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魔药又是O。
斯内普居然能在扫把上俯冲5米!
斯内普带我走了一次密道!
斯内普......
当时他有些欣慰,以为她可以摆脱精神上的孤独,总算有一个同龄的能让她心服口服不翘尾巴的人了。他还特意请斯内普去她家吃了一顿晚饭,考察了一下——确乎美玉。
谁知道,灯下黑啊。
伏地魔不能容忍爱情,因为这是少数可以和亲情和责任抗衡的毒物。前车之鉴就是他的母亲,可怜的梅洛普。
伊莎是他的所属物,完全属于他的。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未来......不能和另外一个陌生人分享。
也唯有此刻,伏地魔才深切意识到法斯宾德派劳伦兹勾引伊莎的正确性。
这的确是一种形式的背叛。
面对紫杉木魔杖,斯内普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拽过伊莎的手腕,想把她拉到身后。而伊莎也刚巧使力一拉想护住他,结果两个人就这样拉着手往后使劲儿一块儿甩了一下胳膊。
尴尬。
对视了一眼,还是斯内普反应快,向前一步直接挡住她,拦在伏地魔面前。
“爸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伊莎着急,直着嗓子直接在斯内普身后踮着脚尖冲伏地魔喊,“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好学习非得逼西弗勒斯谈恋爱!他是迫于我的淫.威!”
伏地魔差点气笑:“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伊莎奋力扒开斯内普,在一身冷汗的他手心里捏了一把,然后直接小跑以“来个抱抱”的姿势扑向伏地魔。
这事儿必须由她出来解决。
伏地魔不得不用魔杖尖抵住即将扑上来的伊莎:“别搂搂抱抱的妄想轻易过关!严肃点儿!”
伊莎任由紫杉木魔杖抵着她的左胸心脏位置,严肃认真:“我真的错了,爸你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你看你嘴唇都冻紫了,我特别心疼。我自觉领罚,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你,你先去暖暖身子好不好?不要因为我的过错折腾你的身体。”
听听!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是伏地魔还真的就吃这套。
“去有求必应室。”他沉下脸,总算把魔杖收起来了,但还是一眼都不乐意看斯内普,“给我老实交代。”
伊莎老老实实应了,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他一脸苍白,双眼发直,又开始封闭大脑了——她暗自决定:以柔克刚!敌进我退,敌退我扰!
她爹一定要搞定!就算搞不定,她也不会分手!
这不会是孔雀东南飞的悲剧。
伊莎.仲卿.焦跟着亲爹下天文塔,西弗.兰芝.刘缀在后头。一个南瓜小矮人艰难地扒在天文塔上,几乎要哽咽地盯着又转移阵地的三个黑发的背影。
它从城堡追到黑湖去,就为了给他俩颁一个“最佳舞台表现奖”!结果刚摸去黑湖他俩就飞起来了!抟扶摇而上九万里去以十月息者也!一路飞上天文塔!它还得爬塔!
能不能关怀一下劳动矮人破碎的心!?
城堡走廊上没有人。大家都在楼底跳舞狂欢。伏地魔大步在前,后头跟着恹巴的小情侣。
熟门熟路地走三遍,有求必应室的门把手出现了。
伊莎抢着去开门,谄媚地把门推开:“二位里边儿请!”
伏地魔瞪她一眼,斯内普默默上前帮她把门推开,低头,谦卑地不作声。
懂得心疼伊莎,嗯,识相。伏地魔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
他创造出的房间反映了他目前的心境:炉火熊熊的壁炉,暖色的墙壁,和孤零零的一把扶手椅。
解决家庭问题的氛围,以及仅有他才可以坐下的绝对权威。
他走到扶手椅前——加了个靠垫——然后回头准备坐下。
他发现伊莎叫出两只小马扎,又矮又小,充满农村大院儿台阶门槛风格的朴实小马扎。她“嗨呦”一声就坐下了,穿着长裙就把腿叉开曲着,侉兮兮地招呼眼神死的斯内普:“坐啊西弗!”
斯内普:......你不觉得在你爹面前蹲小马扎超违和吗?!
伏地魔眯起眼睛:“谁,允许,你,坐的?”
