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听了这话,便迷迷瞪瞪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角。
“呀?是长出来了诶。”
再提一句,说这话的时候,萤草醉眼迷蒙着,双脸通红,再加上说话那因为醉了所以带了点点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茨木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以免小心脏一不小心蹦出来。
然而,让茨木小心脏真的受不了的,是萤草在摸完了自己的角角之后,瞪大眼睛,水雾朦胧地看着茨木,问了一句:“那你的角角呢?”
鬼使神差的,茨木居然就妖力一动,头顶上长出来了俩茨木童子都有的角来:“在这儿呢。”
“我要摸。”
茨木知道,和醉鬼是讲不了道理的。
摸吧摸吧反正你也不是没摸过。
所以,他相当好脾气地低下身来,还拿起了萤草的手,让她软软的小手碰到了本来应该是谁碰都得被地狱之手一爪子挠死的角角上。
然而萤草拽着就不肯松手了!
她只是念叨着:“你的角角凭什么比我的角角大!”
然后就抬头,非得用自己那两个小角角顶了顶茨木的角,又动了妖力想要角角长一长,但是这时候的萤草当然不是正常时候动点法力就想干嘛干嘛的草霸霸款。
所以她的角角并没有长多大。
她最后只哼哼唧唧嘟囔了一声,手上放开了茨木的角,往下揽住了茨木的脖子,把茨木当个等身抱枕死死抱住。
一个醉鬼倒是不难挣脱,只是挣脱了之后可能萤草会受伤。
茨木略微权衡了一下,还是就地跟着萤草躺平了。
本以为大戏到这里应该也就结束了,等醉鬼睡过去了之后自己就能够解脱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醉鬼在现代社会那会儿拿等身抱枕都是当垫子使的。
——醉鬼一点点蹭到了茨木身上,终于成功把茨木压在身上。
然后睡了下去,呼吸十分的平稳。
茨木彻底没的跑了。
也就凑合凑合睡了下去。
直到现在……
想起了若干细节的萤草……她坐起来,强行镇定下来:“我不记得了。”
茨木微笑着想提醒这个小混蛋一下,却听到萤草那生硬到爆炸的强行转移话题:“把衣服脱了。”
茨木:?
“我帮你把手安上去。”萤草一本正经,“断肢重生其实八岐只是个业余,我们植物才是玩断肢重生的行家。”
茨木看着萤草,突然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好吧,你现在不想知道,我总得找机会当面臊死你!
随即,二话不说就把上身衣服脱了下来。
刚刚萤草压了的樱桃之处,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手印。
萤草逼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个该死的地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只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茨木的断臂之上。
鬼切上面带着诅咒,所以茨木的断臂上还带着点点黑气萦绕的感觉,而齐着肩膀砍断其实是一个比较凶残的动作,带着诅咒所以还能看到白骨森森。
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萤草舔舔嘴唇,抬手轻轻摸上了茨木的断臂处那一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一瞬间,她终于是进入了一个大夫的心理状态,而不是强行把人家美少年压了醒过来之后还不承认的无赖。
只见萤草抬头,水灵灵的眼里满满都是关切:“会疼么?”
茨木总觉得,这小混蛋应该是酒还没醒。
第69章 茨木的呻.吟(虫)
疼?不疼?
刚刚从人变妖还莫名其妙没了条手臂, 还是那种汁水四溅……血水四溅的没法,完事了之后自己在瞅瞅自己那右手齐根而断上面还萦绕着被鬼切诅咒了的黑气, 白骨森森和阵阵凉意交织,自己这从此就从一个正常的人类少年变成了一个谁都想收入寮中对之酱酱酿酿的茨木童子,这换了谁都是受不了的。
又疼又郁闷的茨木好几天不想说话,见人就想往地下蹲来一发地狱之手。
当然了也没郁闷几天。
自己个在人间浪荡了没个几天之后,就被契约走掉了。
成功以一个衣衫褴褛, 赤脚蓬头的状态, 在阴阳寮呆了好几年。
在那几年之中,曾经闲极无聊在自己身后扎了几个小辫子,于是看起来就更加的狂放不羁审美清奇。
直到恢复自由, 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浪荡下去了, 毕竟那时候妖力偶尔都会暴走,这才慢慢收敛, 收敛着收敛着,等对妖力的控制力到了某一个临界点,还是变成了美少年的模样。
然后尴尬的事情是, 这时候的手臂还是没有回来。
还是那个白骨森森的样子,上面也没能长出一层皮来,鬼切的诅咒依旧带着黑气萦绕在断臂处,疼倒是不疼了,主要是看起来太凶残比较糟心。
然而这一切,在萤草现在那个水盈盈的眼光之下,茨木一脸严肃认真地点头:“嗯, 疼,手拿开。”
萤草却冷哼一声:“疼个鬼!”
