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恰到好处呢。”
要感慨的地方不是这里吧……在他的注视下,我吃完了多一分就会嫌老少一分则没有熟透的鸡蛋。
“我反而比较担心姐姐的大学生活。”
“没事的”,我对他微笑,“虽然确实比其他人要大上几岁……”
努力说服着我的弟弟,希望他能安心一点。要说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更多时候哲照顾我比较多吧。
——明明自己是姐姐的说。
“汪汪~”
二号凑到我的脚边,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有二号陪着的话,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寂寞什么……”
自己奇怪的自言自语。
有时候,也会觉得哲的目光多少有些奇怪。
看上一眼,感到安心;两眼过后,觉得温柔……超过三眼以上,神情里像是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在球场上总是故意降低与生俱来就稀薄的存在感,而对于和他一起从小长大的我,基本上没法忽视了。就算是像月色一样淡淡的光芒,也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
——是时间造成的优势吧。
“哲参加的重要比赛,我一定会去看的。”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是姐弟嘛。
“如果没有和姐姐的课业冲突的话。”
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平静到看不出来什么期待的笑容。
对于青春期会和家人闹别扭的男孩子而言,我的弟弟明显要好上太多,所以即使他没有过多地表现出兴奋的情绪,已经让我十分开心。
这样就好,不会迸发如同发烧般炽热的情感,而是一直可以流淌到生命结束的清泉。
在某次比赛的体育馆内,我和哲遇到了一个金发的美少年。他似乎和我的弟弟很熟,在看到我之后也和我打了招呼。
“你好。”
“姐姐又来看小黑子比赛了呀~”
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在内心想到。
“姐姐和黄濑君认识吗?”
“完全没有印象。……是哲现在的同学?”
我和哲同时陷入了疑惑。
“姐姐怎么会……啊,是我认错人了。”
很快他向我道歉,笑起来特别好看的样子。
“原来是认错人了。”
“姐姐,黄濑君和我是中学篮球部的队友。”
“也是最好的朋友。”
在我的弟弟稍作解释之后,这名叫做黄濑的少年借着身高的优势,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
“只是你单方面认为的。”
“诶,小黑子好过分!”
看来关系真的很好呢,看着哲面无表情地拿开了黄濑的手,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3
半年之后。
迎来了爱花和黑子签约后的第一个冬天。
在小组讨论得正激烈的时候,桌上响起了手机的震动音。
“黑子同学。”
“……对不起。”
爱花拿起自己的手机,小声地道歉着。
等到她翻开手机查看纪录,距离桃井连续发来的几条邮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哲收下我送给他的手工围巾了!」
「大家正准备一起去火火家庆祝,今天下午真开心呢。」
「啊对了,爱花姐会和哲一起过生日吗?」
……
一一翻看完了这些邮件,爱花合上了淡紫色的手机。自己居然忘记了今天是哲的生日,在回去学生公寓的路上,爱花心想。
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说法,桃井五月可以称得上自己弟弟的『迷妹』了吧?
暂且不谈自己的弟弟是否已经开窍,爱花算是感受到了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弟弟的喜欢。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恋人』吗?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自己应该也不是所谓『弟控』的那类人。
苦笑了下,爱花自认自己和哲朋友的生日聚会,无缘了。
*
“五月,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给谁发邮件呢?”
青峰问起了身边盯着屏幕笑个不停的青梅竹马。
“哲君的……姐姐!”
“诶?”×N
一群人中发出了复数的惊讶声。
桃井用没拿着手机的另一只手捧起了自己的脸颊。
“谁啊,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是的,阿大不是见过吗!?”
