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了然。
只有深受伤害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了。”
一路闲聊,却不曾放慢速度。他们已经回到了波之国的大桥边缘,过了这座桥,就回到可以休憩的场所了。
蛇子放慢了脚步,扉间并肩行走在她身侧。
扉间用余光看着被桥上的浓雾所笼罩的蛇子。
从她的学生死后,她似乎消瘦不少,却因为有些宽大的上忍马甲显得不明显。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这样看来更显的不健康。
他垂下眸子,以细微的脚步偏差靠近了些许。
“嘿!你是蛇子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扉间一跳,才惊觉自己的注意力都放错了位置。
地上的一滩水突然凝聚成了一个少年的身形,白色的短发和紫色的眼眸,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一眼就能看见他一口尖牙。
“我是鬼灯满月,非常感谢你的收留!”少年对着蛇子深深一鞠躬。
“再不斩和你说的?”蛇子挑眉。
“呃......是。”鬼灯满月犹豫片刻说。
蛇子眯起了眼。
天才们都有个特点,那就是高傲。可这个忍刀七人众之首的天才却对着她鞠躬,那双紫色的眼眸里在提到再不斩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再不斩会选择救下他,就说明他们关系不简单。
“身体怎么样?”她问。
鬼灯满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在蛇子始终不移开的目光下妥协:“我失忆了......”
「啊......果然呢。」
蛇子想到。
一排千本直奔鬼灯满月的喉咙,他眼神一凝,仰身后就贴身向蛇子,却被扉间单手挡了下来。
“看来忍者的本能还在。”蛇子淡淡地道。
鬼灯满月看上去有些尴尬。
“我不养闲人,该了解些什么你自己去问再不斩和白,我比较忙。”蛇子双手抱臂,“还有哪里不明白吗?”
“啊......”鬼灯满月挠挠后脑,“知道啦。”
语毕还撅了撅嘴。
「......怎么跟个小鬼一样。」
蛇子头疼的想。
“至于眼睛......”蛇子瞥眼看向扉间,“之后再说吧。”
扉间昂首表示自己明白。
消除轮回眼这个隐患的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消灭所有宇智波。
但他们都清楚,那边的宇智波一族绝不能再被灭族。
有木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
千手是木,宇智波是火。
失去宇智波的木叶,已经不配再被称为木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这句话很久了!
但是写出来蛇子的想法会极端一点,我个人的看法只是“不再是完整的木叶了。”
分明是木叶,又为什么是火之意志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千手和宇智波。
说实在的…从宇智波灭族以后,木叶就显得很可悲了。
千手家也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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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蛇子给白进行了手术。
手术的时间比夏枯的时间要长得多,蛇子未曾料到水无月的血继会比辉夜一族要麻烦,原本是优势的低温反而成了阻碍。
血液流通的速度要慢上许多,这让药物不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发挥药效,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度过了危险期,而时间似乎过去了不止两三天。
手术成功以后白只清醒了片刻就陷入了昏迷,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的再不斩表情丰富极了,蛇子怀疑他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表情都用上了。
“醒来就没问题了。”蛇子摘下满是鲜血和冰渣的手套,“不过可能要睡个一两天。”
再不斩抱着白的手从颤抖稳了下来,接下来他直接瞬身回了房间。
将手术台收拾完毕后蛇子才打开了大蛇丸所给的关于绝的情报。情报寥寥无几,但提到了和宇智波斑有关。
看来他也知道那个人。
但恐怕也清楚不会是真正的宇智波斑。
这样的情报根本没有多大用处,浏览完一遍后蛇子就兴致缺缺地把卷轴丢在了一边。
她从千代的尸体里提取了细胞,跑到地下拎了一个实验体出来,整理完毕后就施展了秽土转生。秽土的渣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千代生前的模样。
蛇子手上结印,就看见千代睁开了眼。
“是哪个后辈打扰老婆子我的安眠啊。”千代的声音有些无奈。
“千代前辈。”蛇子对这个老人还敬称一声前辈,毕竟第二次忍界大战时纲手解她的毒都花了不少功夫。
“嗯?是个小姑娘......”千代眯起了眼,似乎有些看不清,“嗯......有些眼熟,在哪见过......”
