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成功了!”纽特说起此事来,仍旧兴奋得双眼发亮,“多亏了中国代表的帮助,他也是个很好心的人,想要通过将这条龙引渡回国的方式来挽救它的性命,但龙蛋是在海上孵化的,根据口供,当时已经离开了中国的领海。而走私者又是意大利人……在法律上他们纠缠不清了很久。后来我们找到1837年的一起判例——”
“别光顾着说话,菜要凉了。”蒂娜说。
“桌子是爸爸亲手做的,菜才不会凉。”洛伦希娅笑道,不过两人仍旧暂时中断了话头,乖乖吃饭。一边吃饭,纽特一边尽量简要地跟她解释:“总之,最后判决由那些走私者承担全部责任,但是龙也不能放归野外——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她太小了,在野外活不下去的。最后我们将她送到了罗马尼亚的一个育龙基地。”
“那太好了。”洛伦希娅绽开灿烂的笑容,“拜托饭后给我讲讲细节,尤其是被省略掉的你们争辩判例的部分。我都能想象蒂娜跟他们据理力争的模样。”
蒂娜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洛伦希娅无辜地对她笑了一笑。她摇摇头,问道:“你的炼金店怎样了?上次的信里你说招了一位新店员,一切还顺利吗?”
“是的,他很好,我觉得比以前那位还要好——脾气很好,也很聪明,对炼金术的了解比我想的还要多,而且他说他对炼金术有兴趣。”洛伦希娅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们会喜欢他的。”
“是吗,也许我们可以见一见他。”蒂娜和纽特在洛伦希娅没注意到的时候交换了一个眼神,“明天我们去一下你的店里,怎么样?”
“啊……不行,明天他休假。”洛伦希娅说,她低头喝了几口汤,抿了抿嘴:“嗯,上一封信里……怕你们担心,我可能没有说到特别详细的情况。”
“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好吗?”蒂娜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不好。只是……”洛伦希娅无辜地,有点不确定地看着她,“他是狼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他是狼人。”
“只不过是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而已。”
——洛伦希娅和詹姆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第六章
“他是狼人?!”另外两人同声叫道,两人的表情都立刻严肃了起来,“这不是什么小事,你该告诉我们,洛伦!”蒂娜责备道。
“这不严重,真的!”洛伦希娅连忙辩解道,“这不影响他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也都知道他的!”
“我们知道他?”纽特惊讶地问道。
“是的,”洛伦希娅扭头看着他,“你还记得吗,就在我入学两年之后,有一次你提起说,邓布利多校长想要帮助一个狼人孩子进入霍格沃茨?他说那个孩子应当得到受教育的机会,他还请你去帮忙说服学校的委员会。”
“啊,是他!”纽特恍然道,“这么快,一转眼他也毕业了——我那之后只听说过一两次那个孩子的消息,还从没有见过他。他怎么样?”
“我也是直到他来应聘,才想起来这件事。”洛伦希娅说道,“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他……他在学校里有几个很好的死党,恶作剧搞得鸡飞狗跳的。好像他还当过级长,我记得?”她央求地转向蒂娜,“真的不需要担心我……他在霍格沃茨七年都没有出过任何事情,不是吗?你当时也支持过他值得受教育的机会,对不对?”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为他说话。”蒂娜说,她的神色柔软了下来,但眉头依然皱着,“如果你有把握的话,那也可以。我并不是完全在担心他在你的店里工作……”
“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洛伦希娅笑道。蒂娜看了看她全然纯真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她低下头吃了几口菜,纽特和洛伦希娅讨论起狼人的话题,很快就偏到了纯学术的方向。洛伦希娅的外祖父母均在美国,祖父母则都已离世,从小几乎将纽特和蒂娜当做自己祖父母,在神奇动物方面也受了不少他们的熏陶,直到晚饭结束,三人都聊得十分愉快。饭后,洛伦希娅主动去收拾了碗筷,而蒂娜则把纽特拉到了另一间房间。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去见一见那个狼人孩子——叫什么,莱姆斯·卢平,是不是?”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过几天就去。”
纽特又惊讶又好笑:“你不用这么担心……”
“我不是在担心狼人的问题!你知道在他入学这方面,我跟你的态度是一样的。”蒂娜说道,“我担心的是,你看到她为卢平辩解的那副样子了吗?”
