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又向前挪了挪,大黄蜂的车轻轻地晃了一下,它发动了引擎,准备向前行驶。
就在大黄蜂启动引擎的这短暂的一两秒之内,娜塔莉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绞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十分地不安,就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砰、砰、砰。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娜塔莉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她能够听到大黄蜂的音响嗡嗡响着,这是它想要说些什么的前兆。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娜塔莉缓慢地眨着眼睛,她抬起了头,无意中瞥向车内的后视镜。
她的身后坐着一个人。
十分钟前,神盾局总部。
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很多特工都在屋内忙碌着。每一个人的鼻梁上都带着一副眼镜,包括在这里面待命的复仇者们。
“市内又传来了恐怖袭击……加拉哈德先生,你们所负责的路段都正常吗?”
尼克·弗瑞带着一只单边眼镜,在所有特工都在操作电脑或者整理装备的时候,他却站在空地上,冲着空气说话,其他几个复仇者们则站在他的身边。
光是看着尼克的举动,恐怕普通人都会觉得他疯了。可是当透过所有人的玻璃眼镜来看房间内的另一半的时候,就会觉得正常多了。
以尼克的眼镜的视角看去,眼前空旷的另一半房间内尽是全息投影的身穿西服的男人们在忙碌着。与神盾局一样的是,他们所有人的鼻梁上也都戴着眼镜。
这间巨大又宽阔的房间,一半是神盾局特工正在进行使用,另一半则是空着,被全息投影的kingsman而占据,有的时候还会看到有西服特工的全身投影穿过墙离开。
“一切正常,所有人都已经到位。”哈瑞沉声说。
男人所在的王牌特工总部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与神盾局相同,他们所在的房间也十分地宽大,并且也为神盾局的人空出了一半的地方,以此能够将全息投影的神盾局们全部装下。
神盾局和kingsman的这两间屋子,是在二战后期建立的,当时两个组织的领导人达成了互相合作的协议,特地建了这个房间,以免以后会有联合合作。
“那通电话的地址目前我已经破译了三个地点,但是我怀疑这都是障眼法。”梅林皱着眉毛说,“这个男人将自己隐藏的很深,很难追踪到他。”
“我们会抓到他的。”弗瑞沉声说,“现在我们最大的目标是解救那一百多个人质,最好在平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就将他们解救出来。”
“我没有异议。”哈瑞说,“你最好早日抓到这个男人,否则,我觉得他以后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我知道。”弗瑞点了点头,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墙上投影的王牌特工们以各个角度发回来的实时监控视频,视频的旁边就是两个跟踪器的地点和区域地图。
“不过——我有点好奇。”弗瑞说。他的目光看着监控视频中的一辆黄色雪佛兰,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正坐在里面,“这姑娘是谁?”
“她是我的女儿。”哈瑞低沉地说。
“哦?”弗瑞感兴趣地扬起了眉毛,“我都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弗瑞的身后,史蒂夫和托尼心思重重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如果这都能够让你知道,我也白干特工这么多年了。”哈瑞淡淡地说道。
“那倒是。”弗瑞笑了笑,他的眼眸却无比地冷静、又有些咄咄逼人,“为什么九头蛇要这样费尽周折的得到她?”
“我也想知道。”哈瑞四两拨千斤地平静说道。
两位负责人一同看着监控录像,女孩和车仍然堵在路上,有一些特工的画面都看向了打架的两个人,也有几个人的视角这打架所引起的人群围观而挡住,另几个则继续盯着娜塔莉,能看到一个十分嘻哈的青年扛着巨大的音响机从她的车前走过,然后又左拐路过了娜塔莉那一侧的车窗,有一瞬间挡住了她,嘻哈青年脚步不停地离开了那里。
与此同时,两间屋子内同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照明灯正常亮着,紧急红灯则随着警报声而闪烁着。特工们和神盾局都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托尼却绷紧了身体,他知道能够拉响警报的只有得到了最高权限的星期五。
“怎么了?!”托尼皱起了眉毛,“星期五!”
【先生!有人闯入了车内,劫走了吉妮薇尔小姐!】星期五的声音在两个房间内同时响起。
“什么?!”
“怎么可能?!!”
“我们一直在盯着屏幕啊!!”
