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体内灵力缓缓渡入云疏体内,为自家弟子平复体内痛苦,水月大师不由得轻叹一声,轻声叹了一句痴儿便也不再多言。
鬼厉仍在屋外来回踱步,若非尚有师父阻止,只怕他早已是压抑不住内心担忧冲入屋内,她的惨呼声逐渐减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颇为可怕的事情,鬼厉周身再度不可受控般涌出了一道道更为浓郁的血腥魔气来,让得一旁始终未言的田不易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对于这个弟子,他比谁都要清楚都要了解,小凡性情木讷老实,若非受到了什么近乎致命般的打击,也不会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田不易目光在仍是紧闭的房门上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十年之前,青云大战战况惨烈非常,若非掌门道玄关键时刻祭出诛仙剑阵,青云必有灭门之危。却也正是因为这诛仙剑阵,云疏与张小凡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本以为他二人早已遭剑阵所杀,大竹峰与小竹峰更是一度与通天峰生出嫌隙,却不料他二人竟会是毫发无伤。
不过纵使是从中侥幸逃生,可诛仙剑阵威力他们心中清楚,云疏当初本就因接连酣战身受重伤,哪怕是张小凡全力相救,只怕当时的情况也不会有多乐观。只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凡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当初的事情,大竹峰上下皆是颇有默契不愿多问,却是在力所能及内为鬼厉云疏二人准备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鬼厉心头一阵熨帖,心中感念着旧时同门之谊,连带着这些年来对师门的诸多怨怼之意也因此消散了一二。
师父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他重回大竹峰之后,却并未对他如今变化出言责骂,却是默默给他二人备上了不少灵药,连带着药田之内的仙草也是采了大半,尽数给云疏这个徒弟媳妇儿使用。
回到大竹峰这些天,鬼厉似乎找到了曾经在此生活的诸多回忆,对待这些昔日同门便也没了以往的防备冷淡。师兄们自是看在眼里,对待他的态度也始终是一如寻常。
见鬼厉仍是满面担忧不安,六师兄杜必书看在眼里,只能站出身来,顶着诸位师兄的目光,伸出手指戳了戳鬼厉的胳膊,迎上对方有些疑惑的双眸,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小凡,你与云疏师妹成婚了啊?”
站在一旁的田灵儿听言却是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道:“六师兄,你怎的净说废话。若非不是成婚了,云疏师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听言,杜必书抬眸瞧了鬼厉一眼,见后者勾了唇角露出了些许笑意,便知效果不错,也顾不得多想,便是摆出了一副略显夸张的笑容来,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二人是如何成婚的?没有亲眼见到,心中遗憾地紧,忍不住便是来问问,小凡别怪罪我唐突就是。”
有六师兄在旁插科打诨活跃气氛,鬼厉的脸色稍缓了许多,他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不由得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几欲使人沉溺的笑容来,笑道:“自是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不过短短一句话,便足以让人联想到当时盛况,早已与齐昊成婚的田灵儿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似乎对此颇为艳羡。
如今的鬼厉今生仅有的温柔与爱,都只属于一个人,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子对此不心生艳羡。田不易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房内,里面仍是没有半点动静,他不由得心道一声: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得此金玉良缘,当真是这二人今生的福气。
大师兄宋大仁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来将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杜必书轻轻推开,无视后者露出的略显可笑的委屈神色,伸出手拍了拍鬼厉的肩膀,笑得颇为轻松,问道:“小凡,可曾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鬼厉一怔,显然这位新上任的准父亲对此并无准备,宋大仁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见得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话的田不易却是走上前来。
略显粗大的双手在鬼厉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田不易始终冷硬严肃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来,看着自己徒弟,轻声笑道:“小凡啊,你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好姑娘。如今既是已经成了婚,更是要好好对待她。你也别担心,你师娘医术修为都不得差,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毕竟是咱们大竹峰第一个小辈,运气也不会太差的……”
