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那双眼睛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恨意。
“是你从小到大对我都不亲,是你自己赚了钱,是你先离开我们的。”
孟初夏:“所以你就给小妹灌输你的想法,让她憎恨我?”
孟母很无辜的道:“不是啊,是你太优秀了,优秀到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在赞你,没人在乎阿冬,她伤心了,所以就来找我喽。”
“……”孟初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麻麻的奇葩了。
“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响起,孟初夏看了看自己的呼机。
“又是你的病人吧?”孟母拎起了皮包,站起身,看着孟初夏,奇异的带着些微的趾高气昂:“早就知道了,在你心中,学医,始终比我们一家人更重要嘛。不过,如果我早知道你对病人也是这么随意,我同阿冬就不应该对你抱有期望。如果你不回来,阿冬也不会死,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说不定阿冬还会给我生个外孙,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孟初夏也同样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我现在要去出诊,你要在这里继续骂,或者回家继续哭,随意,走先(先走了)。”
——
香港的夜晚,灿烂而辉煌,兰桂坊的酒吧一条街,到处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在黑夜的映衬下,妖魔横行。
刘炳灿赶到酒吧时,见到的就是抽着烟,喝着酒,打发着搭讪人士的孟初夏。尽管她长的很嫩,但是在这种地方,只要是个女的长得不是太对不起人民,都会被搭讪。桌上摆着一排的空杯,昭示着孟某女的心情不是太好。
“你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刘炳灿一下子坐到了她身边。
孟初夏抽着烟,吐出一口气,烟雾瞬间喷洒在刘炳灿的脸上,呛得后者咳嗽的眼泪汪汪,没办法,刘炳灿好歹是个医生,从来不吸烟。
“你又知道我很少来?”她咳嗽两声,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着与平时很不一样的风情,刘炳灿忽然发现,也许他真的有些不了解孟初夏,至少此时的孟初夏,是他从未见过的。
刘炳灿道:“现在知道我可能错了。”
孟初夏抿唇一笑,灌了一口酒,火辣而冰凉的触感,顺着舌尖,直入心口,她忽然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刘炳灿想了想:“好像差不多有二十年?”
“是十年,”孟初夏否定道:“另外十年我在国外。”
“但是那十年你都有回来的。”刘炳灿再次否定她。
孟初夏:“是哦,我每个寒暑假都有回来的……”
顿了顿,她又道:“但是为什么,你们三个就不觉得有什么,另外的其它人反而觉得我扔下他们自己走了呢?”
她忍不住问刘炳灿:“究竟是我失败?还是他们的问题呢?”
认识了这么久,刘炳灿也知道是什么问题才会另孟初夏变成这个德行:“你又见到untie(伯母)了?”
“是她来找我,因为我被人告,她来看我笑话。”她自嘲道。
刘炳灿看她这个样子,心情很是复杂,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怜悯。大家从小就认识,孟初夏和张一健两个都是为家庭付出一切的人。区别只是张一健是从出车祸害得弟弟瘫痪开始付出,到现在无怨无悔,家里人也懂得感恩。而孟初夏则是从一开始就付出,家里人依仗她都成了习惯,出国后反而落了一身的埋怨。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越是最亲的人,对彼此的要求反而更高?”
“是吧?”孟初夏应和着,都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刘炳灿按住她继续想要握住杯子的手:“别喝了,又抽烟又喝酒又熬夜,你不是想教唆自杀之后尝试一下慢性自杀吧?”
孟初夏:“那去哪?我不想回家。”
刘炳灿:“请你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孟初夏想了半天,倏地冒出一句:“朱古力。”
“朱古力?”刘炳灿睁大眼:“想不到初哥哥你也有少女的时候。”
孟初夏:“我想吃那种,有点甜味,有点苦味的朱古力。”
刘炳灿嘴角微抽:“现在凌晨了,有这种东西卖的吗?”
孟初夏继续道:“如果可能的话,加上一杯,还有热腾腾新整出来的cookie饼……”
刘炳灿:“哈?”
孟初夏:“……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咸蛋黄,完美。”
——
清晨,四点半,白泥,沙滩。
“呐,现在有机器出来的速溶热咖啡,便利店出品的mm豆朱古力,cookie饼实在买不到,我去麦叔叔那里买了几个派,你将就一下吧。”
孟初夏看着手里的这几样东西,有点啼笑皆非。
“炳灿,多谢。”
刘炳灿又写不好意思:“哎,大家兄弟一场,如果不是一件头跟小益都要值班,他们也会出来陪你的。”
孟初夏含笑:“你不用陪你那班女朋友吗?”
