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会儿,他猛然将兰馨抱起,就着交合的姿势让她转身趴伏在书桌上,大掌扣住她的细腰,两人以最原始的姿态忘情缠绵起来。
书房里一时交织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肉、体碰撞声和低吟声,久久不得停歇。
宝月楼
含香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侍卫扔进一个满是冰水的大浴桶里,任她如何呻吟哀求,侍卫们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没有看见。
身体里燃烧着熊熊的欲、火,体外却是瘆人的冰冷,含香被这一冷一热内外夹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渐渐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含香被手指尖锐的疼痛惊醒,勉力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一名太医正拔出插进她指尖的银针。显然,含香已经昏迷了整整一晚。
“醒了?”乾隆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暴戾,冷酷的在含香耳边响起。
终于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含香惊恐的抬首看向面无表情的乾隆,用被子紧裹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涕泪横流的哭求:“皇上!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昨天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含香不傻,昨天乾隆失控之下喊出的名字昭示了他心底最为隐晦的秘密,也让她明白了自己对乾隆的利用价值。含香只能暗暗后悔自己昨夜的愚蠢举动,并努力向乾隆表明自己的存在价值,求得一条生路。
她如今害怕极了。不是害怕死亡,死了一了白了,反而痛快。但是,见乾隆阴霾的表情,眼里暗藏的暴戾,含香隐隐感觉也许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在等待着自己。
“哦?你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有点晚了?朕对你说过多少次?朕对你没有兴趣,你为何就是听不懂呢?”狠狠捏住含香的下颚,乾隆满眼的杀气,直到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他才满意的放手。
含香眼睛红肿,连哭泣的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捂住剧痛不已的嘴唇和下巴,连连摇头,满眼哀求的神色。
“哼,既然你已经知道轻重了,朕就给你一条生路。以后你只要记住两个字‘乖顺’!那么朕可以保证,你在这个宫里绝对可以过得很舒服。”微眯着眼,低沉的吐出威胁的话语,乾隆挥手示意太医给含香灌药。
本来打算处理掉含香了事,又怕另外找的女人不安分,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乾隆最后决定留下含香,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以后都能乖乖的待在宝月楼,扮演好自己宠妃的角色。
“不不!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我不要死!皇上,您不是说放我一条生路吗?”被两个强壮的侍女架着灌药,含香惊恐的挣扎,大喊大叫。
“放心,不是毒药。你不会写汉字吧?”乾隆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含香陷入深深的恐惧,无法思考,只能本能的摇头。
“很好,看来朕只要毒哑你就行了,手筋就不用抽了。不要怪朕心狠,实在是朕不相信活人的嘴能保守秘密,又不想你死,只能让你受点委屈了。”漫不经心的说着让人胆寒的话语,乾隆背转过身,悠闲的离开了。
含香四顾,见自己带来的侍女不见了,显然是被皇上秘密处决了。
再没有熟识的人能帮自己,含香唯一能保命的办法就是顺从。她认命的接过毒药,含着绝望的泪水勉强咽下。
从此,回疆那个骄傲的含香公主消失了,只剩下因病失声,却仍然独得乾隆垂青,宠冠六宫的容妃娘娘。
第77章 除夕之夜
怪事年年有,宫里特别多。
独宠六宫的容妃娘娘自半月前大病一场之后,不仅嗓子哑了,连性格都变了。她换下了白色的维族服饰,穿上了旗袍,还学会了满族规矩。
后宫女人看着含香变哑,由开始的幸灾乐祸到现在的咬牙切齿。
无他,人家虽然哑巴了,宠爱却尤胜从前。皇上见天儿的往宝月楼跑,生怕容妃失声后想不开,有什么上贡的好东西都成堆的往宝月楼搬。各宫的大小主子们眼睛都红了,心里暗恨:有这样的宠爱,谁还不飘到天上去?没见以前人家是一副哭哭啼啼,我见犹怜的样儿,如今得宠了就冰冷傲气,对谁都爱答不理。
慈宁宫
兰馨和一众公主们早早来慈宁宫请安,正巧碰上了还未离开的皇后一行。
远远,兰馨就看见含香穿着一袭华贵的杏黄色旗袍,笔直的站在一众浓妆艳抹的女人中,脸上面无表情,不管身边的女人们如何拐弯抹角的刺探,攻讦,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兰馨撇开头不去看她,直直走到正厅给太后见礼。太后笑呵呵的叫起公主们,和前来请安的众人闲话家常。
特特将含香叫到身边坐下,太后拉着她的手不停问东问西,显示自己对含香的关心。含香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大部分的话却是回答不出,只能由身后乾隆亲自指派的嬷嬷代为回答。众人见状也纷纷加入关怀的队伍,不停的对她嘘寒问暖。
兰馨暗自摇头:这就是宫闱。表面看着温情脉脉,私底下,众嫔妃分明是用言语再度掀开含香不能说话的伤疤,以期在心灵上击溃她。
如果含香真的是因为生病而失声,现在该崩溃失态了,可惜含香失声背后隐藏的秘密她们不知道,也就没办法真正刺激到含香的脆弱点。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兰馨心头一阵难受。虽然含香有今日,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作孽,但是兰馨觉得自己也该付一些责任。
心里有事,面上蔫蔫的,好不容易挨到众人告辞,兰馨随着人流迫不及待的走出慈宁宫透气。
“容妃娘娘,咱们居所离得近,我送您一程吧!”见含香仍然被一群假惺惺的女人包围,兰馨不由的心生怜悯,走上去替她解围。
众嫔妃正各怀心思,向难得出来交际一趟的含香示好,见开口打断她们的是兰公主,都乖觉的纷纷告辞。兰馨可是皇上的心尖尖,比之含香更加受宠,谁敢开口触她霉头?
