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泽莫惊慌失措地跑进密室里,开始手动给人体冷冻仓降温。
露西在虚空中伸出手,触摸上泽莫的脸颊。
泽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跪倒在地,无声地哭泣:“是的,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露西想起了她最终的目的,她又涌向了新泽西州,回到史蒂夫所说的“最后一面”的地点,曾经的废旧的军事基地早就不见,战略科学军团的秘密实验基地也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型医药工厂。
这就是超级战士们的血清生产工厂。
她明白史蒂夫想要干什么了,他想要批量生产血清,然后趁着人人都需要它的时候,把它分发出去。
史蒂夫走进了地下室,将近三十多年前,他从这里作为一名幸存者走出去,三十年后,他回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为他的夫人献上最好的祭奠。
史蒂夫坐在主机前,输入代码,屏幕跳动了一下,一张模糊的,露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露西?”史蒂夫疑问。
露西摇了摇头。
史蒂夫难以呼吸,他小心翼翼地问:“夫人。”
露西看着史蒂夫,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她说:“集中注意力,士兵。”
她念出了最后一个词,开始了反向洗脑:“один(一)!”
史蒂夫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绑缚住了,他跌倒在椅子上,没有任何东西拴住他,可是他却挣脱不了。
“грузовик(货车)!”
史蒂夫要窒息了,他双手握着的扶手已经断裂:“您不应该阻止我,您自己也明白,明明新世界就在眼前,人类为何就是跨不出去那一道坎。”
“домой(回家)!”
“您听过那个故事吗?上帝要摧毁堕落的索多玛城,一位好人亚伯拉罕为索多玛城的人民求情,上帝说,只要你在城中能够找到十个如你一般的人,我就放过他们。”
“печь(火炉)!”
“亚伯拉罕开始寻找,但她并没有找到。”史蒂夫开始用词混杂起来,时而用他,时而用她,不知道是在指代谁,“索多玛城的人找到了亚伯拉罕,他们问,是否你一直找下去,上帝就会一直等待你的答案呢。”
“рассвет(黎明)!”
“为了我们大多数人能够活下去,好人啊,你必须死。”史蒂夫开始流下早已干涸的眼泪,“他们已经杀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露西停顿了下来:“史蒂夫,人类就是这样走下来的,这个世界将人类抛在了悬崖边,却从未给他们任何的退路,然后,一些人看到了那个无望的结局,所以他们纵身跳了下去,尸体越堆越高,变成了新的道路,尸骨蔓延到哪个方向,人类就往哪个方向走,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但好人不该死,牺牲的为什么一定是那些好人?”
史蒂夫趁着这个停顿冲向了另一台机器,加速运行代码,只需要十秒钟,一批新的混合纳米机器人的超级血清就能完成。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史蒂夫已经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符。
“ржавчина(生锈)!”
悬在回车键上的手指一直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史蒂夫摇晃了一下,他扶着机箱跪坐在地上。
“天啊,我做了什么。”
指令开始自动删除,史蒂夫抓着自己的头发,情感像被打开了阀门一样涌向了他,他的知觉回来了,他感觉到了伤痛,快乐,怀念,懊悔……一切都回来了,却几乎要把他压垮。
“史蒂夫,欢迎回来。”露西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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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里,卫星安静地围绕着地球在沿着自己轨道转动,在这个距离看过去,地球还是一片蓝色,没有任何改变。
仿佛那些灾难从未发生过。
巴基坐在操作台前发愣,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做了。
突然瞭望塔喧闹了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但那似乎和他已经无关了,托尼冲过来,抱住他,使劲摇晃。
“我们成功了!!!露西成功了!!我们收到了罗杰斯那个老混蛋的信息!!”
巴基的眼神动了一下,他猛地站起来:“什么??”