“那怎么了?”纽特问道,“他已经入职快要一个月了,他们也许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哦,我希望仅仅是好朋友就好了。”蒂娜说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纽约的时候吗?我提着你的箱子闯进了魔法大会的会场,结果我们都被抓了起来。”
“当然。”纽特说。
“如果那时候,他们先提审的是我,而不是你,我也许会像这样为你说话的。”蒂娜说。
“……哦。”纽特说,眼中逐渐闪过明悟的神色,嘴角却不禁浮现起笑容,“哦。”
“笑什么,纽特·斯卡曼德,我跟你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蒂娜说道,但她却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纽特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温柔地对视了片刻。
“总之,如果是这样,”终于,蒂娜还是将话题拉回了正题,“我有点担心。我不是歧视——但是,毕竟和一个狼人做朋友,和谈恋爱、甚至结婚,这是两回事。这会很艰难……洛伦毕竟就像我自己的孙女一样。”
“我明白。”纽特说,“但是你没有必要担心,也许这只是误会?毕竟,烦恼只会——”
“让你受双倍的罪。”蒂娜接口说。两个人都笑了。蒂娜听听门外的响动,松开了手:“好了,我猜洛伦已经洗完碗了,我去看看。”
的确,她出门时,洛伦希娅正从厨房往外走。蒂娜问:“要不要搬过来住?”
洛伦希娅脸上一亮,又犹豫了:“可我不能把实验室搬过来……”
她的父母如今搬去美国暂居,洛伦希娅一个人住着家里的房子。由于她和父亲都精研炼金术,家里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全是炼金实验室,这是没法带过来的。
“真的不考虑把它们搬到一个箱子里吗,洛伦?”纽特从背后问道。
“不要教唆她!”蒂娜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你可以工作的时候去那边,然后在这儿吃饭睡觉,不好吗?其他人结婚后都搬走了,家里空房间可是有不少。”
“好——就跟以前暑假的时候一样吗?”洛伦希娅笑起来,吻了吻蒂娜的脸颊,“不用等我睡觉。我做完今天的研究就回来!”
她告别了纽特和蒂娜,钻出门去,不一会儿相邻的房子里就亮起了灯。
.
纽特和蒂娜回来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即使是第二天要独自招揽客人,都没有打破洛伦希娅的好心情。唯一打扰到这份快乐的,只有对于昨夜月圆之夜的隐隐不安——莱姆斯已经提前请过假,今天是月圆的之后一天,他果然没有前来。洛伦希娅倚在柜台上,面前摊着书,却几乎没有看进去。她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虽然她对狼人已经了解很多,但是她从不知道将自己关起来的狼人要怎么度过月圆之夜。这无疑会让狼人感到焦躁。他会伤害到自己吗?还是变形的过程对狼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负担?她这时候才发现她见过的所有对狼人的描写,全部都是教给人们如何辨认、防御、躲避或者制服狼人——从来没有任何描写从狼人自身出发。甚至就连纽特的书,由于资料来源的缺乏,也无法进行这样的描写。
……这不应该。
她的神游天外被门口的铃铛声打断了。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洛伦希娅总觉得他们似乎有些眼熟。
“有什么需要吗?”她自柜台后站起来问道。红发女士转向她来,洛伦希娅立刻认出了他们: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在学校的时候,詹姆追莉莉可是追得惊天动地,再加上他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经常有大出风头的机会,以至于就连洛伦希娅这样向来独处,被认为“书呆子”的人也认识他。
她看着两人的眼光立刻带上了一丝好奇:直到她毕业,莉莉对詹姆还是十分厌恶的态度,虽然已经从卢平那里听说他们最终喜结连理,看着他们如今十分和谐地站在一起,她还是稍微有点不习惯。
“噢,我们只是随便看看。”莉莉对她甜美地微笑,“给朋友选圣诞礼物。”
洛伦希娅点了点头,便重新坐了回去,而詹姆和莉莉则走开来,看着架子上陈列的货物,不时悄声低语。她试图继续看那本关于炼金术的书,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詹姆和莉莉在悄悄地谈论自己。
也许那只是错觉——在学校的时候,离群索居、格格不入的洛伦希娅就总觉得同学们会在背后对她悄声指点,但很多时候那只不过是她自我意识过于强烈的结果。她决心不予理会,继续埋头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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