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很疼的表情。
——
第二天丁子欣去报社申请调职,拿着她昨天坐在屁股底下的各种检验单据和医生证明,还有一封调职申请书。
戴着眼镜的主编从电脑屏幕后面幽幽的钻出一个脑袋来,屏幕上的光芒衬得他的脸色泛青的,她把那一堆东西交过去,主编打开信封很有效率的扫了几眼。
“不能再商量了?我可以帮你减少一些工作量的。ivy,你是我们的生招牌,在报社这么久,大家一起工作都有感情,不如你再想一想?”
丁子欣很有礼貌地拒绝了他,并且表示调职态度很坚决。
于是当天下午,报社的生招牌从a版被调到了b版,还是物资最少的旅游板块。
以前的同事帮她打抱不平:“这就是赶你走啊,谁都知道我们报的旅游版根本就是香港旅游景点集(预算)都是零的,连车马费都要自己出。”
丁子欣态度从容的耸耸肩,早在申请调职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连突发新闻都不能出的名记者,连记者都不算。
“算啦,景点集就景点集,有料(有本事)的话,在哪里都能出头的,是不是?”
“你真是看得开,不过薪资差好多,好多油水都没了,你不是在租房?行不行啊?”
这话一说,丁子欣忽然想起这个月该交房租了,她本来想着这个月的奖金加上以前的存款交房租,还有工资可以过活——但是她昨天去看了一下全世界贵的有名的hk私人医院。
香港的私人医院啊,那可是看个刀片划到手都要五六千大洋的地方。
剩下的钱明显不够交下一年房租的丁子欣一下子欲哭无泪。
……所以说她之前到底为什么要检查眼睛来着?
啊,唐亦琛,你真是我的克星。
——
下班后,在报纸和网站上研究了一会儿都没有研究出太适合自己的要求以及价位的公寓,丁子欣气馁的回了家。在hk这个地方,想租个便宜一点离单位近一点的房子就跟在bj想找个价钱便宜三环内的房子一样——难如登天。
跟着她就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造成现在的窘境的罪魁祸首。
黄昏,夕阳,晚霞,一身黑蓝色机师服的唐亦琛,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夹着机师帽,配上那很是服帖一丝不苟的飞机头,如果不看袖口那三道金黄色的条纹……
其实还挺像保安队长的。
谁叫飞机师有规定,不值班的时候肩上不许戴肩章的。
没当上飞机师的丁子欣很是嫉妒的想,没把他当城管就不错了。
被当成城管和保安队长的飞机师似乎有感觉似的回头,看到了气哼哼抱着纸袋的记者。
嗯,前新闻记者。
“啪!”
前新闻记者先发制人,把手里的纸袋丢到了飞机师手里,冷冷的道:“你满意了?”
唐亦琛有些愕然,不明所以的打开了纸袋,然后看到了各种英文诊断书。
看完了之后再看她冷口冷面的脸,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人就更不会说话了。
“那……那你现在……”瞬间结巴了唐亦琛的脸上只剩下了不自然:“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我知道你不钟意别人帮,但是,但是我只不过介绍一下而已,都是要靠你自己的实力的,我想,我信你有这个能力的。”
丁子欣胃里差点快笑断气。
想笑又不敢笑,腮帮子咬得好痛:“我没这个能力,房租都交不起了。”
“我借给你,”唐亦琛脱口而出,顿了顿又怕冒犯她,拐弯抹角的找补:“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先用我的钱,你方便的时候再还都来得及。”
丁子欣顺口问道:“那如果我以后都不方便呢?”
唐亦琛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很想顺口说什么的样子。过了不到一秒钟,他道:“那欠钱的是老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丁子欣用唐亦琛手上的机师帽打赌,他刚才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不过算了,重点又不是这个。
“那你以后要多多讨好我啊,”丁子欣仰着头,得意洋洋,貌似不经意的爆出真相:“因为呢,以后我做了旅游版的记者,冷冷清清又不用跑新闻,大把时间做你的老板!”
唐亦琛一脸惊喜:“你是说?”
