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小傻子也不知道长得什么心眼,合着是知道她在请客,特意过来蹭吃的?
表嫂徐虹玉还在一旁打趣,道:“殿下怕不是饿,是想王妃了吧?”
沈拾月:“……”
小傻子知道个什么。
然而却见小傻子嗯了一声,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而如此一来,林雅宁便主动撤远了,徐虹玉也要走。
沈拾月十分不甘心,她好不容易跟小姐妹们坐到一起,还想多听些八卦呢,怎么能叫这小傻子给坏了好事?
她于是道:“请林姑娘一旁入座,表嫂是自家人,就不须见外了,一起坐下便是。”
徐虹玉这才应好,又坐了下来。
下人们赶紧奉上新的碗碟,新的菜式,慕容霄便吃了起来。
——咳,若非今日寻此机会,她大约还要把他赶走,反正厚着脸皮先吃为敬,其余见机行事。
而眼见景王殿下一心一意只顾着吃饭,徐虹玉这才也放了心。
沈拾月赶紧问起上回没听完的八卦:“也不知那淮安侯府现在如何了?如今到底是大夫人赢了还是二夫人赢了?”
徐虹玉立刻道:“别提了,开始不是那俩妯娌不是为了几匹料子掐架吗?谁料想后来两个兄弟掺和了进来,先是大哥把二弟斥责了一番,当弟弟的本想叫媳妇让个步,哪知被媳妇骂没出息,一气之下又去找大哥争理,没想到却被大哥告知,他那媳妇跟自己的姐夫有私情。”
有私情?
沈拾月立时问道:“二夫人与她自己的姐夫有私情?她姐夫又是哪个?”
却见徐虹玉嗐了一声:“就是今年才提拔上去的那位吏部尚书的儿子,叫柴可为的,在上林苑当了个小官。”
沈拾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一旁吃饭的慕容霄却悄悄一顿。
礼部尚书柴靖才的儿子,与自己的小姨子有一腿???
当然,作为一名不谙世事的傻子,他此时只能尽力做出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继续吃饭。
却见表嫂徐虹玉又同自己的媳妇道:“其实那位二夫人婚前就跟这姐夫勾搭上了,还是趁她姐姐坐月子的时候,正因为这层关系,这当姐夫的当初还亲自做媒,把小姨子嫁进了侯门。”
什么?姐夫亲自做媒,有私情的小姨子嫁给别人?
沈拾月简直惊掉下巴,赶忙又问:“那这位二公子竟然没看出来?”
毕竟当下这时代十分讲究贞操,那位冤种二公子新婚之夜就没发现?
却见徐虹玉神秘一笑:“据说那晚上这二夫人正好碰上月事,老二又是个雏儿,所以竟然被糊弄了过去。”
沈拾月闻言恍然,忍不住想啧啧。
这二夫人可真是高手。
而一旁的慕容霄也是一顿。
……雏儿?
她们竟然这样称呼男子???
哪知正这么想着,却见反应过来的沈拾月一下捂住了他的耳朵。
糟糕,一时疏忽,怎么能叫小傻子听这些?
啧,瞧他这惊讶的眼神,怕不是给听进去了?!!
她于是赶紧道:“殿下吃饱了吧?吃饱了便回前院却歇一会儿。”
慕容霄:“……不要。”
他不要走,还想再听听。
咳,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赶紧都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拾月:保护我的小可爱。
殿下:不,你的小可爱已经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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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特此说明一下,本章提到的《福寿镜》及剧情,均是出自京剧剧目《乾坤福寿镜》,由京剧一代宗师王瑶卿先生从老曲目改编而成,后经过传承,现为尚派代表剧目,里头得水袖令人叫绝,非常好看,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看看。
今天一起来就觉得鼻咽处发干,后脑勺发胀,希望只是错觉,希望明天没事还能码出新章,么么啾大家~~
第42章
什么, 叫他走, 他还不要?
沈拾月正要挑眉,却见小傻子又一脸生气道:“戏还没看完, 为何要叫本王走?”
沈拾月倒有些意外起来, 他真的在看戏?往常他对这些可都不太感兴趣的。
正怀疑着,却见小傻子又伸手指向台上,道:“那个姑娘马上就要跳河, 那个坏蛋也跟着跳了。”
说着还竖了根指头在嘴边, 示意她安静。
沈拾月:“……”
这还真看进去了?
好吧, 那就先叫他看吧。
吃瓜要紧,沈拾月忙又问表嫂徐虹玉:“既然老二自己都不知, 那大伯哥又是如何知道的此事?”
