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刚刚从薄叶歌的身体里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医院里的人,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赤司征十郎。她在篮球部里闹事,虽然是她无理取闹,做了很多丢人的事,但是终究是在赤司征十郎的地盘上出的事,因此即使赤司征十郎对她并无好感,却每天都去医院看望她的病情。那时候刚刚成为薄叶歌,还不明白为什么赤司征十郎对她这么疏远,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其实那个时候的薄叶歌在赤司征十郎的心中应该是一个很让人厌烦的女生吧。
赤司征十郎背后的灯光不时变换着色彩,时明时暗,赤司征十郎也在变换不停的灯光中显得多了几分柔和。
“以后叫我赤司就可以了。”
看来赤司征十郎是在说他已经认可她这个人了?那以后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呼他了,这样也方便了不少。薄叶歌笑了笑,点了下头,“是,赤司!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玩玩什么?”
“看你想玩什么。”
由于正式的游园活动是从明天白天开始,因此拿出成品来游玩的社团不多,倒是不少竞技类社团已经展开了社团竞技活动。薄叶歌想起自己在表演前的,棋牌社的妹子让她在棋牌社里坐了一会儿,解救了她酸痛的双脚,因此薄叶歌就想着要不就去棋牌社看看。问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的意见,赤司征十郎仍然表示看她想玩什么。
跟赤司征十郎两个人到了棋牌社,表演前让她坐一会儿的那个妹子不在这里了,是棋牌社的其他人在这里。棋牌社的社长一眼就认出了赤司征十郎,笑着说道:“学园祭明天才正式开始,会长今天就要过来创下记录吗?”
听棋牌社社长称呼赤司征十郎为会长,薄叶歌猜想他认识赤司征十郎应该是通过学生会那边。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这里只有将棋?”
“还有围棋和五子棋,不过你在我这里下棋之后,估计明天过后基本上都是来下将棋的了,好多人都盼着能够打败一次赤司君吧。”棋牌社社长调侃着。
赤司征十郎闻言只是淡淡笑笑,转过头来问薄叶歌,“你想玩什么?”
“既然棋牌社的社长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选择来一次将棋了。”薄叶歌笑着。
“哈哈,妹子你可要输惨了,你们这局我给特例,输的那方有奖励!”棋牌社社长在一旁凑热闹不嫌事大。
倒是棋牌社的其他社员忍不住了,说道:“社长,你这样不太好吧?”
棋牌社社长一边把棋盘棋子摆好,一边啧啧赞叹说道:“多漂亮一个妹子,我都舍不得欺负。”
薄叶歌越听他说越觉得不靠谱,她知道赤司征十郎将棋肯定厉害,赤司征十郎这个人没有什么是不厉害的,只要他经手的事情都会完美胜利,但是听他这么说,她越是忍不住笑。棋盘准备好后,薄叶歌抬头看了眼赤司征十郎,笑了笑说道:“不要欺负得太狠,让我赢就可以了。”
棋牌社的装饰很是古色古香,除了负责照明的灯之外,还装点了几个古风效果的灯笼,灯笼发出的红色灯光柔和地洒落在棋盘上。
闻言,赤司征十郎只是唇角似是噙着一丝笑意。
落下第一步棋的时候,他的声音温和,问道:“你真的会下将棋?”
“会的,但是棋艺不是很好,所以还得麻烦你不要下手太狠,让我能多玩一会儿就行。”
薄叶歌会两手棋,因为她的爸爸就特别喜欢下棋,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想下两盘棋放松放松。以前她还很小,爸爸只好找朋友下棋,等她渐渐能明白事理了,爸爸就开始教她下棋,几乎工作闲暇时间都是在陪女儿玩耍下棋。她去立海大之后,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爸爸也就尽量把工作的空闲时间留到周末,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好跟她下下棋,一边在棋盘上聊聊生活与人生。
经过几年成长,她的棋艺在与父亲的切磋下日益长进,但是同龄好友基本上还是喜欢唱K玩游戏,因此下棋对她来说主要还是为了陪爸爸,是增进父女感情的东西。要说她的棋艺怎么样,她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她刚刚听棋牌社社长这么好一阵吹嘘,她也心里没底,要是自己坚持不了几分钟就被赤司征十郎打败,那真的是丢人到家了。
“如果你想多玩一会儿的话,可以陪你多下几局。”
赤司征十郎声音温和,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落下棋子,手中动作和唇角弧度在头顶的灯光的晕染下,无一不变得柔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听说你们要叛变站迹部了!