你眉头都没皱就说疼还真特么以为自己是刮骨疗毒面不改色的关公呢!
于是,看明白了茨木这龌龊的卖弱内心的萤草,相当恶意地,嫩葱一样的小手指狠狠压了压茨木的白骨。
这还真特么有点疼……
茨木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却在短暂的疼痛之后,茨木感觉到,他的右臂,居然有一点点的暖和。
鬼切上有诅咒,变成妖怪之后,从来都只能感受到断臂出传来的诅咒自带的森寒阴冷,从来没有暖和过。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一爪子挠过去,叫做地狱之手。
本就是个生活在地狱的鬼子,怎么能妄想得到阳光的温暖?
而现在,茨木是实打实地觉得,右臂在发热。
那种阳光出来之后驱散所有阴霾雾气,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来的那种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热度。
很舒服,让人舒服的特别想要□□出声来。
那种……软妹子说出来的“啊,好舒服,像春天的太阳”的那种□□。
但是,然而,我们的茨木童子先生,还是记得萤草在脱口而出“本大爷”的时候那崩坏的画面感。
所以爷们儿茨木也并没有特别的娇羞。
他只是相当舒服且销魂地“嗯~~~”了一声。
然而,赶早不如赶巧。
——才要敲门准备进来,打算和茨木商量一下如何愉快的弄死掉八岐的大天狗和酒吞,相当克制地收回了自己都已经快敲上了门框的手指。
然后对视一眼。
从彼此眼中读到了一点点不可描述的猥琐意味之后,双方都觉得此处恋爱的酸臭味实在是有点浓。
于是有志一同地,轻手轻脚地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所以说,没事儿不要瞎出语气词。
出语气词也不要出这么作死的!
——而这一幕,茨木是不知道的。
无知是福的茨木,现在看到萤草那本身是翠绿色,如今却带着一点点新生柳芽儿一样的浅黄色的法力覆到了自己的断臂之上,然后,那黑气真的就一点点消散开来。
而在诅咒消失之后,时隔多年的茨木,终于感受到了骨头和血肉□□在空气之中那种奇异的感觉。
——手臂上有诅咒的时候,连感觉都是迟钝了的。
这时候的萤草还好死不死,就朝着茨木的手臂,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那是一种,伤口被妈妈或者妹妹总之就是见不得男人受伤的女性,在男性受伤了之后,轻轻在他的伤口上吹一口气,然后自欺欺人地说个什么“不疼不疼,一会儿就好了”的感觉。
瞬息之间,茨木还以为自己并不是这个纵横世界的大妖怪,而真的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类少年,而正在给他吹伤口的萤草,不过是和他心意相投,彼此倾慕的小姑娘。
这样的感觉,让茨木意外地有了一股热泪盈眶之感。
确定茨木有感觉的萤草这才拿起来了那被顺出来的手臂,把手臂挨到茨木肩膀上。
毕竟不是中医骨科大夫出身,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才把手臂凑了上去。
随后,萤草就闭上了眼睛。
法力输入那断掉的爪子,到达了断臂的位置,随后,浓郁的绿色包括了一整条手臂。
茨木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点痒。
本来还在完好的左手,也一点点变成了正常茨木那长长的指甲黑焦的指节的样子,而他给自己大脑下了一个“动一动右手小手指”的命令,便惊异地看到,泛着绿光的那右手小手指,确实是在轻轻颤动。
绿光一点点接上了筋脉肌肉,到最后,完完全全合为一体。
而在绿光消失的下一刻,茨木能够感到,从刚刚接上去的那条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妖力,而也因为那妖力的影响,头上长角手上托球都是必备项目。
然后茨木相当顺溜地就用上了自己妖力暴动之时萤草教给他的妖力变法力的办法,然后那不属于自己的妖力,一点点就服帖了起来。
不过片刻,角和球自己就相当自觉地收回去了,两只手都在。
狂喜的茨木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抱起萤草就原地转三圈。
“啊啊啊你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