刘炳灿很谦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孟初夏:“谁抢你衣服,你斩谁手足?”
刘炳灿指着她笑道:“都是初哥哥了解我。”
孟初夏给他一个白眼:“吃你的派吧。”
刘炳灿:“我十几年没吃过这东西了,这么甜,有点腻……哇,流出来了!”
孟初夏:“快点擦,等着你的丝绸衬衫换新的么?”
刘炳灿:“初哥哥,你的也流出来了……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用舌头?我都是男人来的。”
孟初夏:“没看出来哦。”
刘炳灿:“这是看出来的吗?是做出来的。”
孟初夏:“你是不是都跟女朋友这么说话的?”
刘炳灿:“当然不是,她们都是小女孩来的。不过初哥哥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不是现在才来扮纯情吧?”
孟初夏:“你再说一句呢,你就让你只能纯情,不用扮。”
刘炳灿:“啊哈哈,吃东西,吃东西。”
第八章 至美世美
下了班,放了工,终于可以放轻松地回到家里,吃一顿老妈煮的住家饭,这大概是张一健人生中最平常,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每次来到这里,见到笑姐,都会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刘炳灿坐下,笑眯眯的说道。
张一健正好坐他旁边,帮着妈妈黄笑英(笑姐)准备碗筷,盛汤盛饭,闻言,用筷子敲敲坐对面的吕小益的饭碗。
“你看看炳灿,每次来我家都把阿妈哄得牙不见眼,你啊,就只会带着儿子眨眼。”
吕小益托了托四方眼镜,眨眨眼,道:“看他?如果不是今天他新女朋友放他鸽子,你看他会不会来?”
这话刘炳灿就不愿意听了:“我交女朋友是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我来一件头家里吃饭都是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亲情同爱情都是情,无分贵贱高低,一件头都是这么说,ok?”
张一健瞬间打脸:“你别以为我刚刚那么讲就是支持你了,你自己数一下,你来我家的次数,再数一下你同女朋友约会的次数,无分贵贱高低哈?我阿妈宽容而已。”
黄笑英做完最后一道菜,过来收拾战争残局:“你们三个都别吵了,谁来,什么时候来,来多少次,笑姐都欢迎你们。还有啊,一健,你知道说别人不知道说自己的,你自己数一下上一次回来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还好有一康陪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过儿子。”
张一健立刻训练有素的低头认错:“是,我以后一定常常回来。”
这秒怂的模样,吕小益和刘炳灿是大人还忍得住,旁边还是小朋友的龙仔立刻不给面子的偷偷笑了起来,还是笑出声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张一健下楼去接刚训练完击剑的弟弟张一康,张一康坐着轮椅也来到饭桌前,全员到齐,大家开餐。
“对了,为什么阿夏姐最近都没上来?”饭吃到一半,长着娃娃脸,脸上带着酒窝,身上肌肉健壮的张一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她之前介绍给我的那个射击教练很厉害,我现在已经可以独自练习了,还想让阿夏姐过两招给我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刘炳灿知道答案,他很顺口的说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在cafe(咖啡店)吧?”
“cafe?”众人不解。
刘炳灿解释:“她不是一直想找什么好吃的cookie饼嘛,我有个女朋友说有一家店很不错,那我最近见她压力很大,就把地址给她。就算不是,也可以放松一下嘛。”怎样都好过借酒浇愁。
黄笑英也道:“放松一下都好的,也不知道都怎么了,前一阵子一健被人告医疗失当,这一阵子又被罚封刀半年,没几天,阿夏又被人告。我想过几天都应该去庙里拜拜,保佑一下。”
张一健很无奈:“阿妈,我之前被人告是误会,当时鱼仔(范子妤)在,已经帮我解释过了。封刀半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绕过直属上司直接找师父帮忙,的确违反了医院的守则,被罚都很应该。阿夏她这次都是误会来的,当时都有一大班实习医生在,她也不会有事的。”
刘炳灿身为比较了解状况的人,也说道:“笑姐,我们医生尽最大能力救人,但是救不救到人并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而病人家属呢,就希望患者一定会得救。两者之间理念不同,一定会有冲突的,不过冲突都不代表一定是有人做错事,很可能是两方都没有错,不了解状况的人误会了而已。放心,初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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