迹部大爷明明这么虐!
20
薄叶歌跟赤司征十郎在对弈的时候,棋牌社的社员就坐在一旁围观。由于学园祭是明天白天正式开始,这个时候主要是凑热闹的,所以路过的人一看赤司征十郎在这里下将棋,也就越来越多人过来围观。
赤司征十郎在洛山可谓是人缘极好,篮球部作为洛山的主力社团,赤司征十郎在此就已经被许多喜欢篮球的人认识了,再加上赤司征十郎又是学生会的会长,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工作交涉,也积累了不少人脉。不说别的,就说赤司征十郎这长相这气质这人品,就算没有那些身份的加成,本身也足够成为惹人注意的存在了。薄叶歌是不知道赤司征十郎会将棋,不过方才听棋牌社社长说的话,赤司征十郎不仅将棋不错,而且在学校里几乎是个传说。
事实上,薄叶歌也的确感觉有些棘手。赤司征十郎的大局观很好,棋局上的动态和她的动机都能很快就被她识破。也许是她的思路也给赤司征十郎造成了一定的干扰,赤司征十郎目前为止都是处于守的状态,但是想要赢的话,赤司征十郎迟早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发起进攻。而目前为止,赤司征十郎仅仅是守势就已经很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厉害啊,这位妹子你坚持了十多分钟了!”
就在薄叶歌举棋不定的时候,在一旁的棋牌社社长感叹了一句。薄叶歌闻言哭笑不得,“可我感觉我坚持不到下一个十分钟了。”
面对赤司征十郎思路十分清晰而缜密的棋局,薄叶歌特别头疼,最让她头疼的是,赤司征十郎居然还可以一边下棋一边神情如常地跟她聊天!薄叶歌正感觉自己的棋要走不动了,焦头烂额,而坐在她对面的赤司征十郎神情如常,面色温和,他的目光看着棋盘,淡淡地开口,“薄叶,你觉得人是可能有第二人格的吗?”
薄叶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她实在想不通赤司征十郎是怎么做到一边把她赶尽杀绝,一边还有精力聊天的。她随口回答了一下,“有吧,谁知道呢。”
实在没辙了,薄叶歌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波了,如果赤司征十郎还是识破了的话,那就只能GG了。
看到薄叶歌走了棋,赤司征十郎静静沉思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发出几声有节奏的声音。在他抬起手伸向棋子的时候,赤司征十郎说道:“一个人在忽然之间性格大变,也许是另一人格的苏醒吧。”
走了棋,赤司征十郎的手拿了回去。薄叶歌盯着刚刚赤司征十郎走的那步棋,思考着其中的用意,回答着:“说不定呢。”
赤司征十郎走的这步棋很微妙,让薄叶歌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破自己的意图,她只好仔细思考一下。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跟赤司征十郎聊的是什么话题,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赤司征十郎,有些诧异,“你说人可能会有第二人格?”
“对。”
赤司征十郎怎么突然跟自己讨论这么高深的话题,难道赤司征十郎在探寻她性格大变的可能性?想想也对,她跟原本的薄叶歌性格大相径庭,灵魂已经转换这种反科学的事情一般都不是正常人能够思考的范围,那么最科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人格大变了。可是赤司征十郎这种说法也不太科学啊,第二人格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在说她人格分裂了!
不过,她也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解释了,人格分裂比灵魂转换科学多了。薄叶歌打算采用赤司征十郎的这个说法,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也很有可能,人的内心被压抑久了,说不定就会出现第二个人格。”
“成长的环境,家庭的氛围,人际关系,这些都会影响第二人格的形成。也许正是内心里被压抑得东西太多,也就出现了第二人格。”
赤司征十郎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和清冷,但是比平常聊天多了几分严肃。棋牌社社长在一旁有些纳闷,他看看赤司征十郎,又看看薄叶歌,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啊,听起来这么高深。”
闻言,薄叶歌也开玩起笑来,“什么第二人格啊之类的,赤司说得像是很有经验一样。”
赤司征十郎却没有反驳,平静地看着棋盘,面色冷静。看到这样冷静温和的赤司征十郎,薄叶歌有些恍惚,好像曾经有段时间的赤司征十郎相处起来要稍微凌厉一些?当时她觉得赤司征十郎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而且她跟赤司征十郎相处的时间也比较零散,因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