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司马明的直觉通常不准。
这次特么要是准了……抖抖抖。
这特么要是准了,东来会不会生气?
正常人都会生气的!
因为私生子离婚的都有啊!
好不容易把他拐到手结婚了,马上可以过上抱抱老公数数钱的快活日子,麻痹的小兔崽子捣什么乱!
我来之不易的幸福啊!
“宛青瑶可能跟他说了什么,这小王八蛋不仅知道我的店在哪儿,大概还能说出一些事。如果不是宛青瑶说的,那么就是她在思念我的时候这小瘪三偷听偷看到的。”司马明不敢面对卓东来那双冰冷平静又锐利的眼神,默默的看向别处,又忍不住偷看他。完全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阿香很有头脑的,只是很有同情心,对弱小又卖萌的生物没有抵抗力。”司马明简直是惊慌失措,说:“骨血什么的,我不知道是那小龟孙顺嘴胡说的,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应该是你说长得像我的那个小孩。”
“无论怎么样,我没生过孩子!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要是有私生子的话,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东来,我”司马明小心翼翼,半是哀求半是羞愧的看着卓东来。
要是在别人家,刚结婚就听说妻子有个私生子,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想也知道得大打一架。
可是卓东来不同。
他想要的,只是源源不断的胜利。
司马明疏忽大意到自己有个孩子都全然不知固然有错,那也得等事态平息之后再说她。
若争一时闲气,耽搁了反击的时机,让敌人趁虚而入,岂不可笑。
卓东来:“阿香来找你,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司马明:“我这边不会走漏消息,只有监控我手机的老李老和宛老板能知道。还有盯着阿香的人。”
卓东来:“他是碰巧找到阿香,还是故意而为之。”
司马明皱眉:“应该是故意的。”
卓东来:“是他自己这么做,还是有人指使?”
司马明:“那老东西最善于用人。”
卓东来深灰色的眼中,忽然迸溅出一丝阴冷可怖:“这孩子的父亲会是谁?”
一个杂种。
我和司马明日后或许有孩子,那个孩子怎么能有一个杂种哥哥?
这杂种是宛鸿业宛青瑶父女俩手里的一把刀,又好用又叫人没法反击的刀。
高明啊。
司马明脸上又红又青又白,勉强道:“开监控看一看吧。”
她又觉得羞耻,又愤怒,又害怕。
那天偶然一瞥,看到两个孩子都是混血,可真没仔细看。
混血的小孩子大部分在小的时候都很可爱——日本跟韩国的混血除外。
阿香旁边坐着的孩子,是标准的金发碧眼,只不过五官上带着一些亚洲风情。
一大群闲人围着这个漂亮俊俏似精灵一样的孩子,在一起说着什么。
“这孩子有意大利和法国的血统。”司马明对此信心十足,因为她曾经有过纯血统的法国美人和意大利美人作为女友,是来酒吧喝酒的留学生,跟她有短暂的交往,喝了很多免费的酒。
司马明非常非常小声的说:“这么说来,宛青瑶选择的精子应该是他丈夫的。这样验DNA都不会出事。”
如果随便用了什么人的精子,宛青瑶的丈夫肯定会发现,早就跟她闹起来了。这一招真聪明,注意父系血统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不仅安全还能确保继承权。谁发现孩子不是自己谁就去验DNA,宛青瑶的丈夫,德尔维齐奥先生肯定觉得孩子像自己。就算他怀疑,去验了DNA,也会让他知道这孩子就是自己的。
可是你麻痹的凭什么偷我卵子还用那个卵子跟我第二恨的情敌组合出一个孩子啊!
卓东来轻轻的把手搭在司马明肩膀上,感觉到她微微发抖,笑道:“你看他的眼睛,几乎跟你一模一样。”
司马明瑟瑟发抖,快要哭了:“我觉得大眼睛的人长得都差不多。这才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卓东来道:“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这孩子长得像你?”
