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个。”马小玲对巴卫说。
“本大爷包了,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巴卫霸气的说,护住马小玲,他此刻的模样,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吊儿郎当,反而透着一股邪魅的妖气。
巴卫的妖力全部释放出来了,山洞中除了鬼气,还有一股妖气。
铜棺上的男鬼,悠哉望着巴卫,伸出手指,勾了勾,嚣张至极。
巴卫白皙如玉的脸上,冷若冰霜,扇子一挥,一团狐火凌厉的呼啸而出,但马家的阵法实在厉害,狐火还未触及铜棺,便被阵法吞噬,徒留烟火的气息。
女鬼忽然仰头大笑,得意放肆,鬼气疯狂涌现,眼中,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血色红点,巴卫不遑多让,一狐一鬼进行了斗法。
马小玲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巴卫的残影和女鬼的鬼影,巴卫占了上风,见此状,铜棺中的男鬼轻轻一挥,袖子中抖落一只黑色的猫咪。
黑猫落地,身形涨大,面盘狰狞扭曲,野兽的嘶吼声响彻山洞:“嗷——”
“找死。”
砰地一声,猫妖被狐妖踩在了脚下,巴卫的分身和女鬼进行搏斗,另一头,他的真身,一只九尾狐,出现在马小玲的跟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猫妖被踩在脚下后,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铜棺上的男人哦了一声,顿觉惊奇,本以为是只小狐妖,不想竟然是一只九命狐妖。
巴卫笑的阴邪,嘴里不断喷出妖冶的狐火,这世上,九命狐妖寥寥无几,黑猫虽然存在了上千年,可面对天机福运极佳的九尾狐,却是束手无策。
“罢了罢了,灵儿,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何必如此粗鲁呢?”
马小玲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叹息,那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又浮现在心头,她有些奇怪的捂住自己的胸膛,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带到了铜棺中。
面对面细看,这男人长得十分清冷高贵,发丝乌黑有光泽,皮肤不似一般鬼魂那般苍白,透着一股微微粉嫩的红润,如果不是他的体温实在冰冷,乍一看上去,分明就是活人,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看似风流多情,只是眼中的迷恋叫马小玲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此鬼的目的。
“灵儿,你想要的,我都给你。马家的恩怨,千年前就与我结下,可我不后悔做了那些事情,来,伸出手,我把东西给你。”
男鬼的脸上挂着一抹凄凉的笑容,“灵儿,我的执念,便是你。”
阵法外,巴卫的呼喊声,无法穿透,马小玲与男鬼面对面,咯吱一声,男鬼右手成爪,慢慢地,剖开了自己的胸膛,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被男鬼挖了出来,然后,一枚符咒,将心脏吸入其中。
他早已死去,躯体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马小玲依旧感觉到了揪心的刺痛感。
“你…你是谁?”
“我叫卫溪,记住我的名字,灵儿…”
卫溪….鬼使神差的,马小玲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叫卫溪。”等回去后,她需要找求叔帮个忙,查查这个人的事迹。
“灵儿,我爱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卫溪深情的表白,他在这个地方呆了千年,脑海中唯一的执念,便是出去,找到马灵儿,再续前缘。
相当的极端也相当的偏激,可卫溪生前便是偏激之人,死后怨念萦绕心头,千年不化。尤其是千年前马家将其镇压在此处,不想后来徐福从中作梗,将此处变成了万人坑。激发了卫溪心中的执念,阴气与鬼气圈养千年,卫溪早已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成了尸魄。
“马小玲!”巴卫将黑猫撕成碎肉,女鬼因为害怕妖狐的攻击,躲回了阵法中。
马家的阵法是她的禁锢地,却也是她的保护伞。
巴卫嫉妒的看着马小玲和男鬼面对面,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可马小玲没有推开男鬼,也没有使出咒法攻击男鬼。
他们两在说什么?马小玲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了?
一声呐喊,马小玲再度飘落地面,巴卫正想开口质问,哪知周围的场景一变,却见此时此刻,哪里还是那冰冷的山洞,晚风习习,月朗星稀,定睛一瞧…
“怎么回来了?”这里不是袁纵横的家门口吗?