“不记得了”,青峰把双手撑在脑后,随口问了一句,“是那种很性感的成熟女性吗?胸部很大之类的……嘛,不过我没印象的话应该也不是了。”
“小青峰的脑子里就这有这些啊。”
“黄濑,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胸大的。”
“诶,可是我觉得锁骨那里更诱人一点~”
就在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干净却带着点冬日寒意的声音介入了他们的谈话,“请停止这样的讨论吧。”
“看吧,阿大你这个笨蛋又惹哲君生气了!小黄也是的。”
“哈?不关我的事吧。”
“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们的形容和姐姐一点也沾不上边。”
“开玩笑的啦~”
看着黑子的样子,黄濑想到了全国大赛结束有段时间后,他再次遇到了和黑子在一起的爱花。
打完招呼的他发现,原本重拾了和自己有关记忆的爱花,又不认识自己了。
眼神毫无迷惘,绝对不是在说谎。就连黑子,似乎也不清楚那些事情了。这时的他突然意识到,啊,原来他们终于签约了。
——成为了真正的姐弟,忘掉了姐姐扭蛋这种事。
“小黑子。”
在其他人陆续走进火神所住的公寓楼,黄濑叫住了黑子。
“有什么事吗,黄濑君?”
“祝你生日快乐。以及,……不,没什么了。”
“谢谢。”
说着,黄濑和黑子一起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一章就完结正文的,多写点好了=。=
有个问题好像一直没有解释过,原作哥哥扭蛋都是身心不符的,死去的年龄比扭蛋(设定)的年龄要小好几岁,所以姐姐扭蛋也是一样。
☆、重新开始(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BGM《OLDCODEX-Lantana》
正文还有一点内容,放下一章里。
1
从图书馆里出来,太阳移到西边剩下了半面。没有阳光的晚上,冬日的寒冷会更甚。我抱着一叠参考资料,腾出来的一只手翻开了手机盖。通讯录第一位的联系人,是我的弟弟——黑子哲也。
“啊,哲”,响了好几声之后,我的弟弟接通了电话,“祝你生日快乐。”
电话另一头好像很嘈杂的样子,应该是桃井邮件里提到的生日聚会了。哲淡淡的声音有点难以听清。
“姐姐等一下。”
“嗯。”
可能是走到相对安静的一处,我也顺着图书馆的楼梯往下。
“今天过得开心吗?桃井桑发邮件告诉我,你们下午一起打篮球了。”
“是的,非常开心。”
不仅打了篮球,还收到了亲手织的围巾。风吹过自己毫无遮掩的脖子,感到了一阵凉意。
“……又成长了一岁呢。”
“感觉离姐姐又近了一步。”
本来想要调侃他该去找个女朋友,听到他这么说又咽了回去。少年时期期待自己可以快点长大,大人却又希望回到未成年。
“那样我会又老一岁的好吗?”
我如此自嘲,另一头传来轻浅的笑声。仿佛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哲此刻的心情。
“那我就先挂了,玩得开心点。”
“嗯。”
挂断电话的我重新合上手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通迟到的生日祝福,傍晚过后才传达到。什么生日礼物也没准备,去年有没有送也不清楚。或许本身考虑送弟弟生日礼物的我,就有点奇怪吧。
2
接完了电话的黑子重新回到了热闹的客厅。自己今天是这里的主角,比起这边的人群聚集,姐姐是否正一个人。
“那就对今天的主角再重新说一次吧。”
在相田教练的建议下,大家集体起身,在满是食物香气的屋子里,拉开了手上的礼炮筒。
“黑子/哲君/哲/小黑子/黑子君/黑仔/汪”
“生日快乐!!”×N
在各种称呼的交织下,大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喷出的彩带和亮片缓缓下落,黑子看着眼前的景象,收到了迄今为止最好的生日祝福。
“有没有觉得今天哲君吃得有点少?”
“没有吧。”
“哲一向吃得不多啊。”
“那可能是我的错觉了。”
黑子的生日聚会结束后,桃井、青峰和黄濑从火神所住的公寓楼里出来。这个时候,黑子还留在客厅里帮忙火神收拾饭桌。火神表示今天黑子你过生日,就不用做这种事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火神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看到他的样子,火神问道,“不立即回家不要紧吗?”
“你指的是什么?”
黑子停下了擦桌子的动作,反问火神。
“不,不是把你当作小孩子的意思。”
“我知道。”
火神想到的是黑子的姐姐。那个黑子比赛会来看的姐姐,集训结束后第一时间出现的姐姐。只要和黑子有关的事,她都不会落下。所以,今天生日一整天都和奇迹众人还有队友在一起的黑子,引起了火神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