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这些东西弄下来了,折腾成这样,骨头还能没事,也算是我命大吧。”泥巴君看了看身上的瘀伤,又看了看仍然在流泪的小姑娘。真奇怪。明明只是个从小缺乏关爱的女人,打起架来还这么凶狠。话说我只想借个刀而已,有必要打成这样吗?
这个男人名叫卡赞,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他食用的是“梦梦果实”,是可以通过视线对方沉浸在梦境中的造梦人。而卡赞正是使用了他的招数“暗黑噩梦”,让墨撒沉睡在内心中最恐惧的噩梦之中,他才能有自救的机会。
“现在该怎么办呢。”卡赞烦恼的拍了拍头。
而另一方面,早早把探查工作解决了的马尔科正在沿路赶来,打算和墨撒一起回到船上去。
“这丫头,嘴上说的好听,现在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一番队队长轻松的从树上越过,惊起一树五彩缤纷的鸟儿来。
真该把小姑娘带在身边的,搞得现在还得到处找她。马尔科不悦的想。说起来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自从墨撒上船以来,这些麻烦就变着花样一般来埋汰他,真的有点事事不顺心的趋势。
正想着要不要抽个时间找个机会度个假的马尔科拨开眼前的树叶,接着无精打采的死鱼眼陡然睁大了,手背上还下意识的绽出条条青筋来。
他的小姑娘满脸泪水,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一看就是受了欺负的样子;而另一个陌生的浅蓝色头发的男人半身压在墨撒身上,手中高举着墨撒的折叠军刀,脸色狰狞的瞪着她。
最先侵占马尔科大脑的情绪理所当然的是愤怒,一种无法调解无法发泄甚至无法探究缘由的愤怒,这种可怕的情绪直接让马尔科产生了马上就把那个男人杀掉的念头。这么多年来,一番队队长是第一次想如此迫切的杀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这个敌人需要带回去,不能现在就解决了他。
但是打成半死不活,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并没有发现马尔科的卡赞则是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他刚才并没有下重手,按常理的话三到五分钟就可以从噩梦中醒过来了,这个姑娘的脸色很不好。看来出了点情况,她很有可能是被困在噩梦中了。
一道劲风从后脑勺袭来,还在思考情况的卡赞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即使他处于完全警惕的状态也没法接下这速度极快的一脚。脆弱的后脑勺实打实的接下了这力道十足的攻击。眨眼之间,卡赞从原地朝前方擦着地面飞出去十几米远,带起阵阵黄烟,期间还滚了几圈。
“小子,谁让你随便动她的。”
卡赞还没有还得及站起身,马尔科就出现在他身后,阴沉着脸,摆好了姿势又一脚把他踢起来。
“小子,问你呢。”马尔科冷冷的说。
“喂!你等一……”卡赞之前就被墨撒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浑身都是瘀伤,体力尽失,已经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了。而面对马尔科毫无保留的攻击,即使是十个卡赞都承受不起。他想好好和这个疑似那姑娘同伴的男人解释一下,他没有对这姑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充其量只是睡了一觉的程度,而且他已经遍体鳞伤了,连挣扎都做不到。但是对方竟然比那冲动的姑娘还不讲理,嘴上问着问题,可拳头比嘴巴要快多了。
“我问你呢,谁让你动我的女孩了。”马尔科按住卡赞的肩膀,屈起膝盖,冷不丁的对着卡赞的腹部来了一击。
“你!……”卡赞咳出一口鲜血来。
“谁让你动了?”马尔科继续朝着卡赞的左脸揍了一拳。
“快说啊。”右脸也被打了一巴掌。
“问你呢!”马尔科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从下往上打中了卡赞的下巴。可怜的家伙被打得眼冒金星,失去了意识,像是被狂风中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破布,惨兮兮的趴在地上。
我只想解释一下而已……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一番队队长看着男人倒地不起的样子,还是舒心了很多。
“废物。”马尔科啧了一声,直接跨过卡赞,半跪在墨撒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怀里。
在一番队队长的眼里,这个不太老实还一直很腹黑的小姑娘几乎都是笑着的,虽然有时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甚至可以说是义务那般,但也好歹算是有表情的。他不喜欢墨撒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太过于僵硬。
但是当亲眼看到墨撒睁着浑浊的眼睛、眼泪不断流淌下来的样子,马尔科觉得,他已经产生了把自己的眼睛剜下来的冲动。他宁可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小姑娘。这样的画面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堪称生不如死的场景。
“好了,好了,我在这呢,我就在这呢。”马尔科轻声呢喃着,伸出粗糙的手指,温柔的拭去墨撒满脸的泪珠。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墨撒:“别哭了,我可一点都不会安慰女孩子。”
“但是你这样我会心疼的,”马尔科站了起来,怀里紧抱着墨撒,下巴轻轻的靠在小姑娘的发顶上:“再这样,我就要生气啦。”
这时候的马尔科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中,似乎多了什么不能分离的东西。粘稠的,紧密的与自己的心脏融合起来,连接到他的灵魂深处。作为一个流淌着自由的血的海贼,马尔科觉得自己竟然在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自己是在欢迎它,他甘愿被这个东西束缚住,他眷恋着这种感觉,不想分开,一点都不想分开。
后来想想,能绑住一个海贼的,恐怕只有爱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卡的飞了起来……
☆、最深情的大队长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马尔科的视线紧紧的锁定在病床的墨撒身上:“这家伙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船医,看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了吗?”
