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早晚的事儿,没为难你罢,量她也不敢。”冯三爷舒服的没了骨头似的,直往身后一团柔软上靠,一时还蹭两下,气的柳儿探手掐了一把他胳膊,“能老实一会子么,弄的我身上都有些湿了,刚换的衣裳!”
“再换呗,叫相公摸摸哪里湿了嘿嘿……”说着反手摸身后的人,被柳儿一手拍了下去,嗔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少动手动脚的!”
“好好,赶紧说罢,完了就歇了。衣裳湿了就换了,横竖你衣裳多,不够明儿叫人再给你送两箱子进来。赶巧锦记如今出来一种极软的绵绫子,刚送进京两箱子,既爽滑又柔软吸汗,还没上市。赶明儿让步景他们去取了给你送来,看着好以后再让他们多送些来,干妈和你姐姐还有林府那边,你若看着好也送些过去,图个新鲜。”
锦记便是李家的商号,这也是柳儿刚刚知晓的。以冯三爷一向不大理会李家事情的做派,倒是让柳儿有些疑惑,“他们出了新样子尺头,你怎的这般快知道了?我看你素日也不大在心他们的样子么。”
“嘿嘿,是不大理会,不过看人的。如今不妨给你交个底,你也心里有数。外祖家如今三房,一向都巴结我家老爷子。小辈儿们我也都见过的,要说对脾气的,还是二舅舅家的二表哥,别看他成日家吃喝玩乐不干正事,论起胸中成算头脑机敏胆大心细,十个不及他一个。若是生在长房,如今长房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且二舅舅一辈子潜心纺织,李家但凡有新料子面市,必是二舅舅的手笔,这些年也靠他出些新花样支撑着。可惜他为人古板执拗,不让家里人跟着掺和商行的事,自家又没心思管经营,导致大权旁落三房。长房二房无人,三房如今越发的野心大了,若不是碍着老爷子的面子,早翻了天去。”
“那你就任他们闹腾,不打算插手?老爷子也不理会?长此以往,到底不好罢,内乱最容易伤元气。”如今柳儿已知,锦记有冯紫英的两成干股,当年是冯三爷亲娘的陪嫁,比李家三房二房还多半成。长房四成,另一成归李氏族中。不过如今冯府这两成,可比二房三房的加一起管用多了,毕竟李家多有仰仗之处。
“老爷子早不管这事儿了,当初我娘嫁进来就说的明白,老爷子在一日,凭老爷子处置这两成,横竖老爷子不会便宜了外人。若老爷子百年之后,要么我接手,要么李家赎买回去。卖回去不必说了,自此生意上跟我家再无瓜葛。至于我接手,自然不会白拿了,要继续打点京里关节,充当保护伞。横竖李家不亏,若靠上外人,哪里是两成干股就打发的了的。唉,可惜外祖去的早,据说最是有眼光有算计的,李家当初也是靠着外祖白手起家方有今日,以后就难说了。”
看冯紫英拿起手边的茶碗喝茶,柳儿手上一缕缕给他绞头发,口内忍不住问道,“三房那么些人,难道都是不中用的?你刚刚不是说二舅舅家的二表哥是个成事的么?将来靠他力挽狂澜或者兴家旺族,也未可知呢。”
冯三爷笑了,放下茶盅,反手摸上柳儿腰肢,隔着软滑的小衣,轻轻摩挲着,口内道,“哪里这般容易,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若想出头,还得靠机缘和运气,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他哪样都不占。只说如今,舅舅们这一代倒是发达了,可惜大舅舅年岁已高,年轻的时候因为读书天分有限,只中了秀才,一直引以为憾。可恋慕权势之心不改,一心督促中了举的四表弟读书,指望将来进士及第光耀门楣。士农工商,商最次,一向在生意上用的心思,自然少了些。便是三舅舅,一直生意场上打滚用心的,如今他家三表弟前年中了秀才,又何尝不做此想呢。只是他们哪里知道,一人发达容易,一家一族的兴旺却不是易事。银子多不行,只做官也是不能够,寅吃卯粮东挪西凑的穷官儿京里还少么?哪还有余力兴家旺族。所以必得两样兼得相辅相成,方是长久兴旺发达之道。千里做官为的吃穿,没个后盾,一家族出了巨贪,如杨国忠严嵩之流,那可就臭名流芳千古,子孙几辈子跟着没脸。可即便有银子有官儿子孙也争气,也得经过三五代的,诗书富贵熏陶,运气好出个大儒,方能成就个世家大族气象。以至于如叔孙豹所言,立德立功立言,出这么一位子孙,可谓祖坟冒青烟,无论家族富贵与否,已可以不朽于世,惠泽子子孙孙,如曲阜的万世师表,可谓集三者之大成……说的远了,单只其中一项已经不易。可惜目今外祖家人心不齐,没个领头的明白人掌舵。长此以往,别说兴家,便是守成也难,终究难免败落之势。”
柳儿以往哪里接触过这些,当即不免有些怔忪,半晌方道,“受教了。如何兴家旺族妾身见识浅薄,倒是不知。只如今瞧着,许多高门大户的,也曾经风光一时,如今败落了,以往不也是富贵荣华诗礼传家的么?大多是子孙不争气,好日子过久了,骄奢淫逸贪图享受,那诗礼俩字,也疏忽了,没传下去罢。所以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呢。不说李家,只如今我们,夫君可曾想过,我们府上,不缺银子不缺官,到底能否长久兴旺发达下去,不知夫君有何高见呢?”
