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
It's your golden hour,
在专属于你的黄金时分,
You slow down time,
时光为你停滞,
In your golden hour,
在你灿烂炳焕之际,
We were just two lovers,
我们只是一对恋人。
……
江晏缓缓哼唱着,嗓音透着一股散漫慵懒的劲,那双温情脉脉望着她的眼睛,缠绵悱恻到让人忍不住的悸动。
……
好像很多个难以忘怀的瞬间都发生在静谧的夜晚。
这天夜里,江晏就这样牵着舒菀,在古堡的前院里,跳了一支舞,轻声喃喃着唱了一首《Golden hour》给她。
舒菀没什么经验,跳舞的时候踩了他好几回,江晏淡淡笑着,打趣她说,没想到菀菀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但却极其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学会了那些难记的舞步。
那夜的最后,舒菀不记得两人是怎么跳着跳着就吻到了一起。
只记得寂静无垠的夜色里,晚风无痕却缠绕过他们的身体。
他们交融的目光在微凉的月色下变得黏腻又灼热,拥吻休息的片刻,额头相抵,呼吸错乱,彼此的脸颊都不约而同地染上了一抹明艳的绯红。
江晏似乎忘记是在室外,贴合在舒菀腰间的手掌抬起,一把扯掉她搭在长裙外面的白色长绒开衫。
舒菀的里裙虽长到脚踝,但上半身却是超级低胸的吊带款式。
江晏重新吻上她,手游荡到她的肩头,不过轻轻一挑,细长的肩带贴着她的肌肤瞬间往下滑落。
“江晏!”舒菀一怔,手掌抵在他胸前,下意识惊呼一声,却因为他咬着她的唇,只能含糊不清的说,“在!外面呢。”
江晏眸光狡黠,喃喃说,菀菀别怕,今夜这里只有我们。
不过不管江晏再怎么意乱情迷,他还是会优先考虑她的感受。一说完这句话,他便松开舒菀的唇,将她打横抱起,阔步从花园走进了正厅。
从室外回到室内,舒菀的安全感一点点回归,自然而然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卧室在二楼,从正厅上去有一段距离。
舒菀纤长的小臂环在江晏的脖颈上,脑袋靠在他心口,微微扬起下巴,温热地唇瓣就蹭过他的下颚线。
“二楼好远。”舒菀轻喃着,问他:“要不就在这儿?”
江晏轻笑一声,低眸去看怀里的舒菀:“这么心急?”
舒菀才不肯承认:“我是怕你忍不住。”
江晏笑意更浓,语气故作认真:“这儿沙发太小了。”
她没再搭腔,只是紧紧搂着江晏的脖颈,任由他将她抱回了房间。
床榻下陷,舒菀消瘦的脊背落在上面的那一瞬间,好像掉进云层,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江晏摘掉腕表,屈膝半跪在床榻上。
温热的手撩拨过舒菀的耳边,缠绕着凌乱的发丝,轻轻拨开,这才将她清雅的面庞全然露了出来。
舒菀这条雀绿色的裙子设计的很有意思,除了腰侧的拉链,还要解开横亘盘错在领口的绑带。
江晏听舒菀说着,指尖落在绑带上,试着拽了拽,最后却无解,眉头微微蹙起。
舒菀看他难得显露笨拙,鼻腔里溢出一丝轻笑。
“不会?”她声调扬着,看人的目光盈盈,昏暗的视线下,眼角眉梢染上了几分媚态。
江晏淡淡嗯了声。
舒菀唇边勾起一抹弧度,用手挑起江晏的下巴,冲他扬眉:“要不你求求我?”
“我教你,如何?”
说着话,舒菀抓住江晏的手,抵在绑带的末尾。
其实只要在那儿轻轻一扯,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舒菀没动,就这样笑盈盈地看着江晏,脸上的神情仿佛再同他说,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但是给你之前,你要千依百顺的顺着我才行。
这样一张清冷孤傲的脸,在此刻说出这样招摇勾人的话,反差感实在太强。
目光交融着,江晏身子一僵,仿佛有电流在血液中流窜,浑身都开始发麻。
定了定神,他轻轻抿唇,忍着浑身上下的难受,不甘认输地同她道:“菀菀,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舒菀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却调笑着眨眼,说:“坏了可是你要赔的。”
江晏眸色沉沉,哑着声音回答:“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摘得下,又怎么怕赔几条裙子?”