没错,马小玲和巴卫,竟然被送出了赤石之地,而马小玲的手中,捏着一枚符咒,其中,便是卫溪的心脏,不,严格来说,应该是,袁纵横的心脏。
马小玲的体内被袁纵横种下了血棉诅咒,能够感应到袁纵横的气息,这颗心脏,其实是袁纵横的东西。
“嘻嘻嘻,小姑娘真能干,把宝贝拿过来给我。”袁纵横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气味,砰地一声打开了大门,抢过马小玲手中的符咒,爱惜的将符咒塞到了胸口处。
“袁先生,按照约定,我把东西拿回来了,解开我身上的诅咒。”
巴卫这才知道,原来马小玲还被人下了诅咒,他因为之前那一幕而生出来的怨气,又因着马小玲的话,淡化了几分。
这个笨蛋女人,随随便便答应别人的要求,万一对方使诈怎么办?
思及此,巴卫阴戾的盯着袁纵横,大有他不答应就往死里扁的意思。
袁纵横也识相,说:“那不是血棉诅咒,我骗你的,血棉诅咒的条件要求极高,老子怎么可能下重本对一个不相识的女人下咒语?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不打紧的,明天就会消失。”
什么?!这死扑街!敢骗她?!
马小玲怒目而视,“契约达成,后会无期!”
“等等,玉蚕呢?”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玉蚕?赤石之地险恶万分,连道符咒都没给我留下来,就将我打发去哪儿,能够安全回归,算本小姐福大命大,玉蚕被邪祟吞噬,你别问我要,有本事自己去赤石之地找回来!”
马小玲气不喘脸不红的瞎扯蛋,玉蚕啊,十万块钱都赔不起的值钱宝贝,要是真的被自己私藏就好了。
可惜玉蚕被巴卫一团狐火烧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鬼影子赔给袁纵横。
“好吧好吧,小姑娘,把你的朋友带走,以后永远不要来苗寨了。”袁纵横还算心善,况天佑虽然中了阵法,但他是僵尸,睡醒后就没事了。
马小玲登时大怒,“你还敢动我的朋友?!赔钱!赔钱!”
袁纵横笑嘻嘻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哦对了,小姑娘还欠着十年的阳寿,嘻嘻嘻,我在你身上种了一枚诅咒,时机一到,斗转星移。切记要爱惜性命呀~”
巴卫亮出爪子,抵在袁纵横的脑袋上,袁纵横微微抬眸,眼前的银发狐妖,笑容迷离甜美,透着一股邪魅之气,他呵呵一笑,说:“莫动怒,莫动怒,杀了我,小姑娘也会没命的。十年阳寿而已,人生短短数载,十年不过是一瞬,你们马家的女人总归是短命的,不如将命数接济给我,到时候等你去了地下,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的。”
“巴卫,住手,带上况天佑,我们走。”马小玲镇定的阻止说:“袁先生,希望你长命百岁。”
她最讨厌别人说马家女人短命的事情,没错,马家的女人的确短命,这也不知是从哪一代开始的诅咒,凡是沾上情缘的马家女子,必定活不过三十。
除了姑婆,似乎真的没有马家的女人长命到六十岁。
巴卫和马小玲对视一眼,马小玲温和坚定的眼神,似乎有着无边的魔力,令他狂躁的内心渐渐的安稳下来,他嫌弃的看了眼脚边的况天佑,一脚踢在况天佑的胸膛上,唔地一声,况天佑幽幽醒来。
马小玲抽着嘴角,无语道:“你也太直接了吧。”
巴卫淡淡一笑,走了过来,在马小玲疑惑的眼神中,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马小玲脸颊上细小的伤口,然后,在幽幽醒来的况天佑以及看好戏的袁纵横眼前,弯腰,细细舔舐马小受伤的部位…
马小玲一怔,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巴卫,凶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脸,说:“本小姐的脸不喜欢被狗舔!”
巴卫挑眉一笑,说:“自作多情,看看你自己的伤口。”
马小玲摸了摸湿润的部位,好像的确,愈合了?
什么嘛,原来是在帮她疗伤啊,搞得这么se情,害的她吓了一跳。
“行了,你们快走,别浪费我的时间!”袁纵横迫不及待的赶客,一行人被他用阵法传输出寨子,关上门后,袁纵横贪婪的看着符咒中掉落的心脏,一口吞入。
“唔…..啊——!”渐渐地,涌动的鱼钩从袁纵横的口中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干瘪的皮肤变得白皙光滑,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屋子里诡异的响起。
一抹淡淡的鬼魂从符咒中飘了出来,飘到了内屋中。
砰地一声,袁纵横打翻了屋子里的瓶子,须臾,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太贪心了,这才是真正的邪降,马家的血与新鲜的躯体,灵儿,我终于重生了。”
内屋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红姑的身体长出了四肢,只是脸蛋换成了一副清秀的模样,“哥哥,恭喜你。”
袁纵横的魂魄望着卫溪,一脸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 马小玲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