丁子欣:“哪有你那么蠢的,不做新闻记者可以做其他的记者嘛,一点都不知变通。”
“那我的确没你聪明嘛,”唐亦琛笑了一下:“聪明妹。”
他叫着她很久很久之前的花名,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有那么一刹那,丁子欣甚至觉得唐亦琛的眼睛是会放电的。这个电不是凌云志那种到处散发的荷尔蒙,而是在你的灵魂深处,轻轻的,微微的,小小的,电你一下,电得你酥酥麻麻的。
丁子欣挤出一个笑:“都不知道你飞机师怎么考的,还第一银鹰呢。”
她觉得自己眼睛越发近视了,确实需要好好看看。
第五集
之后的几天,唐亦琛一直都在陪着丁子欣去医院定期复诊,帮她找房子,他找了许多,可她就是不满意。
他明白,她不是不满意,而是不想用他的钱来租房子。就算他借给她,以她目前的薪资,要全部还给他,要么吃糠咽菜,要么卖血卖肝,更何况今年结束,还有明年。
她不可能靠他一辈子的。
他却很希望,她能靠着他一辈子。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愿望,也许会成真,也许不会。
愿望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它描绘了一个人所能创造出的最幸福的梦想。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果你的愿望会影响到他人的人生,那么适合这个愿望的藏身之处,就是你心里的最深之处。
比如唐亦琛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开着飞机,接在国外的妈妈回来,让离异的父母两个和好如初,一家人齐齐整整。
但他从没跟自己的父亲坦白过,因为他知道,尽管父亲唐璜总是在跟二十多岁的小妹妹玩玩闹闹,母亲的离开始终是父亲心里的一道伤痕。
人,生而不同,生活的方式也不一样,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该去随意置喙。
所以尽管他总是在念叨老爸再找个人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也只是念叨而已。
他爸从来把这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吹过就算。
比如,唐亦琛的第二个愿望就是——那句没出口的“我养你”。
他知道她不会答应的,既然不会答应,就更没有必要说出口。
中午休息,唐亦琛拿着报纸在上面圈出有可能的租房信息,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过去,问明详细的资料,拿出本子一笔一笔的记下来。
旁边吃着午饭的凌云志拿过本子来翻了两页,感慨:“哇,详细的好似飞行笔记似的。”
问的差不多的唐亦琛挂掉电话,把笔记本抢过来,横了他一眼,接着记刚刚问过的问题。
“我不明白,你干嘛不直接让她住你家,又可以省房租,又可以……近水楼台?”
唐亦琛对着老友就没有那么含蓄了,他故意曲解了凌云志的说法:“那你干嘛不让她住你家,你家在中心地带,不是更近?”
凌云志装模作样:“我都想啊,不过我怕我那些女朋友吃了她,有人会心痛。”
“话说回来,”凌云志手里握着筷子指着桌上的寿司:“这最靓的寿司,我以为你吃定了的,就在你手边嘛,结果你呢,吃来吃去,一定要最后才吃……你真的不怕被人抢走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唐亦琛侧过身来,面对着好友,正襟危坐。
凌云志指着属于自己的那盘寿司:“我已经做到了,第一个吃,积极争取。”
唐亦琛看着那个吃光光的盘子,一本正经的道:“积极争取并不代表狼吞虎咽,饥不择食,你头先囫囵吞枣吃进去的所有寿司,你可以分得清哪个是最靓的哪个是最差的吗?对你来讲不都是寿司味?吃最靓最中意的寿司一定要喝杯清水,然后慢慢品味,那才会知道为什么它是最靓的寿司,而不是街边超市里面卖的紫菜包米饭。它是最靓的,我最中意吃的,所以它值得我等……就算,最后被别人吃了,那至少我经历过等它的过程……”
他很难得的滔滔不绝,然后这滔滔不绝在凌云志慢慢变得戏谑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凌云志一脸八婆的笑容:“那你慢慢等啊,在上班时间之前记得吃掉它,我先回去了。”
跟着唐亦琛这个名字叫做凌云志的死党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机场餐厅,自己回了值班室。
——
唐亦琛下了班回到家,用钥匙开了门,第一眼见到的是鞋柜旁边一个淡蓝色女式行李箱;然后是餐桌上的一桌子顶级好菜,餐具是两套,还有一瓶红酒,两个红酒杯,其中一个红酒杯上面有一个暧昧的红色唇印;再然后是楼上传来的“砰”、“砰”的声音。
“……”眼见自家领土即将受到不明敌军侵袭的唐亦琛终于受不了了。
“g!”他大声的喊着自家长相年轻就整天乱以为自己很英俊还总是勾搭二十岁左右的小妹妹的老爸——负责飞扬航空飞机餐的总厨唐璜——的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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