徐虹玉道:“还不是那二夫人成亲之后仍与自己的姐夫有来往?别看那两人人前装的清白,其实私下里还时常幽会, 据说有一回这大伯哥外出, 正好在路上撞见了自己府里的马车,因那地儿离府里实在远, 大伯哥觉得奇怪,就叫人查了查,这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如此。
沈拾月点了点头,又觉得奇怪:“既然撞见了,为何早没说,拖到现在才说?”
徐虹玉道:“这毕竟是家丑,一旦传扬出去,莫说那老二,整个淮安侯府可都面上无光啊!再一个, 那老二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 大约是不忍自己的弟弟心伤吧, 那大伯哥当时就没说。今次大抵是给气坏了,所以才说了出来。”
沈拾月摇头:“再如何家丑,如此要紧的问题,他竟然都能瞒着弟弟,也真是糊涂。”
身旁假装看戏的慕容霄也默默在心间点了点头,这淮安侯府的老大绝对没把老二当成亲兄弟。
却见沈拾月又问道:“那现如今淮安侯府如何了?老二可休妻了?”
却见徐虹玉摇了摇头,笑道:“说起来这二夫人可真真是把夫君给拿捏住了,居然一口咬定是大伯子污蔑,还气哼哼的回了娘家。那老二还上门去求了两回,怎奈人家不理他,听说这阵子整日在府中借酒浇愁呢。”
沈拾月简直要惊掉下巴:“……还上门去求?难不成这二夫人是天仙下凡不成?”
便是天仙,这样的问题也根本忍不了好不好!
啧,这位二公子可真是天下难得能忍。
却听徐虹玉道:“天仙不天仙不打紧,其实最要紧的是,眼看这新君上位,淮阳侯府一天天的败落,老二的岳丈家却借了那亲家吏部尚书的势一天天起来了,说到底,还是淮阳侯府碰不过硬而已。”
沈拾月:“……”
可怜的老二。
如此看来,他大抵也不敢去找那奸夫算账了,毕竟奸夫是吏部尚书的亲儿子啊。
她想了想,又问:“那吏部尚书的儿媳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与亲妹妹有染?”
徐虹玉道:“便是不知道也能猜出几分,她那夫君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怕不是城中各处都有他的相好,便是自家府里,但凡有个长得好看的丫鬟,也逃不过他的魔爪。”
沈拾月又忍不住啧啧:“看来这大姨子倒比妹夫更能忍。话说回来,吏部尚书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吗?毕竟一旦儿子的丑事败露,也会影响到他的官途吧?”
徐虹玉道:“吏部尚书这些年不知替他儿子擦了多少回屁股。听说上回勾搭上了一个才过门的小媳妇,不小心被人家夫家当场捉奸,人家本要扣住他送官,他为了逃走,竟把小媳妇的夫君给打死,后来闹到京兆府,吏部尚书亲自出面给了对方一千两银子,这才把事态安抚下来。”
沈拾月闻言,又忍不住感慨:“人家好好一个小伙子就值一千两银子?也是可怜。这吏部尚书如此只手遮天,看来淮阳侯府二公子确实杠不过。”
慕容霄听在耳中,却是暗自冷笑一下,那倒也未必。
淮阳侯府好歹是辅佐高祖皇帝开国的功臣之一,只要太皇太后在,他们便有翻身之日。
正这么想着,却见沈拾月又感叹:“这吏部尚书的儿媳身体还好吗?整日眼见夫君这般拈花惹草,怕不是要憋出病来?”
徐虹玉摇头:“所谓一个人一个活法,她能忍便忍喽,也是她娘家不争气,倘若换成我,非得给他好好治过这毛病来。”
沈拾月忍不住提醒:“这毛病怕不好治,除非割了。”
却见徐虹玉挑眉:“割了就割了,老娘怕他不成?”
说着两人一道掩唇笑起来。
然身旁一直在偷听的某人却是一顿。
——她们要割什么?
是他……以为的那个吗?
不会吧,女子们竟是如此……凶残?
景王殿下震惊许久,眼看台上一出《荆钗缘》演完,便主动起身道:“回去了。”
沈拾月问道:“殿下不看了吗?”
他点了点头。
沈拾月便点了两个丫鬟,道:“将殿下送回去吧。”
说着又对小傻子道:“殿下回去歇一会儿吧,我与表嫂再说会儿话。”
咳,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得多吃几个瓜。
慕容霄点了点头,便出了戏楼。
少倾,待绕开下人后,他又出了前院,来到马房,对正在饮马的扶风道:“吏部尚书柴靖才的儿子柴可为,曾牵扯一桩人命官司,去查一查苦主家中还有何人。”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扶风先是愣了愣,这才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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