蛇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没有直接控制千代的行动,适当的自由是必须的。
“你记得第二次忍界大战时解了你的毒的木叶忍者吗?”她提心道。
“哦......你是纲手身边那个......不对啊!”千代惊疑地看着她,“你怎么变成小姑娘了?年龄也对不上啊!”
蛇子耐心地解释起来。
她倒是不介意大蛇丸再帮她背个锅,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曾经卡多的势力已经完全被她蚕食,这里全是她的人,没有说谎骗其中一个的必要。
解释过程中伴随着千代“啊”“咦”之类的声音,看来也是吃惊不小。
“的确是个麻烦事,看来我那孙子也是被利用了。”千代听完后说,“不过老婆子我帮不了你咯,既然你已经调查到这种地步,我这还能掌握些什么你所不知道的呢?”
“......”蛇子沉默片刻,“经验。”
是的,经验。
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都没有活得太长久,宇智波斑藏匿于地下几十年,比起他们,活到现在的千代所能给她的,就是经验。
千代呵呵地笑了。
“蝎以前也是这么求知,可惜父母走得早。”千代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目光都柔和了些许。
“我的父母走得也不晚啊。”蛇子报以微笑。
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忍校毕业以前,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
可她记不清了。
父母的面容像是镜花水月,早就模糊不清。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把术解开。”蛇子说,“不会再打搅你。”
“别急,我没说不帮。”千代摇摇头,“现在在什么地方?”
“波之国,鸣人大桥。”
“鸣人大桥......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千代思索一阵,“噢!是木叶那个孩子,那个小姑娘的队友?”
蛇子点点头。
“只是那月之眼,按照你的说法,时间至少还有一年,你为什么不等到那时候他现身直接封印呢?”千代问。
“我所关心的不是这个世界。”蛇子说。
她只是一心想解决自己那的绝。
而她没有那个耐心等那么久,三十多年的时间太长了,她等不下去。更何况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意外因素,再也不可能找得到确切的时间。
“......真是个冷情的小姑娘。”千代笑道。
蛇子报以微笑。
她就当是夸奖了,本身蛇便是冷血动物。
见千代并不愿让她直接解术回归净土,蛇子也就不再强求。她给千代安排了房间,就去休息了。
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虽说是常有的事,但还是不免感到疲惫。
而且最近似乎压力太大了,前段时间逗留在战场上并不这么觉得,而自从空知死亡后,她把自己的时间挤得太紧凑。
这时已经是深夜,扉间推开她的房门,走到她床边看着她。
她睡得很沉。
这个谨慎的人此刻浑身都是弱点。
但扉间毫不怀疑如果有杀气或其他事物惊动了她,她就会即刻醒来并以最果断的方法应战。
扉间躬下身子凑近了些,他可以看清昏暗月光下她的睫毛和苍白的面孔。她是侧着睡的,手抓紧了白色的被单。
他伸出手想要靠近她的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瑟缩了一下。
他僵硬了,不再有任何动作。片刻后他收回了手,直接瞬身离开了房间。
扉间走到外面走廊的围栏边深吸口气,冷空气灌进他的口腔里才让他冷静了些许。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但他可以肯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二代没睡觉啊。”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他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低沉的啊了声算是回答。
“你们出去好几天了,一回来就做自己的事。”田中上山趴到围栏上,“总觉得蛇子大人很辛苦啊。”
“......我知道。”扉间垂下眼睑。
他当然知道她有多辛苦,和他一样长期窝在实验室熬夜的人都能疲惫成这样。
“你不睡?”扉间瞥向他。
“呃......”田中上山有些苦恼地发出一个音节,最后如实说,“我睡不着啊。”
他哪里睡得着啊,几个人里只能活下一个,他不可能永远都依附于蛇子,而且他给他们带来的负担也太多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他总得想办法。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