“身体是没问题,恐怕是精神方面的攻击,很棘手的能力者。”船医放下手中的听诊器,摇了摇头:“墨撒现在的情况比较接近于睡眠,恐怕是沉浸在什么幻觉里了。”
“见鬼!这个该死的家伙。”马尔科低声咒骂了一句,很没好气的踹了已经被他拎到病房、五花大绑的男人一脚。
虽然马尔科在第一时间就把墨撒和卡赞带回到船上来了,但是很明显晚了一步,墨撒早就中了敌人的招数,而那家伙被他打昏了过去,马尔科确定这个受到了自己全力攻击的男人,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醒不过来。
他到底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关键的时候他都不能及时赶到他的小姑娘身边呢?
“马尔科?你没事吧?”萨奇有点犹豫的问他。也难怪,马尔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阴霾,杀气也是浓重的不得了,仿佛孕育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愤怒,连老爹都误认为是敌袭了。这种越来越异常的表现让萨奇有点摸不清这个多年好友的心思,什么时候镇定自诺的马尔科竟然可以这么窝火。
“没事!你们都出去,墨撒要休息。”马尔科头也不回,坐在墨撒的病床边一动不动:“把那个小子带出去,等会他醒了再给我带进来。”
一窝蜂挤在病房里的队长们面面相窥。一番队队长的情况过于反常了,说实话,比起情况明朗的墨撒,他们真的更关心如此不正常的马尔科。
如果说白胡子老爹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心脏,那么马尔科就是整艘船的龙骨,他是白胡子海贼团除了老爹之外最大的精神力量。但是现在一番队队长如此反常,也难怪队长们这么担忧。
“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阅人无数的船医倒是最先看出了一点由头。他站起来帮忙把二丈摸不着头脑的队长们赶了出去,顺带拖走了被一番队队长暴打的可怜小子:“那么马尔科,墨撒就拜托你来照顾了。嗨,那缪尔,快点走吧,墨撒需要休息。”
“我知道,我有点事情和马尔科说。”温和的鱼人冲着船医使了一个眼色,看到马尔科并没有反对,船医先生也只好微微点头,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有什么事情,那缪尔。”虽然没有把人赶出去,不过马尔科的表情还是有点不耐烦。这时候他更想和墨撒单独呆一会。
“咳,马尔科,上次你和墨撒掉到海里的事,你还记得吧?”那缪尔轻咳一声,说真的,好好先生觉得和把话挑的这么直接的确有些尴尬:“她应该和你说过,上次,是我下去救你们的。”
“我知道,这又怎么了?”
“我看到了,上次。”那缪尔觉得更加尴尬了。
马尔科顿了一下。他明白那缪尔在说什么,是那次海底里莫名其妙的一吻。那在致命的海水里萌生出来的冲动,马尔科至今都没法解释,为什么在那种要命的危机关头,明明应该马上叫人的,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跳到海水里去然后抱紧小姑娘耍起流氓来。
想不通,但他并不后悔。
“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缪尔其实不知道该怎样和好兄弟说这种话题,他酝酿了很久才说:“因为这是私事,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的话,就早点了断这事,拖着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