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媒婆明日上门来提亲,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柳湘莲心里欢喜,连忙道。
甄莲诧异,“那么快?”不用说媒了?想想说媒也好像是可以省去的,两家早已通气,直接提亲也是可以的。遂笑道:“你自己定下就是了,只是明日家里舅舅表哥等不知在不在家。”
“这个我早已想好,今日我就亲自跟伯母提亲,得了她的允许,我明日再请媒人正式上门,你看这样可好?”柳湘莲不确定的问道。
甄莲也不知这样做是否合乎礼数,只是道:“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你看行就是了。”
晚间饭后坐着喝茶时,柳湘莲见众人都在,便起身走至甄母跟前一声不吭便掀起袍子跪下,腰杆笔直的伸着。口中道:“晚辈唐突了,今日有一事要求伯母。”
众人正说着话,冷不丁的见他跪下,都惊异不已。甄母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忙起身要扶他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坐着说,快起来!”众人也过来要扶他起来。
柳湘莲只跪地不起,道:“原是我唐突,只有这样才不失礼数。”
甄母拉不起他来,便看着甄莲向她求救。甄莲刚也被柳湘莲的举动吓了一跳,万没想到他竟然跪下了,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不知所措。只是勉强笑着道:“柳大哥你起来说吧!”
柳湘莲只不吭声也不动作,向甄母道:“今日为的是晚辈的亲事,晚辈倾慕令爱已久,今特向伯母求亲。若伯母怜爱应允了,明日便请媒人上门正式提亲。”
众人听了皆是大悟,细思起这门亲事来,人品模样都相配,不由得高兴起来,看甄母如何回答。
赵氏见柳湘莲说到亲事便立马带了甄莲和封婉儿回避了。
甄母听柳湘莲说到亲事心里已有了底,见他说的诚恳,本就满意这亲事,况且自己女儿也早已同意,哪有不答应的。只是到底还是要亲自问话才放心,遂细细问了柳湘莲家世背景。
柳湘莲一一答了,家里在神京只有一所庭院,外加祖上留下的两个小田庄共六百亩田地。又道:“因晚辈家中也无父母亲人,只有一姑母也不得来了。遂亲事只有晚辈自己做主,失礼之处还请伯母见谅。”
封肃见甄母只问话也不表态,忙道:“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只看他的人品就知道了,这么好的亲事,哪里找得到比这还好的。”
众人也都附和,皆道这门亲事好。
柳湘莲见众人都满意,心里不禁定下心,只拿眼看甄母,期望她的话。
甄母细问了彻底放了心,笑道:“我也知道你的为人,把莲儿交给你我是万分放心的,这亲事我答应了!”便伸手扶他,柳湘莲喜笑颜开,心花怒放,哪里敢让未来岳母大人来扶,忙起身止住她的手站起来又躬身一拜。
柳湘莲因又道:“以后伯母就是如我母亲一般,我给您养老送终。我们都年轻也不知事,家里也没个长辈亲人,以后还请伯母跟着我们帮忖着些。”
甄母笑盈盈的应了,封家众人也都一旁笑着,更满意这门亲事了。
封肃也不由得为女儿欢喜起来,女儿没有丈夫儿子,现在跟着他们过活,虽然家里定不会亏待了她,也会是她终身依靠,但到底血缘渐远,自己去后也不知会如何。如今这样,以后有亲女女婿依靠,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众人又商议起这事来,因柳湘莲只他一人,甄家也只孤儿寡母的,虽有封家众人在,也是一般人家,遂商定一切从简,只不失礼仪便是了。
赵氏听完满脸带笑来到甄莲房里,见甄莲正教女儿读书,不由得赞叹起她的定力来。自己以前说亲时可是在屋里慌的来回转呢!
便笑着打趣,“妹妹也不好奇?”坐在两人身边探身看着。
甄莲见她来了,与封婉儿停了下来,又让封婉儿自己去读几遍,才笑说:“可不是等着嫂子来告诉我呢!嫂子这不就来了。”
赵氏拉着甄莲的手,打量了一圈,“妹妹这么个好模样品格,也怪不得柳公子急着提亲呢,要是我,我也是要急着娶回家的!”说着又笑起来。
封婉儿在一旁偷听着,这会子忍不住好奇问道:“他以后要做我姨父了?”
