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说，其他人顿时神情一僵。
说话的大妈早就看海瑶瑶不顺眼了。年轻人也不知道尊老爱幼，自己拿了一整瓶牛肉酱，也不知道分一分，问问其他人要不要。
没家教！
海瑶瑶倒是无所谓，说：“那你别买。”
陈勇想了半天，纠结道：“如果我们买了你的符，又没有效果，遇见鬼死了怎么办？”
其他人也囔囔道：“对啊，出了事你怎么负责？”
海瑶瑶抬起头，奇怪道：“我为什么要负责？我现在又没收你钱。”
碰见鬼，就算没有驱邪符，他们不一样跑不掉吗。
她见其他人也有些忌讳，便说：???“你们慢慢想，不要就算了。就算你们要买，每人我也只卖一张，多了不卖的。”
她画符的纸可以用其他材料，颜料却必须用指尖血。符画多了，海瑶瑶怕自己贫血。
玄门中比较讲究血气，因为贫血容易体弱气衰，被鬼阴气侵蚀。海瑶瑶最近正担心饲养的鬼会不会弑主呢，当然不乐意了。
何况每张符她只收五千块，而且只有玩家活着出副本后她才收钱，游戏中生存率那么低，她很多时候根本没收到钱。
比起她接任务赚的钱，海瑶瑶卖符四舍五入完全是在做赔本生意。
郑志强听到这有些急，张嘴正准备说话，海瑶瑶立刻懂事地说：“郑叔你放心，我给你画六张！”
这还是海瑶瑶第一次主动给雇主免费画这么多张符，就连第一个副本的李晓东她都只送了五张符，剩下的都收钱了。
但郑志强加钱了啊。
加钱的就是好甲方，加钱的就是上帝！
许清淮全程淡定吃饭，没有说话。眼见陈勇等人依然纠结着不肯离去，他不耐蹙眉，抬起眼道：“还不走？”
他性情清冷，气质冷然，开口后其他人颇有些讪讪。大家看他不太好惹，这才不甘不愿地走了。
最后还是有几个人来悄悄买了张符，也是郑志强看不下去，私下提醒他们说有总比没有好。比起海瑶瑶，他们根本没有值得对方利用的地方。
在课堂举报海瑶瑶没来考试的文安也来买符，他神情像是羞愧又像是坚定，语气有些激动：“我也是为了自己能活下来，我相信你如果是我，你肯定也……”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似乎是在道歉，却又更像是替自己开解。
海瑶瑶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根本没听对方在说什么：“你买符的话，一张五万。”
正说话的文安卡住了，脸很红：“凭什么？不是五千？”
海瑶瑶语气随意：“看你不顺眼，要加钱咯。”
如果没有文安拉出自己挡死，她今晚根本不用去游泳馆，而是只用舒舒服服待在寝室里睡觉。多收点钱不应该吗？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文安气红了脸，最终说：“我不买了。”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走了。
海瑶瑶看着对方的背影，无语道：“不买算了。”正好她少画一张，省点血。
第46章
◎校园怪谈12◎
等其他人都走后, 海瑶瑶便告诉了许清淮自己晚上要去游泳馆的事情。
“游泳馆？”许清淮挑眉，说, “你又做什么了？”
恐怖游戏中NPC不能无故惩罚玩家, 大约是海瑶瑶又做了什么事。
海瑶瑶很是委屈：“我什么都没做啊。”她充其量就是逃课睡觉后被抓出去顶包而已。
海瑶瑶觉得自己也太冤了，天气那么冷她还必须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游泳馆打扫。
许清淮略微思索, 便说：“晚上我陪你走一趟。”
海瑶瑶倒是拒绝了, 说：“不用，你去保护郑叔吧。”
“郑叔？”许清淮眯起眼：
就这么会儿时间，海瑶瑶不久前还喊对方名字，现在怎么就辈分升级，还特意叮嘱自己去关照对方。
海瑶瑶靠近他，小心说道：“他加钱了！”
少女说话声音很小，气音呼出，皮肤感触到温热的气息。
许清淮眼眸含笑, 了然：“噢。”
海瑶瑶又当面告状, 说：“对了许老师，郑志强他们寝室的室友太不友好团结了，欺负新人，真的很过分。我觉得您作为老师, 一定不能放任这种校园霸凌之风！”
她一手握拳，信誓旦旦：“我建议你去把它们都打一顿，然后弄死。”
正在偷听的鬼：……好狠的女人！！
郑志强却在一旁感动至极，心想这几百万没白花啊！！要是找其他人, 谁还能在自己被鬼欺负之后, 主动提议去给他找场子啊！
许清淮看见海瑶瑶坏心怂恿的模样, 忍笑解释道：“我已经叮嘱过它们。”
他敛笑转眸, 对郑志强说：“今晚你回寝室后尽量不要出门，它们会跟着你。”
