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堪称是胡搅蛮缠的理论成功的让马尔科哑口无言。克里尔这叽里呱啦绕来绕去长篇大论说了一通,无非就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是有,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不就是变相的死不承认么,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番队队长没有料到这帮神经病们居然畜生到这种地步,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越发的可怖。而神经病们却是集体用一种“你这个畜生真是干的漂亮”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大副,大副一笑而过,并不做任何表示。
这不是废话么,这种时候当然应该要畜生咯。不然他们还能怎么办?告诉马尔科他的女人都做了些什么让他们都觉得疯狂的事情吗?那个在几年前就在谋划着这个机密计划的女人,她已经付出了很多了,她甚至已经注定了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在自己拼命保护的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年好活,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这些应该要埋藏在地下的秘密要是告诉了马尔科,墨撒那没剩下多少的余生会变成什么样,又有谁可以预料呢?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他们现在可以为墨撒所作出的,最大的帮助了。
虽然马尔科也许会因此和他们结下梁子,但是康可海贼团里从瑞德这个船长到水手方索斯,没有一个人会抗议的。神经病们都知道自己名声那是有多么坏,反正他们也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畜生就畜生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什么畜生事没做过?也算是名副其实。
“所以,关于你那个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推测,我们不发表任何意见。”克里尔笑眯眯的说:“好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来帮忙的吗?”
“所以?所以你们玩我呢?”马尔科皮笑肉不爱的回答:“事情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你们居然还厚着脸皮和我说没有?那个能力者是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我也退一步来讲,就算没有这个人,你们怎么解释我说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别和我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这件事情产生过兴趣,这不是你们的风格,按道理来讲,只要是异常的事情你们都要兴趣。除非是你们早就知道,不然你们怎么会有那么正常的反应?”
“我们一直都很正常。”莱特贝曼昧着良心说。
突然哽住了的一番队队长面无表情的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眼神里面只透露出“呵呵”二字。
“你们帮了我们很多……我很感谢你们,我也没法用什么来报答这种大恩。”最后,他只能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已经不想再错过些什么了,老爹已经不在了,我做什么都没办法让老爹复活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我为什么不珍惜还活着的人?不会听我的话,自顾自的替别人做决定,甚至还打算把这些事情都瞒下来,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也已经没法再承受第二次了……”
“这是我一生中最郑重的请求了。”马尔科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冰冷的甲板上:“拜托你们——告诉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都可以,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瑞德的瞳孔猛的放大了一瞬间。她坐正了身子,微微俯身,凝视着他。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为了爱情而下跪的男人。
有句古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男人是不能轻易下跪的,海贼就更加看重这件事了,就算是面对生死也很少会有人会下跪,更多时候却是为了情义而舍弃尊严。可就凭瑞德在海上横行霸道了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她都没有见过有那个海贼为了爱情而给人下跪的。爱情对自由的海贼来说是最致命的事情,它太容易拴住一个人,从大体上看,陷入爱情的海贼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连那个“海贼王”哥尔·D·罗杰,也是一样的。
这个闻名世界的大海贼,只忠于爱德华·纽盖特的男人,“不死鸟”的马尔科,他已经被那个名为爱情的绳索拴住了脖子,他被套牢了,怕是一辈子都没法脱身。
这是要多可怕啊,爱情的力量。
如果她是马尔科的话,大概也会喜欢死那个被他糅杂到生命里的小姑娘吧?有多少个男人能有这样的好运呢,能够遇到一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而活的女人,话是说的悲惨了些,可这也不证明了那份感情的纯粹吗,世界上能有多少个这种纯粹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呢,是个男人都应该知道她的好吧。
“没有人可以逃脱感情的枷锁,就算是嘴巴上说着冷漠的话,心里总归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这就是人吧?只要是人就总会有弱点的,尤其是感情上,看上去越坚强的人感情往往会越脆弱,有些人相反,他们的精神强大的让神明都为之落泪,听上去不是很感动嘛。”记忆里那个男人合上手里的书本,神父的白袍把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几乎没有打理过的凌乱短发衬得都美好了些:“说什么不能有人类的感情,这见鬼的不是废话吗?没有感情的东西那不叫人,再说了,丢掉感情是嘴巴上说说就可以做得到的吗?”