赵氏又大笑起来,“很是!”
甄莲被赵氏讲了一会也颇为不好意思,见婉儿天真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不由得滚烫起来,道:“我让你读的书读了几遍了!”
封婉儿吐了吐舌,“那我明日起便这样叫他了!”忙缩回身子继续读书去了。
甄莲见了又气又笑,无奈道:“你个促狭的,有你这一日的。”
“还早着呢!”封婉儿笑嘻嘻的说。
甄莲过去拉起她,“也不小了,过几年也可以说亲了!我们婉儿这么聪明可爱,不知谁能配得上。”
婉儿挣脱手,笑着跑出门,道:“我去看看我姨父去!”几步便不见踪影。
赵氏见她们说笑也只在那笑,这时才笑叹:“这个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太调皮了些,过些日子我可得给她定定性,只希望跟着你读书能学着些。”
“她还小呢!这样才好。”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要是安安静静的反而不像小孩子了。就是封临也就是刚见时乖巧安静的样子,后来熟悉了才露出小孩的本性来,有时还让甄莲颇为头疼。
“就是我们都这么想着才惯着她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儿,人人宠爱着,就是自己见了女儿那可爱的样子也忍不住的宠溺,实在狠不下心来管。虽然平日里总说她,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女儿越发不怕了。
甄莲想着前世那些家里的小皇帝小公主,忍不住笑起来,“我看她这样就喜欢,可不希望她变成那呆呆板板的样子,多可惜了。”
赵氏无奈叹道:“连你都向着她了,家里还有谁能降得住她,便随她去吧!”
两人又说些闲话,赵氏便离去回房了。
第二日一早柳湘莲便出门,封家众人也都穿戴整齐等在家里,甄莲和封婉儿又被甄母拉回房里,“哪有人来提亲姑娘家在场的,你们在屋里读书或做针线都行,人来了后不准出来。”
甄莲无法,只得跟着婉儿读书。
一会柳湘莲便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来了,还提着一只活雁跟几大盒东西。赵氏开门请进屋做了,封家众人也都出来,赵氏笑着下去上了茶来。
柳湘莲先跟众人见礼,邱媒婆笑道:“我也不多说,今日我的来意我们都知道。”指着柳湘莲道:“这位公子长的俊俏,品行也好,家里也有房屋田产,你们看看哪里找那么好的。”一下子又忍不住推销起人来,只说了半日才停下。
见众人都看着她,也不尴尬,笑着道:“
我做媒二十来年,没有一宗是不好的,一见这公子,就知道定是个绝佳的女婿人选。”
封肃是一家之主,首先笑道:“人我们是满意的,这婚事我们也不多做样子了,今日便定下来。我们普通人家,也不讲究那么多礼节。”
邱媒婆笑道:“就喜欢你们这样干脆的人家。”拿了柳湘莲的庚贴交给封肃,封肃笑着接了。把甄莲的也递给邱媒婆。互换了庚贴,这事也便定了。
又说了会话便和柳湘莲离去了,邱媒婆便拿着两人的生辰找人合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尅。柳湘莲一会便也回来。
三日后邱媒婆告知柳湘莲结果,自然是一个大大的“好”字,又寻了吉日下定,只是本月日子都不好,近期只有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遂定下这日小定。邱媒婆便又去封家告知诸事。
时间飞逝,下定不知不觉到了。这日封家热闹不已,柳湘莲随着邱媒婆带着定礼到了封家正式奉上聘书,甄莲也回了一套衣物并鞋袜针线,这婚事便彻底定了下来。
因柳家只柳湘莲一个操持,甄家封家也只是一般人家,遂整个礼节简单了许多,一个月也就定下了。
虽然整个过程不用甄莲做什么,程序也是往简单了来,但甄莲还是觉得累得慌。一月下来柳湘莲都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让甄莲心疼不已。
柳湘莲却甘之如饴,整日里都是面带微笑,定亲后更是兴奋,“我这哪里是瘦了,是长高了才是!”伸出手给甄莲看自己的袖口,“都短了不少了!”
甄莲一看,果然短了许多,当初还是预留了尺寸的,遂道:“你晚上拿来我给你改改。”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确实比以前高了不少。以前只比甄莲高半个头,现在甄莲都只在他耳根了。照这个速度,这些衣服下个月便不能穿了,得再做几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