梅林的眉毛紧锁着,他转过头厉声说道,“立刻让监视小组上前!”
大概三十个第一视角的监控视频都纷纷地冲着雪佛兰走去,有几个人离得比较近,已经走到了车的旁边。
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开什么玩笑?!”哈瑞罕见地勃然大怒,“几十个人盯着这条街,竟然还看管不过来一个女孩?!”
“冷静点,加拉哈德先生。”弗瑞的眉毛也紧缩着,有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这很可能是九头蛇旗下的变种人或者变异人干的,没关系,你不是还有跟踪器吗?”
梅林手指颤抖着调大了跟踪地图,只见代表手机的那个红点落在车内,另一个红点则以人类难以达到的速度迅速向着地图的边缘撤离,在短短的十几秒内,那红点已经离开案发现场快有两千米远。
然后,红点消失了。
梅林站在哈瑞的身边,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那个追踪器在她的体内。”梅林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如果在溶解之前想要拿出那追踪器,只有割开皮肉才能摘除。”
“妈的!”托尼愤怒地骂着,他一脚踢飞了身边的凳子。
【还有另外一个麻烦事,先生。】星期五带有急促的声音响起,【大黄蜂有点忍耐不住了,他想在街上变形,去追那个人。我快要——我快要劝不住他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它在大街上变形,现在这种时机,它的出现只能引起民众的恐慌!”托尼勉强压住内心中的怒火,他叫道,“快把它的信号牵进来!!”
“大黄蜂?”弗瑞的眉毛紧紧地皱起,他看向了托尼,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汽车人擎天柱的手下,大黄蜂?!”
“就是那个。”托尼烦躁地说。
“托尼!”弗瑞严厉地瞪起了眼睛,“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可多了,三天三夜说不完。”托尼心情不好地嘲讽道,“也就比你们神盾局隐瞒的事情少一点罢了。”
弗瑞没有说话,他皱起了眉毛。
娜塔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剧痛痛醒的。
她的手臂传来被刀割一般的痛楚,硬生生将她从昏迷中痛醒,她失声尖叫挣扎着,却无法躲避。
娜塔莉睁开眼睛,几秒过后她的视力才渐渐恢复。她发现自己的左臂袖子被挽起到臂弯,小臂上插着一把刀,鲜血不断地从刀与伤口之中涌出来。她穿着白衬衫,外套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坐在一个铁质的椅子上,双手手腕被铁圈和锁链束缚在在椅子的把手上,双腿也同样被束缚着,即使她的拳头捏紧,关节泛白,也无法动弹一下。左边扶手上几乎都是她的鲜血,正不断的滴落。
娜塔莉的嘴唇因为剧痛而变得苍白,她顺着那把刀抬起头,对上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的眼睛。男人穿着作战黑色制服,脸上有一道伤疤,整个人充斥着佣兵所独有的气质。
“醒了?”伤疤脸男人勾了勾嘴角,他的指尖在刀把上用力,娜塔莉痛得身体直颤,她咬紧嘴唇,再也不肯痛呼出声。
“你们这些英国人,花花肠子可真多。”男人哼笑道,“以为将跟踪器藏在手臂里我们就找不到了吗?”
他一边直视着娜塔莉,一边手指向下,握住了刀柄,残忍地轻轻地在娜塔莉的手臂中搅动着,娜塔莉痛得指甲已经掐入自己的掌心,她无法控制地呻.吟。男人轻轻一挑,刀尖挑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薄片。刀被拔了出去,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顺着她的小臂、扶手……一直滴落到地上。
“把她的伤口处理一下。”男人站直了身体,他的手上全是娜塔莉的血,他把玩着那薄片般的跟踪器,手指用力捏碎了它。
娜塔莉痛得有些眼前发晕,她的嘴唇发抖,甚至无法开口说话。男人下达了命令之后,娜塔莉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的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绷带,缠上她的伤口。
娜塔莉的记忆渐渐恢复,她记得这个青年的眼睛,刚刚就是他忽然出现在车内,然后将一个针管扎入了她的脖子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反抗。
“你们——你们是九头蛇。”娜塔莉的嗓子沙哑得要命,她的眼皮如有千斤重,黄豆一般大的汗水从她的下巴上低落,“你们将人质关押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