大的欺骗性。
众人再度望向倪卿卿,也不觉羡慕,反而生出了些怜悯之情。
都说伴君如伴虎,那伴着邪魔,岂不是要随时准备献出生命。倪卿卿能在朱铭昭手里活多久,这可以开个赌局。
迎亲的队伍并没有因为一条人命,而停止前行。
唢呐欢天喜地的吹,锣鼓震天的响,扔鞋女子已经不见了身影,人们也尽量离得朱铭昭远远的,唯恐惹一不小心恼了世子,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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