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儿子跟这个丫头一比,就是个棒槌。
之后,两组孙开始在湖心亭打坐。
这个地界如今成了这祖孙的地盘。
若没有贾代善传召,贾赦贾政也不敢往这里瞎逛。
王氏这个女主人又在禁足,阖府上下的丫头婆子都惧贾代善,没人敢往这儿窥探。
贾政好几次看着他得拉着女儿小手送她回家,心里羡慕的紧。
他见了亲爹只有低头作揖的份儿。
这几日,因文章做得虚头巴脑,已经三番五次被他爹把稿纸砸在头上,
骂得狗血淋头。
“你这种臭烘烘的文章,满篇之乎者也,狗屁不通,不知所云,还好意思张口会文,闭口科举,羞死先人了。”
贾政有回交的策论字迹潦草,又被贾代善毫不客气甩出小花精抄写的医案:“看看你女儿的描红吧。
这样的鸡爪狗足,还想要我的唐仿兰亭序,脸呢?”
每次都骂得他抱头鼠窜。
他还以为女儿在书斋隔得远没听见。
却不知道,小花精如今丹田里已经有了三个黄豆大三个灵气旋。
虽然没有生出神识。
但是,人家小花精可以跟植物沟通,也可以元神出窍。
每次都能全场旁观他父亲的倒霉模样。
贾政之前因为女儿生出来的骄傲,悉数被磨灭了。
他每次想到小花精就牙疼,这丫头生下来就是为了踩踏他。
贾代善见过元春的聪明绝顶,再看两个儿子,特别贾政,腹中空虚还以文人雅士自居。
真是不自量力,越看越心烦。
他对孙子贾瑚贾珠,还有一定的容忍度。
毕竟年纪还小,隔辈亲嘛。
他对于儿子们,恨不得塞回去再生一回。
贾代善可不是故意给儿子没脸,他是真的很拱火。
以至于贾代善每次见了贾政,小花精都要给祖父施展一回清心术,免得祖父气坏了身体。
贾政几次三番挨骂之后,又去贾母跟前诉苦。
这一回,贾母也不惯着他:“你父亲说了,你那文章有待磨炼。
你父亲如今病着,你兄长在衙门当差,不得空。
今年春秋两季,由你亲自去东省地与金陵两地巡查,把两地的账目清理一遍。
你敬大哥也要回去,你要好生跟着你敬大哥学,回头你父亲要查账。
你若是弄的不清不楚,被下人蒙蔽,你父亲可不会饶你,我也不会保你。”
贾政当时垮了脸:“母亲,儿子读书是为了科举。
这些庶务,家里不是有专人管理,
何须儿子亲自动手?”
贾母顿时把眼睛一横:“做官就不需要管理庶务?
你父亲做了兵部尚书,手里经过几百万钱粮军需。
你爹若是不懂得这些庶务,岂不是被人蒙蔽?
户部尚书还要跟对账收税呢?
县太爷要管理一个县的钱粮,要顾着几万人的衣食住行。
你以为当官就是凭着一张嘴巴,上下嘴皮一碰就成了?
不说你父亲看见你就骂你,我都忍不住要打人呢!”
贾母现在看着儿子就来气。
两个媳妇至少还能帮着管家,两个儿子却百无一用。
尤其是这个她喜欢的小儿子,简直是让她失望透顶。
大事做不好,小事不想做。
除了生得好,嘴巴甜,一无是处。
她很后悔当初公爷教训,她居中阻拦。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她虽喜欢幼子,可是,多分一点家产能够管多久?
他一辈子够了,孙子重孙子呢?
难道辈辈人都吃分家饭?