后来,那条雀绿色的裙子舒菀还是没忍心真让江晏弄坏。
江晏喃喃着吐槽,说好好一条裙子,干嘛设计的这么繁琐复杂。
舒菀笑得灿烂,江晏又伏在她的肩头,狠狠咬了她一口,哀哀怨怨地说下次不许穿这条裙子。
舒菀轻声应好。
沉寂的房间里,暧昧的目光逐渐交缠萦绕。丽嘉
那一瞬间,两人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和热切。
江晏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生怕她后悔,声音喑哑又问了一次:“菀菀,你想清楚了吗?”
“今天可不是过过手瘾就行。”他沉声提醒,语调缓慢,缱绻万分。
想清楚了吗?
要毫无保留的爱一次了吗?
要把今生第一次的春天绽放给他,此生绝不后悔吗?
月色朦胧,她心朦胧。
舒菀没作声,昏沉的光线下,她望着江晏那双要把人看穿的眼,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眼尾的那粒泪痣。
她想起来很久之前,曾看过一本书。
书上说:“要去爱永远不会看到第二次的东西,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而人们就在这一瞬间活着。”
她到底还是真的为他心动了一回。
三分也好,七分也罢,舒菀心想,人这一生总该要有一次不计后果的冲动,总该要爱上一些浓烈又灿烂的东西,才不枉费青春一场。
她浅浅笑着,最后用双手绕住江晏的脖颈,将他支起悬空的身体摁了下来。
江晏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就这样全部被击碎,他眸光一颤,倾身吻上她肩膀上那颗小痣。
“菀菀。”他在她耳鬓厮磨,声音缱绻勾的人心痒,“你看,你肩膀上这颗痣,像不像我眼尾这颗?”
他还记得,那夜他们在公寓的阳台闲聊小酌。
醉意朦胧间打趣着彼此,他的眸光盯着她的肩膀,那时就想落吻。
舒菀看着他,细长的天鹅颈轻轻仰起,根本没办法分心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控制不住地抓紧他的后背,蹙起眉心,长长地沉了口气。
窗外风拂过的池塘,沉寂许久的水面在今夜不动声色地泛起涟漪。
江晏一直觉得,舒菀就像是江南细雨绵绵的时节里,层峦的远山被蒙上一层缓缓飘动的白雾。
而他此刻便是拂过山谷的春风,不曾停歇一分,时缓时急地将漫山遍野都掠过,最后又停留在江南的弄堂小巷,看着远山的白雾被吹散,模糊的视线里,山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弯成一座漂亮的拱桥。
直到控制不住细雨从屋檐的瓦片下坠落,沉入干涸多年的井底,发出朦胧轻飘的声音,今夜的风才心满意足地稍作停歇。
时间总是要比人感受到的要流逝的快一些。
凌晨三点,摇晃的风雨中,他们一并登上今夜的云端,绽放后就再也坠不下来。
(环境氛围感描写,无任何不良内容,麻烦审核大大不要想歪。)
*
大概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初到法国时,舒菀就没怎么离开过古堡。
江晏这个人,平日里瞧着温柔绅士,好似无欲无求,可在情/事上,不知道从哪儿学来那么多的花样,总能轻而易举地踩中舒菀每一个点,让她心甘情愿同他沉沦一次又一次。
除此之外,舒菀还发现,江晏这个人私底下其实占有欲很强。只是平时没怎么惹到他,所以从未见过罢了铱誮。
发现他这一面,是他们再去葡萄酒庄的路上。
那会儿舒菀坐在副驾驶上和夏满月聊天,听她说最近乔瑞阳时常去她兼职的店里买小甜点,因为她偷偷给他留了最难抢的新品,乔瑞阳请她去吃了一顿饭。
吃的是高级日料,人均一千。
夏满月说她看到账单的时候差点晕过去,和乔瑞阳说,她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吃上这一次。
结果乔瑞阳一脸恐慌地看向她,说:“啊?难道有厨子下毒了?今天吃了,明天就死了?”
夏满月当时被他逗的捧腹大笑,觉得这人一点儿都不像什么公子哥,反倒像个天真无邪的傻狍子。
看着对话框里夏满月满屏的哈哈哈哈,舒菀突然走了神,想起来乔瑞阳那张脸,好奇着随口问了一句:“江晏,你那个朋友乔瑞阳,是混血吗?”
江晏转着方向盘,神色还未有异常:“对。”
“哪里混哪里的?”
“中混韩。”
“混韩国啊……”舒菀再次想起乔瑞阳那张,喃喃,“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混血。”
听到这儿,江晏眉头不自然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