“那实在是太糟糕了。”司马明真的快哭了:“我不喜欢小孩,而且被前女友偷走卵子做出了一个孩子可我在那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事太糟糕,又太恶心了。最讨厌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居然是我根本没见过的有权有势性格恶劣的情敌,前女友的丈夫。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这杂种就是为了恶心我才做出来的!”司马明崩溃的捶沙发:“早不说晚不说,我刚跟你在一起就说出来了。我就知道宛鸿业的种也是坏种,宛青瑶这招太毒辣了。”
卓东来平静的看着她,他越是平静,司马明就越担心害怕,真不知道他的平静下蕴含着什么。
视频里,羊勤那个小白莲花正抱着小杂种抹眼泪,联想到羊勤特别容易哭的属性,这小王八蛋肯定说什么了。
她又急又气,两眼含泪看着卓东来,哀求道:“东来,我知道你生气,可你别离开我,别让宛家阴谋得逞。你现在要是跟我离婚了,那俩王八蛋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没防备她那时候就下手了。”
卓东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含笑道:“你怕我走?”
司马明急迫的说:“是的。东来,我只想跟你白头偕老,宛青瑶已经是过往云烟了,她越是”
“她越是这样,你就越不喜欢他。因为你现在想跟我在一起。同样是用阴谋诡计,我用了,你就欢喜雀跃,她用了,你就恨之入骨?”
卓东来有些感慨的说完这番话,司马明的表情越发忐忑难安,他却柔声道:“没关系,我不怪你。”
这一下司马明就觉得脖子上阴风阵阵了。她试探着问:“咱们是不是赶紧去酒吧。别让他在哪儿乱说?”
卓东来柔声道好,拉着她下楼去开车,在副驾驶上坐稳,忽然问:“这孩子是你的骨血,你不觉得喜欢么?”
司马明翻了个白眼:“东来,你要是跟自己最恨的女人生了个孩子,你还喜欢那个孩子吗?我对这小王八蛋本来没什么,可我就想不明白宛青瑶为什么把他制造出来。还有他小小年纪就能一个人出来做事……”
司马明一脚油门下去,车冲出了车库,一路上十分不稳。
说实话,卓东来也想不明白宛青瑶为什么要偷司马明的卵子,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在分开之后还要把孩子制造出来。这个孩子和她的亲生儿子同父异母,一个女人怎么会吧另一个女人的儿子视若己出?哪怕那是她的前女友。
难道……就像老先生那样,是为了报复那个孩子的父母,才让他存在?
一边把他当作刀来用,一边百般折磨。
司马明越想越恨,喘着粗气,连着超了好几辆车。后面不断传来喝骂声,她却一言不发紧踩油门。
卓东来看到她好几次擦着别人的车,强行越界,左右看了看,拿了一粒薄荷糖塞进司马明嘴里,糖忽然碰到她的嘴唇的时候吓得她踩了一下刹车。卓东来拍了她一下,一如既往的平静:“别着急。平稳一点。”
司马明叼着薄荷糖开车,心情烦闷,就开音乐跟着岳云鹏一起唱:“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
终于有一天你会修到七环
修到七环怎么办你比五环多两环”
卓东来伸手按了按她刚刚按过的地方,试了两次就找到关闭的按钮。
司马明自己唱道:“啊啊~啊~啊~七夕你比无锡多两夕。
啊啊~啊~啊~七夕你比巴西少一夕。
终有一天~你会走到山西~
到了山西肿么办?你比七夕少四夕!”
卓东来忍无可忍的指定:“听高山流水!”
“你喜欢的音乐真是俗不可耐!虽说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有风味,但你……你这样的品味,越有出息越叫人耻笑!你还想不想被人敬重尊崇?”他只是稍稍把语气放的严厉一些,便冷冽如风雪。
“是是是。”司马明赶紧转移话题:“我和阿香只能用英语交流,她是日本人。”顿了顿:“日本古称扶桑。”
“我会扶桑话。”卓东来冷冷道:“你的品味必须提高。”
“您会的那是古日语,和现在差距很大。”司马明的流氓症发作:“亚美爹(yamete)、可莫其(kimochiii)、以太(itai)、哈次卡西(hatsukashi)是什么意思?”
【据我某次看到的资料表示古日语和现在日语的发音很不同,古日语里更多的是汉语词汇,而且唐宋时期的日本贵族是以会汉语为荣的。】
卓东来沉默了一会,问:“怎么办?”
司马明想了想,为难的说:“我没买同声翻译器。到时候我尽量给您翻译,阿香的反应大概是义愤填膺觉得我不管孩子不对,真他妈的……看阿香的口气,那小王八蛋没少给我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