含香面无表情的站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没听到兰馨的话。兰馨见状上前拉拉她的胳膊,提醒她该走了,却没想到被含香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含香紧紧钳住兰馨皓白纤细的手腕,将之拉扯到眼前,见上面佩戴着的手链果然是他们回疆进贡的天山圣物,一时间恼恨的睚眦欲裂。
本来安安静静的容妃突然发狂,众宫女都惊愕在那里,是以,没有第一时间抢过兰馨的手腕。发现情况不对再上前时,容妃情绪已经失控,死死掐着兰馨的手,任她们齐齐上阵也不能掰开。
兰馨觉得含香的双手像鹰爪,尖利的指甲刺入她娇嫩的皮肤引起阵阵灼痛。面对疯狂的容妃,她根本挣脱不开,脸色已是苍白一片,嘴唇也因为疼痛咬破了一角。
“这是在干什么?”乾隆一走近慈宁宫,就远远看见兰馨被发疯的容妃掐住一只手腕,手腕上点点鲜血,兰馨的脸色也是异常苍白,一边的宫人极力抢救着她的手腕却不得其法。
他连忙施展轻功狂奔过去,怒吼一声唤回含香的神智,然后往她的胳膊重重一点。含香半边身子顿时瘫软,身旁的宫女嬷嬷们见状连忙将她半拖半抱的弄走了。
将惊魂未定的兰馨搂抱着安置进御撵,乾隆带着她火速赶回去看太医。伤口得尽早处理,感染了就不好了。
公主所
从慈宁宫回到公主所,太医已经向传唤的太监问明了情况,带着工具等候着了。
从慈宁宫到公主所,再到处理伤口,兰馨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乾隆连声问她是否感觉不适,她也懒得回答。
伤口处理好了,乾隆遣走众人,担忧的搂住沉默的兰馨,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馨儿,现在没事了,不要害怕!跟朕说话!不要不声不响的!朕会担心的!该死的容妃,朕当日就该杀了她!”
听见这话,兰馨终于有了反应。她搂紧身边人的腰,痛苦的埋首在他怀里:“阿玛!不要!放过她这一次吧!我只是突然觉得好累!不想说话!”
听了兰馨痛苦的低语,乾隆觉得心都要碎了:“馨儿不要难过,所有的孽都是朕造的,后果由朕来承担,你只要安心的陪着朕就可以了。你等着,总有一日朕要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朕的身边,再不用找个替代品,偷偷摸摸的!”虽然知道许诺的事情要达成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但只要兰馨开心,乾隆觉得一切都值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要你再为我做些什么了!更不需要你为我正名!那样的话,你该面对多大的诘难啊?”兰馨连忙拒绝他的提议。
细细密密的亲吻兰馨的发顶,乾隆内心一片柔软:“小东西,你总是委屈自己,将朕放在第一的位置上,全心为朕考虑,朕也同样如此!早晚,朕要你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光明正大的与朕站在一起!”
见乾隆坚持,兰馨顾不得难过,只能哭笑不得的想办法打消他的疯狂念头:“阿玛!真的不要那样做!我不需要名分,我只需要你!就算你替我挣得了一切,你想想我面对的会是什么生活?后宫朝堂,所有的人都会视我为敌人,想方设法的想我死!因为我触碰了他们最根本的利益!触犯了他们的道德规范!我敢说,就连皇玛嬷到时候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我不想得到了尊贵的身份却失去了惬意的生活,不想活在防范和敌意中过一辈子,那会消磨掉我们的感情!我只要我们真心相爱,默默厮守,这也是一种幸福!我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