伊莎立马蜷起腿,眼里蓄起泪:“......没错,我是有过错的女儿。”
她“忽”地又站起来,起得太急还晃了晃,斯内普赶紧扶了她一把,在伏地魔的瞪视下又自然地收回手。伊莎低下头,情真意切,包含悔恨地含泪忏悔:
“我居然欺骗了我的父亲!”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突然静止不动了。斯内普半晌没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发现她正陷入某种呆滞状态,而伏地魔眼神放空,没有聚焦地也被拖进了精神的另一空间。
这一刻伊莎心里十分清明。她知道要成为完全让伏地魔满意的孩子会失去什么,但她并不准备作无谓的牺牲。她会负担起相应的责任,可她不打算放弃享受自由与幸福的权利。
现在情况很严峻,爹和西弗她必须倾向某一边,否则两方她都保不住。骑虎难下的不是伏地魔或斯内普,伏地魔可以选择烧一个或一起烧,斯内普可以选择正面刚或当场分手。
伊莎只有被分手或者被亲爹怼,还有一个选项,就是同时被怼并分手。
她在医疗翼就作出了她的选择。
她闭上眼,孤注一掷,去尝试那个她心中隐隐的猜测。这是一个有效又高性价比的方法,秃V最爱用它。
伊莎心里剧烈波动。
伏地魔似乎在自己身体里,又仿佛不在。他能透过另一双眼睛看见发愣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另一具身体内排山倒海般巨大的感情洪流。他被裹挟在伊莎的爱琴海中随波逐流,旋转着从一个浪尖跳跃到另一个,被动感受着她灵魂中来自于“爱”的雄伟力量。
她的灵魂和她血液中我的灵魂在共振。伏地魔意识到。
他隐约知道引起共振的原因,可他不愿深想,也不愿说。
伊莎的爱琴海是她心中感情的具现化,而这片浩茫无际,炽烈温暖的,全都是她的“爱”。
伊莎任由自己被回忆淹没,心中放纵着感情的洪流浪奔,冲刷着被她强拉进她精神世界的所谓“不懂爱”的黑魔王。
Ode to Adolescence!青春期万岁!过剩荷尔蒙和更剧烈的情感给了她成功的可能。伏地魔被爱琴海包裹得不知所措,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这整片海域都是对他的爱之后。
他被什么硌到了脚,一捞,从水中捞出了那个银闪闪的挂坠盒。
“没事了,有我在。” 打开盒盖,盒中相片里的伏地魔抱紧从翻倒巷赤着脚狼狈逃出的伊莎。
“早上好,伊莎。”他在早餐桌前被致以面颊吻。
“兜里我给你装了零花钱。”他在车站站台眨眼。
“第一名,好样的,我为你骄傲!”他接过她欢天喜地递来的成绩单。
“你怎么敢——!”暴怒的他在慕尼黑抓住偷溜的她。
“我当然会去看你,土耳其有什么好访问的呢?”他给忐忑的她回信。
“我在历史的上一页等你们。”他在发光。
“You know nothing.”他冷冷地对法斯宾德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孩子的恶毒挑拨。”伊莎躲在窗帘后,捂住酒嗝,清醒地听着,“那就决裂吧。”
海水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小腿,他合上她的记忆挂坠盒,看到前面的海水中孤零零也站着一个瘦弱的孩子。
小汤姆低头踢着水花,忽然,另一个影子凑近了,看他在玩什么。
“你在捞虾吗?”看起来和汤姆一样大的伊莎问,啃火鸡啃掉的那只门牙还没长出来。
汤姆看她一眼,低头继续踢水:“我在等我爸来。”
“你等了多久啦?”
汤姆闷闷不乐:“15年了。”
伊莎同情地摸摸汤姆的头,踮脚摸的,被汤姆扫下来:“这样,要不你先跟我一起回家吧?”
汤姆噘嘴,没说乐意还是不乐意。伊莎熟门熟路牵起他的手就走:“来嘛,今晚吃南瓜蛋糕和小乳鸽!”
伏地魔立了很久,他看着两个孩子打闹着消失在海平面上的地平线。
一个有着油腻腻黑头发的小男孩一直站在他身后,羨慕地看着那两个孩子跑远。
“你跟过去啊?”伏地魔认出小斯内普,轻轻碰他一下。
“......”他犹豫地抬头看了看他,有些畏缩,“她不会喜欢我的。”
伏地魔却在怀疑有没有伊莎不爱的东西。
她的海洋太辽阔了。
如果爱是蛋糕,那么分一块少一块;可她的海域没有边际,所有细流汇成爱琴海,他和汤姆和斯内普一起漂浮在海中。
她没有作出抉择。她才是那个最贪心的人,别人的感情在架子上摆好,A有20好感度、B有40,而她的爱混在浩浩汤汤一片浪潮中。
你能区分一片海吗?
他在水里捞起伊莎真正的意识。她湿淋淋的,在哭:“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他扶正她,让她站好:“别哭。”
她红着眼睛看他。
“收好。”他把记忆挂坠盒塞进她手里,“别再乱丢了啊。”
他们同时清醒过来,时间并没有过一分钟,斯内普却已经各掐了两个人五六下人中了。
“别掐!别掐!没事儿我没事儿!嗷嗷嗷疼!!!”
伏地魔瞪了斯内普一眼——他小时候头真油——一言不发就开门出去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直面那片海。
爱什么的......在他承认之前,在他能触碰之前——
就暂时放过这两个人。
打开门,有求必应室外站着瑟瑟发抖快累瘫了的南瓜小矮人。
“最佳舞台表现奖——”它颤颤地宣布,“奉送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