鬼厉郑重地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见得原本一阵寂静的房中突得传出了一阵清脆细弱的婴孩啼哭声。鬼厉霎时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便是见得房门被缓缓推开,师娘脸上带着笑容,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襁褓。
她走上前来,将那襁褓递了过去,笑道:“小凡,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按照宝宝的设定应该是产道紧缩封闭,加上受了伤,必须催产,导致羊水过少,新生儿无法顺利通过产道→_→
对,就是这样→_→
医科生没忍住_(:з」∠)_
关于包子的名字肿么办!!宝宝们给个意见啊QAQ
木有的话,就叫张从心了→_→
没办法,他爹是个妻管严【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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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描述
襁褓之中的婴孩毛发稀少,皮肤也是皱巴巴的,与想象之中冰雪可爱的模样委实相差甚远。将这个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鬼厉却只觉得心头一阵熨帖,这个孩子有着他与云疏二人的血脉,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压抑在心头的凶戾之气便是霎时消失了大半。
怀中的孩子看起来太过于脆弱,让得初为人父的血公子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一旁的苏茹似有所觉,无奈一笑,伸出手将孩子重新接入怀中,抬眸瞧了一眼面带茫然的鬼厉,不由得笑道:“快去看看你家云疏吧……”
鬼厉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师父师娘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加快了脚步径直往屋内飞奔而去。
大竹峰的其余弟子也是颇为喜悦,纷纷聚拢在师娘苏茹身侧,一脸好奇地凑上去看着她怀中那个小小襁褓,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么多张脸所吓倒,襁褓之中的孩子顿时瘪了瘪嘴,哇的一声便是大哭了出来,让得这些个师兄师弟霎时慌了神,随后更是一个一个被师父田不易狠狠斥骂了一顿。
屋内浓郁的血腥之气仍未散去,原本颇为整洁的房间更是一片狼藉。仍坐在一旁贴身照料自家弟子的水月大师,一瞧见鬼厉进了屋子,便也准备起身离开,不愿打扰这夫妻二人说些体己话。鬼厉朝着她弯身行了一礼,颇为恭敬地开口道:“多谢师叔,今日之恩,鬼厉自当铭记于心!”
水月大师摆了摆手,紧蹙着眉头瞧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也略有缓和,她垂眸清了清嗓子,难得放柔了声音,道:“云疏是我的弟子,无需言谢。你若是当真想要报答,日后好好对她便是。”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复,便是径直转过身推门离开。
都道女子产子乃是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云疏体质本就算不得好,又加上遭到毒神暗算,体内气血紊乱,被迫催产,若非尚有苏茹以及水月大师一同出手,情况只会更为糟糕。
所幸尚有上天垂怜,母子皆是平安。鬼厉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来,坐在床榻旁,小心翼翼地擦去云疏额头上的细汗。后者早已是脱力睡了过去,他看着妻子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心头一疼,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声呢喃道:“阿疏,不用怕,辛苦你了……”
按照师娘所言,女子生产过后的一段时间也是尤为重要,必须得小心调养补充。又是一日,鬼厉早早便是起了床,披好了衣裳便是准备去往厨房给自家妻女做上一顿早膳来。
都是一些云疏喜欢的菜式,也不是什么珍馐佳肴,皆是一些寻常菜式,口味也较为清淡。也多亏了鬼厉的福,六师兄杜必书总算是可以好生休息一二,将做饭这个活儿交于血公子,纵使只是些清粥小菜,过了十余年再度尝到也难免让人心生感叹。
云疏下意识在锦被之中蹭了蹭,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是见得眼前的房间布置略显陌生,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坐起身来,掀开了锦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件长衫,便是下了床。
由于生产完并没有多久,云疏的身子难免仍是有些虚弱,她披好了衣裳随意挽了个发髻,便是缓缓挪动着步子,准备出门。
鬼厉将早已做好的清粥小食放在食盘之上,便是准备给云疏送来,可稍一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却是正好与刚准备出门的云疏撞了个正着。鬼厉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将手中的食盘暂且放在了一旁,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瞧着她。
云疏难掩心虚,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我就是想着田师伯是你师父,你我既是已经成了婚,总归也是需要守些规矩的,毕竟当初咱们可是还欠师伯师叔一杯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