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银灰色头发的青年听到自己身后的响动,看到是她才将原本全身的戒备放松下来,“原本十代目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没想到白兰那家伙……”
愤愤地一拳锤在身侧的草地上,狱寺的话被他自己卡断在咽喉中。
“我另外还有事,你先陪陪他吧。”明明身材算得上是高大挺拔的青年,但是在她看来却说不出的沧桑佝偻,毕竟躺在这个棺材里的,是他最爱的十代目,他们风雨共舟地渡过了十年,而则沢田纲吉却抛下了他一个人。
目送他远去后,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口棺材上。
上面印刻的彭格列的家徽刺的她眼睛生疼——为了那个繁复华丽的徽章,沢田纲吉赌上了自己的性命,然后终于把他这条命给交了出去。
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笑脸,自胸口蔓延上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想要克制住潜藏在流动中那种汹涌的感情。
咬咬牙,上前两步,棺盖是半掩着的,她这个角度过去刚好能看到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的脸孔。
其实绮罗曾经也有想过,毕竟彭格列并不是什么良善的组织,身为boss的沢田纲吉肩上所压着的重担是他人所想不到的沉重,她也害怕过,有那么一天沢田纲吉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任务中,或者是敌对家族的阴谋中,而每当这个时候,那个棕发青年总是会温和地笑笑,然后故作无奈地摊摊手,说如果自己死了,偌大的彭格列到底要谁来养。
于是,随着平静时间的流逝,长久以来的和平,以及彭格列稳固的位置让她遗忘了这种可能,所以才在噩耗来临的时候,显得那么措不及防。
——她离开了这个人这么久,但是他却在她匆匆赶回来没两天的时候,就这么突然地传来了死讯。
弯下腰,她跪在柔软的草地上,棺盖留出的空位刚好能让她触碰到他的脸颊——在他醒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种勇气,她自信自己把心中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他是个合格的妹妹,他也是个合格的兄长。
触手冰凉,那不是属于活人的温度。
她的目光慢慢地下移,交叠放在腹部地双手上,那枚代表着彭格列的戒指已经不见了,她听山本说过了,沢田纲吉回到意大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彭格列戒指毁灭掉,据说是为了消灭纷争的源头。
一如既往的天真,这个男人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总是有莫名的坚持。
轻轻牵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唇瓣摩挲着他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
带着体温的眼泪滴下来,啪嗒一滴刚巧落在他的手背上。
“白兰·杰索……”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胸腔中回荡着的怨气让原本已经压制在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与此同时,原本她身体中所蕴含着的,属于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的力量,如同一面镜子,在瞬间遭到内里破坏,碎裂成无数块,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股莫名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绮罗的自我意识如同一艘在汪洋的暴风雨中行驶的小舟,轻易被吞没,原本白色的灵力也在眨眼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翳,原本光洁的锁骨处,有淡淡的黑色的印记在皮肤下流动着,挣扎着,想要突破肌肤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放在口袋中,召唤青龙的媒介式神轻轻抖了抖,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刷的撕裂开来,碎成七八块。
“晴明……?不……纲君?”大脑中涌现出来的记忆碎块冲击着她的意识,长达千年的记忆如同江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名为花开院绮罗的存在,渺小的如同沧海一粟,几乎顷刻之间就被吞没在这片意识的浪潮之中。
她的执念……她的妄念……还有她所憧憬的那个人……
那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但是却被什么东西阻挠。
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手心里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剧烈的疼痛好上一些。
“砰——”一团粉红色的烟雾炸裂开来,她蓦地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双手突然间小了些。
茫然地抬头,双眼不知所措地看过去,然后看到那个呆坐在棺材中的少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被她攥着。
棕发的少年脸上依稀能够看出以后那个俊秀青年的模样,但是少了双眼中由时间沉淀出来的沉稳历练,有的是她从未看到过的那种青涩和慌乱。
