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深打算重新吻上她之时, 她先一步再次吻住他。
手从他脖子一路滑落到腰间,从大衣里伸进去,又从毛衣里伸进去。
她的手是冷的。
碰到他火热的胸膛不觉一瑟, 顾深却给她这动作激得全身的火腾地都起来了。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然离开地面,南夏重心不稳,下意识扯住顾深大衣前襟的扣子,用力过大, 一颗衣扣直接给她扯掉,滚落到潮湿的地面上。
她整个人都攀在了顾深身上,像是蔓藤。
顾深的唇舌从她唇里出来,去吻她的脖子。
南夏闭着眼,手插进他短发间,贴着他头皮。
他头发表面一层已经全湿了,冰冰冷冷的,南夏不觉颤了下。
两人淋了十几分钟,外头又冷的厉害,她这会儿也开始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顾深抱着她走到后座儿车门前。
他两手都抱着她的腿,分不开身,他边吻她边说:“打开。”
南夏颤栗着,伸手打开车门。
车门刚给她开了条缝,顾深抬腿把门砰地一声踢开,把她扔了进去。
紧接着他也上来了,用力关上车门。
车里的暖气没停,一上来两人身上都有了些暖意。
顾深看南夏发间都是湿气,伸手从前头抽出来两张纸巾,抬手想去给她擦。
南夏看着他,拂开他手臂,又缠了上来。
顾深笑了声,把纸巾随手一扔,压在了她身上。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动作都放不开,反而添了一层说不出的刺激感。
顾深亲着她,手扯开她大衣,从她毛衣里钻了进去。
南夏微闭着眼,去轻轻咬他脖子。
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空气里全是暧昧。
南夏背抵在车窗上,睁开眼看着顾深。
顾深低笑了声,手从她身上离开。
南夏握住他手腕。
顾深看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南夏再次攀了上去,胡乱地亲他,伸手去扯他腰带。
顾深全身一颤,又压了上去。
意乱情迷的时候,顾深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抬手从前头把手机拿过来。
他看她,眼里全是情.欲。
“等我在附近订个房间。”
他刚打开软件,手腕却被南夏抓住。
她看他,没说话,顾深却明白了她意思,分明是制止他的眼神。
顾深声音带了点儿哑意:“你确定?”
他没想过第一次会在这种地方,怕她觉得太过随意。
南夏明白他意思,很轻地点了下头,仰头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要我。”
顾深全身一震。
他咬牙,把手机往前座儿一扔,把车前灯关了,只开了一盏车内灯。
昏黄的光照在南夏脸上。
眉眼里带着几分媚意。
又纯又欲。
顾深把她外套扯掉。
他耐着性子,抚摸上她的头发,沾上了她发间的雨珠。
他呼吸都落在她脖子里。
又酥又痒。
南夏后背紧绷,贴着冰凉的车窗。
透骨的快感绵延而来。
她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脊背,没忍住咬住了唇。
她终于是他的了。
一颗鲜红饱满的血珠从她唇间渗了出来。
顾深低头,含住她的唇。
车里温度骤然升高。
暖气吹得人全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南夏几乎感觉透不过气。
顾深把身后的车窗开了条缝。
寒风顿时夹杂着雨雪打在他后背,凉意激得他一瑟,把怀里人搂得更紧。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他伏在她身上,吻了吻她额头,声音里带了调笑:“会跳舞就是不一样。”
南夏无力地瘫在后座上,连回嘴里的余力都没了。
顾深爱怜地摸了摸她下巴尖,从车前头扯了几张卫生纸替她清理身体。
南夏轻轻地喘息着,任由他动作。
片刻后,她终于开口,嗓子都哑了。
“我有点渴。”
顾深拿了瓶矿泉水给她:“车里只有这个,少喝一点,等会儿回去路上给你买杯热牛奶。”
南夏点头,接过来。
她很小口地喝下几口。
她连衣服都没穿,只盖了件他的大衣。
白皙骨感的肩膀从黑色大衣里滑了出来。
车里一片旖旎。
衣服散乱地落在地上。
她头发也是乱的,发间有股湿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刚才的雨水。
清纯的脸颊上透着一股很嫩的粉红色。
南夏把剩的大半瓶矿泉水递给顾深。
顾深打开,一口气喝完,把空瓶往前座副驾一扔,俯身替她理了理头发,柔声说:“回去了?”