这一日,贾母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贾政不争气。
恁把自己气得腋下胀气,疼得夜不能寐。
作者有话要说: 广而告之。
小花精周五入V(明天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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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亲亲,福气红包降落中
翌日。
贾母喝了顺气丸, 这才支撑着去了梨香院。
她特特来给夫君认错。
“从前都怪妾身太娇惯政儿, 觉得他还小呢。
这一回, 妾身终于理解老爷的担忧与失望。
老爷对政儿的评价很中肯,就依老爷吧, 让他暂时放下书本, 学一学庶务。
纵然不能全部弄明白, 也要让他知道,维持一个偌大的府邸,有多么不易。”
贾代善对老妻还心怀一份敬重,反头安慰她:“政儿人有些迂腐, 心地不坏。
你放心吧,他是我的亲骨肉, 我总会替他找个饭辙。”
小花精如今对祖母也有了新认知。
祖母虽然偏心护短,但是,她做事却有总揽全局的魄力。
做错了事情, 只要想的通透,认识到错误,她能够放下身段认错改错。
这种品质,这种果决, 不是人人具备。
像是她这一辈子的生身之母王氏,就不具备大家子的气概。
她母亲王氏,至今还没认识自身的错误。
她觉得自己落到如今的下场, 都是奴才做事不密。
根本没有意识到, 她不是错在做事不密, 而是立身不正,心狠手辣。
更有甚者,她母亲至今还在幻想东山再起。
掌控荣府,夺取大伯的爵位。
却不知道,祖父早已看穿她,并做出了安排。
二房已经输了,出局了。
小花精暗暗叹气,她的母亲,缺少慧根啊。
小花精在审视她的祖母。
贾母也在思虑着孙女元春。
贾母想着,贾政王氏这样一对笨头笨脑的夫妻,竟生出贾珠那样聪明的孙子,元春这样聪慧的孙女。
真是奇哉怪哉!
难道是外甥多像舅?
贾母不知道有隔辈遗传这个说法。
她怀疑,这两孙子返祖了?
王家与贾家的老祖宗可是了不得。
一个耕读的书生,成了国公爷。
一个典吏,混成统制县伯。
这中间的弯弯绕,贾母想不明白,却不妨碍她宠爱小孙女。
她抱着小花精摩挲着,细心的询问元春:缺什么不,差什么不?
缺什么只管告诉四姑姑。
荣府两个媳妇都被禁足,府中的中馈由贾敏掌管。
贾敏对于元春这个小侄女,那是关怀备至。
准夏秋冬四季衣衫,都是比照她自己来裁减。
每季都会替她裁剪十六套崭新的衣衫。
同色系的衣衫,一般都做两套,方便宴会弄脏替换。
其实,小花精眼下很少出门,身子长的快,不需要这般浪费。
但是,祖母姑姑都坚持,按照公府大小姐的排场准备。
加上年节的服饰,生辰时节长辈的赏赐。
小花精的衣衫根本穿不完。
一月之内,衣衫不会重复。
有些都不等穿戴,已经小了。
小花精衣衫鞋袜上头,不是用珍珠装饰,就是各色宝石点缀。
头上的缎带,小花精就有好几匣子。
赤橙黄绿青蓝紫,色色俱全。
一色都是用珍珠宝石点缀。
指花亦是如此。
小花精其实不喜欢这些花花碌碌的东西。
她偏爱翠色与金色。
不过,她祖母,姑姑都告诫她,小姑娘家家,穿戴要喜庆。
再者,她是荣府的嫡长女,应该多穿大红大紫、秋香色,这些高贵的颜色。
翠色,是偏冷色系列。
这种训教,把小花精以为红花绿叶,最自然、最美丽的认知,全盘推翻。
祖母与姑姑一般都会安慰小花精:“你还小,慢慢学就会了。”
小花精很想说,她不小了,她差不多千岁了。
不过,小花精知道祖母姑姑都是好意。
这个空间的审美跟花精不同而已。
她既然托生为人,只有入乡随俗,努力适应。
小花精心思活络,手里也没闲着。
她被祖母牵着,顺手搭了祖母的脉息,知悉祖母气血不畅。
她伸手在祖母泥丸宫按摩几下,嘴里给出解释:“祖母怎么皱着眉头呢,元儿给您揉揉。”
不过瞬间,贾母就觉得昏沉沉的头脑一下清明了。
贾母不知道是小花精揉揉起了作用,却很乐意把功劳算在孙女头上。
“元丫头真是巧手,你这个一揉揉,祖母舒服多了。”
贾代善闻言一笑,并不多言。
小花精随后吩咐金簪替贾母炮制了莲花茶。
贾母吃了一盏,腋下的疼痛也消失了。
她甚惊讶:“我这活了一辈子,竟不知莲花茶还有这个功效呢。”
贾代善忙着替小花精遮掩:“这是元丫头三月份的时候,乘着太阳初升,露水未干,采摘的莲花蕊。
天地精气凝聚之所在,自然不同一般的莲花。”
贾母闻言越发疼爱孙女:“我的乖乖丫头,怎么这么聪明?”
小花精如今已经学会了如何哄老人。
她笑道:“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四姑姑,肯定遗传四姑姑的聪明。”
贾母笑颜如花:“嗯,元丫头说的对,祖母也是这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