“那个……你是谁?”少年的声音还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清脆,因为还没经历过变声期所以显得有些雌雄莫辨。她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满脸泪水茫然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大概也是因为她的这副表情,所以虽然少年的手被攥的生疼,但是依旧没有收回去。
——他的温柔十年如一日。
皮肤下面那块黑色的,如同活物一样的东西终于慢慢地浮现了出来,干净的锁骨处多出了一个黑色的七芒星印记,而与此同时,年轻的少女伸手摸了摸这个印记,然后擦干了自己脸上狼狈的印记,慢慢微笑起来,用右手搂住了一脸呆愣的少年,左手轻轻按在了他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上,黑灰色的灵力涌出,将那道橙红色的光芒压了下去。
“我是花开院绮罗,纲君的未婚妻,欢迎来到十年后的世界,我亲爱的纲君。”少女的声音甘美而温柔,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少年的耳边,让人忍不住面色羞红。
作者有话要说: 绮罗:欢迎来到十年后的世界,我亲爱的纲君~ o(* ̄▽ ̄*)ブ
27:…………??!!!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卧槽?!!!Σ( ° △ °|||)︴
【感觉这一段不适合放在正文里,所以就把27的咆哮体放在了作者有话要说里】
giotto想要上线,但是被自己老婆给强行掐断了网路w
其实这里讲的很明白啦,绮罗对270更多的是一种憧憬,是想要供奉在心中的卡密那种type的,而能够顺手上撩的giotto才有可能成为正宫啊,270没戏,OUT啦!╮(╯▽╰)╭
其实这里重点是我的大脑洞终于要上线啦!【开心的转圈圈】
☆、独占
少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模样极好地娱乐了她。
纤细的食指轻轻压在了少年的嘴上,止住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质疑话语。
“十年前的纲君还不认识我吧?毕竟我们认识是纲君毕业之后的事情了呢。”她笑得眯起了眼,“不过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十年前的纲君,真是……”
——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那个……是花开院桑……吧?”沢田纲吉结结巴巴地开口,刚才因为对方的举动太过出人意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个棺材中,虽然看上去很华丽,旁边还堆满了鲜花,但是确实是一个棺材。
——噫!!!这不会是我的棺材吧?!!!
对于尚是个年幼国中生的沢田纲吉来说,死亡什么的对他太过遥远,虽然他严厉的家庭教师一直嚷嚷着要让他去三途川游泳,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那个小婴儿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纲君猜的没错哦,这个时代的沢田纲吉已经死了。”
比起这个时代的沢田纲吉来说,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容易读懂了,不管是怎么样的心事都挂在脸上,单纯到让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心思深沉的黑手党教父。
“纲君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筒的缘故吧?真可惜,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呢……”
绮罗皱着眉,开始思索脑海中各种能够把对方留下来的方法——如果单纯把灵魂抽出来,然后强行附在这个时代的某个物件上,能不能行呢?
还在努力接受“十年后的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的沢田纲吉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寒意,几粒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怎么了?感觉冷吗,纲君?”将他的反应单纯地视作了怕冷,绮罗抬抬手,用自己的灵力裹住了对方,“这个季节,也该多穿些衣服出来才对吧?”
“啊抱歉,因为从家里出来的太匆忙了……”下意识道歉并解释的沢田纲吉抬手,好奇地看着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身体的那道光芒,“不是火焰吗?”
“准确地来说是灵力。”伸手凌空在空中画出一个淡淡的五芒星印记,她对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少年道,“我的职业是阴阳师。”
“……哎……阴、阴阳师啊……”沢田纲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明显是勉强的笑容。
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绮罗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细细地将对方重新打量了一遍,虽然听一些守护者提到过,但是她确实没有想过,十年前的沢田纲吉会是一个温柔到有些懦弱的少年。
“话说回来,纲君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奇怪,只不过确实把沢田纲吉的思维从奇怪的地方拉了回来。
“花、花开院桑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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