南夏轻轻点头。
*
夜里温度低。
雨夹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变成了大片纯白的雪花。
热气模糊了车前镜,起了一层白雾。
顾深把车前镜重新擦亮,发动了车子。
他从后视镜里扫了眼。
南夏像是累到全身无力,懒懒地躺在后座,一动都没动,微闭着眼。
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
两条白皙纤长的腿从大衣里落出来,半垂在空中。
他觉得口干,又灌了口凉水。
他开车又快又稳,没一会儿就进了城区。
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KFC,顾深下车给她买了杯牛奶。
南夏喝完觉得又困又累,很快迷糊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车子停下,却没熄火。
暖气还开着。
顾深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哄她:“穿好衣服,回家了。”
南夏这会儿恢复了点儿力气,把衣服穿好走出来,顾深才去前头把车熄了,搂着她的腰上楼。
到了家,顾深问她要不要洗澡。
她点点头,要。
身体又黏又腻,难受的厉害。
顾深让她先去。
她戴了浴帽,清理好很快出来,躺回床上。
顾深也很快洗完回来,伸手抱住她。
南夏枕着他胳膊,伸手去抚摸他的眉眼。
狭长又性感,不羁又张扬。
顾深低声问她:“刚疼不疼?”
南夏很轻地嗯了声。
顾深吻了吻她的发,哄她:“以后就会好很多。”
南夏抬眼看他。
顾深把灯关了:“睡吧。”
南夏钻进他怀里,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这样,怎么睡?”
顾深哑声:“别闹。”
她才第一回,他怕她刚才给他折腾狠了。
她却像是毫无顾忌似的,贴着他的身体,说:“我想让你尽兴。”
她主动攀了上来。
顾深双手插进了她发间。
她丝毫没有任何害羞,像是放纵,又像是带着丝诀别的意味。
顾深没忍住,又要了她一次。
结束后,他打开灯,看见她眼角微微有些红。
顾深这才把她抱进怀里,问:“这是怎么了?嗯?”
他一直没问,想等她心情好一点儿再说。
南夏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顾深抬手捏住她下巴尖,稍稍用力,迫使她对上他的目光。
他说:“告诉我,南夏。”
他果然看出不对劲了吧。
也是,她表现的这么明显。
南夏一双眼像是含了水光,她声音也带了哭腔。
她手放在他胸前,似乎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说:“我可能……要回去了。”
顾深猜到了这结果。
不然刚才她不会那么近乎疯狂地把自己交给他。
他很耐心地问:“出什么事儿了?你表哥跟你说什么了?”
南夏微闭上眼:“他说,我爸爸年后要做开胸手术。”
其实秦南风刚跟她说这事儿的时候,她都不想相信,第一反应是南恺是不是又再骗她。
秦南风说:“要我把病例摆你眼前吗?姨夫心脏里长了一小块赘肉,如果不开胸切掉随时可能会掉落,堵塞心脏动脉。”
他语重心长地说,“谈恋爱的事儿我不管你,但手术是大事儿,万一——”他稍顿,“你向来懂事儿,应该明白。”
顾深问了病情,把她搂怀里:“就为这个不开心?这么大的手术,你当然要回去,我能理解。”
南夏沉默几秒,很艰难地说:“但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深放在她背后的手一滞。
南恺手术成功后,她肯定要照顾他一阵子。
他这病情绪也不能激动,很多事儿她不能像以前一样拧着来。
如果南恺坚持不让她回来,她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意思顾深一想就明白了。
脑海里闪过她今晚做的一切,刚才的温柔缠绵仿佛成了一把刀,一点点划开他的肌肤。
他几乎是笑了。
“所以你——在走之前把自己给我?什么意思?觉得这样就不欠我的了?”
他还抱着她,手臂却是冷的。
南夏放在他胸前的手轻轻颤栗着。
她刚才,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没说话,在他看来又等同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