郑志强吓了一跳：“跟着我？”
许清淮轻描淡写：“嗯，保护你。”
郑志强想到昨晚寝室中的鬼吃人的模样，便不由心颤。
保护自己？别不是找自己加餐吧！
他咽了口口水，开口说：“我想自己今晚还是不回寝室了，跟海大师一起去游泳馆吧？”
海瑶瑶本来还想让郑志强跟自己去游泳馆，自己也好全程看顾对方，避免发生昨晚上的意外。
但游泳馆也不知道有多危险，郑志强寝室的威胁被排除，还有鬼室友保护，想想他还是在寝室中安全些。
于是海瑶瑶立刻改口，拒绝道：“游泳馆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万一到时发生什么意外，我可能没办法完全照顾到你。所以郑叔你还是先回寝室吧。”
郑志强虽然害怕寝室中的鬼，却也知道海瑶瑶她们说得对，这才回了寝室。
等郑志强走后，海瑶瑶才看向许清淮，好奇问道：“对了，游泳馆有什么啊？也是鬼吗？”好歹她今晚还要去那里待一晚，总要知道里面的原住民友不友好吧。
许清淮提起游泳馆时情绪不是很好，声音低沉：“不，是一群脑子。”
海瑶瑶皱眉不解：“脑子？”
海瑶瑶不明所以，她本来准备先去游泳馆查看情况，然而等她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被锁着的，上面写着管理员晚上才会开门。
“什么破地方，装神弄鬼，晚上谁要游泳啊？”
不能进游泳馆，海瑶瑶便决定先回寝室休息，毕竟晚上不能睡觉呢。
回到寝室后，海瑶瑶发现其他人都在，就连自己昨天没见到的第三位室友居然也在。
对方穿着校服神情鄙夷，看向海瑶瑶的目光不善，明显很不好惹。
“就是你欺负老三老四？”
海瑶瑶淡定地说：“没有啊。”
什么叫欺负，她那叫跟室友友好交流感情。
校服室友一把拉过站在旁边的张大富，指着对方头上的大包，暴躁喊道：“你都把她打成这样了，叫没欺负她？！”
小油缩在她身后，探出头疯狂点头。
海瑶瑶被鬼指着鼻子吼，眉毛都不动一下，平静地叹了声气：“理论上来说，我是个热心有爱善良的室友，一般不打人。”
但444寝室的人似乎都很团结，喜欢做小动作排挤外来者，就连挨打都要组团来。
自己不成全她们，又好像说不太过去。
海瑶瑶一边说着朝寝室内走去，一边撩起袖子。
室内再次响起哭爹喊娘的声音：“我都说了不要惹她了嘛！！”
“呜呜呜不要打我，我的头。”
“我要换寝室！！”
……
收拾完室友，眼看到了约定好的晚上九点，海瑶瑶便提着书包悠闲离开寝室，直直去了游泳馆。
夜晚的校园十分安静，路灯似乎是坏了，时亮时暗。暗下来的瞬间，地面上的影子里似乎有什么闪动而过。
游泳馆一片漆黑。海瑶瑶打开灯，瞬间灯火通明。
白炽灯刺眼得要命，悬挂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惨白诡异的光影。
要清洗打扫游泳馆，就得下水打开池子的水泵，放干水后再把里面擦干净。然而泳池的水浑浊不堪，看起来也很深，根本看不清底下的东西。
下水的危险可想而知，如果是换做其他人来这里，恐怕很难脱身。
海瑶瑶从头到尾就没打算亲自动手。她放出饲养的三只鬼怪，指挥着长头人下水：“放水吧。”
白付云和小胖不情不愿地拖地，她则找来个椅子躺上去，将自己抱来的被子裹在身上，然后舒舒服服闭眼睡觉。
自己可真聪明啊，出来不忘带床被子。否则这么冷的天，她肯定要冻感冒了。
海瑶瑶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半个小时后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池子里的水居然一点都没少。
她站起来，喊道：“大头？”
长头人正和小胖它们一起洗拖把，负责擦拭游泳池的地砖。听见海瑶瑶的声音，它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
碰见这么个缺德喜欢给人取外号的主人，它真的很难不生气啊！
可惜它打不过对方，所以只能抱着拖把，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海瑶瑶看向它，问道：“你没把排水的阀门打开吗？”
长头人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证明自己确实打开了排水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