他生怕自己还在幻想里,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用那只金属手把自己打成脑震荡。
一束光在巴基的头顶上方投射下来,全息的图像在巴基面前聚合成型,露西的面貌越来越清晰,她抬起一只手,划过巴基的脸蛋,凑上前去,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巴基的嘴唇。
“准备好举行一场婚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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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霍华德·斯塔克还活着的消息,让托尼寝食难安,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泽莫男爵的家里去看望自己的父亲,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母亲临终时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好像是近乡情怯的感情因素在作祟,他穿着钢铁侠战甲飞到一半就又折返了。
别人问他的时候,他嘟嘟哝哝地说:“那个老头子抛家弃子,我才不要这么愉快的去看他呢。”
当某一天,他回到斯塔克大厦,看到一个长相和他有九分相似的家伙,飞扬着和他有十分像的眉毛和小辣椒在调情的时候,托尼差点把整个茶几都扔到对方身上。
接下来苦恼的就是巴基了,他愁眉苦脸地看着全息影像“露西”。
“这真是太神奇了。”布鲁斯·班纳说,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带上去,再一次感叹,“太神奇了!露西,你现在不算是个人,你应该叫……超体!”
巴基拎着班纳的领子摇晃:“我才不管她是不是超体啊,我接下来的余生要和一个影子一起过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跟史蒂夫一起。”露西凉凉地说。
“不行!”巴基放开了班纳,“那个小混蛋竟然给我带了绿帽子!!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我也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再把你抢走!”
露西翻了个白眼。
史蒂夫·罗杰斯在纽约几乎完全被摧毁之后,发表了一次电视演讲,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一切罪行,将事情的始末全都讲了出来。
联合国立刻做出了反应,以反人类罪立刻逮捕了史蒂夫·罗杰斯,而对方只是坐在白宫里,连逃跑都没有。美国人民完全懵了,他们的总统,竟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制造了灾难,是为了拯救世界??
整个美国社会,以至于世界都震惊了。
所有已制作完成的爱国者之子血清都被封存起来,然而一辆押运车在输送血清的时候被抢劫了,三十六包血清被洗劫。尽管还没有人公开叫卖这些被洗劫的爱国者之子,但是在暗网上已经开始有人在热炒这件事,有人宣称,要倾家荡产也要购买它。
最后联调局追查到这个人的地址,这是一名受灾者,他在接受访问的时候说:“我是被爱国者之子拯救的人,我愿意成为他。是的,即使是史蒂夫·罗杰斯是一切灾难的主使,但爱国者之子就有错吗?”他愤怒地看向镜头,“你们说自由意志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我想选择成为爱国者之子呢?我想成为那样的人,面对灾难毫不畏惧,面临死亡却可以将性命拱手相让,我就是想成为一个高尚的完人呢,谁有权力阻挡我呢?”
数个州的美国人给州长递联名信,要求处死史蒂夫·罗杰斯,然而一些人也趁机发表了不同的意见,把一切都往苏联人和中情局身上推,如果美国珍惜自己的英雄,大规模去打捞史蒂夫·罗杰斯,也不至于被苏联人抢了先,如果不是中情局自作聪明招募了纳粹科学家阿尼姆·佐拉,罗杰斯本该还是让美国人骄傲的美国队长。
在整场事件之中,最无辜,忍受了最长时间折磨的,正是史蒂夫·罗杰斯本人。
所以怎么可以惩罚他!要惩罚也应该先惩罚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表示,躺着也中枪,我们还要为苏联背多少年的黑锅?中情局表示……啊对了,中情局高层已飞天。
史蒂夫·罗杰斯被关押起来,重兵看守,等待着审判,他从未要求过任何自由,而只是要了一张纸和一杆笔,一天又一天的开始画画。
一直到有一天,巴基来找他,两人面对面枯坐了许久,巴基说:“我真的很想揍你,但我知道不怪你。”
史蒂夫点点头:“但我不会原谅自己,我已经申请提前审判了。”
“泰坦在组织律师,为你做辩护,尽管你犯下了那样的错误,但我们仍然要保住你,我们要一个公道的判决。”
“露西怎么说?”
“这就是露西的原话。”
“她还好吗?”
“我们找到了恢复她的人身的办法。”巴基说,“我们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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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伦博士看着人体舱里已经逐渐形成的躯体,她解释:“生物肌体的完成状况很好,但是它还是只是一个躯壳而已,我们可以制造无数个躯壳,但是无法给她灵魂。”
赵海伦和托尼的合作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托尼资助了他们实验室的生化人实验,他们已经掌握了这项“造人”的技术,但是给生化人添加人类的思维,这是绝对不被伦理所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