多李多亚神父,你说的对。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丢掉感情这种重要的东西,没有感情的东西不叫人,那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还是当年的朕,太天真了,到现在也是,太天真了。
“为了顾全大局,朕也不能告诉你太多,”良久,疯子老大慢慢的说:“去北海吧,在哪里应该会有一点线索的。”
“顺便一提,你顺路去趟南海。哪里空气不错,是个度假的好地方,尤其是一个叫做安多昂里奥的小岛,说不准会有点惊喜。”瑞德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你现在可是比以前还要引人侧目,路上尽量能低调点就低调点,不要在那么美好的地方闹出什么糟心事。”
“……谢谢你,瑞德。”马尔科从地上爬起来:“该死的,我好像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克里尔,送客。”
“是,船长。”
结果,到最后一番队队长还是在疯子老大的指挥大副的炮轰下屁滚尿流的活着逃离了康可海贼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呢。
目送着马尔科离开,克里尔收回视线,注视着自家船长的侧脸。瑞德仍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很是有些耐人寻味。他叹了一口气:“船长阁下,我们就这么透露给他线索真的好么,万一他的行踪被海军发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喔。”
“没有人可以逃脱感情的枷锁……无论谁都是一样的。”瑞德重新躺了回去:“既然他执意这么选择,那就成全他好了,剩下的事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惹出什么祸,那就让他自己来承担好了,朕可不会帮他处理后事。”
“毕竟我们可是天才、疯子和神经病,也许还要加上个畜生,不是么?”汤米抬眼看着众人:“我们可不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况且,就那样瞒着他,那就太遗憾了。”卡尔莱茨说。
“是啊,确实,有点遗憾呢。”
瑞德端起咖啡,轻轻呷了一口。
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没法反驳多李多亚神父的话。那个顶着一头凌乱短发的男人,和他的身份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或许他确实是神在人间的福音吧,他确实是救了不少人……靠!
疯子老大满脸菜色的转头,只看见大副不动声色的把五六包方糖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船医的嘴巴里,笑得明媚而灿烂。
——甜死人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很久没有更新了?
☆、最不安的小姑娘
所谓的祥和,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墨撒接过买菜大妈找给她的零钱,礼貌的对大妈微微一笑:“谢谢您,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礼貌又漂亮的姑娘大概是谁都讨厌不起来的。大妈用围裙擦了擦手,也笑着说:“路上小心点哦,薇莉雅。”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墨撒和凯利已经能在这个镇子上的人们非常和谐的相处在一起了。他们和镇上的人们解释说他们是一对祖孙,因为故乡被海贼攻打,失去了住所,带着仅剩的行李到这个镇上,希望能够定居下来。这番说辞把这些质朴的镇民们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丝毫不怀疑墨撒和凯利的话,热心的帮他们找到了住处,在生活上也是处处照顾着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墨撒随口扯了一个“薇莉雅”的假名,这也没有人怀疑。
这些镇民们单纯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甚至没有怀疑这对宣称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祖孙是怎么从那种凶暴的海贼手里活下来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在故乡无处可归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他们问起墨撒已经非常明显的大肚子时,墨撒又是随口说孩子的父亲已经被海贼杀死了,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万幸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认出来墨撒的真实身份来。这大概是要归功于墨撒极少在媒体面前露面,她向来都是个及其谨慎的人,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事,全世界的报社加起来都没有几张墨撒的照片,于是记者们只能唾沫横飞的用文字来增加墨撒的曝光度。对于一般人来讲,海军的红人,中将墨撒,是一个连侧脸都没露过几回却有许多非议的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