冯三爷闻言,哈哈大笑,一扫刚刚一本正经的沉闷,反手把身后的柳儿捞到身前,抱住狠狠亲了一口,神采奕奕地笑道,“有相公我在,娘子放心就是。只如今重要一宗,我们家人丁还没旺起来,如何兴家旺族?这可得全靠娘子你和相公一起努力了,哈哈哈……”
吹灯,睡娘子,生儿子,是如今冯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hole的火箭炮,抱住啃一口,真爱不解释(╯3╰)。昨儿圣诞夜,老公朋友夫妻邀请一起出去吃饭,开始禾还不乐意去,家里暖乎乎的呆着多好,零食水果储备又充足…如今都肥了。去的时候还好,吃完出来,哎呦,那雪下得,白茫茫一片铺天盖地,真是白色圣诞了。就在家附近,走回来的,浑身上下一层雪,特么我心里那个高兴,最喜欢下雪下雨了\(^o^)/~。我是帽子围巾全副武装,老公比较可怜,不喜欢戴帽子围巾的,大头暴露在风雪中……不知大家昨儿如何过的,禾对舶来节日其实没啥赶脚,也不爱凑热闹,奈何如今大势所趋,大伙儿没事还要找由头乐一乐呢╮(╯_╰)╭。不过昨儿火锅吃着感觉挺好,以前也去,昨儿头一回一小碗酱料都吃光了……以往至少剩一半。个人怀疑他家酱料减量,大家说木有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聘礼下各怀心思
次日头晌,翻羽带着几个小厮,送来两个大箱子到二门处,笑嘻嘻地对出来的冬儿道,“冬儿姐姐辛苦,三爷让送进来,说奶奶知道。”自打上次因为向表姑娘的丫头青萍,透露了三奶奶的事被罚后,翻羽更加用心当差,对三爷吩咐三奶奶有关的事情,更加尽心。且如今方嬷嬷也不如过去得势,由不得他不小心巴结。
冬儿点头,也没多问,着小丫头唤了几个婆子,抬了进正房堂屋。里面正和丫头们对账本理嫁妆的柳儿,已得了信儿,放下册子,道,“且歇一会子,看看什么好东西,大清早的送了来。”
来到堂屋,吩咐丫头打开箱子,定睛一瞧,不过素色绫绢一类料子,看着倒也不出奇,上手摸了摸,软滑细密,手感倒是舒服,想了想,道,“拿一匹出来我看看,其余先放一放,过几日有用。”
回房从妆台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支精致的透镜来,接过红花拿进来的尺头,放窗前光亮处,做炕桌前,低头用透镜细细看了一回,吩咐冬儿,“把我书房靠南窗顶箱柜里,最底下一个锦缎包袱拿过来。
那包袱里,原是董师傅留给她的绣画册子。随手捻起一页,同那绵绫料子并排挨着,拿着透镜又细细看了一回。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使布料丝线经纬松散易于辨认,接着又看了半晌,才放下透镜,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用丫头,自己把东西收回包袱,递给冬儿放妥。
一手摩挲着绵绫子,柳儿一时怔忪沉思,丫头也不敢打扰,鸦默雀静儿的各自做活,一盏茶的工夫,柳儿方回神儿,吩咐红花,“把这尺头拿水漂了,估摸着下晌就能干。然后用它照着我素日的里衣做一套,你和玉竹三七几个一起,尽量晚饭前赶出来,晚间我要穿,也不必绣花绣草的,简单锁了边算完。”
红花答应一声,拿着尺头去了。如今柳儿身边,针线上主要是红花、玉竹带着三七和冬雪,这几个在女红上都有灵气儿,尤其三七,不少柳儿贴身用的帕子荷包之类,都是她绣样子。
因听涛苑自有公中的分例,仆妇人等的四季衣裳都是府里下发的定额。所以除了两位主子,针线上的活计也不多,一些家常粗使针线物件,都是原听涛苑那几个雀儿继续做着,手艺依着红花三七等人看来,着实一般。
至于柳儿和冯三爷,柳儿不必说了,卖盐的喝淡汤,厨子回家不做饭,她的一应之物,大多是身边丫头们做了,顶多她自己选了料子裁了样式,绣花和缝纫指头都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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