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比远看还要带感, 郁烬的胸膛随着他的喘息还在起伏着,简直能清晰看到汗水流下的一路痕迹,在场馆灯光的照射下还能反射出晶莹的水光。
非礼勿视。
猛然意识到自己看得有点久了, 温羽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一热, 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她一抬头, 就直直撞进了郁烬深意满满的眼里, 此时他的嘴角完全压不下去, 得意洋洋地翘起,似乎在说她不知羞。
感受到来自他的压迫和揶揄,温羽脸上明显一怔,又迅速努力在嘴角挤出一抹笑,不露怯,鼓励道:
“嗯继续加油,未来可期。”
郁烬勾着唇角慢悠悠直起腰,眉梢尽是喜色,笑得又坏又得意,像个大获全胜,志得意满的少年将军,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真是又菜又爱玩。
温羽心里不满他转眼间就扭转了局势,自己占了下风,心烦地撇撇嘴,开始转移话题,态度听起来很不好,
“我给你带的饭,放哪?”
她说话的时候都是看着馆内的设施,刻意不去看还没穿上运动背心的郁烬,免得他又用眼神嘲笑她。
然而郁烬似乎并没有她来了,他就要把衣服穿好的自觉,只是用手指向那边的长椅,懒懒说道:
“放那长椅上吧。”仔细听,声音里还带着残留不去的笑意。
“哦,”温羽把饭盒放到他说的地方,就想着开溜,“那我走了啊。”
“等等!”见她已经走向门口,郁烬大声叫住她,脸上是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跟我一起去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你一起去了?”温羽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你没懂……”郁烬一时语塞,泄气地舌尖顶了顶腮,垂眼睨着她,最后放弃。
原来她一点没懂他的意思。
让她来这,不就是想让她等他一起去吗?
笨啊。
郁烬直白地说:“那就现在,现在我让你在这等等我。”
“我自己可以一个人去,干嘛要在这里等你,我不要。”温羽不乐意。
郁烬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眉梢的喜悦希望也被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灭,他的咬肌收紧,又蹦出几个字,
“半个小时。”
温羽:“太长了。”
“十五分钟!我很快去洗个澡换衣服,吃几口饭我们就走。”
又补充:“行不行?”
温羽扭着头还是不说话,应该是不答应。
郁烬无奈又说:“你起码给我在这守着我的饭吧,被别人偷吃了,我出来吃什么?”
温羽这下才正眼看他,觉得他这完全是瞎担心,
“谁会没事偷吃你的饭啊?”
郁烬不以为意挑挑眉,指了指旁边的林预远,“这可说不准,没准他一会就吃了。”
林预远捶了他一拳,笑骂:“谁要吃你的饭啊,我回家吃的比你好。”
“那你就在这帮他看一会吧。”温羽对林预远说。
“不行,他回家很急。”郁烬厉声拒绝了这个提议,意味深长地看向林预远,眼神里饱含暗示和威胁。
林预远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心里忽然就明镜似的了。
什么打球打热了要脱衣服,敢情是要露给一会儿过来的阿羽看啊,算盘都打到他发小身上了。
以前都是下午或者晚上约他打球,今天居然一大早找他来打球,他这幅身躯都还在沉睡呢。
行,难得一次,成全他。
林预远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边回头望着温羽说:“我走了啊,实在饿得不行了,阿羽你就可怜可怜他,帮他看一会儿。”
温羽:“……”
郁烬见她还在犹豫,又臭着脸和她保证:“我真的很快就出来。”
“好吧,最多等你十五分钟啊。”温羽终于松口。
郁烬抱怨道:“心真急。”
就等他一会儿都等不了。
温羽反正不理他了,在长椅上找个位置坐下来,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余光就看到郁烬朝她逼近,还突然俯身贴下来了,要命的是他的腹肌离她越来越近了!
鼻息间渐渐被他身上强烈的味道占领,周遭都是他的气息。
温羽想都没想迅速身体后仰贴在墙壁上,还伸出两只手一齐挡住了郁烬朝她靠近的胸膛。
当然,两只手都无可避免地摸上了郁烬的身体。
她紧闭眼睛大叫着:“不行!”
“干嘛?”郁烬好笑地盯着她紧闭的双眼,挥了挥手里拿的东西,“我拿毛巾。”
温羽在他散漫的声音中,一点点睁开眼睛,还真看到一条横在她眼前的白毛巾。
她松了口气,气急败坏把郁烬拿着毛巾的手推远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郁烬促狭地问。
“十五分钟!”温羽不回答他,只忿忿提醒他时间。
“哼。”郁烬愉悦地哼笑一声,温羽不抬头看,都知道他脸上大概是什么表情。
得意的,嚣张的,张扬的,恣意的,贱贱的。
拿个毛巾为什么偏要从她这边拿啊,明明毛巾放的位置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
胳膊长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郁烬兀自笑了笑,拿着衣服什么的去洗澡。
在他离开的十几分钟里,温羽一直脸红地坐在长椅上,其实也不是一直脸红。
但是好不容易降下来了,只要一想到刚才的那画面,就又会立刻重新脸红。
最后她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丢脸死了。
看着温羽结结实实打了自己两下,倚在门口观察了她一会的郁烬终于走进来,
“打自己干什么?”
温羽被他忽然出现吓了一跳,胡诌:“额头痒。”
“对自己下手挺狠啊你。”
“你才知道啊。”
温羽这时认真看向郁烬,发现他今天洗完澡完全换了一个样子,前面的头发吹完后柔顺地落在额前,脸上还泛着被蒸出的红。
最让他原本拽痞气质发生变化的,应该是他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是她没见过的衣服。
裤子是灰色的休闲裤,脚上也是一款白色的潮牌球鞋。
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很有少年感。
当然,如果他不说话,清冷高岭之花的滤镜就不会碎。
郁烬注意到了她的失神,忽然一脸坏笑地发问:
“爷今天穿的行不行?”
那一刻,温羽好像听到了滤镜碎一地的声音,同时也觉得离他更近了,沉默了几秒没立即回复他。
郁烬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又觉得这身不行,皱着眉,声音冷厉了几分,
“说话啊,看呆了?”
温羽开口:“行啊,没说你穿的不行。”
郁烬淡淡扫了她几眼,“那前几天说我的那个是谁?”
“……你当真了啊,我随口一说而已。”
郁烬心头憋了一口气,他没有告诉她,你的随口一说,让我这几天挖空心思。
“快去吃吧,雯雯该等着急了。”温羽指了指他的饭盒。
郁烬顺从地坐到她旁边,打开了她帮他买的饭,看见蛋炒饭里青豆和胡萝卜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吃了。
看着盒子里的饭,他迟迟不下筷子。
温羽一开始光顾着闻他身上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味道,实在分辨不出来才注意到他不吃,以为那么巧一次就撞上了他的忌口,忍不住问他:
“你怎么不吃啊?有你忌口的吗?”
“吃。”郁烬说完,就利落地掰开一次性筷子,叉了一大口饭往嘴里送。
她送来的,不想吃也得吃啊。
郁烬吃着,忽然把他腿边的挎包放到她腿上,下巴微抬,示意她拿包,语气强势,声音清冽,
“钱包在里面,钱自己拿,要多少拿多少。”
“……”她要多少就拿多少?
温羽看着被他放到怀里的黑色挎包,忽觉有些烫手,不确定地问:“你让我自己拿啊?”
“嗯,自己拿啊,钱包在里面,黑的。”郁烬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温羽犹豫着拉开了他挎包的拉链,包里私人的东西瞬间就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平时每天戴在手上的那只黑色腕表。
也是那天晚上,郁烬紧急情况下强塞到她手里的那只。
时间过得真快,八月到十月。
快两个月了,和郁烬认识已经快两个月了。
温羽的手伸进去摸索,摸到了一个皮质的东西,她把它拿出来,果然是一只皮夹。
这么私人的东西,她真的可以自己拿吗?
思索后,温羽还是把钱包递到郁烬面前,和他说:“我买了十块,你给我十块钱就好。”
郁烬微微抬眼看了眼她递来的钱包,又故作淡定地垂下眼,
“说了你自己拿。”
“哦。”既然和他又确认过了,温羽终于把钱包打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十块钱。
“拿好了,给你还放包里去。”温羽晃了晃手里的十块钱。
郁烬转过来看她,她白净秀气的脸上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他蹙眉,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凝重不解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